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全无察觉。他不是不知,只是不懂罢了,若非行宫那夜的遭遇,他至今也不会懂得。
其实就算猜测正确,这样的事实,也并非难以接受。
要说还有什么恼恨,只是恼恨司徒昭蕴太过拘束以往的关系,甚至当他把剑递到司徒昭蕴手中,司徒昭蕴连刺他一剑的勇气也没有。明明对他做出那种事来,又何必藏头缩尾怕叫他知道,而不敢承认。
拿着罢,切记紧快交予王三爷,无论如何赶在四个月以前。尽管仍有犹豫,虞烨还是将手中的药丸递给了王旬。
王旬疑惑地望住君王,不安问道:这是......
三王爷见了,自会明白。轻微一笑,心底霍然开朗,曾经萦绕不去的沉重焦躁仿佛从未发生过。原来乌云,真的散了。
王旬捷报之功,虞烨诰赏王旬一匹马,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马。
从御书房回到寝宫,虞烨没有见到余庆。
宫人跪说余庆是到侍从宿处去料理一些事务,虞烨也没多问,闷闷坐到桌前。可一直坐到用午膳的时辰,余庆仍不见回来。
当张藻询问是否要传膳,虞烨没头没脑冲张藻发了一通脾气,走到龙床前,身子用力抛上去。
又过良久,余庆还是没有回来。张藻小心翼翼询问:陛下,要么奴才这就派人去找余侍从?
不用。虞烨面朝里方,一动不动冷声道。
张藻不敢再言,退开一旁垂手恭立。
过了一会儿,张藻听到门外传来动静,急步而出,终于看见余庆浑身酒气笑嘻嘻地要进门来。张藻忙拉住余庆,慌里慌张朝里走,同时低声责备: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赶快进去。
没办法,同宿的几个兄弟硬拉着要饮酒,说是庆贺我居然还活着,呵呵,真是值得庆贺......干杯......说到这里,刚好走到龙床前,余庆打了个酒噎,脚下一踉跄,竟软软瘫倒。
那间屋,理应已经空了,余庆明显是在撒谎。
没心思追究余庆的去向,虞烨坐起来,冷眼瞧着身边醉得一塌糊涂的余庆,原本想与共犯分享的喜悦,却无法对这样的余庆说得出口。
张藻惊慌失措跪到地上连连叩首道:余侍从醉得糊涂了才会无礼,恳请陛下原谅。
虞烨忿忿咒骂:狗奴才,怎么没有醉死!
撩起脚嫌恶地踢了余庆两下,因为没有贯注内力,余庆只是不适地扭了扭身子,依然没有清醒。
不理睬替余庆求情的张藻,也不愿再多瞧余庆一眼,虞烨从龙床一跃而下,径直行到偌大一张云脚雕龙桌前坐下,漫不经心道:快传膳吧,朕已经饿了。
用过膳后,虞烨去御书房议事,临行前瞄见余庆仍旧如烂泥般曲着身子缩在龙床上。
今后没有朕的吩咐,不许让他踏出寝宫一步。
他才是天地的主宰,既然已经确定的真相,就不允许再出现任何变改。那个至今没有出现的男人,以后更不能给予丝毫出现的机会,直到,司徒昭蕴凯旋归来。
像要抛弃掉所有的疑惑,虞烨快步疾走,跟随后面的张藻立马应是,同时偷偷心道好险。看来这种事倘再发生一次,余庆倒没什么,他们这些奴才反而要受责罚。
34
再次回到寝宫,皇宫内院已到处灯火通明。
余庆清清爽爽坐在桌前品茗,是难得的好精神,健健康康完好无损。虞烨是难得的好心情,走到桌前相陪坐下。
余庆稍稍抬首瞧了虞烨一眼,又低头专注地品尝茶水。
虞烨枯坐半晌,也没发火,等到余庆终于赞了声:好茶!这才接口问道:什么茶?
陛下自己亲口尝了不就知道。余庆说完,吊儿啷当将用过的玉质青瓷茶盅递到虞烨面前。
不敬的举动,引得恭立后方的张藻直为余庆担心,暗呼余庆大胆。
没料到虞烨全没发作,反倒饶有兴趣地接过茶盅,就着余庆碰过的位置浅啜一口。然后不解问道:不就是常喝的碧罗春,有什么好?
余庆带着嘲讽地笑了笑道:陛下不懂。
虞烨皱眉,拿着手中茶水左看右看,又连饮好几口,真没察觉出跟平常时时用来解渴的茶水有什么区别。
看到虞烨的举动,余庆实在忍不住嗤嗤地笑,笑了一阵后摇头晃脑叹息。
虞烨心中憋火,方要发作,张藻慌忙请示:陛下,该用晚膳了。
忍下愤怒,虞烨寒着脸点头。
二人坐到餐桌两端,各自默默无言,就算点菜,也只举起玉箸示意宫人服侍,谁也不愿搭理谁,瞧得张藻又是胆战心惊。不过没用多久,虞烨虽仍不言语,脸色似乎缓和不少,这才终让张藻落下心来。
用完膳后,二人一前一后转移到之前品茶的桌前,依然谁也不开腔。
余庆枯坐一会儿,无聊地把玩起搁在桌上的茶盅,把玩良久,实在腻味,站起来又打呵欠又伸懒腰道:不玩了,没事做的话还不如睡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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