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我,"听说还是七年前的事儿,也不知道是车祸还是什麽的,总之就是伤了神经,简单的曲子还行,长一点儿,猛一点
儿的就整不了。"
七年前,正好是我和他分手的时间......
"可是爸爸琴弹得很好啊。"那男孩子不服气地说。
"是很好,"我呆呆地去抚摩他的和他父亲一样细软的头发,"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杜汉阳。"他瞅著我,一双大眼睛没有他父亲那麽色素浅淡,黑漆漆地透著光,"晴川历历汉阳树的汉阳。"
我苦涩地微笑,看著他白皙精致的脸,"你妈妈呢?"
调酒师望著我摇头,男孩子却笑著说:"爸爸说,妈妈去给别人幸福了,因为,我和爸爸已经得到很多很多的幸福了!"
我瞥到调酒师两个手指分开的动作,我微笑起来看著那孩子--
这是我听过的,对离婚最浪漫的说法。
五点後半的时候,他推开门走进来,看见我一愣,随即微笑著点了点头,脱下风衣时,我看到他西服的胸口,别著"同习小学"的红底儿
白字的教师校徽。
他把孩子抱起来,轻轻说了几句话,七年前的青涩,现在留下的,一派身为人父的成熟。
他进去员工间换衣服,六点整穿著很合身的燕尾服坐在了那架三角钢琴前。
有人点歌儿,《我心永恒》,泰坦尼克号的曲子。
他以前教我的时候对我说:"你把基本功练好了,以後也能弹泰坦尼克号。"
那时泰坦尼克号还正热著,他似乎很喜欢,我却没有和他看过一场电影。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做爱。
我有些空虚地笑,那时的我,幼稚得只知道用做爱来确认自己。
只有做爱的时候,那个人,没有你不行。
只有高潮的一瞬间,才感觉自己是被需要著的。
而他也是一样。
冷静的外表下,和我一样的虚无。找不到方向。
及至的时候在我肩膀上咬下的痕迹,也在彰显他内心的恐慌......
生怕下一刻,这个人就不是自己的,如果没有留下痕迹的话。
自己以前的岁月,就如同秋色中枯萎的树叶一样,飘摇起来,一点儿目标也没有,水洼也好,碾碎也罢,没有目标,所以就连想去在乎也
在乎不了。
他也一样。我知道。
即使他什麽也没有说。
有些事情,经历过的不说也明白,没有经历过的,说了也不明白。
两片枯叶,偶然吹在一起,贴合在一起,互相抚慰颤抖。
曲子很多,杂糅起来,八点五十了,我掏出一张纸,刷刷写了几个字递给侍者,
"我点歌儿。"我说。
我看到他拿到那张纸的时候愣住了,迟疑了一会,手指有些颤抖地触上键。
拜厄的第55首练习曲,他最後教我的曲子。
四四拍,moderato,右手渐强,左手legato保持连贯......
很简单的曲子,他却弹不下去了似的,瞪著琴键,眼里亮亮的。
九点了,他还瞪著那些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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