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九关君不老妾奈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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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歆神色镇定如恒,放声大笑。

桑季怒道:笑什么

靖歆道:连一句逆耳的话都容不下,还谈什么席卷天下的大志

桑季冷笑道:逆耳忠言,自然是要听的。却不是任你这等狂徒胡言乱语。也罢,你且说说我川人如何没有容人之量。若有三分道理,暂且饶你;若说不出个理儿来,嘿,我蚕丛的鼎俎,便请上人尝尝滋味。

靖歆笑了笑,不急不徐道:蚕丛表面上虽然仍服大夏为共主,实际上早有深仇。见我从东方而来,先存了三分厌恶;本来以为我或者将为大夏说项,哪知我却说出意想不到的话来,因此又存了三分怀疑。三分厌恶,三分怀疑,再加上彼此陌生,便令国主与侯爷生出十二分的戒心。不知靖歆说的是不是

靖歆只听桑季哼了一声,看桑鏖望时,却仍端坐不语,又道:国主若想一辈子困守蚕丛,愿意子子孙孙、世世代代为中原共主守这西南藩篱,那我们这些川外的散兵游勇,用不用都无所谓。但如若有席卷天下之志,第一步,便得有起用天下人的胸襟。小可闻:地广者粟多,国大者人众,兵强则士勇山高在于不让细土;海深在于不择细流;王者能成大业,在于不却众庶。地无四方,民无异国,四时充美,鬼神降福,此五帝之所以无敌也。若是川内人乃亲,非川内人乃疑,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向西,裹足不入蚕丛,是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仇寇,内自虚而外树怨於诸侯,求国之无危尚不可得,何况称雄天下

桑鏖望听得悚然动容,下座施礼,道:小王僻处山乡,坐困西南,非上人,不闻天下至理还请上人不计前嫌,以规小王之过。

靖歆连忙谦逊。桑季亦下座致礼,并请靖歆上座。宾主坐定,桑鏖望便问川外大势。

靖歆道:半个月前,成汤以葛侯不祀为借口,不奏共主,妄行方伯征伐之权,把葛国灭了。

桑鏖望兄弟闻言都是一惊。

靖歆继续道:成汤吞葛,等若把自己的野心一并挑明了。虽然暂时还未向共主挑战,但双方已经势成水火,东西决战,只是时间问题。

桑季道:以上人法眼看来,双方胜负如何

靖歆道:自孔甲以来,诸侯多叛夏,当今共主不务德而武伤民,百姓苦不堪言。天下八大方伯中:邰国自不窋末年失国,如今其国人混迹戎狄之间,存亡未卜;有穷氏作乱,国灭家亡,遗民并入陶函;有莘氏犯忌,祭祀亦绝;朝鲜乃商国分支;涂山氏与夏人至亲,虽表面亲和,但暗怀猜忌;唯有昆吾,服大夏调遣。如今之势,昆吾必从桀,朝鲜必从汤。涂山氏若袖手,则东西胜负,在于蚕丛

桑鏖望兄弟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震。

燕雁无心,来去只是随云。

桑谷秀捧着心口,微微喘息着。江离忙到屋外取来一丛萆荔,手一晃萆荔化作焦黄,仿佛被烤焦了一般。一股味道散发开来,有点酸,但桑谷秀闻过以后却似乎好多了。

你真像他。桑谷秀说,那么细心,那么体贴

她伸手挑了挑灯芯,窗外有风云变幻的势头,但隔着一扇纱窗,这盏小灯却燃得如此安详。

若木哥哥走了以后,姐姐开始对着那小扶桑树发呆,当然,我也在她身边陪着她。我们姐妹俩反反复复的聊着他,仿佛这个话题永远也不会厌烦。我渐渐长大,若木哥哥在我心中的印象也慢慢清晰比十二岁亲眼见到他的时候更加清晰:无论是他的俊秀,他的温柔,他的风采

那时候,小隽也常常在我们身边玩耍,但他提得最多的是有莘羖那个和若木哥哥一起来的男人。小隽经常向我们夸耀:他是多么的神勇、多么的威武我们对那个男人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提到他,多多少少会勾起一些我们对若木哥哥的回忆。然而,这个让姐姐牵肠挂肚的若木哥哥,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终于有一天,姐姐变了,变得狂躁不安,她扯乱自己的头发,撕破自己的衣服,大叫着: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突然冲进了小瑶池,空手把鳐鱼抓了出来,撕破它的鱼鳞,挖出它的肠子。当时我和小隽都被她吓呆了,不知道一向温娈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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