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听风,身后,听雨与紫河面面相觑,不知该露何表情。
屋里。
谢灵沁掐着宇文曜胳膊手却并未松开,相较于宇文曜微蹙的眉头,她更为生气,“宇文曜,麻烦你下次有计划时先与我说一下,我也会担心。”
谢灵沁话落,手一松,又转抬起宇文曜的胳膊,毫无预兆的对着他的手碗便咬下去。
宇文曜没有动,分明很痛,可是,这一刻,他竟觉得很甜,即使看着胳膊上那纱带已然浸出了血丝,可是,他眉目柔和,卸了周身气势,抬手,将谢灵沁轻柔的拥进了怀里。
“早知道你这般担心,我也……”宇文曜将额头抵在谢灵沁的头上,摸索着她柔软的清香的秀发,吧吸一口,声音低沉暗哑,“我也不会告诉你。”
“你……”
谢灵沁自宇文曜怀里退出来,抬头看着她,眸光清凌直视。
“谢灵沁,身处这权欲的漩涡,我不曾料到,我会爱上了你,这种感觉不受控制,即使我曾将自己修炼得无懈可击,自诩无欲而刚,但是,这种感觉很奇妙,所以,我不允许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与伤害,如今,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你我都知道,所以,我愿意陪你低调恩爱,在他人忽视的角落,眼波传情,在你没有准备好之前,不叫人看出破绽。”
宇文曜声线低沉好听,每一字每一句,都叫谢灵沁眼睫微颤。
她和宇文曜都是聪明人,所以,她更清楚。
“当着京兆尹大人的面,当着李倾玉的面,当着戚如风的面,当着姓的面,当着,暗处可能无数双眼睛的面,你不想让我担心你,不想让我露出半点马脚,所以,才不告诉我。”
宇文曜点头,“而且,我也只是擦伤而已,若不是如此,定然叫人起疑。”
“所以,余轻逸是否要出京?”
谢灵沁问。
宇文曜倏然轻笑一声,抬起手腕。
他手腕极瘦,却分外有力,只是,上面,好清晰的牙齿印,格个晃目。
谢灵沁见着宇文曜这竟有些嘚瑟的样了,耳根倏然一红,方才只顾着生气,这下,倒是着了这个宇文曜的道儿了。
“这是我们之间的印记,以后,你断不能不承认。”宇文曜说话间,将衣袖放下,那模样,那表情,就好像生怕那牙齿印不见了似的。
不过,她方才咬得也不算太重。
都没有充血。
所以……
谢灵沁勾了勾眸,“反正过些日会消失了,嘚瑟什么。”
“不会。”宇文曜看着谢灵沁,眉眼里溢满了温柔,“我会叫这印记永远都在。”
谢灵沁闻声,头皮一紧,“你想做干什么?这万一要是让人看见,堂堂太子手腕上留个牙齿印,不是叫人笑话。”
“我有了你,脸都可以不要,还怕笑话,再者……”宇文曜晃了晃手腕,“这是你爱我的证明,日后,我要你时常看到,一见到便觉得愧疚于我,然后,将我的心,我的眼,我的人,一点一点装进你的心里赶也赶不走。”
宇文曜说得柔情,谢灵沁听得眉抽。
这人,是真的实话实说,可是,一字一语,却比情话还要好听。
听得她心跳都加快了。
“嗯,那个,我觉得我……”
宇文曜一把将谢灵沁揽进怀里,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剩下的话,尽数吞咽。
那唇瓣如此清香独物,就像是染了诱人沉沦的瑰艳,叫你放不得,舍不得,抛不得,只想久久不放,长长拥有。
主屋里,清香缭绕,淡若梨花。
这吻,若细雨,若岩浆,若高山流水,风雷交击碰撞,然而,不管哪一种,总是能寻到与对方契合的时机。
急促的呼吸,终于止住了这个吻。
谢灵沁一脸绯红的将宇文曜一些推开一些,“你到底是病人,稍停点。”
“好,你亲我,我不动。”
宇文曜一脸无可奈何,不得不妥协的样子,看得谢灵沁突然就灵台清明,有些忍俊不禁。
太子,还是那个在外人眼里高高在上,行事莫测,薄冷幽深的太子。
可是在她面前,含星带雾,氤氲情深,温柔如许,更甚至这亲近的性子……
谢灵沁抚额,“宇文曜,你今天表现不佳,减去一个吻,所以,我们说正事,余轻逸要出京?”
“谢灵沁,我觉得,我以后是不是得遵妻命?”
“啊?”
这哪儿跟哪儿?
宇文曜却一摆袖子,直接就将谢灵沁打横抱起,走至一旁软榻上坐着,将她安放在他的腿上。
她很轻,轻得就像是没有似的,看着清冷坚韧,可是坐在他的腿上,靠在她的怀里,是那般柔软。
“若是如此,我们当可以先商量一下。”宇文曜在谢灵沁疑惑的眼神又道。
“商量什么?”
“以后床弟亲近这事,我听我的,其他事,我听你的。”
谢灵沁……
“宇文曜,你还要不要脸。”
谢灵沁真的好像给宇文曜挥一拳,这家伙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这么害臊的话他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好吧。”见得谢灵沁看着微恼,却眼底染满绯红的样子,宇文曜退一步,凤眸微挑幽色,正经起来,“你所料不错,余轻逸要出京,可是皇上之前好不容易把他给召回来,他若是光明正大的出京不可能,还会让庆王府陷入被动。”
“我还当皇上那般疼余轻逸,庆五府这般多年又一直忠心可嘉嘉,安知本分,皇上当不会对庆王府如何。”
闻言,宇文曜抬手抚了抚谢灵沁的脸,极其自然的动作。
“皇上的眼里,没有例外。”宇文曜说。
这句话听似随意淡然,可是细细想想,那就意思深重了。
确实,一国之君,当是枕戈待旦,步步为谋。
谢灵沁没再扯这话题,转而问,“那今日,余轻逸肩膀上的伤当真不重。”
“比我轻些,不然,秦医正也不会来。”
“我就知道她是你人。”
“不。”宇轻曜拉过谢灵沁在她的樱唇上轻啄一口,“她是余轻逸的人。”
谢灵沁意外。
她千想万想,竟没想到,这个谈吐不俗,处事得体大方的秦医正,竟然是余轻逸的人。
“那余轻逸何时出京?出京为何?”
“帮你得解药,顺便再办些别的事。”
“他要去西夏,上次你派去的出了问题?”
宇文曜摇头,夕阳余晕洒落,他眉色温和,面目俊美,看着谢灵沁,眼里揉了似水温柔,“声东击西。”
谢灵沁何等聪明,“明白了,不过,其实我在想,那个解药的话……”
“想都不用想。”
谢灵沁话未落,便被宇文曜打断。
谢灵沁几分不乐意,“你是何意?”
“那个轩辕独,你离他远一些,我会吃醋。”
谢灵沁听到前半句还好,听到最后一句,眸色都惊着了。
这个宇文曜,果然是能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认知。
你吃醋就吃醋,可以不用说出来的好吧。
真的是……
谢灵沁换额无语,“那,庆王爷他们……”
“嗯,知道。”
“那何时走?”
“明晚子时,我们一起相送。”
“好。”
所以,今天看到聂醉儿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聂醉儿呢?”
谢灵沁看着宇文曜,她相信,他知道。
“聂醉儿父亲之死并非偶然。”宇文曜只说了这一句,谢灵沁也不再多问,点点头,看了看窗外一色,心知不早,当下从宇文曜身上起来,“我是光明正大自正门进的太子府邸,待得太久不好,晚些时候,老地方,教我功夫,对了。”谢灵沁看着宇文曜,本来还想问问,许怡然这事,不过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说,遂以笑了笑,这才去拉开房门,手刚触到房门,又一顿,回头看着宇文曜,“所以,你今日也是有心将戚如风给关起来?”
“早得知他下山的消息,觉他会对你不利,就叫余轻逸跟着你,偏他不知进退,强行袭击,便只得是请君入瓮,将他关起来,我也安心了。”
谢灵沁听着宇文曜所说,都不得不佩服,这心,得多强大多缜密,才能将今日里这一切算得如此精准。
估计李倾玉和戚如风现下还感激着太子呢吧,却孰不知,最想把戚如风关起来的,是太子。
谢灵沁突然在想,就宇文贤那智商,宇文曜以前到底是让了他多少回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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