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还叫泰子先生?现在该唤王爷!”
风筵也不跟他兜圈,开门见山问道:“王爷安好?”
“好,吃穿不愁,正等着被赐毒酒,成王败寇不都如此?!”书童似说笑般,笑眯眯道:“说来听听,他们俩个你会救谁?”
风筵吃惊过后,斩钉截铁道:“都救!”
书童笑道:“太贪心,小心什么都得不到!”
风筵思索片刻,一本正经道:“王爷!”
书童挑眉道:“为啥?”
风筵急切道:“冷清只是革去功名,但王爷随时会没命,当然是先救王爷!”
书童失笑道:“玩笑而已,瞎激动啥?!”
风筵自然不信,一本正经道:“我有武功也不怕死,你告诉我咋救王爷?!”
书童啐道:“救你个大头鬼,当羽林军是吃干饭的?”
风筵还要再说什么,却见书童一挥手道:“我看你也是闲人,就派个活计给你,做得好有打赏!”
风筵顿时眼睛亮了,认真记下书童的话,箍桶巷一户姓秦人家,捎个口信给当家人,风平浪静可以过河。
第二日清早,风筵寻着那户人家,当家人竟是年轻女子,风筵站在门外规规矩矩说话,哪知道她听完眉头一扬,一把将他拽进门来,关上门叉着腰说道:“磨蹭啥,把人领走,姑奶奶懒得再伺候!”
女子是个练家子,手劲又大得吓人,拽着风筵往里走。
风筵从未接触过女子,早被香气熏得红脸,更不敢碰她的身子,自然也无法挣脱对方,被她拖着一路磕绊,直到地窖见到一人,震惊道:“先生……”
泰子先生就在眼前,全须全尾好好端坐,桌上摆着那串风铃,却因无风而静谧。
泰子见到风筵微微扬眉,似觉意外又不觉意外,如今他落到这般境遇,也只有忠义下属敢来见他,风筵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又如何跟这事扯上关系?!
新皇登基的那一日,文暮晗端来御赐毒酒,饮后醒来便到了这里。
以文暮晗斩草除根的心性,断不会做此瞒天过海的行径,应是他身边的小宣动了手脚。
文暮晗被小宣瞒在鼓里,以为他饮下毒酒死了,人也被秘密葬入皇陵,算是新皇顾念手足之情,准他葬进自家的祖坟。
昔日,先皇醉酒临幸金发碧眼的异域舞姬,翌日醒来头痛欲裂认为舞姬施了咒术,因此龙颜大怒要将那名金发舞姬杀掉。
母后知悉心中不忍放其活路,来年春天小宣便在宫外出生,算起来与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远离宫中的权势争斗,他对小宣有那手足之情,但却又碍于自己的身份,怕将危险惹到小宣身上,便在小宣十岁那年与他断绝联系,谁想来年便在相府见着他,此刻他已是文暮晗的书童了!
自己在这位置上待了六年,小宣也在相府为奴六年,六年隐忍只为今朝援救,为小宣这份兄弟之情,他就不能对这人间绝望,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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