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瓒微微笑着,凑近她鬓边低语:“是不敢喝,怕醉。”话音刚落,就被娇嗔的佳人连连推搡了几把,他只是笑,眼里隐隐有期待,待会儿说不定还有一场好戏。
唯一没有融入这靡艳之中的只有子歉,他任陪她的女子坐在身畔,却只是自顾喝着酒。在场的人都不是头一回与子歉打交道,知道他就是这样,也不是故作清高,他只是自己不热衷此道,却也不干涉别人喜欢。
那女侍应给周瓒倒了茶,又极有眼力见地半跪在矮几前为子歉空了的杯里续酒。子歉垂首似在打量她,半明半昧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女侍应服务完毕,躬身退出房间。子歉与对面沙发上的人聊了一会儿,放下酒杯走了出去。
周瓒心中一定,露出了今晚最舒心的一个笑容,与怀中女郎的对话也益发笑语晏晏,直逗得她芳心鹿撞。他徐徐喝完剩下的半杯茶,又与隆兄讨论了一轮股市,才拍了拍坐在他大腿上那个弹性颇佳的丰臀,懒洋洋道:“重死了,动一动。”
“怎么动?”那女郎咬着唇笑。
“随便,别压着我就行,腿麻了。”他一脸无赖,偏又语气温存,“你参加模特比赛确定体重没有问题吗?”
他在隆兄的大笑声中出去活动一下发麻的腿脚。轻车熟路地左行右拐,到了员工更衣室附近驻足,果然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轻语,间或有零碎的只言片语飘入耳中,竟是丝毫听不懂,像某种少数民族的俚语,还夹杂了数声感慨,仿佛低泣。
这就对了,周瓒大为快慰。子歉现在一副城市精英样貌,很少人知道他十九岁以前一直生活在周瓒留守农村祖宅的大伯身边。那个山村旁多有少数民族村寨,子歉会说俚语很正常。周瓒也不担心听不懂,他有的是办法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周瓒回到房间没多久,子歉也去而复返。周瓒故意叫人进来替他换水,那女侍应进来,面色如常,只是眼角略有发红,不是有心人未必能觉察。周瓒当然有心,他看到的不只是刚擦干的泪痕,似乎还有一丝失望。
隆兄也朝那年轻的女侍应生多瞄了两眼,见她个子娇小,细看藏在衣服下的躯体玲珑有致。皮肤细腻微黑,大眼樱唇,颇有几分娇俏。隆兄在周瓒耳边小声道:“这小妞还不错,小野花一朵。要不是你特意交代我把她从KTV那边弄过来服务,我还真不知道我手下有这么一个人。上手了吗?”
周瓒但笑不语。这时有人提出该散了,众人附和。隆兄和周瓒客气地挽留了几句,大家便开始相互道别。送走了大多数人,子歉拎着外套要去停车场,周瓒拉住他。
“你喝太多了,我送你。”
他们虽是兄弟,但实则关系尴尬,平时往来并不密切。子歉是无可奈何,周瓒却是有意地敬而远之。今晚他主动提出相送,子歉意外过后,面上浮现出几分感激,正想说话,被周瓒抢了先。
“我是看在小善的面上。你要酒后出了事故,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怨我。”
周瓒说完自顾系安全带,抬头看到子歉默默在打量自己,耸肩道:“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还不打算公开。当我没说过。”
“自家人何必那么见外。”子歉平静地说,“大家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他上车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后排还有一件行李,很眼熟。
周瓒顺着子歉的目光往后望了一眼,热心道:“是了,你的红米糕还在我车上,要不要顺便带回去?”
第四章好朋友的距离
祁善低头专心与她的饭后甜点作战,覆盆子奶油布丁的白瓷杯前忽然多了一张银行卡,还有子歉推过来的手。
什么意思?祁善脑子有点不够用。她和子歉的关系现在是有些不一样了,但也远远没到接掌他财政大权的地步。
子歉说:“这几年我身边有一点钱,大部分在这里……”他见祁善摆着手已打算推辞,微微笑道:“不是给你用。你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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