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在收到您出事消息之前，我得到了另一个消息，周媚找人在圈子里放了话，说……要整死您。”
时瑾猛地攥紧了被子。
周媚！
“大小姐……”
“她拍了我一些照片，还给我喂了药，如果不是在机场遇到了厉佑霖，我现在大概是一个笑话了。”每一个字，她几乎是从喉骨深处挤出来的。
林一脸色剧变：“大小姐！”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呼吸隐约有些粗重，他定定看着时瑾说道：“大小姐，我会亲自去做这件事，把照片拿回来销毁底片。”眸色变暗，狠戾掠过，他再开口，“大小姐，您放心，这件事，不会这么算了的，我会让周媚付出代价。”
时瑾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脑依旧想着刚刚的问题。
林一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但也只以为她是因为周媚的事而心情不好。
“大小姐……”
“林一，”时瑾忽的打断看了他，抬头，她看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很冰凉，“穆乔那晚，你也告诉我你们一直在跟着厉佑霖，可事实，那天他根本是在玩你们。”
“大小姐……”
“我现在也不确定了，”时瑾闭了闭眼，语气明显有着狐疑，“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在我醒来之前，我以为周媚今天的行为不像是单纯的报复，但现在……我会觉得厉佑霖知道了些什么，可事实，以及你的消息告诉我，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我……”
“大小姐！”林一打断了她。
时瑾呼吸一滞。
林一欲言又止：“大小姐，从我跟在您身边开始，我眼的大小姐任何时候，任何事，都是自信的，胜券在握的，可现在的您……”
剩下的话，他有些不知道如何启齿。
时瑾听明白了。
良久。
“你觉得他知道么？”她哑声问。
林一眉头皱的更紧了，思忖两秒，他才开口：“大小姐，我会查清楚。”顿了顿，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继续，“深城那，我也让人查了，很快会有结果，大小姐，越是这种时候，您越要冷静。”
他给不了确定的答案，对他而言，任何事都有一个真相，只要查。
时瑾听着，又沉默了片刻。
冷静……
所以现在的自己，真的不冷静了么？
她很想把所有的事都理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事要一团毛线一样，无论她怎么理是理不清，反而更加混乱。
她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漩涡，无法自拔，也看不清真相。
她怀疑的点太多了。
病房里一片安静。
许久，时瑾才低低开口：“重新订回深城的机票，那边的事刻不容缓，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这里的事……”手指攥紧，指尖泛白，她一字一顿，“找人看着纪微染，我要随时知道她的情况，还有厉佑霖那，也想办法找人跟着。至于周媚……”
戾色自她眼底划过，唇角扯了扯，她开口：“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那纪微染……”
“暂时压下，”时瑾止不住的冷笑，“在从周媚那拿到照片前，纪微染暂时还不能动。”
林一明了：“是，我这去办，那大小姐您先休息，办完了出院手续我再来接您，”顿了顿，他又道道，“现在要让洪姐进来吗？”
“不用。”
“是，我明白了，那我先出去。”
林一说完出去了。
时瑾仍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除了攥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用力。
良久。
“啪！”
桌的杯子被她砸在了地。
她盯着那些碎片，像盯着周媚一样，眼是掩不住的恨意，而她的心里，像是有条毒蛇一样，在肆意的吞噬着她，又影响着她，让她的思绪变得越来越乱。
有些事，亦变得越来越不确定。
呼吸紊乱间，她又想到了厉佑霖，想到了贺舟转告的那句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酒店，又是什么意思？
他……
蓦地，时瑾觉得说不出的烦躁，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啪！”
又一样东西被她扔了出去。
她不会输的。
不会！
与此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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