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辞笑着点头,欣然应允。
小提琴的旋律像是随着他们舞动的步伐衍生而出,绿意盎然的植物鲜花沐浴在这样唯美静谧的气氛下,散发出极淡的香气。
门外的身影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次日,沈曼辞起了个大早,孟良鸠照例已经去上班,她坐在床上,放空了好一会,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重新回想了一遍,摸着胸前的太阳形戒指,情不自禁笑起来。
中午给他打电话,没接,随后发来一条短信,沈曼辞便拿着做好的便当,随意打扮了一番欣喜出门。
路上堵车,她看了看时间,打开车窗透气,对面的车也摇下车窗,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依旧是优雅婉约的模样窀。
梁念蓉。
她看过来,沈曼辞也回望住她。
“我们谈谈吧。”
……
又是和她面对面坐在咖啡店里,只是现在的沈曼辞少了当初那种既害怕又渴望的心情。
梁念蓉搅着咖啡,目光平静,沈曼辞的手覆盖在腿上的便当上,心里想着,希望她不要占用她太多时间,否则便当冷了就会影响了口感。
“不好意思,明知道你赶时间,我还带你来这里聊天。”
“没事,不算太赶。”
沈曼辞客套说,把手放上来,身体微微向前,执起咖啡酌了一小口。
胸前的项链掉出来,梁念蓉的瞳孔猛地收缩。
“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的劝告放在心上,反而一步步陷得更深,你真的看不明白吗?这趟浑水你淌不得!”
沈曼辞一下子防备起来,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温和。
“按辈分,你是孟良鸠的婶婶,虽然你们之间有过节,但是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来破坏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呢?”
梁念蓉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就算我和他没有过节,单凭他是孟家的人这一点,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伤不起的。”
沈曼辞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甚至不可理喻。
“我怎么样和你好像也没多大的关系,你站在什么立场上对我这样说话?难道你真的是我母亲?”
话一出口,气氛瞬间冻结,沈曼辞仔仔细细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情变化。
梁念蓉的嘴角下沉,轻微叹了口气,开口道。
“小曼,我是你阿姨,你妈妈的妹妹!”
沈曼辞的耳膜发痛,诧异之色溢于言表,嘴更是因为惊讶微微地张开。
“怎么可能!”
她激动道,活了这么大,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世上还会有其他亲人,况且儿时单薄的记忆里,也没有任何有关这个阿姨的印象。
梁念蓉料到她不会轻易相信,立即从包里掏出两张照片,一张是她年轻时,另一张,年轻女子靠在一棵梧桐树上笑着,手边牵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她!
沈曼辞一把把两张照片夺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见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手指在轻轻颤抖。
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看到母亲的模样,原来她年轻时长得竟这样漂亮,就像一朵盛开在清晨的栀子花。
只有那双眼睛是她熟悉的,带着愁苦和不甘,对生活的怨恨。
“这是你妈年轻时候拍的,那时你还小,梳着两根羊角辫,特别可爱,看到人也不搭理,自顾自和邻居家的弟弟玩,就算是我来看你们啊,你也不理我。”
梁念蓉娓娓道来,句句戳中的沈曼辞的心窝,顿时心里酸胀的好像能滴出泪来。
“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沈曼辞捏着照片,抬头看她,与照片上的母亲有些相似的五官,在她眼里渐渐模糊。
“我和你妈妈长的有几分像,不过她比我漂亮多了,性格也倔,不肯低头,所以后来才落了那样的下场。”
沈曼辞的心狠狠揪起来,她紧张地问。
“她在哪,她还活着吗?”
梁念的眼里漫上来挥之不去的悲伤和戚哀,她略微顿了顿,然后开口——
“她已经死了。”
沈曼辞险些坐不住,脖子僵直着,胸腔里的气息流通不畅,堆积在一起好像随时能阻塞呼吸。
她想过也许母亲在她不知道的另一边,或幸福,或痛苦地生活着,过着平凡的日子,却从未想过她们已经天人两隔。
这么多年的怨恨和记挂就好比藤架轰然倒塌,上面的藤蔓顷刻失去了依靠,无枝无依。
“把你送走的那年,她就不行了,你这些年的费用也是我汇的,我答应她要好好照顾你。”
“她怎么死的?”
沈曼辞颤声问道,面色呆滞,似乎失去了神气。
梁念蓉斟酌了一会。
“病死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常年下来,没病也病了。放心,她走的很安详。”
沈曼辞点点头,她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坚持不住倒下去,把腿上的便放到桌上。深吸几口气,挥开脑子里的一片混沌。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我怀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明明之前有很多机会她可以坦白这一切,可她怎么偏偏挑了这个时候,这样蹊跷她不得不生疑。
“因为我答应过你妈,绝对不会让你和孟家有任何牵扯!”
梁念蓉的神情忽然肃穆起来,她想起那次宴会上无意间撞到她的视线,那时也是这样。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可你也是孟家的人。”
沈曼辞愈加不明白了,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和孟家有关联,而眼前这个声称是自己阿姨的人又怎么会成为孟德光的妻子。
一切似乎都在朝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如果你一意孤行要和孟良鸠在一起,这个订婚宴我是绝对要阻止的,你听我的话,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梁念蓉试探着过来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冷冷地看着她。
孟良鸠昨天才向她求的婚,按理来说知道的人应该只有他和她,还有傅何时三个人,梁念蓉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
便当的温度慢慢下降,沈曼辞无心再和她多言。
“无论你是谁,从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改心意,还请您别太操劳了。我已经不小了,独自在英国生活了快十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语毕,沈曼辞起身离开。
初春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飘浮着几朵白云,她深吸气,笑了笑。
匆匆赶到孟氏,秘书小姐恰好从孟良鸠办公室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子,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啜泣。
“沈小姐你来了,总裁在里面等了你好久。”
沈曼辞向她笑笑点头,赶紧走进去。
孟良鸠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她还没靠近,就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的气息,不禁撇撇嘴。
“喏,我新学的,刚才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饿了很久吧?”
她把便当放在茶几上,打开,一股香气顿时四溢飘进鼻腔,孟良鸠不改倨傲神情,可手还是老老实实伸过去拿。
沈曼辞把筷子递给他,看他别扭的样子,让人想要亲近。
等他吃完,沈曼辞把东西收拾回去,孟良鸠突然扯着她的手臂把她往怀里带,把手伸向她的领口。
她惊慌地躲开,双手牢牢护在胸前,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你要干什么?”
孟良鸠失笑。
“过来,我没想那个。”
沈曼辞的脸红的像成熟的西红柿,顿时觉得窘迫极了,把手放了下来。
他探进她的衣领里,把那条项链拉了出来,看到上面的戒指,才又安心地塞了回去。
没想到他竟然会记得检查她有没有戴。
“下午待在家里,下班以后我接你一起回去商量一下订婚需要筹备的事。”
孟良鸠把她搂在怀里,抚摸她脊背上柔顺的长发,沈曼辞点点头,反正一切他会安排,自己只要乖乖听话照做就可以了。
沈曼辞贪婪地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觉得生活就像潜藏在海底游动的鱼那样惬意。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孟良鸠捏捏她的脸,似乎比以前有肉感多了。
“疼不疼?”
沈曼辞不满地拍掉他的手。
“当然疼啊。”
他给她轻轻揉了揉,粉嫩的脸蛋摸起来滑滑的,忍不住亲了几下。
“再过一段时间我的假期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必须回英国,詹娜老师已经把我进舞团的事安排好了。”
其实这两天她都在考虑将来的事,她的学业和工作都在英国,而且经常各地演出,和他相处的时间既少又不稳定,可她又不可能舍弃那一切做个全职太太,感情如何维系,是个很大的问题。
孟良鸠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可一时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倒是不怕你和别人跑了,你应该担心担心我。”
沈曼辞恶狠狠地瞪着他,装腔作势摆出恶妇的模样,指着他心脏的位置用力戳。
“如果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孟良鸠被她戳得痒痒的,一把握住她那只作怪的手,神色得意。
“明明这么喜欢我,还嘴硬,我来帮你软软。”
他顺势压下来,沈曼辞警铃大作,忙推开他跑到一边。刚才吃了便当,里面放了不少作料,难免吃到一些,她可不想让他闻到一股怪味。
她这样大动作躲开他,弄得孟良鸠瞬间脸色阴沉下来,沈曼辞也不想说出实情安抚他,只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我想上厕所,很急!”
说完,她还真的跑了出去,躲进厕所里吁了一口气。
外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的不亦乐乎。
“刚才财务科的小方和我说的,千真万确,她的消息哪有不准的时候。”
“那个新来的也太傻了吧?要讨好总裁就算了,居然还买员工餐,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八成是想体现自己身上那点学校里的纯真气吧,你不懂了吧?现在流行这种,可惜不还是抹着眼泪被赶出来了。”
“那当然了!公司里谁不知道孟总有个看起来比学生还清纯漂亮的女朋友,哪里轮的到她啊!”
“你见过吗?听说她今天中午来了。”
“是吗?难怪总裁没和傅总监去吃饭,八成是在等她了。”
声音渐渐远去,沈曼辞推门走出来,唇边扬着淡淡的微笑,对着镜子整理整理头发,步子轻快地走回去。
孟良鸠坐在椅子上翻阅文件,见她一脸开心的样子回来,有几分奇怪。
“上个厕所也能开心成这样?原来厕所还有这个功能。”
沈曼辞置若罔闻,走过去站在他身侧,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孟良鸠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先回去了,你忙吧,不打搅你了。”
说着,她缩着脖子拿起茶几上的便当盒快步走了出去,身后长发轻微晃动,空气里似乎还留有她发丝的香味。
傍晚他下班回家,沈曼辞已经穿戴整齐在等他。
她特地挑了和他衣服相衬的同色系连衣裙,外面披了一块印花毛呢坎肩,头发松松垮垮地侧梳起来,站在门口向他莞尔一笑,瞬间让人心弛荡漾。
老爷子在后花园里和人下棋,他们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等,孟德英坐在沈曼辞身边和她亲切地聊天。
昨晚傅何时就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她听了当然是高兴不已,家里这么多年都没有喜事了,这次一定要大操大办。
“良鸠的妈妈去世的早,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点,那我这个当姑姑就当仁不让了,具体的事情我来负责,反正在家也是闲着,这种琐碎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们年轻人只管吃好睡好。”
她肯这么上心,沈曼辞真是有些感动。
老爷子这时走进来,看到他们三人融洽的样子,气势也软了几分。他拄着拐杖坐到沙发上,随即有人将刚泡好的茶呈到他面前。
“你最近怎么了,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还嫌气我气的不够啊?”
孟良鸠放下茶杯,开门见山。
“电话里我和您说过了,我来是想告诉您我要订婚的消息,顺便定一下邀请的宾客名单。”
“你做事还用得着和我打声招呼吗?我不就是个赋闲在家的糟老头罢了,难道我不同意你就不订这个婚了?”
沈曼辞的心一颤,不安地看了一眼孟德英,她赶紧接口。
“爸,良鸠挑人的眼光真的没话说,要不是他先一步,我一定让何时追曼辞。”
老爷子看了沈曼辞一眼,又转了回去。
“你要是想清楚了我也没意见,只有一点,千万别辜负了人家,你爸和你二伯的例子摆着呢。”
孟良鸠郑重点头,深深看着沈曼辞,她转头和他相视一笑。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订婚宴定下下月中旬,消息放出去,立刻成为各大财经媒体的头版头条,因此,沈曼辞也搬进了孟家。
这两天忙着试各种礼服婚纱,为了到时候能穿进衣服里,她开始克制自己日渐膨胀的食欲,孟良鸠也省了每天下班还得帮她带吃的回来的麻烦差事。
沈曼辞在房间里上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给林舒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过了半晌,她手机回复了一条短信,沈曼辞粗粗看了一眼,只有两个字。
回来。
她有些诧异,还没细想,房门就被打开,沈曼辞下意识关掉手机,孟良鸠一手拎着西装外套,一手插在口袋,站在门口,目光清幽。
“晚上有个宴会,我一会带你去,你先收拾收拾。”
沈曼辞点点头,他关上门走了出去,她关掉电脑,打开衣柜想该挑什么衣服比较好。
穿戴整齐,她去孟良鸠房间敲门,没人应,径直拧开门把走了进去,床上散乱着乱七八糟的衣服裤子,浴室里隐隐传来淋浴的声音。
她正要走出去,他洗完澡就走了出来,一转身,看见他下身用浴巾裹着,光着上身,肤色如瓷,看起来消瘦,实则每一处线条都紧致结实。
他用一块大毛巾擦头,动作干净利索,空气里流动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沈曼辞不由得脸红,局促不敢看他。
“你快点,我去外面等你。”
“等等,帮我到衣柜里看看有没有一套放在盒子的西装,我要穿。”
沈曼辞又折回来,去他的柜子翻找。
她穿了一身水蓝色薄纱收腰的长裙,褶皱之间能看到上面点缀着精细的碎钻,胸前采用绑缚式设计,一直延伸到腰际。
小腿的线条隐约有些透出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与发丝一起晃动,像一阵风挠着人心。
这种若隐若现的美才更让人心焦。
她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嘴里嘟囔着,孟良鸠坐在床沿,看着她的背影,决定亲自去找。
“你放哪儿了,我怎么找不到呢?”
忽然,她觉得身后有一股热源覆盖上来,孟良鸠贴着她的背,把手伸到最上面一格,轻轻松松拿下来一个盒子。
沈曼辞绷着神经不敢大喘气,直到感觉到他走开,她才慢吞吞转过身来,一张脸红到耳根。
“你换衣服吧,我在这不方便。”
也不知道是因为窘迫还是害羞,配上这一身打扮,简直在诱惑人犯罪。
孟良鸠按捺不住,突然期身靠近她,她猛的往后退,“咚”一声抵到衣柜上,撞得后脑勺疼,顿时发出低叫。
还没缓过劲来,他细致贵气的眉眼已近在咫尺。
“有什么不方便的,以后还有那么多比这还不方便的,你怎么习惯?”
气息扑面而来,灌进鼻子里,他的吻同时袭来,沈曼辞不敢用手去碰他,她害怕此时身体的触碰会引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难得她这么乖顺,孟良鸠心情大好,吻得愈加肆意,唇上的口红弄得面目全非,她被压在衣柜上动弹不得,脖子仰的快要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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