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跳舞,跳舞。。。。。。”
我出汗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步轻风。步轻风摸摸我的头,拉着我的手站到场子中央,“成,我跟我老婆来个双人舞。”
我惶恐了,怎么跳?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啊。
“不要紧张,身体放松,随我的步子走,对,对,不要抗拒我,身子放软,脚步放柔,不要看着脚,看着我的眼睛,对,对,跟着节拍,我进你退,我退你进,就是这样,老婆,真棒。”
步轻风声音里似乎有一种魔力,我平静下来,听从他的话,跟上了他的步子,但我的手心还是汗津津的,这是个比电子信息还技术的活,是个比长跑还磨人的劳力。旁边掌声和起哄声响起,我一慌,脚下一错,踩到了步轻风的脚,另一只脚又一抬,又踩到了他另一只脚,这样成了我两只脚全站到了他的脚上,掌声和起哄声更响了,满堂喝彩。
步轻风脸有点黑,他大概没想到我笨到这个程度,无力地看着我。
小狼笑得拼命拍桌子,“队长和嫂子舞动奇迹啊。”
“果然是奇迹,原来嫂子喜欢在上面。”石头酒也不喝了,一脸暧昧。
“队长,你被压了!”
“队长肯定乐意被压,我听到了队长内心得意的□。。。。。。”
、第八一章
81
步轻风突然凑到我耳朵;一本正经地说:“老婆,晚上回去我们试试。”
我大窘。下定决心;以后再表演;全部口琴曲《牛儿牛儿吃饱了》,吹死他们。
又恢复了训练;演习,任务的生活模式。两个月后;方跃给我来信了,信里充满着喜悦,他说;他终于不叫婆婆而叫妈了!现在他妈妈一有时间就指点他的功夫;说等我回去再跟我切磋;他厉害很多了。
我回信给他,切磋放一边,还是先给你妈找个儿媳妇生个孙子孙女什么的,从小交给奶奶带,将来一定是个武林高手。没过几天,方跃又来信了,说我说的有理,他目前正在给他妈物色儿媳妇,据说屁股大的好生,问我是不是真的。
方跃频频来信,步轻风不干了,说,“他比我?没一点优势嘛,没我年轻,没我帅,没我有钱,没我能打,老婆,你不要再和他通信了,我虽然样样比他强,可还是会吃醋的。”
我瞪他,这个醋坛子!
木北也来信了,木老爷子自愿住进了疗养院,不许人去看他,木家暂时由木随云代管,等他一毕业,他接管。老爷子临走时交代,夏婆婆那本《津县志》交给安之,由她处置。
我想起那本书,那天拿了书去老宅,下车时并没有拿出,后来回家从车里拿出来丢在我房间的桌上,没去管它。好吧,它在就放那儿,它不在,就随它去。
小狼得知我师傅回来了,一心要见见这位将我□得这么出色的武林高手,我被磨得没办法,只好带他去了一次方家,见到了夏婆婆,她脸色红润,心情开朗,一看就和方招的小日子过得不错,那个儿子也照顾得不错。
方跃自在婆婆手下学了几招后,就想跟我过过招,我指着小狼说,“跟他打吧。”
小狼人生的幸福就是天天有架打。于是,小狼和方跃一拍即合,两话不说就打上了,可惜,方跃在小狼手下走不了十招,就灰头土脸地趴下了。从此,不再在信里提要跟我过招。
一年过去了,我和从前一样,训练,演习,出任务,任务中我遇险几次,好在好运真的很眷顾我,我几次死里逃生。但苍龙大队不是没有伤亡,石头牺牲了。
那一次,我们接到任务,一批内地女孩被一伙人贩贩卖到f国,刚刚出境,上次命令我们立即将人全部解救回来。步轻风立即带领人马行动,赶到中f两国边境,那是一片茫茫大森林,荒无人烟,我们化妆成一伙偷渡出境者,将所有能验证身份国籍的东西全部收藏起来,悄悄潜入了f国边境。
我们在那片森林里穿行了三天,终于找到了那批人贩子的踪迹,悄悄跟上去,我们终于看到了一群行走中趔趔趄趄的少女,口被塞着,手被绑着,连在一起艰难地行走。
我数了一下,一共一十五个少女,九人押着,手里揣有枪支。步轻风没说话,朝天竖起了一根手指,我们都心领神会,我们一队十二人,前九人一个一个目标,一枪毙命。后三人注意四周动静,怕有埋伏。我端起了枪,目标,倒数第二个,随着步轻风手指弯下,那人倒下,另外八人也倒下,十几个少女顿时吓得缩成一团,有两个脚一软,倒在地上,手上的绳子一牵,其她人也跟着倒在地上,大概眼见那几个中枪的人或眉心或太阳穴流出鲜血,眼睛死死不闭,又有几个少女吓得晕过去了。
我和石头飞奔过去用刀子划开她们手上的绳子,我伸手拿出少女口中的布,扶起了几个还算清醒的女孩,石头检查那几个死人的状况,突然有种危机感袭来,我听到了步轻风大喊一声“小心”,随即抱着两个少女扑倒,这时我听到三声枪声齐齐发出,接下来是沉静,死一般的沉静,我知道,我们的人必定有人中枪了。
我转过头,看见步轻风的枪口冒着浅浅的热气,黑哥手里的微冲也冒着热气,在我的身边,石头倒下了,另一枪的目标是他,子弹不偏不倚,正中他太阳穴。对面的人倒下了,那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狙击手,随着他一声枪响也暴露了自己的目标,被步轻风和黑哥两枪致命。
黑哥上前抱住了石头,抚上了他那双没有合上的眼睛。全队人的眼睛都变得赤红,但所有人有条不紊,救人的救人,观察的观察,没有一人哭,也没有一人喊。我示意那些女孩保持安静,并说明来意,有几个队员将晕过去的少女背到背上,黑哥将石头背到背上,慢慢撤退,剩下的人断后,手里枪支紧握,眼神来回搜索,谁也不能预料,突然哪里飞来一颗子弹打中自己或者队友的眉心。
走了二天一夜,黑哥背上的石头早已经硬了,步轻风拍拍黑哥:“就让他在这里安息吧。”有几个少女支撑不住了,转到了队员的背上,巡查的人只剩下我和他。
黑哥放下石头,队友们放下背上的姑娘,一起挖了个坑,将石头轻轻地放进去,身上穿着f国的衣服,有关他身份的东西没有一丝一毫。谁也想不到这个死在异国大森林里的无名人氏竟然是苍龙大队的英雄。他在苍龙队已经五个年头,现年二十九岁,他的名字叫宋长乐。
步轻风撒下第一把土,队员们将石头用土掩起来,又从别处扯来很多草皮,植在上面。乍一看,根本不像这是一处翻动过的地方。但我们都明白,这里面住的是他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是我们的战友,兄弟。我们不约而同的将手抬到太阳穴,红着眼睛行了一个悲壮而穆肃的军礼,转身背起晕迷中的少女们,继续赶路。
我记得在他们基地时,石头捧着一封信,笑得整个食堂发抖:“我要当爸爸了,哈哈,我老婆真争气啊!”他是两年前回家结婚的,老婆是他初中时的同学,等他多年,每年给他寄花生寄相片,惹得队里很多单身汉子眼红,我曾看过石头显摆他老婆的相片,相片里的那个姑娘,脸红红的,长得壮实,纯朴,像棵红高粱。
有人打趣石头:“行啊,种子很给力嘛。”
石头笑眯眯地点头:“地好,种啥收啥。”惹得满食堂的人大笑。
石头站在食堂的桌子上宣布,生个儿子,就取名叫宋苍龙,以后接过他手中的枪,将苍龙队永远延续下去,生个女儿,就叫宋思乐,爸爸在部队,跟女儿见面的时间不多,但不能忘记爸爸,所以,得思念他,思乐。自己带头鼓掌,众队员大力鼓掌,我微笑着将石头的大碗里满上了酒。
出任务时,我们照例写遗书,石头大笑着说,多了一条新的生命,这次的遗书终于有了新的内容,他把自己宣布的那段话原原本本的给填上去了。生儿子,叫宋苍龙,生女儿,叫宋思乐。
由于任务特殊,偷渡出境,此事不宜张扬,其实队里大多事都是秘密进行的,功勋也是秘密进行的,谈头说,苍龙队所做的事,有些几十年后会解密,有些,可能永远也不能解密。
在苍龙大队要耐得住寂寞,立功了,不能公布嘉奖,死了,不能公开通报,这是是一群行走在黑暗中的狼,忠心耿耿,孤孤单单。石头的特等功授下来,没有仪式,就是队里几个人红着眼睛,在石头的遗物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然后,在基地后山,给他立了一碑,在碑石的旁边,是另一块碑石,接下去又是碑石和碑石。这里埋葬的都是苍龙大队的成员,里面有的有尸体,有的和石头一样,只有遗物。
步轻风以部队的名义捐了一大笔钱,后来才知道,苍龙大队每有队员牺牲,步轻风都会以部队名义捐赠一笔钱。
他说,钱换不来石头的命,可是,如果他的妻子和孩子能在他死后过得好,石头也安心了。我脑海中全是那个爽朗豪放乐观的汉子,考核时,他架着喇叭开着车骂我们一堆烂柿子,喝酒时,挽着袖子解开衣服高喊,棒子棒子鸡,下注时,手朝半空一划,三百、二百不等,吃饭时,喜欢带动他人挑衅队长权威,然后蔫蔫然。
多么灵动鲜活的生命,一下灰飞烟灭。
夜晚时,我没有看见步轻风,我披了一件衣服走出去,夜凉如水,大山里的夜色是多么静谧,操场里的灯光是如此孤独和宁静,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走了后山,在石头的墓碑前看到了步轻风,他坐在碑石前,双手搭膝,两眼望着天空,像一块执着的石头。
我走过去,也在他身边坐下来。步轻风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手一搂,将我搂在臂弯,低沉地说:“每次出任务,我总担心一个二个不能跟我回去,总担心,他们都那么好,我是队长,我怕我不能将他们完整的带回去。每一个人拉下,我痛苦,难受,我甚至希望那个人是我。”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抱住他。
、第八二章
82
“石头是谈头亲自从连队要来的;他力气很大,整个苍龙大队扳手腕没人是他的对手。很多人以为他的特长是力气大;其实他是个器械全能;他在苍龙大队的时间只比我少一年,他说当兵当到苍龙基地来了;他的理想也到顶了,很骄傲;那种把脑袋挂上腰上的骄傲。”
“小狼是被谈头忽悠来的。那是个好打好斗的孩子,谈头告诉他,到了苍龙大队天天有架打;而且水平个个比他赛台上的冠军亚军高;小狼很兴奋;谈头答应他来基地考验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呆在基地怎么也不走了,他爷爷都求到谈头面前了,小狼不回,直接占据了格斗那块地。那时,他才十七岁。”
“豹子,他家是深圳的,家里田地被征收,家底一下子上千万。后来他爸爸开了一个厂,很赚钱,他是家里的独子,家里还指望他回去继承家业,豹子不干,让他爸把家业散了,他说他不想守也守不住,他爸高血压进医院,还是抢救过来的。”
“狐狸,光电学和计算机双科硕士,来这里本是作技术支持的,他却一定要进行动队,我认为他不够格,他连考三界,终于把自己弄进了苍龙行动大队,从此与危险为伍。”
“这是个矛盾的地方,清苦,高危,却每个人都喜欢它,舍不得离开它。在这里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打算,就这里了,把命就交到这里了。老婆,我。。。。。。”
我用手捂住他,不让他说下去,“我懂,我都懂。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步轻风深深地看着我,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脸贴着我的头,“安之,我们要个孩子吧,等哪一天我们也走上石头的路了,好歹还有个孩子继承我们的愿望,把我们的枪杆子接过去。”
我将头贴到他的胸口,轻轻说:“好。”我不知道我们哪一天也会走上石头的路。但我们都不会退缩,我们必须走下去。那晚,他们像两匹饥渴的寒冷的狼,彼此喂哺,彼此温暖,彼此交缠,彼此迎奉,在黑暗中成为一体。
只是遗憾,这一年来,我没有怀孕。
倒是方跃真的结婚了,一年后生下个小子,交给了奶奶,方跃放出豪言壮语,打不过木安之步轻风,一定要打得过他们的孩子,他要提前教育,一岁就开始让儿子站桩。
真二,步轻风笑,我也笑,确实二。
一岁你儿子能不能走路还是个问题,站桩?到学步车里站去吧。
舒生毕业了,经常出外演奏,因为人缘好,气质好,长相好,琴艺好,身边总不乏一些女孩子围着转,步明月叉着腰,在舒生身上贴上她步明月独有的标签,我滴,都是我滴。
舒生温柔地点头,是,是,都是你滴。
这时候,步家一大家子人全都看戏。
步轻风说,这场景,怎么看着像是女土匪抢秀才呢?
我说,不对,像女儿国的国王抢唐僧。
木北正式接管了木家,我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不要无视他人的幸福和利益,木家人不是木偶,是人。
木北郑重地对我说:“姐,我明白的。我决不会重复木家以前的悲剧。”
有一天,我收到一封舒生发来的信,信里装着信,舒生解释,里面信原本发在学校,白小楼看见了,交到他手上,他给我转寄过来。
我看着那封信,很奇怪,上面就写了个木安之收,除了收信地址,没有发信地址。我打开信,里面有两张纸,一张纸是手写的信,另一张纸竟然是一张图。
我拿起那张信纸,眼睛直接落到后面的落款,顿时大吃一惊,上面写着的木川的名字,时间正是两年前他去世的前几天。
我细细地从头看起来,信上字迹工整,不带一丝潦草,显然写的时候很认真,很专心。信上写着:
“安姐姐,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异国他乡了。我很庆幸终于能像你一样坚强勇敢,我终于离开了木家。
我很羡慕你和舒生和木北的日子,自在,放松,快乐,我知道我永远也融不进去的。从我懂事起,我就明白,那几个字与我无缘。
但我还是想争取,我要争取我的自由,要留住我的快乐。我不能驮着妈妈的愿望过一辈子,不能守着那份虚无的责任而放弃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安姐姐,你会支持我吗?
我总是想,你要是我亲姐姐多好,你必定会像带着舒生和木北一样带着我。可惜啊,我妈对你像对敌人,我就算想亲近你,你也不会接受我的。
不过,这不妨碍我把你当亲姐姐,姐姐。
你还来那本《津县志》后,我妈天天逼着我去书房看那本书,说那本书里一定有玄机。我拒绝不了她,所以每次去书房,我都在查这本书,我终于发现里面的秘密了,里面有一张图纸很特别,多处磨挲,比其它的页面要陈旧,要柔软,显然这张纸常常被人研究,我也研究了,发现它是半张地图。
我妈告诉过我,爷爷的书房有宝藏,我觉得宝藏的可能性不大,藏宝图可能性比较大,所以,我认为这就是那张藏宝图。我原本想放进去或者告诉爷爷,但我想想又放弃了,爷爷这个书房这么神秘,无非就是它,我妈这么逼我,也无非是它,它就是个害人的东西,甚至有一天会害了整个家族。所以,我拿走了它。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我妈,她太贪心,给她只会坏事,可是木家哪个人又不贪心呢?姐姐,我想到了你,唯有你,是守得自己心性的人。我把这张图纸留给你,我相信你就是挖到宝,也不会在宝里迷失。我不要它,它对我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我只想离开,只想呼吸自由的空气。
你今年才大二,两年后才能毕业,才能自由,我怕图纸过早给你会给你带来麻烦,我委托了信投公司,将这封信推迟两年寄出去。收信地址还是学校吧,我相信它一定会转到你手里。你拿到它时候,你也许参加了工作,也许背着包游走四方,真好,你彻底离开了,我们都彻底离开了。
安姐姐,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相遇?我在澳大利亚,不会回b城了。如果有一天,你想出国散散心,愿意来澳大利亚转一转吗?或许我们能在圣派屈克大教堂遇见也不一定。
期待!
你的弟弟,木川
十月六日
我拿起了那张图纸,长叹一口气。
步轻风也看了这封信,也长叹,“果然是因果循环,他们怀疑你拿了,可没想到事隔两年,这张纸真的回到了你手上。”
我把这事告诉木北了,并把书和图纸一起交给他。
木北不要,他说,这事已经了了,不要让图纸回到木家,否则可能引起木家内乱,甚至外贼。
我患愁了,这要如何处置呢?
木北想了一下,说,常听舒生讲青山村怎么苦,如何落后,姐,不如你去拿出来改善那儿的生活环境吧,也算是一种回报。
我想来想去,觉得个人办这事不妥,交给政府去办吧,省事。我将书和图纸交到了步长空步爷爷的手里。
步爷爷愣住了,“这是什么?”
“藏宝图。”
步爷爷一脸震撼,深深地看着我。
“我打算上交,可最放心的还是交给爷爷去办。”
“宝藏挖出后有什么要求没有?”步爷爷沉思良久,问道
我迟疑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改善一下青山村的生活环境,那儿进出好路都没一条。”
步爷爷一怔,随即大声笑起来,“好孩子,果然是个好孩子!行,你信得过爷爷,爷爷定不负你一片赤子之心!这事我接下!”
我再也没有询问过那笔财富,第二年,舒生在b城买了一套房子,打算将青山村的父母接出来,哪知易成德和杨莲花不答应,他们说,现在村里电通,路通,车通。日子大好,不出去了,再说外面哪有家里好,金窝银窝低不得自己的狗窝。
舒生一边给我复述,一边笑爸爸妈妈,说话中气十足,暴发户一样。
第三年,老队长又下了部队,陪笑陪聊陪吃陪喝陪抽烟,最后自个掏腰包乖乖买单,死乞白赖地招回了一批尖兵,当着其他队员的面,连资料和人郑重交到他手上,痛心疾首对他说:“轻风啊,不要全赶走了,给我多留几个吧,我一把年纪受尽白眼红眼,不容易啊!高抬贵手贵脚,这回给我多留下几个吧。”
得,硬的不来来软的了。步轻风点点头,手中资料一扬:“头儿,这全是你的宝贝啊,我争取多留几个给你擦鞋子。”
“滚,老子什么时候踢过他们了,最多就是拿你屁股擦鞋子,谁让你下手那么狠!告诉你,这回你再像以前一样给我留不下五分之一,你就给老子好好写三天三夜的检查!”
步轻风也是老规矩,人,照赶不误,至于检查,没写过,常常以烟和酒代替,顺便屁股上被老队长踹上一个大鞋子印。
步轻风偷偷笑了,这老头,才说一句软话,又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高的高手是木川啊,到底是木有人猜到还是不屑玩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戏啊?好吧,偶幼稚了。再幼稚一下,此文快结束了,推荐新坑《狱女妖娆》,求收藏,求包养。
、第八三章
83
步轻风对谈头;除了尊敬,还有佩服。
他给我说起一件事;在一次高层会议上;别人指责苍龙特别行动队的军费开支比普通部队的军费开支大多了,谈头不顾会议上有几位上将中将;当场拍桌子骂娘,“比军费开支是吧!行;那还要不要比比身上的疤痕?要不要比比训练的程度?要不要比比战斗力?老子的队员,全部枪林弹雨,出生入死;连授个功勋都要偷偷摸摸;多给了几块钱的工资又怎么样;多给了一笔抚恤金又如何?他们值!值!”我们的老队长谈锐,一条顶天立地的硬汉。
小狼负责格斗,黑哥负责射击,匕首负责空降入水,负责跑步的石头牺牲了,换上飞鱼,开着车,车上半躺着步轻风,喇叭里传来飞鱼耀武扬威的吆喝和责骂:“你们这帮烂菜叶,烂柿子,还什么尖兵,丢人哪!这速度,乌龟也跑不出来!”
我笑了,这些台词,怎么年年都不换呢?年年的烂菜叶,烂柿子,就不能是烂土豆烂南瓜烂西红柿?年年比乌龟,就不能比别的?换成蜗牛也好啊。苍龙队,才丢人哪,一众大老爷们,太没创意了。而且,我想起来了,当年石头开着车,车上躺着步轻风,喇叭不停地响,跟在跑步的队伍后,飞鱼,也就是那时的考核者38号,将他们祖宗十八代的直系旁系统统用自己的方言问候过了。现在,他会不会想到,那些拼命奔跑的考核者,是不是也正在用自己的方言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直系和旁系?
每次考核,我都被隔离出来,闲散游民一个,步轻风说我对那帮烂菜叶子下不了手,狠不了心,会影响他的战术与训练。所以,我一般就躺在车子里闭目养神。
练射击的时候,突然传来争吵,我眼睛没打开,听了一会儿,知道是老队员的挑衅引起了考核者的不满,笑了,想起了我曾经考核的场景,那时步轻风就在我背后看着,看见我受伤,流血,从高墙上掉落,从来一声不哼,他真能忍啊。
突然感觉争吵没有了,可为什么没有枪声呢,我又等了一回儿,听到一声大叫:“下来,我知道你听得见!下来,让我见识你的本事!”
嗯?下来?谁?不会,是我吧?
为了确定,我坐起身子,从车外看去,这一看不打紧,我居然看见那群灰头土脸的考核者都朝我这边看,目光愤怒,像是要把我撕碎一样。
我疑惑了,这怎么回事?我招谁惹谁了吗?
小狼天生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兴高采烈地朝我喊:“杀手,你天天睡车上不做事,这些烂菜叶子不服气,向你挑战了。”
我跳下车,迎着那片愤怒的目光走上去,问黑哥,“怎么回事?”我发誓我没骂过他们半句。
黑哥说,“他们说不可能达到我说的条件,认为我故意刁难他们,说车里睡着的那个人能达到,他们就相信,也接受惩罚。”旁边传来小狼狐狸匕首飞鱼幸灾乐祸的笑声。
我睁大眼睛,车里睡的那个人?车里睡着的好像不止我一个吧?我眼睛斜斜看着步轻风。
步轻风眼睛望天,天天一没太阳也没飞鸟更没风筝,一块白板似的天,能欣赏出诗来吗?我恕视他,他头也不回继续望天,我分明看见他嘴角的笑容加深,加深,笑得一脸□,一脸春花秋月。
我明白了,队长的权威没人敢挑衅,就算是公开睡觉,愤怒都要隐藏或者转移。
我躲着睡觉,远远的大气都没喘一口,他们不满了,认为我太悠闲太欠扁,非要将我拉下来欺负一下才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迁怒,□裸的迁怒。
好吧,他们累死累活猪狗不如,我却大爷似的成天睡觉,好像是有点说不过去。我点点头,问黑哥,“怎么打?“
黑哥说了打法,我摇头,太简单了,摸摸枪杆,随意地问,“是谁要挑战我呢,敢站出来么?”
队伍前面一块大疙瘩站出来,雄纠纠气昂昂地看着我。
我沉吟了一下,对黑哥说,“把他绑到靶子那头的木板上,绑紧,别让他乱动。”
大疙瘩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了,大声喊起来:“我要向有关部门投诉你!你违规!违规!”
我说,“等你找到有关部门再说吧。”捡起一把枪,仔细检查一遍,这是我不变的习惯。
小狼和黑哥同时动作,再厉害的人都没有办法反抗,绑到木板上,大疙瘩不叫了,闭上了眼睛,一脸悲伤恐惧的听天由命的表情。
我托起枪,眼睛一眯,一连串的子弹飞了出去,激烈,迅速,利落。围着大疙瘩九到十厘米的外圈打了一圈,小狼上前解下大疙瘩,木板上出现一排小孔,正是一个人的形状。大疙瘩大汗淋漓,全身湿透,软趴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
我收起枪,问:“还有谁要挑战吗?”
队伍鸦雀无声。我的眼睛在队伍里扫射了一遍,枪一放,拍拍手,就想回到车上继续养神去,突然,我觉得里面有个人的面孔很熟,于是,疑惑地退回来,眼睛回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上。那张面孔上有着浅浅的笑意,面孔比以前黑多了,但刚毅多了,眼神犀利,体魄矫健。这人正是失踪了两年多的木森,没想到他自那日离开木家,竟然入了伍,我在新队员的名单见没见过木森两字,木家也一直没找到他,没想到他改名了。
我微笑,回到车上。全体休息时我走到木森身边,他一个人坐在操场的单杠上,两只脚随意地晃啊晃,我身子一抬,也坐了上去,跟他一样,两只脚也随意地晃啊晃,眼睛看着远方,只见远山连绵,大块大块浓郁的绿,像内心的希望和力量。
“王森?”我在记忆里对照了一下新队员花名册和面孔,王森应该就是木森。
木森没有说话,微微点头。眼睛也望着远方,那青青葱葱的远处,是不是也像我想的一样,充满希望和力量?
“他们都在找你。”他应该知道我说的他们是谁。
“随便他们吧。我在军营开始了新的人生,从此以后,那个叫木森的人不在了。”木森的语气很轻很淡,却意外的坚决,他转过头看看着我,“安之,我只是需要一个简单的生活。这里很适合我。”
此时,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脸上有一种凛然的灿烂,和远山的青葱形成另一种力量。他神情执着,眼睛里闪烁着毅然的光芒。我近在他身边,感到了一种灼热和激情。
“我会支持你。”我真挚地说,支持他的意思就是,不泄露他的行踪,不反驳他的意志。
“我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你,更没想到你当的是这种兵,你是整个木家最有出息的人。”木森眼睛里露出由衷的佩服,“苍龙大队是我的终极目标,这里的兵是至高无上的兵。”
“你知道这里的性质吗?”
他点头,眼神灼热,充满向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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