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马不停蹄地滚上去!管你们去死!”
我希望他快点滚,滚得越远越好,最好带走他的来势汹汹,最好带走他的处心积虑,最好带走他的阴谋诡计,也一并带走我犯贱的鬼迷心窍,滚!
叶容凯的眸子再一次转黑,黑得泛起了暗色的光。他竟然还敢用愤怒的眼神看我,他还有种发怒?!
我气得发抖,真想把他的眼珠挖出来!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敲门的人心焦的声音:“阿凯,快开门!”
叶容凯打算和我一直这么僵持着,我却没这么好的耐心,我两个楼梯并作一步,蹬蹬蹬地跳下楼,开了门。
敲门的男子看见我,吃了一惊,有几秒愣在那里,却还是转身飞快地上了楼。
我在思考他进楼梯的转身,提着医药箱,我在心里有了疑问,难道张眠雨真如叶容凯所说有病?
我摇摇头,骂自己白痴!这能没病吗?能让有病的前女友住进自己家来的,叶容凯也有病。
我刚走到大门口,外面风雨大作,我才发现来时我也是这么来的,迎着风迎着雨迎着一阵强台风。那时我义无反顾,我整颗心火热火热,是我不知死活地把自己的心烤熟,送给一个专食人心的怪物,到如今,除了怪自己愚蠢,还能怪谁呢?
索性风雨够大,四周围都是积水,也有很多家里建筑结构不牢靠的农民从倒塌房屋中逃难出来。我看了看穿着叶容凯睡袍的自己,我应该也可以划分到这一类中吧。天气环境特殊帮了我,索性我不会被认为是一个疯子。可我又失落,要是真的疯了就好了,也不会懂得“难受”这个两个字的含义。
我走着走着,路灯都突然歇了。我就好像突然失明了一样,毫无方向地走在漆黑的路上。我一点儿也不怕黑,真的!我真正怕的事,是现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有一双比这更黑的眼,像一个漩涡,把我吸进回忆的泥潭里。
“刚才是你背我来医院的,如今我要抱你回家。”我忘不掉叶容凯为我出头的样子,所有人都觉得我没人爱的时候,他让我觉得被在乎。
我更忘不了那天叶容凯为自己开了一个动物的门诊号,然后我几次路过楼道时,他安安静静翻报纸等待的样子。我以为他是用了心的。
“你咬,咬再用力,我都不会放手。”这句话是真正意义上打动我的,因为赵西翰那么轻易地被放开了的我的手,有人却要死死地为我咬着。所以失去意识的我,还是会咬着叶容凯的手不松口,或许那时我的心已经不那么受思想控制了。因为横着爸爸这条命,我一直抗拒着,顽固地守着,死不承认。可是终究抵不过内心深处的鬼迷心窍。
在回忆的心魔里,我跌入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水坑,我都不愿意起来,我绝望地想,救苦救难的台风啊,请把我刮走吧!
结果挂我起来的,不是万能的台风,而是一双手。
我抬起头,想确认是政府军队的哪个先进?却不想跌入一双灿若星子的眼眸,我开始下意识地看向星空,今天没有星星,更没有月亮,但为什么赵西翰会出现在我的梦境中……
人们都说人要死的时候,会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
那么为什么我现在见到了赵西翰。
赵西翰独特的指纹在我的眼睛周围摩挲,透过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他心急如焚的眼,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却化作一句温柔的安慰:“宁宁,别哭……”
梦境中的赵西翰还是那样的自以为是,我哪会哭呢?只是雨下得太大而已。
赵西翰打开手机照明,白色的光照在我的脸上,我被突然而来的光刺得眼睛生疼。这种生落落的疼也恰好证明了一切都不是梦境。
我那烤熟的心,我那不留余烬的心,我那死无全尸的心,此刻都不在我的身上了,被这个光照射的赤|裸|裸的,我在他面前暴露了我的空心,我的脆弱。那些都是我撑了又撑的,不愿示人的坚强被迫暴露了。
“赵西翰,你开心吗?我剁了你的手指,我被人剁了心。不是你让我受了伤,我不会这么没有防备的能力。不是经历了你这个人渣,我不会分不清禽兽的样子。是你先破坏了我的防御系统,是你彻底伤透了我,是你让我变得轻而易举,是你让我自暴自弃,是你找我急着找出口。”
我的心像被乱箭穿透了,疼得让人发狂。
这种疼是没有间断的,连让人喘息的瞬间都不给。
“是你,是你占据了我心上所有的恨,让我原本应该恨别人的能力都没有了!”
“赵西翰,凭什么你要让我不遗余力地去恨你,让本该痛恨叶容凯的那份都挤掉了。”
仇恨像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涨潮了,所有所有的情绪都将我淹没。
我每喊一次“赵西翰”,心就窒息得浑身发抖。
可他怎么可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地对我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一直很纠结问我,女主到底恨不恨容少,我说是恨的,可是这种恨是空话。
因为她的恨很早就被赵西翰占据了,她已经没有能力去完整地恨一个人。
你们说女主爱上容少莫名其妙,那么一个失恋的女人,有人一直围着你,对你胡乱的好,你不会乱吗?
以上。
ps,为什么收藏一直停留在二百五,你们这些坏淫在用收藏骂我!嘤嘤嘤嘤!还不快保养我。
30
30、30。谁的爱情谁牺牲。。。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不知道爱与恨的定点在哪里。
曾经深深爱过的;如今用来恨来模糊这疼痛的焦点。
在一片大雨中,我已看不见来时的路;小时候断电的时候,妈妈总会在第一时间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根蜡烛,给我点上。让觉得烛光里的自己,一片光明。如今残酷的黑暗炙烤着我的心;伟大的政府军正在抢修;我真想说,别白费力气了,修不好的。
心里的电路断了。
我忽然回头下意识地看向身后隐隐跟着的赵西翰;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再是他的手指。大雨里,我看不见他指关节的细节,只是轮廓,已经不如过去的细致了,也失去了过去的光彩。我曾经是那么喜欢赵西翰的手指。我的手指因为得过冻疮粗得不能看,简直跟发育不良的五根萝卜似的。所以我特别特别羡慕他有着双漂亮的手,甚至宝贝他的手胜过宝贝自己的手。
如今他的手却成了这幅模样!
我失神地想着,突然一双手臂向我伸来,我只听一声失控的低吼:“小心。”
不知所措的我被拖进一个怀抱,正在施工的微弱光源照在赵西翰此时六神无主的眼,他的眼眸里流动着急切的暗涌,他起伏剧烈的胸膛正擦着我的耳朵,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他快得骇人的心跳。
然后,电线在离我们很近的距离掉落。
在别人的视线中,这一幕必将是九死一生的。
上面吊着绳索还在抢修电路的电工师傅苦口婆心地劝我们:“年轻人,大风大雨的还约什么会啊,这么危险。赶紧回家吧!”
刚才在别处指挥的救援队组长也打着探照灯看过来,急忙拉我们走:“赶紧回家,情深深雨蒙蒙什么的,都得有命才能演。等下太阳雨了,你们再出来闹腾吧,台风天的,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事儿!”
我本着一颗炽热的爱党之心,微笑地和组长说:“我是来自发救援的。n市安危人人有责,我们应该众志成城抗台风。”
组长伤人自尊地看了我的睡衣一眼:“就你?穿着睡衣这样?”组长一副“你别开我玩笑了”的样子。
这点小小打击怎能伤我皮厚颜厚的乔韵宁半分半毫:“我是真心想要来支援组织的,您看我连衣服都没换,穿睡衣就奔出来了,意志力可见一斑啊。反正回家也是停电,不如让我为社会做点贡献。”与其在家自怨自艾浪费生命做个马王堆女尸,不如抢险救援做个烈士,还能有块能看的碑。
组长是无语了,这下上面吊着钢丝忙得焦头烂额的电工师傅倒是开了口:“我们这儿都是技术工人,你个小姑娘让你弄,你也弄不灵清。要真是一腔热血无处挥发,等会儿等园林部的人到了,帮他们搬搬刮倒的树什么的,以免影响道路和行人。”
狂风大作,路旁的行道树很多都被拦腰吹断,还有的小树被连根拔起。
我一边搬着小树到道路两旁,一边对赵西翰说:“你回家吧,你再不回家,你那十点钟准时要繁衍后代的老婆指不定又找谁人、兽、杂、交了。”
他看着我,眼神落寞到了极点,整个人看起来压抑到不行,最后他竟是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哈,这多像赵西翰的风格,一直无害,让人跟着他一起愚蠢地享受一份宁静,然后猝不及防地给你重重地一击,让你再也站不起来。传说中的,无声狗咬死人。
赵西翰走后,我就这样抱着那棵瘦小的树,在那里等抢险救灾的园林分队出现,好救活这棵小树。
时间慢慢地过去,黑暗已经陷入一片空落落的沉寂。
我在脑中玩杀人游戏,已经过到了第五关,叶容凯作为boss也已经被我打得死了七七八八了。
忽然,路灯的微光抖了一抖,然后一下子我的眼前一片光明,整个城市恢复了供电。
我抬起眼,看到马路对面的赵西翰穿着雨衣,向我走来。
像是一幕电影特技处理过后的快镜头,他飞快地穿过马路,然后静止在我的面前。
赵西翰打开手里的雨衣,给我穿上,只说:“我放不下你一个人在这。”
我看着他,像看一则陈年的笑话一样:“有什么好放不下,你都扔过一次了,怎么着也是有经验的人,说这话多好笑啊。”
他又开始那个令人厌烦的口型:“对不……”
我立即开口阻止:“赵西翰,我讨厌你的卑微,拿出你当初甩我的理直气壮,别让我看不起你。”
“别这幅表情,不知道的人看了会以为是我攀龙附凤把你给踹了,告诉你,别想栽赃我!”我真的受不了他的眼神,我抱着树的手在抖,确切地说,我是浑身都在发抖。我想我这是被气的。
“宁宁,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那样对你,你就不会受别人的欺负。”赵西翰颓丧的语气让他整张脸看起来面如死灰。
我身残志坚地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语气甚是平淡:“给谁欺负,不是一个欺负呢?不经历人渣,怎么证明我是个傻瓜?”
他过来扶住我紧紧抱着我的树,眼神狼狈不堪:“人渣是我,傻瓜也是我。”
明亮的路灯照在他灰败的脸上,从前神采奕奕的医学院高材生,如今心脏手术新秀,这些光环就如同此时的灯光一般,长期打在他身上,让他熠熠生光。可是,此刻的他,脸上的光泽是没有任何生机的。
也许是因为寒冷,从心底里透出来,我的骨骼肌开始通过颤抖自体发热。见我发抖,他的双臂本能地抱紧了我。
赵西翰没有任何生气的脸,刺得我眼睛疼,我的眼睛自发性地闭眼,想要缓解这种微痛,黑暗中,我听到他长长的叹息:“长长的黑夜好过,漫漫的人生难渡。直到今时今日,我都无法相信我当初竟做了一个离开你的决定。”
我猛得把树推给他,既然他这么喜欢抱,就他抱好了。正好那边儿还有一棵被刮倒的树,我要去救过来。
“赵西翰,我们分开也没多久,跟了个十点档性|欲狂,你都成诗人了,出口成章啊简直。佩服佩服!”我做抱拳状。
赵西翰嘴角染起一股苦涩的笑意:“在这种时候都能逗笑我的,恐怕也就你一个人了。”
我对他礼貌地笑笑,赵西翰,我的笑是被你练出来的。一个25岁都还没心没肺的我,是因为19岁那个为你挖心掏肺的我塑造的。
在我救下第四棵树的时候,强大的某区园林处救援队及时赶到了,然后他们开始进行专业的救树行动,把彻底刮倒的树木装上吊车,对被大风影响的树进行加固,修复。
经过几个小时的切割和搬运,大部分的行道树已经站立。刚才因为倒伏的树枝而占据的大幅的路面的问题也已经得到了解决,交通恢复畅通。
园林处的新闻发言人说让我留下来,一起等记者做个采访什么的。我此时也是累得乏力了,就说我自行散去得了,抢险指挥队的队长却不依不挠,说这是n市的精神,必须给n市的市民看看,好好宣传宣传。
我提腿就要逃跑,结果被突然出现的蛮力扣住了手腕,我另一只手想反手给他一巴掌的,但是看到叶容凯,没下得去手,因为打那人渣,我怕烂手。
此时我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立白,我责怪自己不相信广告,“用立白,不伤手!”我只有后悔!
只见他原本不多的眼白上,几乎都是密密麻麻的红血丝。
虽然大雨不断夹杂着风声,他的声音还是格外的清晰:“金记者,赶紧采访这位抢险救灾的志愿者的心情,是什么促使她冒着生命的危险,冒着让别人的担心的风险,在这里帮园林处倒忙的?”
那个拿着话筒不知所措的金记者被叶容凯吼得一愣一愣的,但只有我知道,这些怒气虽然朝着别人,实际是冲着我而来。
“我是怀着想要牺牲的心态在做的。”
在爱情的世界里,我被牺牲了,那么在生活里,我想要主动牺牲。
起码,是有价值的牺牲。
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总有人在爱里是个烈士,存在只为牺牲。
!!!!!!!!!!
今天心情沉重,忐忑等爸爸的心脏b超
连着文儿也变沉重了!
希望爸爸快点好起来!
31
31、31。谁的错误谁受罚。。。
最后采访没有成功进行;现场也是混乱的很。一边电视台那里催着要采访录像,一边叶容凯看着我像看着朝廷重犯一样;生怕我再次跑掉。
我压抑不住心中的烦躁,一股脑说了出来:“爱采访谁采访谁去;我就是心里烦才出来找不痛快的,既然没壮烈牺牲,也没什么好采访的!”
叶容凯皱着眉头对着金记者吩咐:“没事儿了,你先去采访别人吧。既然人找到了;叫他们也不用忙活了。”
叶容凯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似乎想从观察我的表情来获悉我此刻的心情。
我别过脸,看向别处,他却还不放过我;伸手将我的刘海撩开;一阵微不可闻的低叹在我的耳边飘过。
他从口袋里拿出丝质的手帕,动作轻柔地给我擦拭,我在心里嘲讽地想,果然是洁癖透顶的人,看见脏的都想擦干。可是这样如白莲花一般的人,面对昨晚那么肮脏的一幕,他是怎么忍下来的呢?
我宁愿把那一幕,用橡皮擦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仔细擦掉。然后,蒙骗自己说不去看,就不会觉得恶心。
“我昨天本来想给我们彼此一个晚上冷静一下的,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让人放心不下。”
“你觉得这事儿是靠冷静能解决的吗?”他也太高估我的智商了,我能选择性失忆吗?然后特别欢乐地牵着他的小手和他互诉洞房花烛一夜后的缠绵之情?不能嘛!所以我只能说:“抱歉,我没拿过小金人,不能演人格分裂的挑战性角色。”
我甩了甩叶容凯的手,甩不开,比我想象中的力气还大很多,我不耐烦地说:“叶先生,能放开你的手吗?我要回家了!我很累。”
叶容凯放开我的手,不由分说地抱紧了我:“我送你回家。”
“放开!”这样的拥抱我丝毫感觉不到温暖,我只觉得窒息:“不用送了,你有前女友要照顾,赵西翰去给我买早餐了,等下还会送我回家。”
他牵强地扯出了一个冷笑,总算放开了我,我厌恶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到他的眼里几乎火苗乱窜,极有武侠小说里练功不慎到了最后一成时走火入魔的样子。
“你跟他和好,是为了报复我吗?”叶容凯放开了我的手后,动作还僵持在半空中,样子十分落魄。
“我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吗?赵西翰那么伤我我都没报复,何况是你?你算什么?你一个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连一个月都不到的人算什么?你只不过是我寂寞时拿来消遣的玩物罢了。”
看着叶容凯眉头缩成了一团,我心情大好,我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昨天我们初次合作还算不错,上个月经痛的时候去妇科检查,医生和我说,只要过上正常的性生活,就可以减缓经痛。然后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多好啊,各取所需。你说你接近我目的不纯,我当时多想和你握手啊,我也是啊。我也只是把你当做一帖能治经痛的特效药,甚至连男人都不是!”
一阵风吹了过来,树叶随着尘土一起扬起。听这风声,竟像一阵压抑的哭声。这个场景非常配合叶容凯此时哀决的表情,他的眼底有着浓重的雾气。这男人多会演啊,简直像琼瑶笔下的深情男主,就差抓着我的肩膀咆哮“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我想你想得心都碎成一片豆腐渣渣了!”
叶容凯明明湿透就差挤出水来的眼睛,却硬是挤出了笑容:“宁宁,我们不要说气话好不好?”
他根本没穿雨衣,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是他的衣服好像还是湿的,头发也贴在一起,这是和张眠雨在浴室激战的结果呢?还是真的为了找我的结果呢?
我宁愿相信前者,因为以他的力量真心想找我,不会等到天亮才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也算气话?”我笑得讽刺无比:“那我告诉你实话吧,你不过是我报复你妹妹的工具,我讨厌你夺走了我的父亲,我讨厌你妹妹夺走了我的男人,我讨厌你们一家夺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只是讨厌,还不到恨的程度,叶容凯,你还不配得到我的恨。”
他的拳头捏得发白,仿佛想将自己捏碎了:“我可以没有妹妹,所以请你取消那条判我的死罪。至于你的父亲,这个罪孽,我愿意我的生命来赔给你。”
“你的前女友呢?”我看着被他用力捏白的指关节,我有些心软。
“anson说她并没有什么大碍,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我打算给她买了去美国的机票,等下送她去机场。”
“你先送张眠雨去机场吧,我们的事等你解决了这个再说。”我很迷茫。
“张眠雨曾经和我交往过,我对她有责任。在没遇到你之前,我想只要我能力范围内我都可以帮她。可是你是我的命运,这是个大于责任的存在。所以,如今我对张眠雨的责任不会是无止境的了。我会控制好她和你的距离,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
风声阵阵,叶容凯此刻的神情却像是屹立在风雨中的一棵白杨树,坚定,固执,丝毫不肯动摇。
我摇摇头:“还是收起你说的比做的好听的那套吧,这件事做漂亮了,我再考虑要不要续聘你做我的医疗工具。”
叶容凯难掩一脸失落,哑着嗓子说:“难道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器官?”
这年头一个器官都要求那么多,我干脆地浇灭了他的自我膨胀和感觉良好:“你要是处理不好这件事儿,别说器官,你在我这就屁都不是了。日常生活用品我从不和人共用。别人洗过的毛巾,别人刷过的牙刷,别人穿过的内裤,是你,你和人共用吗?”我知道他是个洁癖狂,所以我的比喻应该够他恶心了。
叶容凯此刻的表情恢复光亮,整个眼睛是亮晶晶的,仿佛得到了什么国际大奖的肯定似的:“所以我现在对你,是像生活用品一样不可或缺的吗?”
“这是重点吗?”我一个白眼翻得比筋斗云还吃力。
“那重点是什么?”叶容凯非常虚心地向我请教。
“张眠雨自|慰期间,你有帮助过她吗?”这个问题很关键。
“有啊,”我一听脸又黑了,叶容凯盯着我的表情,眼神简直乐不可支:“不过我是让秘书帮助她的,秘书推荐了一款淘宝上非常热卖的女性自|慰器。”
我一脸防备地问:“她没有礼尚往来,送你一个肉灵芝?”
叶容凯看着我,一脸费解:“肉灵芝?”
“她对你需求那么大,居然不曾想过爆你菊花?”我想不通,非常想不通。
这下轮到叶容凯脸黑了,乌云朵朵覆盖他漆黑的大眼睛:“我这段时间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证据呢?”警察破案都要证物。
“你昨天见过我的枪,我对你不遗余力,子弹少没少,你用过你知道!”叶容凯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正气地和我开黄腔。
“……”卧槽,这个真的死无对证了,那些小蝌蚪老早含恨死在了床单上。
“宁宁,”赵西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神色疲惫,手中还拿着热乎乎的早餐:“我送你回家吧,去车上吃早餐,回家正好洗洗睡一觉。”
我看了叶容凯再一次黑掉的锅底脸,心情大好地接过赵西翰递过来的早餐,眉开眼笑:“啊,是我爱吃的满记的小笼包和水晶蒸饺,赵西翰,谢了哈。”
赵西翰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和颜悦色甚至有些热情地和他说话,脸上飘着不可思议的笑容。
叶容凯脸黑得已经看不清表情了,活像一个放了很多天有些发霉的窝窝头,差点没笑死我。
“妹夫!”叶容凯大声地喊道。
赵西翰没应,还一脸炫白笑容地露着小白牙看着我。
“妹夫赵西翰!”叶容凯咬着牙更加卖力地喊。
赵西翰又露出一颗如珍珠般透白的牙齿,正好八颗,问:“有事吗?我现在很忙。”
虽然台风天阴云密布,可我现在心情舒畅啊,赵西翰对我笑,我也对他笑啊,可我只能露七颗牙,还有一颗蛀牙,蛀得有点黑了,千万不能露出来。
叶容凯一脸别扭地说:“你送她回家吧。”然后一脸董存瑞炸碉堡的壮烈牺牲表情,我真想马上回家把小学的语文课本找出来,找到那篇课文的插画,然后和他现在的表情对个相似度的对比。
叶容凯眼神真挚地看着我,一脸煽情:“今天是我做错了事,必须受点惩罚,宁宁才会好过,那么就让你送宁宁回家吧。”
赵西翰的八颗洁白的牙瞬间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很欢脱有木有!
老爸出院啦~但该死心脏ct明天才能拿!老纸心情还是忐忑!但生活呢还是要欢乐滴过!
于是我让男主男配都出来卖了一下萌咩哈哈~
看在他俩的面子上,霸王们,冒泡咩咩咩~
32
32、32。谁的裸奔谁一起。。。
我失神地看着叶容凯离去的背影;带着些许疲惫,些许萧索;含着一点点不安心。他甚至还匆匆回望了我一眼,和我目光相触的一瞬;他尴尬地冲我笑着。
这个笑容,非常普通,但突然想起叶容凯曾对我说的那句话——“平时为了吸引你的目光,我笑得很有气质好不好?”估计这笑又是别有用心;想到这里;再看他的时候,竟觉得他的笑容点亮了四面而来的风,与清晨的微光辉映在了一起……
秋香三笑拿下了风流才子唐伯虎;如今叶容凯反串起秋香姐来勾引我;不得不说这厮心机重啊,比泰山还重。
我冲叶容凯做了个猪鼻子,就拎着早餐,对赵西翰说:“送我回家吧。”
赵西翰看着我有些出神,最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路上,赵西翰坐在出租车司机的旁边,而我则是在后座,他一句话也没有和我说。不过赵西翰倒是一反常态地和出租车师傅聊得起劲,这边出租车师傅说起了来n市扎根的辛酸史,然后赵西翰附和着,也谈起自己在急诊室的经历和在这座城市的不易。
我静静地将目光停驻在车子的前视镜上,看着赵西翰,当他若无其事地说起自己这两年里的心酸,我竟感到无力得很。
或许这两年我真的对赵西翰疏于关心,我总是不停地和他抱怨美国的鸟语是如何的难懂,或是在美国的课业安排地如何得紧。好不容易空了他来美国看我,我都挤不出时间陪他。还让他和我一起听课,嫌累,我还撒娇让他帮我记笔记。他总是体谅我累,不让我送他去机场,然后天没亮他就自己打包走了。放长假的时候,我去看他,他除了白天要工作,晚上陪我看夜场电影,总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是我太笨,还是赵西翰太会掩饰,我竟从来未怀疑过他若无其事的眼,藏过多少的压力和困境。我一直以为赵西翰是万能的,什么事情遇上他,都会船到桥头自然直,原来不过是我以为而已。
也不过是在我面前,他习惯坚强,习惯强撑而已。
或许真的是远亲不如近邻吧,我离赵西翰太远了,甚至连隔空撸|管都嫌远,那么突然出现个天然交合器,是人都会被掳走吧。
我还不是被天天出现在我面前阴魂久久不散的叶容凯掳走了吗?
爱情的世界就像一部通往闹市区的公交车,永远满座,哪怕你离开座位,只是去扔个喝完的可乐瓶的工夫,你的位置就会被已经在你身边站久了的人抢走了。
爱情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我家到了,师傅靠边儿停就行了!”我怕这俩人聊太起劲结果让我坐过站了,就提前说。
赵西翰回头对我说:“我送你上去。”
“嗨,不用,”我连连摆手:“你跟师傅再聊会儿。”
他坚持开车门:“一起下车吧。”
“真不用,再说了,一会儿见着我妈,你叫什么呢?怎么怎么打招呼?多尴尬啊。”我直截了当地戳中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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