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前尘往事（2 / 2）

“我最自豪，最无悔的就是嫁给了你爸爸！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那就是你爸爸，而且我相信，你爸爸也是只爱我一个的！不管过去经过了多么艰苦的挣扎，我们这对相爱的人最终还是可以走在了一起，而且还生下了你这个我们爱情的结晶，我想无论是你爸还是我都已经无怨无悔了！”

喝了点酒后的妈妈那苍白的脸颊上略微带着一抹动人的红晕，闪烁的眼神流露出她对以前美好时光的遐思，在此刻没有一丝岁月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的苍老，没有在那无尽相思中留下的点点孤寂，只有妈妈对远去的岁月的一种追逝……

“我和你爸爸还有你的楚叔叔和李叔叔，从小都是在一个家属大院长大的。从小就在一起玩，你爸爸他们三个男孩子是好兄弟，而我就是他们的小妹妹。只要有其他孩子敢来欺负我，他们三个总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不知不觉我们都长大了，你爸爸他们长成了大小伙子，而我也从原来的鼻涕虫变成了一个大姑娘。你爸爸他们三个人中，数你楚叔叔长地帅，那时候啊，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暗中喜欢他呢，而且加上他口才好，所以他总会是人群中的焦点。而你李叔叔则是学习和体育各方面综合素质最优秀的，经常是学校里排前三的人物，而且又是干部，深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欢，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而你爸爸……”妈妈说到这里神色有点黯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那是个动荡的年代，四家人里面只有你爸爸他们家的成分不好，而且你爷爷性格火暴，工作正直，因此在平时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在那场浩劫刚刚开始，你爷爷就首当其冲被迫害地最厉害，没过多久老人就不堪忍受这样的待遇，撇下你奶奶拉扯着半大的你爸爸和你年幼的姑姑而独自去了……”

“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去世后的你爸爸，从此便从一个爱说爱闹的人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就连和我们这几个从小的玩伴也都疏远了不少，当然我们各自的家长也都强制让我们和你爸爸他们家保持距离。失去了父亲的你爸爸他们家过得非常苦，苦到到了冬天取暖还得你爸爸在垃圾堆里捡碳也不够烧，你爸那腰上的毛病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落下的……

“我和你那两位叔叔没少偷偷地接济过他家，和我们这些正常上学的孩子不同的是，你爸爸早早就辍学了，早早便去了建筑队给人当小工，贴补家用，早早扛起了养活3口人的重担，那时候你爸爸才14岁。”

“渐渐地，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学校里我身边也开始有了不少前来追求的人，而你楚叔叔和李叔叔总是把那些人打跑了，他们从来没对我表达过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是我的心中最放不下的却是你爸爸，看着他那每天很晚才能回家和疲惫的样子，我的心里总是会莫名地心疼。但是我知道家里肯定不会同意，所以从来没敢表达出来。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看他一瘸一拐地回来，才知道他白天被石头砸伤了脚，再也无法抑制住心里的感情，我和你爸爸在雪地里抱头痛哭了一晚上，那天我才知道，你爸爸也暗暗地喜欢我……”

“我们高中毕业了，由于你楚叔叔和李叔叔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所以都顺利地当上了兵，而你爸爸那成分，是想当不要想了。在快要走的那几天，他们两个都各自向我表白了，但是我告诉了他们，我喜欢的是你爸爸，我记得他们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从眼神中，我可以明白，我们四个以前的亲密无间已经完了……”

“听家里人说，你两个叔叔在部队中都混得非常好，而长辈们的意思，也都是让我在他们两人之间选择一个，我保持了沉默。而由于那场动乱的结束，你爷爷的平反，你爸爸也受到照顾而被分到了工厂当了名工人，不过虽然有了正式工作，但是他们家里依然过得非常辛苦。而我则是被父亲托关系进入了机关工作。”

“终于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而你李叔叔和楚叔叔也都从部队上回来了。他们仍然没有放弃对我的追求，我知道，该爆发的总该爆发了，于是我和你爸爸向所有人挑名了我们的关系。反对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强烈得多，除了家里的，就连单位的领导也都开始规劝我，还有你楚叔叔和李叔叔他们家里的人，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那时候我和你爸是怎么挺过来的，反正不管谁说什么，我们都没有放弃。我甚至被逼得不行，而闹着去跳河……”

“为了你爸爸，我和包括家里的所有人都闹翻了，但是我从来不后悔，我爱你爸爸，他也爱我！你爸爸是个值得爱的男子汉，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也没有显赫的背景，但是他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比任何人差，他永远都是我这辈子的骄傲！于是，在没有酒席，没有家人的祝福，甚至只有你奶奶和你姑姑在场的情况下，我们结婚了……孩子，你永远要记住，你是你爸的儿子，你一定要和他一样优秀！”

“恩！我会的！妈妈！我保证！”

等我和妈妈都从那段艰辛而又浪漫的回忆中拉回思绪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在脸上挂满了泪水，在这个大年除夕的夜晚里，我和妈妈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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