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於後之中皇後与太後的矛盾源,其实大家心里都明镜样明白。也很清楚刘太後这次突然病倒,还是得了这个不清不楚的病,多半是内有奥妙的。只是事到如今太後扶住额头往床上一躺,皇後的罪名只能坐实。刘家早就和赵豫积怨颇深了,对抢了他家女儿正凤座的冉玉浓更是恨意颇深。这次拿到了这麽大的一个话头,当然要借题发挥,大闹一番。於是那几天每日早朝,都要将此事提出来,并直接向赵豫要求要严惩皇後。而一些原本立场中立的朝臣们则也纷纷上书进言,要赵豫适当的惩治一下皇後,以堵住悠悠之口。一时间,怀著各样的心思,力劝赵豫惩治冉玉浓的奏章堆满了他的案头。
赵豫怎麽可能舍得伤害自己最宝贝的人况且他心知肚明,冉玉浓是被设计了,就更不愿将他处置了。他硬顶著压力,不肯表态,希望大众能随著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忘这件事。可刘家怎麽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在他们的刻意煽动下,舆论对帝後两人都非常不利。朝廷上下,都对赵豫如此不顾大局的袒护冉玉浓颇有微词。而民间更是有了许多有关冉玉浓的流言,说他是妖幻化而成,专门迷惑皇帝,惑乱廷等等。更有人将他跟妲己褒姒等倾国红颜相提并论。局势对他们很不利。
赵豫手上当然也有一批心腹,他们也苦苦相劝,希望赵豫能够顺应民意,将冉玉浓处以法。赵豫当然不可能同意,并逼著他们另想其他办法解决事端。他们拿不出有效的方案来时又会惹得赵豫大动肝火。於是,御书房里经常可见一个个大臣灰头土面的出来。
当然,朝上的事,赵豫是不会让冉玉浓知道的。每日面对他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涎皮打脸,仿佛什麽事都没有发生。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闹得这麽大,冉玉浓怎麽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那日,看著赵豫匆匆上了龙辇离开去了御书房,他站在凤仪门口低头沈思了一会,转身对身旁的福禧说了句:摆驾,去御书房。
待近了御书房他也不进去,甚至阻止了旁人进去通报赵豫。而是坐在离了御书房有些距离的一个凉亭里满怀心思的等待。过了半柱香功夫,一直眺望著御书房方向的小东子回话道:出来了出来了,娘娘。是左散骑柳大人。冉玉浓听了,对小东子说:去,快去请了他过来说话。小东子领命而去,不多一会柳大人便匆匆赶来,一见面,先忙著下拜。冉玉浓摆摆手,让小东子拦住,并命赐座。看著柳大人坐下了,他直截了当的开头道:本也不绕圈子了,柳大人一向聪明绝顶,应该知道本请大人过来的原因。敢问大人你到底有什麽法子能解这次危急
柳大人沈吟了一回,心一横,干脆豁出去的咬咬牙说:娘娘冰雪聪明,应当知道有句俗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其实要解这事不难,难的是陛下舍不舍的问题说完他偷偷望了冉玉浓一眼,却见冉玉浓听完他的话後怔怔的望著远方出神。他轻轻喊了声娘娘,冉玉浓才回过神来的看著他,说了声辛苦了便让他下去了。
待到晚上赵豫回到凤仪,又嬉皮笑脸的蹭上来抱住冉玉浓说:今天事情多,忙到了现在。宝贝有没有乖乖想我啊冉玉浓却将他推开,看著他若无其事的笑容,心里一阵难受,说道:你还想瞒我到什麽时候此言一出,赵豫故作出来的笑容就再也挂不住了,他脸一沈,问:是谁这麽多嘴的
冉玉浓直直的望向他,一言不发。赵豫缓了缓脸色。强笑道又不是什麽大事,有什麽值得拿出来讲的知道了也只是影响心情。你放心,大臣上喜欢小题大做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朝中没什麽大事,他们都闲的发慌,等过些时候这件事就会淡了。冉玉浓叹口气说: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哄我赵豫还在嘴硬道:我哪有哄你冉玉浓深深地望著他,说道:崇光,一起这麽多年了。你是什麽子我不明白吗这件事要不是闹得凶,你为什麽不敢找我陪你批阅奏折了难道不是怕我看到排山而来的弹劾奏折为什麽天天召集你的心腹大臣到御书房议事,不到天黑绝对回不来为什麽要背著我对里下了严令,谁敢在我面前多嘴,无论是谁都先拖出去打死你做的这麽明显,我怎麽可能会感觉不到
赵豫脸色有些发白,犹自强笑说:我的玉浓宝贝越来越聪明了,看来为夫以後要更加小心行事才行。顿了顿又说这次的事,本来没什麽的。主要是刘家那帮人闹得凶。你知道,最近我一直在底下调查他们侵吞赈灾拨款的事情。估计被他们收到了风声,想借此机会闹得我心神不宁,自顾不暇就管不了那麽多了。你放心,以你相公的能力支付他们这帮狗贼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冉玉浓静静的望著他问:那你准备怎麽平息这次的风波呢赵豫笑著说:就实行拖字诀诶,拖著拖著不就完了冉玉浓摇头说:那拖得越久,你我的这个不孝罪名,是不是就越发坐实了整个大宋的百姓们,就会真的相信,他们的帝後都是无德之辈,让你失去民心。让後世史官为你添上一笔骂名
赵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低下头,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的说: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吧,我难道还在乎这个人死後尘归尘,土归土,一切虚名还有什麽意义冉玉浓却突然落泪了,他凄然的望著赵豫说:可现在我们都还活著,而我,怎麽能忍受你的名誉因为我而被诋毁玷污,让你背著这样的罪名被後世人指责唾骂。眼睁睁的看著自己成为那帮乱臣贼子攻击你的靶子却无所作为赵豫愣了,抬头望著冉玉浓,警觉的问:你要做什麽冉玉浓却突然跪倒在他面前,上身俯在他膝盖上,仰头恳切的对他说:把我交出去吧,崇光。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有我来解决是最好不过了。
赵豫大惊,吼了一句:胡说什麽呢就要拉他起来,冉玉浓不从,手抓住他的衣摆,苦苦哀求道:这是最好的办法,算我求你,崇光。就让我为你做点事吧。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双眸更是通红。赵豫脸色僵硬如铁,咬著牙就是不肯松口。冉玉浓也不肯放弃,跪伏在地上不肯起来。赵豫也急了,猛地站起身来吼道:你怎麽这麽糊涂那些小人就是想要拿你做法来伤我气我。你要是这样一去,会被他们怎麽摆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我怎麽办要我怎麽办,啊说著说著,他也眼一酸,强忍著没让泪水脱眶而出。冉玉浓跪著立起上身摇摇头说:不会的,我毕竟是皇後,皇子们的母亲。他们还不敢至於真的对我下死手的。我问过笉瑜她们了,这样的过错顶多就受点皮之苦。不会有什麽大碍的话还未说完,赵豫就大吼了一声那也不行抬腿就走,冉玉浓急的在背後唤他。他走到门口,顿了顿说: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只要安心过日子就好。外面的事,不用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冉玉浓呆呆的跪在原地不动,清月她们忙冲进来想要扶他起来。他瘫软无力任由皓月清月扶起劝慰,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麽。
与此同时,慈宁中,太後额上缠一抹额靠在床头。刘婉容坐在床沿,手持一碗药,用小汤匙一勺勺的将药汁细心的喂进她嘴里。在她身後,沈翠儿低著头沈默的为刘太後捶著腿。刘婉容一边喂药,一边低低的为刘太後说著朝廷的最新状况:现在那些御史们几乎都上了折子了,整个帝都都是议论纷纷,都说陛下不孝无德呢。照这样看,陛下撑不了多久就会把皇後交出来了。我父亲说,一定要为母後好好的出一口气。刘太後满意的点点头,然後冷哼一声说:冉氏这个贱妇,以为仗著有崇光这个逆子撑腰哀家就拿她没办法了这一次,哀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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