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新招牌-肥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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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的静,耳力仿佛到大门处,有什么在夜晚嘈杂。

没想到楚云期发作还是爆发那种,“隔壁二婶”风氏让吓一跳,但她也留神门外。发疯般的笑出声:“这是京里不是京外,我娘家在京里,你今天还敢狠吗,你还敢吗?”

楚云涵张大嘴,看得出风氏的举动他不知道。

脚步啪啪的响,看门的过来一个:“老爷夫人,自称风家的人要打进门。”

风氏跳脚,恶毒对上的是楚云丰:“你说自己是清官,衙门上的事和家里的要分开。这话是你说的!如今族长在是不是?你敢不认帐!既然分开,以权压人的死了不投胎。”

楚云丰懒得跟她一般见识,吏部尚书有自己的度量。有族长呢,一切由族长当家。他只是怕楚云期不明白,对他解释着:“云涵堂弟让我给他选个好官,我说公事私事要分开,兄弟情上我应该帮你,从我的官职上说话,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找我没用。”

“让他们进来。”楚云期厉声。

没一会儿,外面火把人影憧憧,十几个男子手持棍棒在前,十几个大脚婆子手持棍棒在后,一窝风的挤着想上正厅。

因有姑娘在这里,不可能放男子随意进来。楚家的仆人带着人,把他们拦在台阶下面。另外有人,已把纱幛屏风等抬出来,把姑娘们挡上。

厅下“砰砰啪啪”地,不算动手,却碰撞出来力道。

为首的几个边闯边气喘吁吁喊着:“妹妹,我们来得不晚吧?”另外几个四下里张望:“哪个是族长?”

楚芊眠不觉好笑,这来的又是舅爷,父亲今天像是没有舅爷的运道,白天在樊家教训姜舅爷,晚上又要面对风舅爷。

正想着,隔着纱屏风见到楚云期起身。楚芊眠亮了眼睛,知道就要有好戏看了。而小姑娘楚丽纹哪能不看热闹,早就凑近屏风,拔下发上的簪子,在好好的屏风上开个小洞,把眼睛凑上去。

她轻轻嚷着:“姐姐们快来看啊,族长去教训人了吧?”姐姐们对着她笑,心痒痒的很想看,又不是丽纹的年纪和个性,继续坐着,把耳朵高高支起。

楚云期不疾不徐的走出房门,在台阶上站住。今夜月明星亮,他的身影比月明星亮更耀眼。

风家的人还没闯进来,忙着往厅上闯呢,以至于楚云期到了近处,还没有看清楚他的人。

就听,喝声遍布月光之下。

“休书!今有楚风氏乱家乱族,且纠众为匪。犯七出之条不可饶恕。休!”

小厮剑豆和斧豆在他身侧,一个拿着纸笔,一个掌着烛台托着砚台。剑豆写得飞快,没一会儿一张休书呈到楚云期面前。

“给云涵二老爷!”楚云期喝道。

楚云涵迷迷糊糊,没有想到风家还没有发难完呢,这就绕到他头上。眼前纸张一闪,手上多出来什么,是剑豆把休书塞到他手上,抓起他的右手,斧豆及时送上砚台。

按手印一般是红的,但剑豆斧豆没放心上。按着楚云涵的手指到墨汁里,再按到纸上,一个手印儿出来。

吹一吹墨,一把塞到风氏手里。下一把,剑豆揪住风氏发髻拖倒在地,斧豆抓着风氏衣袖,两个小厮往外就拖。

风氏尖叫一声,第二声没出来,已让拖到厅外。

“还你家!”

楚云期发作雷霆电闪,两个小子常跟着他,强将手下无弱兵,也是不慢。

风家的人刚看到,怒容还没有凝结完毕,迎面一个人砸过来。

剑豆把风氏推到风家的人手里,是狠狠的摔过去。

风家的人接的时候,吃不住力气摔倒好几个。

楚云期正式翻了脸:“滚!带着你们家的人滚出去!”

“啊!”

惊呼声此起彼伏。

个中也有手舞足蹈的:“哈哈”,比如丽纹小姑娘。姐妹们劝她不要笑,把她劝下来。

足的有一刻钟,风家的人先回魂,手指楚云期嗓音哆嗦:“你你,你怎么敢”

“拿镜子照好自己再来说话,你们敢来,我就敢休!”楚云期独自站在台阶上面,一夫当关的气势。

风家的舅爷哆嗦会儿,让休书和风氏砸晕的脑袋里总算想起:“妹夫,妹夫你说句话啊”

“他舍不得,逐出家门,一起接你家去!”

软了腿脚的楚云涵还没有站直,扑通一下坐到地上。直着的眼神对亲兄弟楚云柏瞪着,这上门打族长的主意,是哥哥出的。

就是与四兄弟不和,也是长兄云柏嫉恨在先。听说族长到了,却住在楚云丰家里,迟迟没有见他们兄弟。又有风氏挨了巴掌不肯放过这事。楚云柏就道:“打族长这事不能干,但是吓的他狼狈逃窜,让他在我们面前丢个大人,以后说话不硬朗,却是可行。”

万万没有想到楚云期的犀利,如出鞘的削铁如泥之宝刀,远非一般出鞘钢刀可比。

事情似乎一刹那就发展到休弃和逐出族门,楚云涵骨头已软,余下的一点儿力气死死的盯住长兄不放。

他的意思,这事情是你起意才出来,你不能一句话没有。

楚云丰四兄弟都看得出来,对着楚云柏微微冷笑。

楚云柏暗暗吃惊,也让楚云期的迅猛吓坏。但是硬着头皮也得上啊,打个哈哈:“族长息怒”

“息怒个屁!你,楚云柏!在这个家里呆得不痛快,一并儿滚蛋!剑豆,我念你写,长子楚云柏,不能约束家门,纠众如匪,逐出家门。长媳杨氏,不能规劝,同罪。”

杨氏不答应了:“这是怎么说的,族长,二弟妹不好,你撵她吧,这里没有我的事情啊。”

楚云柏额头上汗珠如注,看着剑豆真的下笔如飞,步子有了踉跄。

楚云期自始至终面对厅外风家,此时月光照出他的狞笑,也只给风家的人看到。

如山兽如雷暴,语声霹雳惊魂。

“都给我放老实!我从不喜欢废话,一句话能撵走的,不多说一个字。”

厅内厅外都让震撼住,姐妹们呢,又有一段心情。她们悄悄的对着楚芊眠翘大拇指,对堂叔都生敬仰。

和隔壁的矛盾,早就蔓延到所有姑娘们中间。

楚丽纹捂着嘴,无声地前仰后合,用嘴型发出“哈哈哈哈。”

这种时候,往上撞的一定超级不识趣。偏偏,还真的有一个。

楚云涵的女儿雪菱反应过来,不能怪她慢,是楚云期太快,剑豆斧豆太快。她尖叫出声:“母亲,还我母亲,你这恶人,坏人,你自己女儿许配烂泥渣,丢死人了。”

楚云期目光如长鞭般对她扬起,眼看就要处置。处置姑娘,楚云期以族长的身份也不会犹豫。但是铁氏先一步赶到,和剑豆对付风氏一样,揪住雪菱的发髻,一路拖着到厅外,一抬手,扔给风家的人。

“不能教训的人,我们家不要!不服气的,咱们明天一早动身,到原籍请长者们出来,看看他们会怎么说!”

风氏和楚雪菱这下子知道惊惧,抱在一起可怜兮兮。原籍,那更是族长的地盘。

楚云期负手踱步,在台阶上来回走动,边走边骂:“同室操戈你还有理!纠众上门,你还有理!乱家乱族,你还有理!口舌之污,你还有理!不守闺训,你还有理!。”

说最后一句话时,在楚云涵不远处停下,眸光如刀,一字一句:“勾结朋党污蔑族人,你还敢喊冤枉,还敢说你有理吗!”

“我没有,我真的冤枉,”楚云涵胆子似乎让吓破,彻底的从地上起不了身,一直瘫着。

楚云期满面凶狠:“在花匠家里那天,你妻子当众说出,益王府的郡主搭救我女儿!没有勾结,怎么会向着她家说话?”

“没有没有,是我妻子她乱讲,她没有”楚云涵一通乱喊。

楚云期听也不听,转向瞪视风氏。风氏往后就退。

“你!是你背着云涵勾结益王府?”

“没有,我根本不认得郡主,我是听人说的,我是随便说的。”

楚云期嗓音拔高,语气加重,如果落在地上,一个字应能捶出一个坑。

“凡我族人,皆守家训。不可以祸国,不可以殃民,不可以结党营私,引来全族杀身之祸。不可以污蔑同族,不可以你争我斗,不可以。”

整个院落里,似乎只剩下这一个人的身影,这一个人的嗓音。

天和地是大的,但是也撑的满满当当……

“竟然是这样!”

上官知有一瞬间的耳热心惊,椅子上面发烫,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京都是国舅的掌控之地,楚家在管辖之内,偷听话不难。上官知面前又是个回话的人,见公子重视,把重要的又说仔细些。

“楚家几房原本不和,让他训的都不敢出声。他训过男的,就训女的,姑娘们都掉眼泪了,他也没有客气。”

足有半个时辰,上官知独自在房里沉思。他可以断定,楚云期这个人了不得。

楚家有这样的人,以后日子不会闲着。这个不会闲着,也可能是楚家对父亲的反击或挑衅,也可能是楚云丰树威风立威信。

夜已过二更,很多人家在沉睡中,但对上官国舅,却还是一天的好时光。上官知屏退那人,再次来到父亲面前。

上官国舅抬起眼神询问。

上官知低声说了一遍,上官国舅笑了笑,找出一份公文递到上官知手上。上官知打开来,是楚云丰的问责公文。

问国舅从去年水灾开始到今年为止,一共派出的官员里,有哪些没有经过吏部,往哪里调遣官员时有公文缺失,请国舅列出名单,该补履历的由吏部补,不合适的请国舅给个正式回复。

为什么不经吏部就用人,为什么要用那些人都要有原因有来龙去脉,以便在存档的公文上书写。

“他开始发威了,与这叫楚云期的人不无关系。”上官知说着,又接过父亲送的第二份公文。

一看,诧异住:“真真大胆!一个人竟然能让楚尚书改了脾性。”

上官国舅还是不当一回事的笑:“他要在大朝会上责问我呢,说这些事不当众指明,他吏部名声有损。这不,倒也不算背后勾当,事先发个公文给我,声明大朝会上专门商讨。那个楚云期,有能耐。”

“儿子会让人继续盯着他。不过,楚云期真的是楚云期,而不是俞太傅或大殿下,或者别人的人吗?”

上官知还是觉得假,他的理由也充分:“父亲,主要是与樊家的婚约,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坚守。有能耐的人,更不应该守才是。有能耐的人,只会想办法弥补。冲着与樊好的交好,如果他们是真的好,别处弥补也就是了。大张旗鼓的跑去樊家定亲,接走樊家纨绔教导,只是把他的名声抬到半天里的高。可还是害女儿。那姑娘出众,配扳回的纨绔也不是当父母的所为。”

对他的推敲,上官国舅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手指敲打公文:“这种干脆利落可不是俞太傅的风格。大殿下?更不可能。如果大殿下有这样能干的人,他也只会放到兵部高大人那里,高大人才是大殿下的人呐。楚老三为人呆板,大殿下犯不着拿好人便宜他。”

忽然一笑:“楚老三要真的敢在大朝会责问我,我从此高看他一眼。这就超出俞太傅那老滑头很多,可以称得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再看看吧。”父子这样说着,上官知退出去。

虽然诡谲,上官知有一点儿小小的高兴。那姑娘看来不是真的嫁纨绔,因为这亲事原本就不通顺,随着楚云期的风格出来,更没有通顺的道理。

会有后续,但应该不是乱嫁纨绔。

楚家。

月还是柔和的,人心还是震撼中,只有场面大变模样。

楚云期完美的行使族权,风家的人一败涂地。此时,风家的人堆上笑脸,说着好商议。风氏母女哭声大作,惊天动地的好似让人层层剥削。

楚丽纹大扮鬼脸儿,左一个右一个的,原座位不动的小声取笑着。

别的人,或仰慕或恐惧的不敢出声,等着楚云期发话。

在风家舅爷把风氏在家就不懂事,出嫁后不懂事要怪妹夫,因此他们偏听偏信的来了这些话,说了又说。楚云期才带着不情愿回答:“不逐出去也行,不休她也行。每人一百板子,祠堂罚跪三天三夜。”

怀里取出一件东西,对着风家舅爷扬一扬,月光下能看清楚,上面写着四个字“楚氏家训”。

往地上一丢,楚云期道:“家训摆在这里,这里权充祠堂。别说身子不好人虚弱这话,办坏事的时候,怎么不见身子不好人虚弱。真的三天三夜跪不下来,可以扶回房休息。歇息过来继续。”

虎视眈眈模样,唇边有一丝冷笑:“当然,你们家也可以不答应!”

摆一摆手,那意思尽管把人带走。

在本朝,逐出宗族是大事。好事的御史都有可能认为有失德之事,抓住不放一直弹劾。出门儿,也是大丢人之事。

隔壁大爷楚云柏倒是想顶上一回,只是楚云期手段严厉,看上去性子又不好,楚云柏不敢拿出宗族这事试水。

楚云柏忍着气上前说好话:“请高抬贵手,我们兄弟都是官员,膝下也都有儿女,您只顾在这里树威风,想想打了我们,明天还怎么出门做人?”

楚云期斜着眼:“那你的意思?”

楚云柏转向楚云涵:“二弟,咱们和族长难得见面,就遇到他使威风,你我就认了吧。但是你我是男人,这脸面不能丢。这事情是谁惹出来,就由谁全担了吧。”

一指风氏:“你我兄弟认罚,咱们出银子给族中。家法,有她。”

楚雪菱尖叫着骂:“大伯凭什么,你凭什么!”见楚云柏不理她,推着母亲:“咱们回舅舅家去,母亲咱们不在这里了。”

“放肆!好好想想吧,你母亲让休,你还能寻到好亲事吗!”楚云柏大怒。

楚雪菱乖乖住嘴。

楚云柏冷笑:“二弟,二弟妹,风家舅爷,你们想清楚。二弟妹在城外当众污蔑族长家姑娘。族长还当他是族长,才和咱们开祠堂说话。如果不当自己是族长,早就告到衙门。二弟妹的话,有许多人听到,想抵赖也不能。真的到了衙门打板子,你们好好想想吧,二弟妹是个女人,出了衙门还有脸活吗?”

楚云期微微一笑:“算你晓事。”

见自己亲大伯也这样说,风氏杀猪似的大叫:“我也认罚,我出银子。”

大家对楚云期望去,见他笑得三分带寒,五分带冷,七分里嘲笑满面。

都心知肚明,这一位今天一定要找个人出出气不可。让辱骂的不是别人,是他的独女。而辱骂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风氏。

在风氏的怒骂声里,剑豆斧豆把她拉下去,就在这院子里,借了楚云丰这一处的板子打起来。

风家舅爷面上无光,灰溜溜的提前走了。

最后,在楚丽纹欢快的眸光之下,风氏让逼着跪下来。这是摆放家训的地方,也是楚云丰家招待客人的正厅。

各回各房后,楚芊眠问父亲:“隔壁的雪菱姑娘也不是个好的,爹爹为什么不一并教训?”

“小的不好,先和老的说话。老的要是好,他自己家里就会教导。这不是老的不好,才有小的不好,应该和老的说话。他们不占理,怕我揪着不放妨碍做官,又忌惮你三伯父,才捏着鼻子咽下这个亏。你爹爹我要是不识趣,打了老的又打小的,他们不服,岂不是要把隔壁全打遍。”

楚云期想想就好笑,他今天要是逼的太紧,一定是大打出手的结局。

“还是能轻放时轻放吧,免得多动拳脚,未免累到我。”

楚芊眠说着:“这倒也是。”一家人无话睡了下来。

消息总是不胫而走。

族权是强大的,但是族长一定要责罚当官的族人,在京里传开来,也算不小的新闻。但是,没有传的颇有非议。另一件大过这件的新闻,没两天让京中沸沸扬扬。

皇帝不能理政事,有国舅和太傅在,大小朝会从没有拖延。中宫嫡子满月的前两天,楚云丰在大朝会上责问上官国舅。这无疑是捋虎须的举动,好似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京都也动摇。

朝会一结束,楚云丰就成京中新闻人物。

附带的,楚芊眠一家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有人联想起楚云期这族长的厉害,都认为这就顺理成章。而族长教训自己族人的厉害,远远小与楚云丰和上官国舅之争。

听到的人,难免各自心思。

天睛的依然很好,在廊下坐着,有姐妹们相伴,做着针指说说笑笑是种享受。

只有楚丽纹坐不住,一会儿离开,一会儿回来。

大家笑话她:“看到了?”

“没有。”丽纹小妹妹噘着嘴:“隔壁二婶是个偷懒精。夜里来跪,天一亮就装晕,让人扶她回房。还是没回来继续跪呢。”

“哈哈,她知道丢人。”包括楚芊眠在内,都笑容加深。

正厅在白天人来人往,风氏也有薄的一层面皮。

“不然,你去找郑多球吧。”二房姑娘楚彩纹打趣:“一早大伯母打发郑多球回家,你应该拦着。”

“我拦了,没拦下来。”楚丽纹闷闷的,说过以后又走了,不知去哪里转一圈。

没一会儿,小跑着回来:“芊眠堂姐,你有客人。”

“谁?”楚芊眠以为和她玩笑。

她在京里不认得别家,樊华要接来住,母亲说做几件衣裳,楚芊眠和姐妹们帮着裁剪和拈线,崔家陶家等请客的贴子都婉言推辞。

除去多出来钟点,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面对没完没了的询问,而没完没了的解释。

爹爹的立威,对樊华的期望,在别人的眼里都是好谈资。

继续描着准备绣的式样,继续和小妹妹取笑:“是你找我吗?贵客贵客,快请坐下来,桌上有果子,自己动手多吃几个。”

“崔柔妃娘娘从宫里打发人出来,现在咱们家客厅上坐着,指名要见堂姐。母亲正要打发人来,我先跑回来的,芊眠姐姐赶紧换衣裳吧。”楚丽纹认真的说过,在往这里来的石径上,也确实走来大夫人郑氏常使唤的婆子。

和崔家并不熟悉,大家都觉得奇怪。但帮着楚芊眠换了见客的衣裳,浅红色绣荷花的罗衣和水绿色罗裙。在家里插戴的首饰可以不多,见客却要郑重。又补了一枝凤头金钗,一挂绿玉步摇。

姐妹们陪着,送楚芊眠去正厅。铁氏在房里见到,不由得笑容加深。

楚云期立过威以后,姐妹间更加的好了。住在隔壁的堂兄弟不和,姐妹们也遭池鱼之殃,或多或少的听到好些话。

特别是二房姑娘楚彩纹,在亲事上受到风氏母女的污辱不少。

却在那个晚上,由楚云期提出来,问这亲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这边的二老爷楚云杉,和隔壁二老爷楚云涵四只眼睛对面,因此出不来诡计,楚云涵亲口承认他的女儿胡闹,彩纹姑娘的亲事是正当的。

彩纹姑娘从此觉得天清地爽。

原本她也不用怕,但来自亲戚在背后的闲话,令她时有痛苦。而现在好了,风氏母女不敢再乱说话。耳根子下面从此清静。

目送楚芊眠进去,楚彩纹还不肯走:“原地再站会儿吧,万一芊眠需要咱们呢。”

楚芊眠回眸嫣然一笑,不用陪这样的话倒不用说,这是姐妹间的互敬互爱。只道:“多谢多谢。”

“哎,别错了规矩,我们说过的话别忘记。”楚彩纹压低嗓音又交待一遍。

进去后,楚芊眠还是想笑。

换衣裳和来的路上,姐妹们用最短的语言把崔柔妃在宫中的地位解释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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