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虹站在原地,被怜月掰开的手垂在两侧,紧紧攥成了拳,咬着牙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玉人儿,痛苦,愤怒,失望一股脑的涌上来,直让她恨不能大声叫出来才不会憋死.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得身后不远处一个清悦无比却又怪声怪气的声音嘶嘶地道:“今生注定无缘?说得好!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你们两个必定一辈子也别想在一起!”叶青虹听了声音不由惊起回头,只见自己刚刚进来的门边上此时倚了一个男人,一身桔红色的绸衫包裹着他风s妩媚的身子,媚的能滴出水的眼睛此时正闪着说不出的光芒直盯着自己.
“扶桑?!”叶青虹见了眼前这男人,有些惊讶地说不出话,虽然她不知他是怎么得到消息来这里的,可心里却不由又想起了就是因为他从中做梗,才使自己和怜月无法见面,今天他拒绝自己一事,想必也和这个贱人有关.想到这儿,她的双手不由一紧,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双臂上,恨不能一下便将这个风s的男人打死.
可扶桑此时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只管迈步走进来,媚人的脸上由于同时交织着快乐和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只见他来到怜月身边,一把抬起他白玉般的小脸声道:“啧啧,这张脸儿可真是楚楚动人啊,怪不得叶家大小姐着了魔似的想尽法子想弄到手,听风楼的客人们要知道这是叶大小姐看上的人,肯定抢着想给他破身,到时候只怪他不想当头牌都难!”说着便转头看像叶青虹道:“您说是不是,嗯?”
叶青虹听了这番话,脸上的表情动了动,可继而却浮起一丝邪魅已极的笑,那妖娆的凤目光华流转,竟是说不出的动人心魄,只见她看向扶桑,用一种轻柔的几乎滑腻的声音道:“楼主真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说的句句在理.”
扶桑本以为叶青虹听了自己刚刚一番话定然大怒,可未曾想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笑容和回答,一时间竟有些怔住了.
叶青虹见扶桑怔怔地盯着自己,于是她脸上的笑容更清晰了,只听她柔柔地道:“按常理来说,您只要扣住了祈公子,那叶某便要时时刻刻听你的摆布,哪怕是像狗一样伏在您脚前也是应该的.可是,您别忘了,我叶青虹是最喜欢不按常理出牌,无论您把祈公子如何,就算是他真的变成了听风楼的头牌,我叶某人心里最爱的,最放不下的男人也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任何人都别指望我施舍一点儿!”
叶青虹这番话前半段说得柔腻无比,可后半段却句句透着狠意,真戳扶桑的心痛处,将那掩饰好了的伤疤狠狠地揭开,真痛得男人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靠着一旁的桌子,扶桑抬起风s媚人的眼怔怔地盯着叶青虹,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闷在里头,嗓子里泛起一股腥甜.
叶青虹看见扶桑摇晃着身子,张着艳红的嘴说不出一句话,她的心里便泛起一股说不出的舒服,只觉得郁在胸口好一段日子的恶气,在这一刻都发泄了出来.于是便上前两步来到怜月身边,拉起他的小手,将一块温凉的美玉放到他的手心里,这才盯着他的小脸道:“这块玉还给你,无论何时,只要你愿意,我叶青虹哪怕粉身碎骨也会将你赎出来,如违此誓,天地不容.”说完,她一俯身,便吻上那双冰凉的小手.
怜月手里拿着那块温凉的白玉,感觉着叶青虹灼热的唇在自己手上轻吻,顿时只觉得那一冷一热交织着纠缠在一起,使得他全身都颤抖不止.
扶桑勉强撑着柔媚的身子靠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叶青虹捧着怜月的小手辗转亲吻,那模样仿佛就像吻上自己最珍视的东西,爱恋之情将那两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任是最凛冽的寒风了吹不进去半分.
在看这这两个人相处之前,他只以为叶青虹是生来的铁石心肠.试问有几个女人看到他这样媚到骨子身子还能不动心?更别说两个人还真正有过肌肤之亲.可谁知叶青虹却偏偏就是那个最狠心的,看他的眼里全都是不屑.可是当扶桑看到眼前这一幕时,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要停止跳动了.原来,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也懂温柔,原来她只不过对自己狠心而已,而对待她真正喜欢的人却是这样百般的疼爱.想到这里,扶桑只觉得刚刚那股子被自己强压下去的腥甜又涌了上来,就在他看到叶青虹站起身,最后望了怜月一眼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的时候,男人再也忍不住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痛楚,“哇”的一声,便将积攒了许多的怨气都吐了出来.可在他最后晕倒时却仍记得,叶青虹哪怕是在离开的时候,都没往自己身上看一眼……
春醉青虹(上)
栖凤国今年的春天来得似乎有些早,才二月初,便已渐渐撒起春雨,y沉沉的天空伴着春雷阵阵.可就在这阵阵春雷声中,京城政商两界里最大的一次变革也即将开始,y冷的春风里隐含着y谋涌动的味道.
这天一大早,叶青虹便难得正经地坐在叶家最大的商号里听手下人汇报最新情况,她一面手拿一枝玉杆羊豪轻响桌面,一面听那一件比一件惊人的消息.
二月初五,在京郊囤积了两万斤私盐的林氏一族突然一夜之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赵思安的女人.她不仅掌握了林氏暗藏的所有私盐,而且还接手了林氏的生意.到这时,叶青虹才知道那个曾经绑架梁非争的林氏商人的身份.原来她竟是出自显龙国,虽然长年在栖凤经商,可却只做些平常的贸易,这次恐怕是得到了显龙的内幕消息,于是才来c手这里的生意.
想到这儿,叶青虹的眉头皱了皱,如此说来,这显龙国内部只怕是出了j细,所以林氏才会得到消息.可这样一来,这桩盐运的生意更加凶险异常了.那一直藏在幕后的第三方想除去的第一目标林氏已亡,那么第二号必然就是接手私盐的赵思安了.只是显龙的那一方莫名丢了这十几万的生意,只怕也不会善罢干休吧……
叶青虹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这赵思安在栖凤国也算是富贾一方,只不过她的生意大多在北地,也就是与显龙地界交接的地方,听说在那几个州里也是首富了.可她不知为什么,最近竟然想起了在京城做生意,短短几个月时间便在京里开了三家铺子,还找到了合伙人.而且让人感觉有趣的是,这赵思安找的合伙人偏偏却是那个叫高启珠的女人.
“高启珠……”叶青虹不由轻声道,邪魅的脸上浮一起丝意味不明的笑,这个高大小姐想当年霸占韩初雪时可是一点也不手软,现在与合伙人抢占生意也是同样的铁腕.不过几个月时间,便想从老虎嘴里夺肥r,嗯,真不知是说她勇敢还是愚蠢.
想到这儿,只见叶青虹看了两眼正躬身回话的中年女人,缓声道:“秦管事近来帮我查查高家手里有多少生意,都是些什么铺子,还有那个赵思安的生意,也一并查清了给我送来,越快越好.”
秦掌柜听了忙躬身称“是”.
可这时,却只听叶青虹又道:“查完她们的生意估个数给我,然后折半,按照这半数从商号里调出些银子来备用.”
那秦掌柜听了这话不免有些奇怪,于是只道:“少当家,这么多银子一时半儿凑起来恐怕不易,而且……而且这么大事的叶当家的不知是否知道.”
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看了看眼前这位谨慎的管事,笑道:“您难道是怕我拿这银子私用不成?放心,母亲那里我已经支会过了,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秦掌柜听了这话也放下了心,她知道叶子敏做事最是有把握的,既然她都放心,那自己倒没有担心的必要了,于是只管躬身退了下去.
y凉的春风忽的一下吹开了窗户,叶青虹迈步走向窗前看着那乌云密布的天空,嘴角浮起一丝浅笑,轻声叹道:“要变天了……”
叶府自打过了年后,便不似以前那般喧闹不堪,尤其是后府,管束的更加严了.柳氏似乎是吸取了上次玉奴的教训,直将那些年轻的小侍们个个老老实实地圈在院子里,不得出大门一步.就连任倾情和沈牡丹住的院子都加派了有年纪的公公,生怕再出玉奴那样的事.这少一个小侍对叶府来说可没什么,只是这内夫私通却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柳氏索性将跟在叶子敏身边的那些年轻男人一并严加看管了起来,一方面是多了些约束,另一方面也是看不惯他们天天缠着自己妻主的风s样子,所以恰好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整治他们一番,直弄得那些年轻娇美的男人们叫苦不迭.
这天,天色刚刚一落黑,柳氏便忙催着下人在正房里摆好了饭等着妻主和女儿回来吃,可左等右等却只等来了叶青虹,倒不见叶子敏的影子.柳氏见只有女儿一个人进来了,心里便有些不快.原来这些天,叶青虹为了和母亲谈生意方便,干脆天天约了她一起去生父那里吃晚饭,一面方便说事儿,另一面也变向地给柳氏制造亲近妻主的机会.所以一连好几天,柳氏正房里都是热热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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