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虽然生了一张中国人的脸,骨子里跟外国人没两样儿,这样的亲吻礼,在国外或许习以为常,在这里却有些莽撞,而且,何欢也看到了小蝶身后的陆锦州。
只不过陆锦州并没有发现云清的动作有多不合时宜,他的视线紧紧落在何欢的脸上,他在寻找她的目光,何欢跟他对视一瞬,便错开去,瞪着云清出声提醒:“阿清,这里是国内。”云清勾起嘴角不以为然的笑了:“国内怎么了?美女你不介意吧!”
商小蝶的两只眼睛几乎快冒出心形了,哪里会介意,摆着手说:“不,不介意。”说完,忽然意识到身后的陆锦州,眨了眨眼,有些愧疚起来,却听他的锦州哥哥开口道:“在这里碰到何小姐,真巧。”
商小蝶仿佛这时候才发,现阿清对面的何欢,她疑惑的看了看锦州:“锦州哥哥,你认识这位姐姐吗?”锦州盯着何欢点点头。
何欢这时却抬头直视他,一瞬间,她眼里的嘲讽令锦州有几分狼狈,商小蝶直觉不喜欢何欢,或许是女人都排斥比自己漂亮的女人,或许是她跟自己喜欢的阿清在一起,更或许,连锦州哥哥都认识她,总之,商小蝶不喜欢何欢,不喜欢了,也不会隐瞒,脸上直接就透露出来。有些幼稚。
何欢不禁苦笑,果然是商家的小公主,没有半点心机,何欢对商小蝶的感情是复杂的,她是她妹妹,两人身体里有一本血是相同的,来源于同一个人,只是那个人,也是何欢此生憎恨不已的源头,她活着就是为了向那个人报仇,除此之外,她的人生再无其他。
她不喜欢这种遇见,跟商小蝶面对面,不在她的计划之中,但她显然忽略了云清人来疯的个性,云清扫了锦州一眼建议:“既然是我家欢欢的朋友,一起吃饭怎么样?”
有近距离跟偶像吃饭的机会,即使不大喜欢何欢,商小蝶也拒绝不了,不由分说拽着锦州坐下。
锦州本来也不想就这么走,而且,欢欢?这两个字从阿清嘴里叫出来,亲近又暧昧,就跟扎进锦州心里一根刺差不多。
何欢不禁白了云清一眼,云清冲她眨眨眼,何欢没辙,小蝶嘴巴不停的问阿清这样那样一堆问题,仿佛对什么都好奇的不得了,有她在,这顿饭吃的毫无冷场,只是陆锦州却没说一句话,事实上,何欢几乎没看他动过筷子。
吃了饭,何欢本来想先走,却被云清一把扯住,非拉她去酒吧,说朋友开的,无论如何要去捧捧场。
何欢很清楚云清的性子,他想干的事,胡搅蛮缠也得达到目的,但何欢没想到陆锦州跟商小蝶也跟着一块去了,真是诡异的组合。
坐在酒吧里,何欢还有些无奈,四处看了看,说是酒吧却颇具规模,显然二楼三楼都是贵宾包房,大厅的布置装潢也很特色,前方不远有个舞台,舞台上设了乐队,想来该有驻唱人员,客人很多,几乎座无虚席,却并不觉得喧闹。
云清的老板朋友过来打招呼:“阿清真够意思,我以为你要放兄弟鸽子了,这里可有不少你的粉丝,怎么样,上去玩玩?”
阿清笑了,却扭脸对何欢道:“欢欢,怎么样?有没有兴致?”
那个老板笑道:“阿清,这是你女朋友吗,我怎么从没见过,怪不得你小子藏着,大美女啊!是不是怕人抢了。”
阿清也笑了,半真半假的道:“是怕抢了,让你的贝斯手下去,今儿让你见识见识我家欢欢的魅力。”拽着何欢跳上舞台。
阿清仿佛生来就具有明星气场,他一站在舞台上,几乎立刻就成了焦点,连带的何欢也颇受瞩目,何欢拿云清一点儿辙都没有,这个世上能管的住云清的,大约只有云浩了。
云清接过贝斯递给何欢,自己跟后面的键盘鼓手打了个招呼,对何欢道:“可惜云浩不在这里,不然,咱们三个可是最完美的组合。”何欢白了他一眼,无比后悔,今天约他出来吃饭,只不过这些东西真是好久没碰了。
陆锦州几乎有些愕然的看着台上的何欢,今夜的她如此陌生,即使她只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宽松的帽衫儿,依然美的过分,长发拨在一侧,握着贝斯的姿态相当野性,跟她弹奏的曲子一样,有着鲜明的摇滚风,跟往日的干练优雅仿佛完全是两个人,这样的她,好像夜空中最璀璨的明星,举手投足散发出的那种魅力令人无法抗拒。
陆锦州几乎移不开视线,他注视着舞台上的何欢,忽然觉得,所有的挣扎都是如此可笑,或许,他早就喜欢上她了。
二楼的拱形围栏边上,商湛有些玩味的看着下面舞台上的女人,真想不到,今天会遇上她,这女人真挺诱人,如果是费尽心思想挤进这个圈子吊男人的话,商湛得说,她下了不少功夫,段位明显也比当年的赵梦歌之流高出太多,既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她的目的,估计也不会太简单。
商湛扫过楼下,不禁微微眯了眯眼,小蝶跟锦州怎么也在这里?他以为锦州跟何欢已经断了,说来也巧上回,上次锦州跟何欢去郊外的时候,正好被商湛的朋友看到,大约觉得奇怪,给商湛打了电话。
商湛想了很久这件事该怎么处理,最后他还是觉得让锦州放弃最妥当,以锦州的性格,只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是错的,他就会停止,毕竟锦州也不想伤害小蝶,而且,跟那个女人的关系,估计还处在朦胧的好感阶段,只要锦州心生愧疚,就不会发展下去,显然,他错估了这女人的手段。
商湛扪心自问,即使是自己,如果处在锦州的位置,估计也无法抵制住这种诱惑,何欢跟阿清配合,一曲下来,把酒吧的气氛炒到最热。
云清玩的正高兴,何欢却有点累了,很久不上台表演,有些不适应,何欢把贝斯放下,跟云清打了个招呼,就跳下舞台,也不再管锦州跟商小蝶,问了服务生,绕过前头,从后门走了出去。
锦州几乎跟着站起来,被小蝶一把抓住:“锦州哥哥你去哪里?”陆锦州含糊的道:“我出去接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跟着何欢的身影往后门走去。
酒吧后面是一条暗巷,跟里面的热闹相比,这里显得过去冷清了一些,临近的路灯坏了,更有些昏暗,陆锦州找了一会儿,才发现那边拐角里靠着墙的何欢,她手指上夹着烟,却并没有吸,而是仰着头看着天空发呆,这样的何欢身上氤氲出的寂寞忧伤,令锦州想立刻把她拥入怀中,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他大步走过去,想都没想就把她揽在怀里:“何欢,何欢,你到底想怎么样?只要你说的出,我就做的到,任何事都做得到……”
陆锦州的声音有着不容错辨的矛盾和痛苦,无奈和挣扎,这些何欢并不会有丝毫怜悯,她心里甚至还有些嘲笑这个男人的卑鄙懦弱,明明是他想怎么样,却要她开口,她不会说,她要让这男人自己选择,这样才会收获最大的效果,才能刺激到那个女人。
何欢的目光对上他,夜色中,陆锦州仿佛看到她眼里的讥讽,这令他相当狼狈,而她说出口的话,更是冷漠:“陆医生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从来没要求过陆医生什么?以后也不会,如果我的某些做法,给陆医生带来什么错觉,我道歉。”
何欢的话就仿佛一把最冷最尖利的刀子,刺进陆锦州的胸膛,陆锦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这么说,她的冷漠近乎残酷。
陆锦州恼怒的低吼:“错觉?那晚上的吻,也是我的错觉吗?你激情的回应也是我的错觉吗?好,如果上次是错觉,那么这一次也是吗……”说着,陆锦州忽然低下头去,想亲吻她的唇,何欢一偏头避了开去:“陆医生,死缠烂打可不是君子作风,况且,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你的未婚妻可还在里面等着你呢,原来陆医生也是这么贪心的男人,想左拥右抱,想家里有一个老婆,外头再找一个情人,抱歉,我对当小三没兴趣。”
陆锦州死死看着她:“你是想让我跟小蝶分手?”
何欢忽然笑了起来:“陆医生,这话可是你说的,别推到我身上,对了,那边好像你的小未婚妻出来了,你想当着你未婚妻表演出轨的戏码是你的事,赎我不能奉陪。”何欢推开他走了。
、第十回
陆锦州看着何欢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觉仿佛胸腔里有股火烧灼起来,烧的他躁动不安,这一刻,他甚至想让小蝶发现,那样也许简单的多,这个念头相当卑劣,他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
“锦州哥哥,你在哪里做什么?”
小蝶在里面等了一会儿,不见锦州回去,也顺着后门找了出来,她适应了小巷的黑暗,才发现,那边拐角貌似是锦州哥哥,她试着喊了一声,陆锦州才从暗处走出来。
小蝶敏感觉得,锦州哥哥的表情不大对劲儿,想到刚才自己见到阿清,就忽略了锦州哥哥,不禁愧疚上来,走过去抱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胸膛上撒娇认错:“锦州哥哥对不起哦!刚才我见到阿清太激动了,就忘了锦州哥哥,你不要怪小蝶好不好?”小蝶的声音软软娇娇的,令人不忍心拒绝,可是,何欢……
陆锦州扶着她的肩膀略推开些,有些艰难的开口:“小蝶,刚才我……”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真是你们,你们俩怎么在这里?锦州不是最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吗?是不是小蝶拉着你来的?”
“哥……”小蝶听到商湛的声音,高兴的转身扑了过去,商湛扶住她:“怎么不在里头,是拉着你锦州哥哥出来亲热吗?”
小蝶脸红了红,悄悄瞟了锦州一眼,有些扭捏的道:“哥,你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你跟锦州是正经的未婚夫妻,怎么亲热都应该,哥也不是老古板,你怕什么?”说着目光越过小蝶看向锦州:“锦州,我说的没错吧!”
陆锦州没说话,商湛眼里闪过厉色,低头看看腕表:“不过时间可不早了,你该回家了,我的司机在外头,让他送你回去好不好?”
商小蝶嘟嘟嘴:“可是人家想让锦州哥哥送。”商湛点了点她的额头:“哥有事跟你锦州哥哥谈,听哥的话,乖。”
商小蝶撅着嘴走了,商湛看着车子开远了,脸色沉下来,回身,一拳挥过来,陆锦州也没闪,硬生生挨了一拳:“怎么不还手?还是想继续跟那女人发展下去?”锦州不禁苦笑:“相信我,我也不想的,可是有时候这种事身不由己,商湛,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喜欢她,真的。”
“你他妈混蛋。”商湛伸手抓住他的脖领子:“你喜欢她,那小蝶呢,你们已经订婚了,马上就要结婚,你把她置于何地,你喜欢那个女人,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为了勾引你,才使出这些手段,让你神魂颠倒,那就是个虚荣的女人,她要的是名利地位,你傻啊!”
陆锦州摇摇头:“你不了解她,她不是那样的女人。”“我不了解?”商湛气乐了:“你才见过几个女人,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不就是因为你是陆氏的少东,如果你就是个平常的医生,信不信,她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陆锦州沉默几秒,道:“如果的事情,我不想猜测,但我清楚知道自己喜欢她,以前没遇上她的时候,我也觉得娶谁都没差,所以也病没有拒绝跟小蝶订婚,但是商湛,我遇上她了,我不想错过她,如果错过她,我想我会后悔,而且,我根本不爱小蝶,一段无爱的婚姻,对小蝶也是不公平的,不是吗?”
“你这话都对,可你他妈早干什么去了,如果你们不订婚,小蝶单恋你一阵儿,没有结果,说不定就算了,可现在,你让她怎么办,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也能心安理得吗?锦州,即使我们是朋友是哥们,我也绝不允许你伤害小蝶,我说到做到。”
看到商湛决然而去的身影,陆锦州心里反而踏实了,他不想再做无畏的挣扎,他得诚实的面对自己,面对何欢。
陆锦州从电梯出来,并没有进自己家,而是来按何欢家的门铃,按了很久也没人开门,陆锦州拿出手机拨了出去,手机通了却没人接,第二天辗转打到何欢的报社,才知道她去国外出差了,要一周后回来。
陆锦州想起昨天晚上何欢说的话,何欢冷漠嘲讽的目光,他忽然站了起来。
陆震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陆锦州清楚的道:“我想跟小蝶解除婚约。”陆震声一怕桌子:“胡闹,当初订婚前,我跟你妈可是问过你的,现在你想解除婚约,不行,你让我跟你商伯伯怎么交代?”
陆锦州道:“我对小蝶从来只是妹妹的感情,这样结了婚也不会幸福,我想娶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的婚姻才有意义。”
“你自己喜欢的女人?”陆震声这会儿才算听明白了:“你有喜欢的女人了?谁?”要说他这个儿子,陆震声自认为挺了解的,锦州有相当强的责任心和自律性,在订婚的前提下,即使不爱小蝶,也不会轻易出轨,如果他出轨了,并且到了要解除婚约的程度,那么就说明他来真的了。
虽然这个儿子从小到大没让他操过什么心,可儿子的性格,陆震声也知道,如果执拗起来,估计谁说都没用。
现在他非常想知道,让他儿子变成这样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或许,可以从那女人入手解决这件事,可是陆锦州显然早有防备。
“爸,我不会告诉你她是谁的?您也不用费劲去调查,我跟她没怎样?只是我单纯的喜欢她,想追她而已,我不想以订婚的身份去追她,所以我想先处理好自己的问题。”
陆振声愕然:“你的意思是说,你单恋人家?”陆锦州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这也是他昨天想了一晚上的说辞,他很了解父亲,何欢虽然很得父亲赏识,但牵扯到自己,恐怕父亲也会使出些偏激的手段,况且,以何欢的骄傲,绝不会容忍这些,他不想陷入那样的僵局,所以,他必须先解决跟小蝶的关系,这样他跟何欢才有机会。
震惊过后,陆震声叹口气道:“你让我考虑考虑。”等锦州出去,陆震声想了很久,自然他不是真的考虑让商陆两家解除婚约,不说两家联姻带来的利益前景,如果婚事真黄了,两家也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想来想去,陆震声想出了一个对策,别管锦州喜欢的是谁,男人吗,难免发生这种事,只要把她跟那女人隔开一段时间,等心情淡了,说不定就过去了。
转过天来,以参加国外一个心外科学术会议的名义,派了锦州出国,锦州大约知道父亲的想法,他想这事也不能急在一时,他得让父亲知道,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改变主意,才会令父亲正视这件事,毕竟跟商家的婚约,并不只是他跟小蝶两人的事,他父亲必须出面才行,而且,何欢最近也不在t城,他去的也正好是何欢出差的国家,说不定能碰上呢,即使碰不上,他也可以去找她。
只不过锦州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出国,后脚何欢就被报社总编叫了回来,何欢差点累死,合着,这趟出差都呆在飞机上了。
一走出机场就看见商湛,他倚在车旁看着她,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他的目光却令何欢从心里发寒,何欢一点都不喜欢这男人,因为她能清楚的看到这男人的冷漠无情,除了对他那个妹妹有些温情之外,对别人,骨子里的血都是冷的,这男人阴险毒辣,精于算计,他在这里做什么?
何欢脚步略顿,理都没理他,就要从他身边过去,却被商湛一把抓住手臂:“怎么?真打算对我视而不见吗?我可是专程来接你的。”说着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束鲜艳的玫瑰,递到她面前:“一起吃饭怎么样?”
何欢挑眉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这男人如此精准的掌握了她回国的时间,不用说,肯定是从总编哪儿知道的,那么,自己匆匆回国也是他的手笔了,不知他给了报社多少赞助,才使得那个一向铁面无私的总编,出卖了自己,而且,最重要的,这男人想干什么?难道发现了她跟锦州的事情,想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他以为自己一个跟赵梦歌是一路货色,为了名利富贵可以放弃一切,可惜,他想错了,她最憎恨的就是这种人。
何欢笑着,伸手接过玫瑰,在商湛眼里划过轻蔑和嘲讽之前,她拿着玫瑰往左边走了几步,一扬手丢在那边的垃圾桶里,拍了拍手:“抱歉,我对花粉过敏,而且,跟商总不熟,吃饭就免了吧!”转身拉着行李扬长而去。
商湛眸光阴沉,暗暗咬牙,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这是第二次了吧!她倒是懂得吊着卖,他不会让她得逞,在锦州回来之前,他先把这妖女给收了,他还就不信,凭自己的能耐还收拾不了个女人,女人喜欢的不外乎就是钱和名份,他都给她,看她还能摆出多清高的姿态。
、十一回
何欢刚进报社就被总编室的助理叫了过去,当初何欢来t城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利就进入到t城日报,并且立刻就获得认同和赏识,短短一年的时间,她不仅在t城站住了脚,还混出了点儿名堂,这不得不说是总编孙恒权的破格提拔,她才有今天的成绩,可以说,孙横权对她有着知遇之恩,所以很多时候,如果总编开口,何欢很难去拒绝。
何欢敲门进来的时候,孙恒权正在接电话,他冲何欢摆摆手,示意她先过去坐,讲完电话,他又按了内线让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才起身坐到何欢对面。
何欢挑眉看着他,她算很了解孙恒权的脾气,绝少如此和颜悦色,这忽然一变脸,何欢还真有点不适应:“孙总,您有话可以直说。”
孙恒权不禁感叹一声道:“当初面试你的时候,也是因为你这样的性格,我一眼就看中了,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儿,这样的人才是跑新闻的好手,果然,现在充分证明了,我的眼力不差。”
何欢笑道:“孙总,您叫我来不是为了表扬我,顺便肯定您当初的眼光吧!”
孙恒劝嗤一声乐了,摇摇头道:“当然不是。”
想到自己在飞机上浪费的时间,何欢皱皱眉道:“既然派我出国公差,工作还没展开呢,怎么就让我回来了,您不一直说报社的经费有限什么的,这样难道不算浪费吗?”
“呵呵!”孙恒权生硬的笑了两声:“为了工作不算浪费,不算浪费,放心,这回的差旅费报不会少了你的,叫你回来主要是因为商氏,你也知道,商氏最近投标了西郊的安居工程,这可是商氏几十年来,头一次涉足政府项目,引起相当的关注,报社打算做个系列跟踪报告,商氏是地产龙头,多少年来,都是地产界的风向标,这一次商氏的举动,颇有新闻价值,值得好好挖掘,尤其这次负责项目的人,是商氏的总监商湛,外界对于商氏可一直有着极大的好奇心,趁此机会,你也可以了解一下商氏内部,靠近商湛,就可以掌握第一手消息,这可是大新闻。”
“商湛?”何欢暗暗翻了翻白眼,果然被自己料中,总编说了这么一大堆,其实都是废话,目的相当明显,以商湛的能力,左右一个报社轻而易举,更何况他想对付的,也不是报社而是自己。
何欢忽然道:“我可以选择离职吗?”孙恒权一听,急忙道:“离什么职啊!”心话儿这商总真是给他出难题,何欢虽然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但这性子却最是难搞,如今可是他麾下的一名得力爱将,他哪舍得她离职啊!
呵呵笑了几声;打起了哀兵政策:“何欢,你也知道咱们报社的情况,资金运作上也一直不宽裕,商总答应买断咱们报社以后三年的广告,且商氏对外的经济活动,第一手讯息都交给咱们报社独家报道,条件就是让你负责商氏的采访,何欢啊,你就当替咱们报社奉献一回成不,当初我可是力排众议,把那个杀人犯的新闻交给你的哦。”
其实何欢也不是真要离职,当初之所以选择记者这个行业,也是为了可以名正言顺的调查一些事情,如今刚有了眉目,她哪舍得离职,只不过,有时候适当的为难才好谈条件。
这时候见一向强硬作风的总编软了下来,便见好就收的道:“既然总编都这么说了,我就接下商氏的活儿,可是有一件事,孙总是不是能通融一下,我想找些资料,涉及二十年前的一则新闻,能不能批准我进报社的档案室里查阅一下二十年前的存底?”
孙恒权愣了一下,还真没想到她提出这个要求,诧异的询问:“什么案子?需要翻二十年前的新闻。”
何欢含糊的道:“没什么,受朋友之托,想查明一些事。”
孙恒权也并没有问下去,点点头道:“明天我知会档案室的人,你随时可以去。”低头看了看腕表:“商总的助理一早就打了电话过来,让你今天就去商氏大楼,商氏今天有个对外的项目发布会……”
何欢真挺烦商湛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上这块牛皮糖了,一旦粘上了,怎么甩都甩不开。
何欢无奈的从总编室出来,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直接去了商氏,站在商氏摩天大楼的外面,何欢不禁往上望了望,光可鉴人的外沿,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影,三十层的高度几乎耸入云端一般高不可攀,立在它脚下,令人不知不觉就感到自己如此渺小而卑微。
何欢挺直了脊背走了进去,刚进去就看到商湛的助理赵非,以往跑新闻的时候见过两次,勉强算半个熟人。
赵助理见了何欢,快步迎上来道:“商总让我来接何记者上去。”
何欢不禁哼了一声道:“你们商总还真是客气。”知道他只是助理,自己为难他也没用,她不会如此没品。
在电梯里赵非不禁暗暗打量何欢,t城日报的何记者,真不能算无名之辈,可是细想起来,她在t城闯出名堂,也不过是这半年多的事,商总让自己去查她的底,才发现,颇有苦难。
国内几乎查不到她的履历,因为她是外国国籍,出身,背景,几乎都是迷,有限的只拿到了她在t城日报应聘时的资料,也是简单的过分,几乎一目了然,所以赵非现在,还记得相当清楚。
除了名字,年龄,学历,社会关系一栏里都是空白,而且她握着外国国籍,国内的调查渠道,对她一点用都没有,但是她的学历却相当两眼,宾夕法尼亚传播学院的毕业生,在国内当一个普通报社的记者,真有些屈才了,更何况,她这么漂亮。
调查了何欢以后,赵非不免感叹良久,上帝是绝对不公平的,有这么一类人,天生就是骄子,智慧,外表,能力,一出生就拥有了所有,就如商总,还有眼前这个何欢。
电梯叮一声到了顶楼,赵助理并没有走出电梯,而是做个一个请的手势,相当恭敬的道:“何记者请。”
何欢扫了他一眼,忽然道:“赵助理,我是不是很漂亮?”“啊!”何欢一句话问的赵非愣在当下,何欢眨眨眼道:“是你的眼神告诉我的,刚才你一直在偷看我,下回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放心,我不收费的。”
说完迈步出了电梯,赵非老半天没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就看到电梯的金属壁上,映出自己一张通红的脸。
出了电梯,就是一副巨大的汉字屏风,何欢不禁驻足看了两眼,王羲之的兰亭序,想来是按照赵孟畹目瘫痉糯蟊壤?赜」?吹模?涫峭赜〉模?壑狄材岩怨懒浚??徊拼笃?帧?
“怎么?对我的屏风感兴趣?”何欢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商湛已经立在屏风一头,挑眉看着自己。
何欢没接他的话,而是越过他,走了进去,转过屏风豁然开朗的视野,令何欢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从上而下的落地窗,使得整个空间通透明亮。
像商湛这种男人,大约都喜欢站在高处,以俯视的角度注视着芸芸众生,喜欢把所有东西握在掌心,这种恨不得掌控一切的心态,在何欢看来,完全是心理变态的表现。
大约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商湛的成长过程,因为赵梦歌的关系,她跟商湛某些经历看似平行,却又存在着诡异的交集,她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纠缠,可事实就是,这男人成了贴住她的牛皮糖。
几乎所有事情,何欢都事前想到了,唯一判断错误的,就是商湛对他同父异母妹妹的呵护,在何欢的想法里,商湛这种男人该恨屋及乌的,怎么可能对赵梦歌憎恶的同时,却对商小蝶有着亲近的兄妹之情,这一点儿不像这男人的风格,如果他是陆锦州,她倒不觉得很奇怪。
陆锦州是个温暖正常的男人,大约在陆锦州的心里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阳光普照的,而自己跟商湛却正好相反,他们有太多怨憎,遮天蔽日的怨憎几乎挡住了所有阳光的射入,有的只是阴暗腐朽和冷漠,或许商湛比自己还要好一些,她的心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变成一片沼泽,淹没了所有,剩下的只是仇恨,而她仇恨的对象却是生她的母亲,有时候,何欢都觉得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讽刺,所以她不允许有人破坏她的计划,即使这个人是商湛也不行。
何欢走到那边沙发上坐下,商湛瞄了她几秒,不禁笑了起来,走过来坐到她对面道:“怎么,想开了,打算接受我的追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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