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内心不可抑止地感到恐惧,杜言疏仍注意到对方面色苍白,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一副隐忍痛苦的形容。
到底怎么回事?泣血蛊毒已清除干净,绝无复发的可能,且他眸色透彻,没有一丝蛊毒的浊气,有的只是冰冷刺骨的杀意……
洛灯女已神魂散尽,满屋的烛火瞬间熄灭,杜引之掌中那簇噬魂的幽火光线渐弱,片刻也隐了去,一室寂寂的黑暗,西面窗户没扣紧,有冷风灌入屋中,燃烧魂核的芬芳被风吹散了,只偶尔有一阵一阵的血腥味弥漫而来。
月上中天,苍白的月光从窗纸漏进屋中,正好落在洛灯女血淋淋的尸身上,因神魂俱散,原本丰腴的肉体立刻干瘪下去,不出半个时辰,这具莹白的肉身便会化作一滩血水。
无妄入鞘,杜引之愣了愣,眼中的杀意一分分褪去,冰雪消融的眼眸再次恢复清凉明澈,他困惑地眨了眨眼,瞧着一片狼藉的血腥,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小叔,我……我错了。”
他向前走一步,杜言疏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看到小叔面上掩饰不住的恐惧,杜引之心头微沉,再不敢靠近小叔,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方才的一切历历在目,无妄刺破皮肉的触感,散魂火燃烧的灼热,一寸一寸的刻在记忆里,可总觉得隔了一层窗户纸,回想起来,只有画面,没有情感,就似看着另一个自己。
杜言疏定了定神,退后两步捡起被引之打飞的不归剑,后知后觉感到喉头一阵腥甜,方才事出紧急想要阻止对方,一时没留意被震伤了内府,憋着一口血生生往肚子里咽。
“你一时不小心,被洛灯女的魅琴扰了心神。”不归入鞘,杜言疏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语气。
杜引之一脸的无措,就似做错事的大孩子,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
“纸灯坏了,趁夜市没收摊,再买一对罢。”说着便转身走下了楼。
杜引之愣了愣,才发现先前一直被自己珍惜护着的纸灯,已经碎成了纸片。
“走罢”
杜引之仿若大梦初醒,身体一颤,终于迈开脚步跟在小叔身后。
……
杜言疏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忐忑不宁,他虽知晓引之是被魅琴扰乱心神错下毒手,却忘不了那一瞬间他眼里冰冷的杀意。
街市依旧熙熙攘攘灯明如昼,杜言疏吩咐灵奴善后妥当,才撤下了结界,今夜之事,决不能被旁人知晓,免生了枝节。
此番引之再没有紧跟在小叔身后,而是垂着头与他保持三步之遥的距离,再不似来时言笑晏晏,拧着眉抿着嘴一派苦大仇深的隐忍。
“引之——”杜言疏脚步顿了顿,实在受不了这局促的氛围:“此事别再想了,一时失手而已。”
杜引之也停了下来,没敢上前与小叔缩短距离:“侄儿明白。”
他心里清楚,方才那一瞬间的情绪失控,并非完全因为魅琴。
最后,纸灯没买成,来时嚷着要排队的糖人也没吃上,彼此默默无言回了杜家庄,看裴匀兄长还没睡,便说了两句话,无非是上元灯会的热闹云云,裴匀本想再调笑几句,看叔侄二人神色不对,不敢造次,喝了杯茶各自回屋歇息了
杜言疏回屋洗漱罢,躺在床上眉头便拧成一团,伤势比他想象的要重,内息紊乱灵力凝滞,方才为了遮掩伤情,又消耗了些许灵力,此时四下无人夜色寂静,万蚁噬咬般密密麻麻的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骸,虽不至于无法忍耐,却也无法安眠。
再难受他也得忍着,不能让旁人瞧出端倪,先前引之做个噩梦,都能抱着自己哭了一夜,还是一丝*不挂坦诚相待的姿态……要是让他知道伤了自己,岂不是要哭得天崩地裂?
想想就觉得麻烦,哪有心力去哄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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