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若荣哥儿只是说他两句,他大可不理会就是。孰料最近荣哥儿愈来愈过分了,今日竟敢出言诋毁他的姐姐。
他的四姐姐珠玉般金贵的一个人。他自己作为阿姐的弟弟,如今是既喜欢又敬重,万容不得别人说阿姐有半点的不好,又怎能咽得下这一口窝囊气呢?
而那苏婉容听到这个,最起初的反应却是有些惊讶的。
上一世,彻哥儿同郭婆子屋中的荣哥儿,关系是极好的。
记得彻哥儿当时常常将自己心仪之物分享给他,口角之争都鲜少有过,更莫要提拳脚相向了。
然后得知了那荣哥儿私底下竟是这样说道自己的,苏婉容俏脸略微一沉。
“好端端的荣哥儿怎生会同你议论起这个?今日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你且仔细同阿姐说来听听。”
彻哥儿一见阿姐这脸色便知这事儿他是想瞒也瞒不住了。于是就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连带着前些天自己身上那些擦伤的由来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荣哥儿的母亲郭婆子随五房徐姨娘手下办事,这些天不知怎的就告知自己小儿不可与四公子过于亲近,又整日在其耳边闲言碎语地净说些四房姑娘怎生的不好。
那荣哥儿平日里跟着郭婆子,总帮着做些下人干的活计,也从不曾去学堂开蒙,哪里懂得什么道理?自然是当娘的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苏婉容原本也猜到了一些。
如荣哥儿,彻哥儿这样大小的男童,自己如何能说出“狐媚胚子”这等话来?之后荣哥儿待彻哥儿的刻意疏远,甚至说出些辱骂意味的不堪言语是以激怒彻哥儿,可想而知也是受了大人的耳濡目染。
而真正说出这些话的人是谁,那便是无庸赘述的了。
苏婉容半晌儿没说话,她沉默地将茶盏放回花几,脑中渐渐回想起另一桩事情。
五房郭婆子爱嚼人舌根的性子,同上辈子如出一辙。
记得前世她嫁入齐王府的时候,太傅府就已经开始衰落了。出得多入得少,大多还都被老祖宗拿去修缮门面。
这个郭婆子素来喜欢溜须拍马,又生了一肚子坏水。
知道徐姨娘看不惯自己,当时撺掇五房去大夫人面前,提议克扣她的嫁妆从而节省府中花销的鬼点子,也是这郭婆子出的。
她虽是个庶出的,再不济却也是太傅的亲骨肉,更何况嫁去的还是堂堂的齐王府。
可是大夫人后来分她的那丁点陪嫁,若真摊出来清数都觉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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