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沁刚床榻上所有帘幕放下,聂醉儿已经扭着纤腰走了进来。
“哟,这是……”看着内室里晃动的床榻,聂醉儿拘了拘身上的薄纱,很是好奇。
“呃,那个,聂庄主啊,我遇上些难处。”
床榻上,若隐若现的帘幕后,谢灵沁放开太子,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传来。
“得了,别装,说吧……咦,这屋里怎么会有血腥味儿?”
“哦,我来葵水了。”
谢灵沁那叫一个淡定,全然不理会一旁面色发黑的太子。
看她做什么,是他自己说不能让人知道她在这里的,她情急之下才抱着他滚进来的。
当她愿意啊。
吃亏的是她,好吗。
“来葵水了,你这小妮子,等着,我让人送月事布来。”聂醉儿嗔笑着,倒是不疑有他。
谢灵沁微松口气,还好,太子功夫在那,能将自己的呼吸隐得像个死人。
“小妮子,你是第一次来葵水?”对着外面吩咐一声,聂醉儿却突然似唠起了家常。
那酥酥的语调……
还有这事儿,谈起来不尴尬吗。
谢灵沁想了半天。
貌似,这具身体的主人葵水压根就还没来。
“嗯,第一次。”
随便掰吧。
“哟,这得好生保护,可不能下水着凉的,不然啊……咯咯咯……”聂醉儿捂唇笑得柳枝轻摆,好不风情,“不然啊,以后怕是娃娃都难生的。”
谢灵沁……
一头黑线。
再看一旁太子。
面色好像更黑了。
你瞪我做什么,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
你的高高在上现在顶屁用。
谢灵沁偏头,对着帘幕外面清冷回应,“聂庄主如此说,那我听你的,必然好生护着。”
而这时,门外,终于有人送来了月事布。
聂醉儿抬手一挥,那东西就飞进了床榻里。
长长肥肥一块,还好巧不巧的砸在太子那黑色金丝缎面的靴子上,这画面……
有些美。
看着……
真的挺尴尬。
再抬眸看太子的眼神。
黑,无边的漆黑。
漆黑得让谢灵沁可以怀疑人生。
“我比你更郁闷。”谢灵沁面色也不好。
太子……
这个过分的女人。
“那个,聂庄主啊,你要不,先出去下,我一会儿换上就来寻你说事儿。”
聂醉儿今日个心情好像很好,摆摆手,美眸里盈光流转,“没事,你换上吧,若是不会的话,我正好可以教教你。”
什么?
谢灵沁一怔,再看向那月事布时,不仅仅是尴尬了。
耳根子都不自觉的红了。
咦……
太子的耳朵,似乎,也有些红啊。
“谢灵沁!”冷冷三个字,直震耳膜,谢灵沁豁然回神,这才发现,他竟已经距离太子如此的近。
这脸,可真好看。
“嗯。”谢灵沁后退,极其严肃,“太子,还请自重。”
太子……
这个女人!
当然,更过分的是。
谢灵沁把月事布往太子身上一扔,然后,几步下床,走至外室,拉着聂醉儿,“聂庄主,我们出去说事吧。”
聂醉儿无所谓,反而看着谢灵沁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精明的狐狸。
人走,门关。
屋内,顿时一片静谧。
宇文曜这才自床榻上走下来。
而那个月事布,顺着他雪白的衣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太子,终于找到你……”
窗外风声一动,听风刚垂头将话说到一半,便看到地上那只大大肥肥的东西。
“这是……”听风好好奇。
太子却已经一抬手。
顿时,那物化成粉末。
“没什么。”太子的声音,很沉。
听风怔怔,又不疑有他,“太子,你炼的药成功了,僧云大师说,下次,还是要小心为上。”
“无碍,先离开。”
多一秒钟,他都不想待。
谢灵沁,你给本宫好好记着。
已经跟着聂醉儿进了她房间的谢灵沁蓦然的打了个喷嚏。
聂醉儿的房间不得不说是旖旎明艳,又好奢享贵。
不过,还是有些变化,不像初次见面那样的浓妆艳抹,奢靡艳丽。
她本来生得好看,这样淡妆相宜,柳眉大眼,玉鼻红唇的,却比以往更加风情迷人。
聂醉儿此时往上首一坐,眼波微转,“说吧。”
“嗯,来拿银子。”谢灵沁微笑着,倒是直接得很。
“呵,可真是不怕没命花。”聂醉儿掩唇笑着,手指一翻,“这是一万两,放心,全部大额小额分好了,上面也没有私人戳记,不管你用在哪里,都不会给你招来麻烦。”
谢灵沁眼里露出一丝意外,接过银票,看着聂醉儿,“和聪明一人打交道,确实省心很多。”
谢灵沁将银票一张一张数了又数,这才放进怀里。
一旁,聂醉儿笑得有些醉意,“敢在我面前如此质疑我的人,你可是第一。”
“没办法,我穷,谨慎点总是好的。”谢灵沁表现得极其财迷。
聂醉儿倒也不见生气的模样。
“不过……”谢灵沁却好像并不打算走人,看着聂醉儿,“若是福悦赌坊能当我的依仗,会更好。”
聂醉儿那迷人的眸底里光波流转,“我为什么要当你的倚仗。”
“就凭这一万两呢,他日所赚来银子,绝对不低于你这赌坊。”谢灵沁言辞定定,一派沉静,语气不急不途,却偏就有魔力的让人能听得下去。
聂醉儿突然一乐,一举一动都俱是天生风情,“说大话的很多,敢在我面前说大话的……”聂醉儿徐徐笑开,“都死了。”
谢灵沁面冷无波,“我会是你见过的例外。”
“哦?”聂醉儿看她一眼,倏的起身,“可以,不过,我要收你这一万两的一半回报,当然,是一直,持续不断的回报。”
这可谓是狮子大开口了。
也就是说,以后,这一万两不管谢灵沁拿来做什么,所得到的回报必须要分一半给聂醉儿。
然而,谢灵沁眸光都没有动一下,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如葱白一般的指尖点在桌子上,“好。”
一声好,倒是让聂醉儿分明一怔。
方才那般见钱眼开,如此财迷的人,此时竟如此的爽快,还毫无意外之色?
聂醉儿豁然想通什么,那艳魅的唇角突然绽开笑容,“果然是小灵精。”
当然是小灵精,你说的是一万两的回报嘛,只是“一万两”持续的回报嘛。
“还有,我有一个要求。”聂醉儿又道。
“聂庄主请说。”
聂醉儿收起笑意,字字清晰,“不管你是做生意,还是倒腾杀人,谁的生意都可以接,唯独庆王府世子,余轻逸,不可以。”
谢灵沁眼尾一挑,这内里,果然有故事。
不过。
“好。”谢灵沁答。
那个逸世子着实恬躁,她也不喜。
“果然是个讨喜的丫头。”聂醉儿上下看一眼谢灵沁,挑了挑指尖,“你虽一身男装,打扮平凡,看着见钱眼开,可是一身气质风度,一颦一动,却都颇具大家风范,可是……”聂醉儿轻笑,“你却为一万两铤而走险……”
谢灵沁笑笑,没有回答。
“不知,是哪家府上的?”
“谢将军府上的。”谢灵沁道,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谢将军府上的?”聂醉儿似在思索。
谢灵沁却已经一拱手,“那,以后,一切,就仰仗着聂庄主了,聂庄主才收复聂二爷和聂三爷的人,想必事也多,若是帮忙,也可告白玉,白玉会通知我,那,这就告辞,另外,谢谢聂庄主的月事布了。”
不知道,太子现在……
当然,真话不多话,假话她不说。
她要做的事,区区一万两自然不可能够的,所以,今日聂醉儿一出,也是她早有所料。
所以以后,以依仗的,可不止是势力,还有银子。
这,是无底洞。
出了福悦赌坊,谢灵沁四下看一眼,就要向白玉住处而去。
之前,据他说,他家在南街头……
思绪突然打住,看着前方巷子里那道修长身影,谢灵沁郁悒。
半响,快步走过去。
“太子,你伤包扎好了?”
问得没什么感情。
宇文曜睨她一眼,眼含愠怒,“还好,没死。”
“这……太子,不管你伤了痛了病了,又不是我伤的是吧,你为难我一个弱女子,没什么意思的。”
“划一刀。”
宇文曜分明懒怠理她,之前那把精巧的匕首又递了过来。
谢灵沁咬牙,夜风吹来,袖子在风中微微声响。
“我若是不呢?”
我不要面子的吗,没脾气的吗。
宇文曜闻言,精致的唇角似乎起了一个威胁的弧度,“划一刀。”声冷凉薄,不容违逆。
谢灵沁……
真是哔了狗了。
看看天色,她还有急事呢。
“只一刀?”谢灵沁眉眼清冷,所有不乐意都写在了脸上。
宇文耀淡扫她一眼,“你以为你血很多。”
说这话时,那目光明显从她的胸前扫过,还那样矜贵超然,面不改色,理所应当。
关键,谢灵沁自己都开始怀疑惑自己身材不够好,营养不良,所以,血太少。
忍!
谢灵沁快速接过那匕首,撩起胳膊就是一划。
顿时,那雪白的细胳膊上,鲜血飞出来。
谢灵沁本想用那匕首挑起血珠递给太子,却没曾想,太子已经上前一步,飞快的捉住了她流血的胳膊,头俯下……
“宇文曜你想做……”谢灵沁怒眉,声音又在太子侧眸看向她时,顿住。
“太子,你若想要女人,你要血,我用容器给你,不需要吸。”
太子拧眉,“吸?”
“不然?”
“血太浓,不行。”宇文曜缓缓抬头,嫌弃的语气,毫不客气的甩开了谢灵沁的胳膊。
谢灵沁……
捂着流血的胳膊,想咒死太子祖宗八十代。
神经病。
而空中听风突然现身,复杂又略带同情的看一眼谢灵沁后,跟着宇文曜转身离去。
谢灵沁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真的是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真当她的命不是命吗。
然后,一阵风吹来,谢灵沁僵冷着一张脸,看了看手中的匕首。
扔了?
怪可惜的,做工是真精致,用料是真上品。
不扔?
难道留着过年?
算了,管钱就行。
于是,谢灵沁扯下中衣的一截袖子,擦干净匕首后很快将伤口包好,止住血。
得,这下均衡了,两边胳膊都一刀。
不过,甩手间,谢灵沁的指尖轻微一缩。
方才,接匕首时,好像碰到了太子的手……指。
那样冰凉,如玉,寒彻骨。
……
长街上,月华如水。
“太子,那把匕首是僧云大师所赠,说是极难得,你就……不要了?”
听风犹豫斟酌后小声询问。
宇文曜步履微顿,“你看到我扔了?”
“啊?那个……可是,你没有收回来啊。”
“暂放。”
宇文曜丢下两个字,轻拈了拈手指,眼底掠过冷而魅人的华光,朝前而去。
听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暂放?
太子府邸那么大,还放不下一把匕首?
还有……
算了,还是不说了,太子心,海底针。
……
谢灵沁此时站在南街里一老宅子面前。
朱红色的油漆有些破损的痕迹,门上的青铜大锁,也有了锈迹。
夜色下,看着,更有种古仆失修的味道。
抬手轻敲了敲门。
开门竟是一名甜美可人的小姑娘。
也不算是小姑娘,和她差不多大,一袭素色衣衫,眉眼乌黑明亮。
少女看一眼面前的俊秀男子,面色红了红,“公子,请问你找谁。”
“我找,白玉。”
“你找我哥哥。”
哥哥?
“对。”谢灵沁微微颔首。
“那你先进来,我哥在屋里呢。”姑娘引着谢灵沁边往里走,国朝里面喊道,“哥哥,你快来,有客人。”
话不落,便见白玉正自另边的小道上走来。
边走还边打哈欠,看到是谢灵沁,招手,“你可来得真早。”
“迫在眉睫,必须的。”谢灵沁说着话,看了眼四下,明显很嫌弃,“这么大一座名邸,竟被你这般糟蹋,四下无长物,草木也不打理……”谢灵沁摇头,“可真是暴殄天物。”
“反正又住不过来。”白玉倒也不客气,示意谢灵沁跟他走。
“哥哥……”方才那姑娘跟在身后,眼神期切的看向白玉。
“哦,这是我妹妹,白灵,这个……叫言射,不算好人,你离他远一点。”说话,白玉就向前方走去。
只留下白灵在那里呆站着,看着谢灵沁的背影,面色好像更加红了。
哥哥骗人,明明是很有教养的公子呢。
“我还以为你家没了人呢,没曾想,你还有个妹妹。”穿过一长廊,谢灵沁道。
没曾想,白玉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猴赤白脸的,“我说,你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谢灵沁嘴角微抽,真是和这个白玉多相处一刻,都能叫她想打人。
她可没有同癖之好。
不过,白玉不知是她女的。
跟着白玉一直进了一间书房,白玉就递给她几页纸,自信满满的,“喏,照你说的,甄选了下,就这几处地段是最好的,上面多少价位,优势劣势我也标明了,你只需好好选一选就可以落实了。”
谢灵沁接过白玉递过来的纸,她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白玉在这京中混得很熟悉,这些个地段,她之前闲逛时,也已经纳入了择选范围。
不止如此,他还将这些地段的优势劣势都点明了。
“不过,我说……”白玉双手抱胸,一幅语重心长的样子,“不是我不看好你啊,听说过吧,南齐的繁盛,西夏的霸道,蛮夷的凶悍,却都抵不过北荣的富,这北荣都城,卖什么的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冒菜玩意儿,真的可以。”
“你信就可。”谢灵沁微笑点头。
没错,她要在这北荣京城里开一家冒菜店。
不,是冒菜酒店,以后还要连锁至全天下。
她要先富再权。
“就这处吧,先找个底子干净的人去找对方谈,记住,一定要要诚意。”谢灵沁手指最终落在一处。
“呵呵。”白玉看一眼谢灵沁手里指的地方,“你可真心大,那里位置确实好,很繁荣,可是,他的对面就开了一家全都城最繁华的酒楼。”
“对啊,所以要借力。”
白玉摆手,并不赞同,“你小子别想得这般简单,不说,你这什么我听都没有听过的冒菜店生意好不好,若是真的好起来,那对面的酒楼,会眼看着自己被抢生意?”
“那我问你,如果我的冒菜店也能为他招来客人,他还会担心被我抢生意?”
要知道冒菜和酒楼,从来不打架。
只要处理得好,便会是双赢的局面。
白玉似没想明白,不过,倒是点了点头,干笑,“行,我去处理,不过,这处地段的的主人是个怪人,看他能不能出手。”
“我知道,据说,只要有谁能陪他下三天三夜的棋,他再看心情,实际上就是不想租不想卖是吧。”
“你知道?”白玉微笑,“你该不会是想……”
“对,派人先打头阵,最后我们再上。”
“小子。”白玉突然抬手落在谢灵沁的肩膀上,又是语重心长的语气,“你别小看这三天三夜,曾经很多人试过,据说,光是被那人的毒舌就吓得跑了,不可能的。”
“放心,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谢灵沁说着话,伸手入怀,将才才从聂醉儿那里取来的一万两尽数交给了白玉,“喏,装修店面和之后采购的票子都在这里,给你了。”
“这……”白玉接过银票,面色略微暗了暗,倒是不针对银票,而是道,“你去了福悦赌坊了。”
“嗯。”
“那,那个女人,她……”
“放心吧,好得很。”
“我又不关心她。”白玉偏头轻嗤一声,然后,装作不在意的把银票塞进怀里,转身,“既然早定了这处在段,何必还让我去甄选。”
“不然我哪里能看出,你有没有做商的天赋。”
“呵,承蒙你看得起,诶,我说,你小子,这不是空手套白儿狼吗。”
“我穷。”
谢灵沁话落便告辞离开。
她得速战速决了。
三天三夜,她这个身子骨养了这般时日,倒是受得了,不过,却要确保在这三天中,没人来清水阁找她麻烦,不让人发现她的行踪。
这是个问题。
回到清水阁时,整个将军府都一片寂静。
不过,紫河显然还没睡,见着谢灵沁屋内有动静,立马敲门走了进来。
谢灵沁一边换衣裳一边看着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紫河点头,“不算大事,不过,防着点好,今日奴婢去大厨房给拿吃食时,无意间听说二姨娘正在向将军建议,要给小姐找个师傅,重新好好学学礼仪。”
谢灵沁动作不停,“这个二姨娘可真不消停,无事,你下去休息吧。”
“还有,小姐,有一事,奴婢不太肯定。”半响,紫河想到什么,轻声开口。
谢灵沁看着她,眸色如常,“何事?”
“奴婢今日在前院观察时,看到杨嬷嬷和管家打招呼后离开了。”
谢灵沁转眸,清凉的看着她,“打招呼不是很正常。”
“不是……”紫河竟有些词穷,“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谢灵沁闻言,正色起来,“哦,那你可看到杨嬷嬷面露羞红,或者看到管家目流情波。”
“这……没有。”紫河摇头。
“呵呵……”谢灵沁突然抚抚衣袖,有些愉悦,“管家家里可是有一只母老虎呢,杨嬷嬷跟在二姨娘身边,一众嬷嬷中,倒确实算得上是闭月羞花之貌。”
“噗。”紫河一贯内敛沉静的模样,此时也不禁笑出声。
就刘嬷嬷那尖酸刻薄的样子,还闭月羞花?
小姐这形容词用得真是美妙。
紫河眼眸突然一定,“咦,小姐,你这胳膊上的伤……”
谢灵沁看着自己两边胳膊,想到之前发生的事,面色顿时就不好了,“话说,你那前主子,确定精神是正常的吗?”
“小姐是说,太子?”
“不然你还有几个前主子。”
紫河一噎,“太子,正常吧。”不正常的是……
“是么。”谢灵沁轻哼了声,不予置评。
紫河有种无能为力。
谢灵沁又喝了会茶,这才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刚躺下,肚腹竟隐隐的有些轻疼。
看来,那天香雪玉丸这般好的药,也压制不了多久了。
还真是,天不宽待我。
翌日,谢灵沁把伤口处理好后,又悄悄出了府和白玉汇合,将开冒菜店的事,又细细的计划布置了一番。
有些累,谢灵沁想着回就睡会儿,没曾想,她回到将军府时,还没溜进清风阁,便见谢将军带着护卫正站在院子里,而他面前,紫河正恭着身子,“将军,小姐起来不多时,觉得困,便又睡下了。”
“这都快晌午了,你去把她唤醒,我有要事和她说。”
紫河当下点点头,“是。”然后,转身,朝主屋而去。
谢将军看着丫鬟去叫人了,这才看向身后跟着的位年近三十岁,仪态极其端庄的女子,“等等吧。”
“奴婢等着便是。”
谢灵沁看向那女子,只是一瞬,似乎有些明了谢将军的用意。然后,趁着主屋旁大树的遮挡自后窗翻进了屋。
紫河见是谢灵沁,面上一松,立马手脚麻利的上来帮谢灵沁换穿好衣裳。
“父亲,可是有要事?”谢灵沁开门,盈步走出。
“是有事。”谢将军上上下下看一眼谢灵沁,眸光聚拢,须臾,这才对着身后招手,“香笼,你上来。”
名叫香笼的女子这才上前一步,盈盈一礼,“奴婢香笼,见过大小姐。”
谢灵沁回她微微一笑。
这不就是父亲书房里专司笔墨伺候的香笼吗,而且,和二姨姨的交情,可是匪浅得很呐。
“灵沁啊,你母亲去逝得早,父亲呢,整日忙于政事,你姨娘呢管理一府事宜,可能也顾及不过来,你琴书画学得不好,绣艺手工更是……香笼虽是奴婢,可却是出自书香世家,你以后,就跟着她好好学学。”
冠冕堂话的话说完,还加上一幅慈父的面孔看着她。
谢灵沁心里却是一沉,分明看到谢将军掩藏在慈爱后面的一抹别样深意。
果然,二姨娘的耳边风吹得很到位,这个父亲,确实没什么药救了。
无非就是……监视她么。
当然,还有一点。
琴棋书画这个……之前说过手受伤,写字不若以前,倒是可以搪塞。
可这这绣艺手工……
真是要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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