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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儿,”宋轻语站起来拉着孟珺瑶过来,走到薄荷跟前道,“瑶瑶过来看你了。”

“孟小姐吗?”薄荷似乎是听着声音将头转向那一边,看着婆婆的脸,余光扫到孟珺瑶的位置。

“你……还好吗?”孟珺瑶带有一丝试探的看向薄荷,薄荷轻轻的颔了颔首:“还好,谢谢关心。”

孟珺瑶凝眉,盯着薄荷,眼底闪过一抹同情:“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你受伤的事。”

宋轻语放开孟珺瑶的手,伸手过来从另一边挽着薄荷,心疼的看着薄荷才向孟珺瑶解释道:“我们想让荷儿好好休息,所以没对任何人说。瑶瑶,既然你都来了,就一起吃早餐吧。”

孟珺瑶点头,薄荷看得见孟珺瑶眼底的同情,也看得见孟珺瑶在观察湛一凡的神色。即便孟珺瑶帮过湛一凡,但是自己对她还是防范的。而且薄荷不得不承认孟珺瑶她是个强劲的情敌,虽然知道湛一凡不会背叛自己,也完全信任他对自己的心,但是有个情敌的存在,任谁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这是薄荷前些日子得来的心得,心里始终犹如一根刺卡在喉间,见着她便不会释然,更别提开心了。

薄荷被两个母亲扶着坐下,湛国邦也立即看着她关心:“薄荷啊,今天早上能下楼吃饭,看来还不错。”

薄荷错对公公的方向,眼神依然涣散,听完公公的话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一凡劝了我很多……要谢谢一凡。”

伸手向旁边慌乱一抹,大手立即握住她的小手,薄荷缓然一笑:“是吗?一凡。”

湛一凡表情严肃:“嗯。我是你的眼睛嘛。”心底却是无奈的浅笑,看来实在不用担心她的演技了,那绝对能拿奥斯卡影后奖。

宋轻语也坐下了,看见薄荷这还比较开朗的模样顿时松了一口气,也立即安慰道:“薄荷啊,眼睛我们还能再看,别着急啊。”

“可我听医生说,是视网膜脱落,眼角膜也坏了。同样出了问题,我的眼睛……应该是没救了。”

薄荷竟然能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一切实在让宋轻语和湛国邦都惊讶,薄荷说完自己也是一顿,是不是太豁达了?

湛一凡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还伸手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慰道:“我和你说过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一定能的。”

听来,倒像是薄荷故意的执拗了,心底还在悲伤,表面却还在伪装坚强。

白合一直都一语不发,给薄荷夹着菜,添着早餐。

薄荷最不忍的便是瞒着自己的母亲,她经历的太多了,没过两天太平日子就因为自己眼睛受伤的事继续伤心。妈妈,对不起。

达芙妮又将烤好的吐司端上桌,薄荷收起自己悲伤的情绪,垂着头假装低唤了一声:“安娜?”

达芙妮明显一顿,宋轻语环顾了一周似乎没发现安娜这才道:“对了,安娜呢?为什么我一大早就没瞧见她?”

“夫人,安娜昨晚回家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薄荷微微蹙眉:“安娜回去了吗?我还说……”薄荷微微的叹了口气,宋轻语立即看着她问:“怎么了?我知道是安娜一直在照顾你,今天是要做什么吗?”

薄荷摇了摇头:“只是想让安娜陪我去街上走一走罢了。还有,妈妈的身体不能再拖下去了,她该去疗养院接受治疗……”薄荷伸手向母亲摸去,白合立即握住她的小手,微微一笑:“妈妈身体很好,没事。”

薄荷又摇头:“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最开始来英国就是为了给你看病啊。一羽你留在家里,没关系的。一羽也可以陪着我呢,对吧,一羽?”其实薄荷知道一羽坐在自己的斜对面,但是她就是假装没看见一羽究竟坐在哪里,就对着母亲的方向微笑。

白合看向一羽又看向薄荷:“这个时候,我是坚决不会去的……”

“妈,你帮我劝劝我妈。”薄荷侧头望向婆婆所在的方向,总是差那么一些距离,却更具有说服力。

宋轻语对着母女俩各自的执拗也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看着的好友语重深长的也劝慰而道:“合啊,薄荷说得对,你该去接受治疗。荷儿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有我还有一凡,安娜和达芙妮都比较用心,你完全不用担心的。你再这么下去,我们大家就该担心你了,是不?还有一羽,你也留在家里,我看这小子也依赖他姐姐,并不是缺你不可了。”

白合看向正埋头认真吃饭的一羽,至从薄荷眼睛受伤一羽对薄荷的态度似乎是越来越亲昵了,这让白合也心生安慰。

但是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安心去治疗自己的身体?虽然她昨晚一整夜的头疼……

白合沉默不语,宋轻语见气氛有些过于沉默便看向达芙妮问:“达芙妮,等会儿给安娜打个电话让她早些回来吧……”

达芙妮有些着急的立即回答:“夫人,我给安娜的家里打过电话了。就刚刚打的,她父母说,她从今以后和莫里斯都没有关系了,好像是吵架了。”

宋轻语一个挑眉:“吵架?安娜的手机呢?也没打通吗?”

薄荷虽然知道安娜去了哪里,不过也做出侧耳倾听的模样,毕竟这么多人看着,而且还是大部分都在留意关心自己。

达芙妮摇头:“安娜的手机打不通。”

薄荷也立即插言而道:“也许她在回来的路上呢?”装无辜最让人信服的方法不是做出无辜的表情,而是深入事件讨论,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最好。

宋轻语似乎赞同薄荷的话,点头道:“荷儿说得对。达芙妮你也别太担心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孟珺瑶见状突然轻笑而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天陪着嫂子出去逛逛吧?”

薄荷暗自挑眉,这孟珺瑶竟然肯叫自己嫂子?破天荒了。

“不用麻烦你了。我没关系的。”薄荷手摸着向牛奶杯而去,湛一凡立即拿起来放入她的手中,抬头也看向孟珺瑶淡淡的回绝:“不用了。你嫂子还需要休息,我不同意她出去瞎逛。”

逛一逛本来就是薄荷要引出安娜的借口,也没打算真的要出去。

“一凡哥哥,你是在担心我拐卖薄荷嫂子吧?难道你以为我会对薄荷嫂子做什么坏事情?我是那样的人吗?”孟珺瑶对薄荷他们二人的态度都似乎有些伤心生气,薄荷在心里冷笑,大小姐你行行好,我和你的关系可不算密切,一起出去逛逛这种事实在做不来。

宋轻语立即解围道:“瑶瑶啊,你嫂子要休息啊,我们都不会同意她今天出去的。还是下一次再陪她吧,如何?”

“那下个星期怎么样?”孟珺瑶立即提议。

下个星期?薄荷垂头假装和牛奶,却蹙起眉头,下周难道是什么好日子?

“下星期也不行。你嫂子难道还能去骑马啊?”宋轻语想也没想就立即替薄荷回绝了。

骑马?薄荷想起来了,原本湛家是有骑马这个活动的。不过不是应该就在这几天吗?

“要不是我打电话来问为什么今年还没收到骑马邀请帖就不会知道嫂子竟然受伤了。阿姨,你是打算今年就这么不举行骑马比赛了么?”

宋轻语叹息:“现在家里这么多事情,哪里腾的开身来准备这件事啊?下个星期,也就自己家里的人到农场聚一聚,算是例行了往年的公事。当然,也会邀请你,但是你不许胡来,你嫂子受伤了,马是必定碰不得,逛街这样的事没有我们陪着,是谁也不放心的。”

孟珺瑶似乎还有不甘心,不过也放弃了要执著的陪着薄荷去逛一逛的念头。

薄荷也以为她终于安生放过自己了,没想到过一会儿她又道:“我有两张后天的音乐票,要不带嫂子去听听音乐会吧?听音乐会能陶冶人的情操,对嫂子复明的情况一定也会有帮助的。”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薄荷一定甩她一个狠冷的眼神。薄荷对音乐会这样高雅的事情几乎是从不感兴趣,还不如让她看会儿法典,游一会儿泳这样对她来说算得上是兴趣的乐事,听音乐会就好比听英语单词,她会打瞌睡的。

没想到这一次湛一凡竟然替薄荷答应了:“这个倒是可以。只是,要额外替我再要张票,我的陪着去。”

孟珺瑶眉目一亮,湛一凡也要去对她来说绝对是意外中的惊喜,两个人也不管薄荷这个真正被邀请的人的意愿竟然就这么把事情给敲定了。而其他人,母亲、婆婆和公公三人听见湛一凡表了态竟然没有一个人再为她说话,一个个将湛一凡的态度视作了她的态度,湛一凡是她的发言人吗?

回到房间,薄荷转身便撞进湛一凡的怀里。

“啊——”薄荷原本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又被湛一凡这么一撞,头有些晕了起来。

这些天额头一直在擦消除疤痕的药,疤痕也是真的淡了一些,因为头晕伸手扶头就摸到了那道疤,薄荷心里就更是憋气了。

不由分说,抡起拳头来就往湛一凡的胸口向去:“要听音乐会你自己去吧,我才不要去!”

“我就知道你个小别扭,”湛一凡被锤了两下立即握住薄荷的小手,低头拿开她捂着额头的手朝着那道疤轻轻的吹拂着:“为什么不去?瑶瑶在刻意的想和你拉近关系,怎么也该给她个机会才是。”

薄荷怒目圆睁,甩开自己被握住的手:“你是我的发言人吗?我有说,我想和她拉近关系吗?”就这么把她的行程给敲定了,她还不如我在家里听听单词呢!

湛一凡也不恼薄荷的态度,反而悠哉的抱着怀看着薄荷反问:“你不是想知道迈克尔为什么会和她合作吗?迈克尔的目的又是什么?”

薄荷一顿,立即清醒了几分,眼带疑惑的看向湛一凡。

“我曾经和你说过,瑶瑶会和迈克尔合作离间我们的关系,是因为瑶瑶恨他。但是迈克尔为什么会和瑶瑶合作,离间我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不得而知。”

薄荷一顿,听出话中话:“瑶瑶为什么恨他?这事,你可从未和我说过。”

湛一凡伸手捂住薄荷的俏脸,挑眉浅笑:“不调皮了?”小样儿,竟然锤他,倒是越来越有脾气了。

薄荷推开湛一凡的手,蹙眉:“现在没心情和你玩闹。刚刚就那么替我做主了,往后的事情你统统替我做主算了!”她本就不是个小女人,如果是需要湛一凡做主的事她自然会询问他,可是她不想做的事湛一凡如果替她做了主,她不恼才怪。

湛一凡早就知道薄荷是有个自己主见的人,所以在刚刚替她作了回答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后果。

每当遇见这情况,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立即抱住,然后一个热吻,什么气儿薄荷都必消无疑。

当即湛一凡也没犹豫,伸手就把薄荷用力的抱进怀里,低头便堵住她的嘴,薄荷刚刚一个‘唔’还在不爽的挣扎就听见女仆敲门的声音传来:“少爷,少夫人。夫人让你们下去,说有一位容先生来看望少夫人。”

149只为见你一面

“容先生。”湛一凡轻念,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薄荷也是一怔,会是容子华吗?他怎么会来英国?

两个人随即下楼,让薄荷意外的是,果然是容子华,能在之里看到他怎么能不意外?这里是英国伦敦切尔西贵族区的湛家别墅,不是中国,不是云海市,不是检察院更不是薄家湛家。

但是薄荷也没忘记自己现在正扮演着一个瞎子,在看清那是容子华之后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脸上的神情也是一副全然不知道的模样。湛一凡苛尽着一个‘眼睛’的指责,一直拉着薄荷‘小心翼翼’的下楼,在看到容子华缓然站起来也只轻轻的朝他点了一下头。

“你好。”容子华本是个谦谦有礼的人,在经历了和薄烟的婚姻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消极了起来,不如从前那样总是沐浴春风般的微笑着,如今的他多了几分阴郁,也增添了一些沧桑的男人味。

风尘仆仆的模样,一看便知道他是赶来这里,为了什么?还用说吗?自然是那个‘装瞎’的薄荷。

“薄荷?”容子华看着薄荷被湛一凡拉下楼,当然是率先向湛一凡打招呼,打过招呼之后很快就将实现定格在了薄荷身上。实际上从她从楼上往下走的时候他便一直在看她,看她的人,看她的眼睛。

容子华的眼底闪过一抹心痛,如果说之前还是谣言,但是亲眼瞧见了,还是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孤高,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女人?她怎么能承受这一切?她怎么愿意接受?连他都不肯接受不愿意承认,更何况她这样自尊心极强的人?

“是子华么?”薄荷循着声音听去,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是检察长告诉你……我受伤了?”

容子华缓然的点头,随即又想起薄荷是看不见的,便又道:“嗯。是检察长告诉我的……他没有告诉别的人,但是知道我们是朋友,所以就告诉了我。你错过了许多的事,甚至人民大会,你知道吗?”

薄荷并没有将自己也许会升职的事告诉湛一凡,所以听见容子华如此说便立即打断:“是吗?我部门的人都还好吗?”

“都还好。夏颖毕竟也是个前辈,就是身体不好的,所以检查公诉部门少了你,有些散乱。”

薄荷微微的松了口气:“只要没出大乱子就好。”

容子华看向湛一凡,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撞,一个温润谦和,带满了心痛。一个冰冷不满,带满了漠然冷意。

也许是看见了,却也当做没看见,容子华还是缓然的开口问道:“我能单独和她聊一聊吗?”

薄荷沉默,因为她知道容子华问的是湛一凡。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一紧,抿着唇并未说话。

宋轻语站起来,她是过来人,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些,当即就道:“一凡啊,你把薄荷扶到茶厅去。达芙妮,准备些茶点送到茶厅去给少夫人和容先生。”

达芙妮转身立即去准备,湛一凡顿了几秒才将薄荷向茶厅扶去,薄荷也只是假装看不见,所以孟珺瑶此刻抱怀看好戏的姿态则是完全收入眼底,看她好戏?薄荷心里一声冷笑,反正这孟珺瑶是不会盼着自己好的。

倒是母亲白合和一羽不知道去了哪里,是回房间去整理行李了吗?母亲准备去疗养院接受治疗了吗?薄荷想,自己得寻个时间和母亲好好的谈一谈了,至少不能让她心里有任何负担,这样治疗效果才会好。

湛一凡扶着薄荷到沙发坐下,容子华就跟在后面,湛一凡只能在扶着薄荷坐下去的那瞬间俯在她耳边以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道:“不许和他静距离接触。”

薄荷抿了抿唇,自从她向湛一凡坦白喜欢过容子华,湛一凡似乎就对容子华十分的仇恨。吃醋?还是介怀?薄荷对湛一凡如此霸道的态度也并不不快,反而乖顺的点头,低声回道:“知道啦。”

她心里是坦荡的,和容子华恢复了从前朋友般的关系也并无觉得有什么不妥。有时候,解释反而是掩饰,什么也不做才是君子坦荡荡。

容子华在对面坐下来,薄荷自然已经将眼神放空,目光涣散没有焦点,真正的一个盲人似的。虽然不如视线专注看得清楚,但是一切该看见的,眼底也是一处不漏。

容子华以为薄荷真的瞎了,而这里也只有他和薄荷,目光似乎也就放肆了起来,盯着薄荷,完全一副心痛的表情,就连对她的怜惜和爱意都表露无疑。

薄荷心里一惊,容子华何曾对她露出过这样强烈的表情?虽然,他也曾经的几次三番的明示暗示对她的感情,但那个时候她大多以为他只是由于她的态度转变而产生的不甘心,以为那只是他们之间的友情出了差错。毕竟……他求婚的人薄烟,和他有婚姻有爱情纠葛的人薄烟,自己则始终是那个默默错过的人。

心里虽然惊讶,但是薄荷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对容子华的到来表示一副茫然模样。

“你……怎么来了?”错开自己的眼神,便是真的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任何表情了。

容子华,实在不懂你。再往深处,薄荷也不愿意去懂,就如从前那般,他们只是朋友。

“来看看你啊。”

薄荷微微一笑:“谢谢。不过,你就这么出国,方便吗?”对于他们的工作性质来说,要出国真的是不如普通人方便随意。更何况,容子华时检查委员,身份官位都比自己这个二等检察官要高上许多,他能如此随意的出来还进入切尔西贵族区?

容子华轻描淡写的回答:“检察长给我派了一些任务。”

薄荷轻笑,她还是太多太真单纯了,自己做事一向严谨谨慎,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的做事原则都和自己一样。像容子华要出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更何况他是检察长最得意的下属,想要做的事没有达不成。

“薄荷。”容子华的眼底闪过一抹心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也许,在薄荷下楼的那瞬间他就想如此脱口而问了。但是碍于太多的外人,他那样性格的人,理智会永远控制着冲动和感性。

“只是一个意外。”薄荷轻轻的捂了捂眼睛,轻叹而来一口气:“如果是检察长让你来看我有没有复明,我想你可以回去向他答复了。”

“不,他并没有嘱咐我来探望你的情况。”

“但是他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其实容子华的出现是在是薄荷的意料之外,她想留在这里陪着湛一凡共度难关,所以只能暂时放弃云海市的工作。

但是容子华出现,而且是在她拆除纱布之后,他回去该怎么回答?无非两个答案,复明了,那她就必须回中国回到工作岗位。第二个答案,没有复明,那她就很有可能就此失去这个工作,这个她为之奋斗许多年的检察官职位。

薄荷是个有事业心的女人,失去工作就等于失去人生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她怎么甘心?

容子华伸手,不由自主的在薄荷的眼前晃了两晃,薄荷忍住眨眼的冲动,就像根本不知道容子华在做什么似的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容子华的手继续往前伸,薄荷的心都惊跳了两下,容子华……你要做什么?

还好,在他的手指距离她的脸颊只有半个指节的时候停住了,薄荷的心跳也跟着停止了。薄荷在心里默念,湛一凡说他会看着这一切,所以容子华你千万不要胡来,湛一凡有多霸道她是清楚的。薄荷强忍着往后退去的念头,而容子华似乎在经过了一翻心里挣扎之后也放弃了要对她的脸颊近亲接触的念头,将手缩了回去,冲着薄荷有些僵硬的脸苦涩一笑:“那……你的眼睛,还会再手术吗?”

薄荷的神色这才缓然了几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轻轻的点了点头:“嗯。我们……都没放弃。”这算是给他最好的回答,至于她怎么看待她眼睛的未来,就看他的想法了。

容子华身子向后仰去轻松的靠在椅背上,紧追的眼神依然落在薄荷的脸上,薄荷心感压抑,这容子华真的是仗着自己‘瞎了’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如此紧追的眼神正常人谁受得了?心里也是越加肯定他对自己……不如自己从前所想的那样简单了,没想到他竟然也对自己产生了执念,她是该笑还是该哭?

“所以,看不见只是暂时的?”

薄荷犹豫了一下才点头:“我对自己的眼睛有信心。”

容子华释然一笑:“那就好。我们都等你回来,薄荷,你的仕途不可限量,无论何时何况,都不要放弃自己在这一领域的成就。有你这样年轻的女检察官,实在不多了。”

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开心,薄荷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容子华夸奖的是她的工作能力。

“有些事,本来也是想告诉你的。可是见你现在这样,我想……你听了也不会再感兴趣的。”

薄荷微微挑眉:“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说话只说一半的人。”既然打算告诉她,那么就不要犹豫说出来。既然不打算再说,那就不要再提,半个字也不要。

容子华看着薄荷笑起来:“你还是那样,一点儿也没变。”

薄荷也微微的笑了笑:“你倒是变了不少。”

容子华的笑容一僵,脸上闪过一抹阴郁,眼底微冷,伸手端起桌上达芙妮准备的红茶。

品尝了达芙妮准备的红茶,容子华才淡淡的一个叹息又道:“我的确是变了。”暗自一个嘲讽,他以为那个笑容是送给他自己的,但薄荷瞧见了,他在鄙视他自己?

“子华。”薄荷并不想见容子华这样,便岔开话题问,“什么时候走?”

“下午就走。看过你……就走。其实,我来这一趟,就只是为了见你一面,这一面……还不如不见。反倒忧心了。”

薄荷没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容子华的话题,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她,但她能说什么?她什么也不会承诺,什么也不能承诺。

“薄家……”容子华似乎也知道薄荷不会回答,并不介意,更无意外失望的神情,而是自己引开了话题。如此两个字说完还打量了薄荷的表情,薄荷的表情很镇定,薄家如何?难道这就是他打算告诉自己却又犹豫着收回的事?

“薄家怎么了?”薄荷对薄家的近况还挺感兴趣,离开了中国离开了云海市远离了薄家,心并不能像母亲白合说的那样平静。

真的不相干吗?她做不到。如果在从前,她相信自己还可以做到,结了婚就此不相往来,也许就真的平静了。但是薄烟的陷害,母亲这二十八年的囚禁生活,那一巴掌那些羞辱,这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城堡,风吹不走,她的心平静不了。

是,的确是已经断绝关系了。但是仇恨,是不会随着断绝关系而消失的,薄家的诸多种种公道她势必要讨回!

容子华不知道薄荷此刻心里的挣扎和思绪,但他知道薄荷必定会对薄家感兴趣,虽然她和薄家的关系他也清楚了,僵持难下越见恶劣,但毕竟她还姓薄,只要她是从薄家走出来的人就必定会永远关注着薄家的一举一动。不出他意料,薄荷果然对薄家的事还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便也就淡淡的道来:“春节期间,薄家的股票开始狂跌。爷爷都去公司坐镇,因为爸爸突然对这一切撒手不管,似乎受了什么事的打击整日的萎靡不振,而且据说……还以酒为伴。”

两句话,容子华把薄家的近况都概括给了薄荷听。对薄荷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而他就算和薄烟离了婚却还是称呼薄光为爸爸,看来心底也是极其的尊重这个为他主持公道离婚的前岳父。

薄氏会跌股是薄荷预料之中的事,因为那个基地的摧毁对薄氏来说绝对是一个动摇江山的打击。这些年,薄氏有半壁江山的成就似乎都是薄光依赖着它,自然它也依靠着薄氏,二者完全相互依存,但凡一者出现危机另一个绝对无法去安然度过危机。更何况,基地是被部队给直接摧毁,对薄氏的重创可想而知,突然去发资金,甚至断了资金来源,大批财务问题从内爆发,人心摇动,薄氏还会安定吗?

让薄荷想不到的是,那个男人……竟然会撒手不管薄氏?竟然萎靡不振,还以酒做伴?这实在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他当年为了薄氏,可是抛弃妈妈,可以囚禁妈妈,可以做出那么多狠绝的事,今天岂会为了妈妈而放弃薄氏?薄荷不相信,甚至觉得这只是一个大笑话。

“也许,你看见的只是表面?”

“薄烟来找过我,向我求助。”

“她求你?”那说明,事态还真的如容子华所说的那般严重,不然薄家是一定不会派出薄烟的。

容子华脸上的神情有几分漠然,却还是淡淡的点头:“是,求我。求我帮薄氏。”

“她倒是会求,那你帮了吗?”

“爱莫能助。”

“你也冷情。”薄荷浅笑,只怕对薄烟来说又是一个打击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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