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噗嗤一笑:“你还知道‘厚此薄彼’啊。”
“那是,”李婆子挺了挺胸,“我那小孙儿近日跟着二少爷在学堂读书,回来就告诉我们,不能对他和大孙儿‘厚此薄彼’。”
鸢儿收起嗤笑之色,不无羡慕地道:“你小孙儿也是个有福气的,跟着二少爷可比在这儿好多了。”
李婆子似乎也是感慨不已:“你倒是不急,顶多再过几个月就会被放出去,老婆子怕是一辈子都离不开秋韶院了。”
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去管啃着白面馒头,被噎得眼泪汪汪的小主子。
朱弦在一边看得肺都要气炸了,这两个刁奴,竟敢如此欺年幼的主子!难怪这孩子先前哭得这么伤心,可见这种事不是一回两回。也不知这孩子的父母当的什么心,任由年幼的孩子落入刁奴手中,不知照看。
可她没有任何办法,她已经确定了,这些人果然看不见她,甚至她主动伸手去碰他们,也如幻影般直接穿了过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
*
朱弦醒来时天还未亮,红烛犹自高燃,橘红的光线穿过纱帐透入,柔和而朦胧。她睁开眼,怔怔地望着头顶的纱帐,梦中的情形措不及防浮现在眼前。
秋韶院、鱼郎、李婆子、阿鸢四个名称一一流过心头,她不由心生疑惑,怎么会做这么一个奇怪而又分外真实的梦?而且,她侧头望向闭目沉睡的谢冕,蓦地想起,她为什么对鱼郎会有熟悉感了。
小家伙长得和谢冕极为相像,尤其是那对微微斜挑的明亮凤眼,简直和谢冕一模一样。不过,小家伙看起来可比这家伙可爱多了。
不防那人忽然睁开眼,恰恰和她对个正着。
那对昨夜见时还是明亮动人的凤眸兀自带着初醒时的迷茫,有点呆呆的,似乎不明白身边怎么会多了一个人。
这个样子的他,褪去了昨日花花公子的痞气,竟出乎意料地有些……可爱?朱弦心中一动,忽地想起昨夜被他引着光顾着推牌九,忘了正事了,开口问道:“五爷,你手上好些了吗?”
谢冕还没来得及回答,她探手过去抓住他手,垂眸看去。他的掌上有不少老茧,完全不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看着倒像是……练武留下的?掌心处蜿蜒着一条细细的红色的疤,已经愈合。
她玉白纤细的手指轻轻落在疤痕上,顺着那道线轻轻抚动。
谢冕手掌一颤,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道:“已经好了,谢娘子关心。”
那就好。幽暗的光线正适合滋生某些旖旎的念头,朱弦微微一笑,如一泓春水的眼眸闪闪发光,两截雪白的藕臂搂向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地道:“既已好了,我们……”
谢冕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僵。
气氛骤然暧昧起来。她柔软的身子带着一股怡人的芬芳投入他的怀中,少女温暖而富有弹性的肌肤紧紧挨着他,面如芙蓉,目若流波,撩拨着他清晨本就格外容易蠢蠢欲动的念头。
她望着他,神态既天真又娇媚,黑白分明的眼眸湿漉漉的令人心悸。
谢冕心中叹气:这样的美人,只怕任谁都无法拒绝。
朱弦感觉到了他薄薄的寝衣下肌肉的紧绷胆子大了些,回忆着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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