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惜年放下竹箱,在床边坐下。这地方简陋了些,除了床就只有个小矮桌,还有个放行李的箱子,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但打理得挺干净。
阿柏从箱子里钻出来,说:“他是魏国人,还是个将军?那他去咱们那儿,是去当细作的吧?你怎么能跟他再交往呢,太危险了……”
阿柏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当时元遥突然走了陶惜年没给他交代原因,不交代他这会儿也猜出来了。
“当心隔墙有耳。”
陶惜年走出门去,庙里静悄悄的,其余的住客都未曾回来。他提着油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惊喜地发现厨房里有热水,后院还有个澡间,实在是太好了。
当然,这对于阿柏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因为他要洗衣服。
“死妖道,穷讲究,大晚上还让我帮你洗衣服……”阿柏蹲在地上,奋力搓着衣裳。
陶惜年提着油灯在一旁催促:“快点洗,不能等到明日,明日天亮了,你就不能出来了……”
“你就不能自己洗嘛!”
陶惜年打了个呵欠,双手叉腰,道:“不能!”
待阿柏洗好了,陶惜年便去晾衣裳。阿柏缩得小小的趴在他肩膀上,有点委屈。陶惜年拍了拍他的头,说:“好啦好啦,到下一个镇上,请你吃顿好的。”
夜间风大,陶惜年站在小小的院中,四周无人,只有风声呜呜作响。他打了个呵欠,回房睡觉。
阿柏坐在床前,小声抱怨陶惜年与元遥交往,陶惜年眯着眼赏了他一个爆栗,把阿柏赶去睡觉,留出一半床位,靠着墙壁渐渐闭上了眼睛。陶惜年从来没跟人同睡过,不过他自觉睡相还行,应该不会吵到元遥的。
“弃智,为师感到不久之后将会尸解为仙,怕你独自修炼不能自行结丹,先行渡些修为与你,将内丹先结出来,今后你再修炼,当事半功倍。”
“多谢师父。”
“来,先抓住为师的手,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有一股热流从手心传了过来,沉进丹田。”
“你运气,试着将原先的修为与这股气混到一处,结出内丹。”
“是,师父。”
陶惜年按照青云道长的指示,运气几个周天,将那股气沉进丹田,眼看着内丹就要结出来了,那股气却沿着丹田往下沉去,直到他控制不住。与此同时,一股异样的感觉突然升了起来。
他惶恐道:“师父,我这是怎么了?运气运错了吗?”
然而青云道长已经不见了,面前放着一支青竹杖。
他想起来了,师父早已尸解,结出内丹也是几年前的事情,那他现在是在干什么?
陶惜年猛地睁开了眼。
在极近的地方,一双浅褐色的眼睛正看着他。陶惜年眨了眨眼睛,险些叫声出来。
他整个人缠在元遥身上,还紧紧夹住了元遥的腿,更羞人的是,他的小兄弟莫名地精神。
他一向皮厚的老脸倏地红了,放开元遥连忙缩进床尾。
“那个……对不住,吵到你睡觉了……”他吞吞吐吐,急得舌头打结,不知说什么才好。
元遥坐起身,天已经亮了。他道:“无事,我该起身了。你尽管歇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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