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筵心里恨着他,嘴上却不承认,这就叫自欺欺人,就像当初自己离不开他,但心里又不肯承认,同样都是自欺欺人!
风筵愕然,过后又苦笑,最终摇头叹息。
苏冷清说错了,他要的是花好月圆,而不是同入黄泉。三年前他对苏冷清只有爱没有恨,三年后纵使有恨也只是恨自己。
风筵想苏冷清没有错,错的是自己不知道回头。
以前的那个风筵已经淹死水中,现在的风筵只想好好活着,跟汉子们跑船拉纤喝酒吃肉,那就是天大的乐事了!
又爱又恨的不是他,只是苏冷清借他的口,讲着自己的心态罢了。但这也不是爱,这只是不甘心,看不得癞□□爬出来,又狠狠一脚踢回井底!
仵作在门外禀告:“大人,您要的物证找到了!”
苏冷清道:“进来!”
仵作就拿着瓶子进来,放在苏冷清的面前,陪着小心道:“许月氏便是用此物,一天一点毒死公婆,这案子就算送到提刑司,也是铁板定钉证据确凿!”
苏冷清讲了一句放下吧,仵作如释重负退了出去。
风筵的眼睛盯着瓶子,然后又盯着苏冷清,眼神渐渐戒备起来,这瓶子里装的什么?!
苏冷清就当着风筵的面,将瓶中物倒进酒杯,又将酒杯端到火苗上,很快溢出淡淡蒜味。
果然是□□,风筵的心沉到谷底,事到如今他也看出来了,苏冷清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之间终究要屈服一个!
苏冷清将酒杯放在桌上,嘴角勾起冷笑道:“谁喝?”
他苏冷清从不逼人,风筵不喝他就喝了,反正俩个要死一个!
风筵眼中燃起怒火,想上前砸了杯子,就听苏冷清冷汀汀道:“□□库房里多的事,每年都有几起投毒案,无非就是婆媳邻里,或是潘金莲毒杀亲夫……”
风筵的眼睛盯向苏冷清,想结结实实揍他一顿,就又听他阴鹫恶毒道:“动手你就更讲不清楚,毒杀官员非同小可,你是不是受人指使,这几年跟谁在一块儿,统统都要抓来审问,若被扣上反贼帽子,宁可错杀也不错放!”
风筵脸色果然僵硬,苏冷清嗤鼻冷笑道:“特别是这种跑船的,从南到北惯于浪荡,明地里是给人送货,暗地还不知作何勾当,哪禁得起官家盘查?就连你的好兄弟阿辰……”
风筵一拳砸垮桌子,油灯跟着摔到地上,屋内顿时陷入黑暗。风筵正在喘着粗气,苏冷清已经靠过来,一双手摸到他腰间。
风筵忍无可忍推开他,力气过大带起响动,应是苏冷清跌倒在地,跟着听到他在黑暗中的声音:“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凶手!”
苏冷清虽然隐身在黑暗中,但风筵仍然感到他冷森目光,那种曾在风万侯老屋感受到的煞气让他一时间迷惑了,弄不清楚自己身在哪里、又是在面对着谁。
苏冷清声音越来越逼近,也越来越残酷无情道:“动静闹得这么大,衙役们肯定听到了,还有仵作都是人证;屋里狼藉就是物证,酒杯里的毒、撕碎的纸屑……”
风筵有种窒息的感觉,好似风万侯的阴魂,又附着在苏冷清身上,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苏冷清冷笑道:“你进屋时没注意看吧?其实我替你重新撰写一遍,字写得难看也就算了,连起码的文法都不通顺……”
风筵忽然抱着头,蜷缩身子蹲下了,苏冷清却是在黑暗中找准了他,俯下身去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猜猜我写了什么?要不要我提醒你?合阳沂家庄……”
跟那俩人联系一起,不是反贼还是什么?风筵这三年接触过的人,老刀把子、那一船的兄弟、白桦林的老乡、阿辰、温玉怀、就连权倾一方的文家都要被抄家灭门……
当初是为了救苏冷清,现在反被苏冷清威胁,就听苏冷清用似笑非笑的口吻道:“后悔了?早知道还是拿五十两跟我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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