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长兄少与他说心里话,更少说出此等关心人的话语。
陈葳笑容里又带有一股酸涩。
“阿蘅自被退亲之后,性子变了许多,去江南、往永乐,我亦是越来越看不懂她。”
“磨难让人长大,如果她能永远像个小娘子般天真,倒也是福分……”
陈葳提了茶壶,替陈蕴蓄上,“长兄,你准备几时扶父亲灵柩回乡?”
“母亲病着,你长嫂有孕,皆不能远行。我打算携着阔儿同回颖川,永乐县的祖田、祖坟地、祠堂、祖宅皆是要建的,留下几个妇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
尤其是莫氏,这么多年,她身体很好,少有病痛,可这回却一病许久也不见好。
陈安的死,深深地触动她内心的弦,也是她灵魂深处的软肋。
夫主用自己的血肉之身为她挡箭,只为护她周全,这一份情深,让她觉得感动,又为过往对夫主的轻视感到愧疚。
莫氏终于明白莫太后的苦,年轻守节,那时候就连莫家都以为莫太后守不住,甚至悄悄送了两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入宫为侍卫。若是莫太后愿意,就可与其成就好事,可莫太后竟没有半分心动,也从未行差踏错。
在莫太后的心里,她的挚爱是先帝。
女人一旦动心,即便这人不在了,也可以守着一份回忆过完余生。
陈葳道:“父亲总得早些入土为安,要不我递份奏疏,请求陛下多宽限些时日,待我……”
“胡闹!”陈蕴一语而出,“有心人为了阻你去烈焰军掌权,不惜想出杀害母亲的诡计,你若真不去,岂非遂了他们的意。阿葳,家里有我,你与弟妇安心去南疆,有她陪着你,我与母亲在家亦能放心。”
他伸手轻拍着陈葳的肩膀,“去吧,莫让父亲泉下难安。”
陈葳想要再言。
陈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让弟妇明儿收拾行装。后日一早,我送你们夫妻出门。袁世伯送来的人不错,有他们一路护送,定会平安抵达南疆。”
长兄坚持让他去军中赴任,他若再推辞就是不敬。
“往后,家中就劳长兄费心。”
陈蕴点了一下头。
夜空星子点点,陈蕴的心很沉重,以前只知风花雪月,往后却要撑起一家一族。
侍妾捧着斗篷,轻柔地覆在他身上,“家主,夜深了,早些歇下罢。”
陈蕴道:“阔儿未足五岁,你们还不能有孕,何况现下我要守孝。”
荣国府的规矩侍妾们都知道,她们不能有孕,就必须继续吃避子汤。
阔儿五岁前,唯有嫡妻可有孕,侍妾们不能有孕,这是因为陈氏吃足了嫡庶年岁相差太少的苦头,往后这一条都会沿袭下来。
“家主,婢子明白。”
“你懂就好,莫心生怨恨,我的后宅容不得心有怨恨的妇人。我……绝不会对不矩又有怨恨之人心慈手软的……”
陈安的死,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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