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傻地看着他哭。
从小到大,有我照顾他,他一直都是笑着的。温柔的笑,开心的笑……他的笑容拥有安定人心的魔力,他的笑容也一直是我守护的宝物,是我的安慰我的骄傲——而此刻,我却让他哭了。
这比判我死刑立即执行更难过。
“阿悠,”我告诉你,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我的感情——“我爱你。”
“乓!”地一下,剧痛,我昏倒了。
我不知道的是,砸我的东西是名人亲笔签名的昂贵的橄榄球。
我也不知道,砸我的人是我亲妈。
我还不知道,我妈把橄榄球从玄关扔过来砸在我身上,那准头,那力道,是下了死命,下了狠心的。
不过等我躺在床上,从昏迷中醒过来时,我猜到了。
***
我不知道父母的爱有多深,是否能深到原谅自己儿子伤害人和伤害自己儿子的人?那么,当二者合一呢?
若说他们因此会恨我我一点也不奇怪,我也不会怪他们,因为我也同样恨我自己。
我在爸妈的心口上剜了第二刀。这刀太重,又令他们措手不及。
我安静地被软禁在房中,直到第二日晚上。
阳台外,狂风大作。
一场暴风雨在即。
爸妈的神色疲惫更甚于我。
“我们决定——送你去乡下,给你找个未婚妻。”他们这么说着,目光不愿见到我似的闪躲,但语气强硬。
没有一顿打,没有一滴泪,只是冷冰冰、不带感情地说话,让我反而不安。
“——为什么?”我问得没有意义。
“我们不能再让你做——那些肮脏的事。”爸艰难地说着,停顿了很长时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怎么对得起——对得起我们尉迟家的祖祖辈辈!孽子!你这个孽子……”他的脸涨得通红,大口喘气。
“……妈——”我看向替老爸拍背顺气的老妈。
老妈的脸僵硬地转向我,半晌,只说出一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可怕的人——”
“……”
爸,妈,对不起。
虽然你们已经不想听我说这句话了。
我忽然觉得好累,是绷紧神经好久好久以后突然放松,才察觉到的累。
真的太久了,原来我真的累了——
“……让我见弟弟一面。”我只有这个要求。
“你想做什么!”妈妈歇斯底里地叫出来,“他不在这,我们把他送到别的地方了,你休想找到他!”
她瞪着我的眼里只有警惕,只剩下尖锐的防备,仿佛我是她的仇人。
可我不是啊,妈,我是你的儿子啊。
我闭上眼。
我仿佛看见了那个手术室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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