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个年轻人又把手机拿起来玩，方九的声音变冷。
“先生。”
这一声冷得结冰，让人心里发寒。
董锐手抖了一下，点在了语音抽卡这个选项上。
方九继续说道：“如果要玩游戏，你可以换一个地方，这里是公司，我是投资顾问方九，负责与你洽谈你父亲的一笔投资项目，该项目涉及千万级别的资金……”
猛然之间，洽谈室内响起一句中气十足的日语。
“ずたずたにしてやろ、一瞬でな……”
（把你们打个粉碎，只需要一瞬！）
方九愣住。
董锐也惊呆了，这梦寐以求的声音……肯定是……
“茨木童子！”他兴奋地低头去看手机，上面果然是他之前花了十万都抽不到的SSR级式神茨木童子！
白发金瞳，头生鬼角！
一个穿着铠甲，霸气侧漏的男性大妖魔出现在屏幕上！
等等，自己是在点语音抽卡的方式下抽到的，而刚才说话的人是他对面的投资顾问！
方九听见他说话，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手机百度“茨木童子”，随后无视那些精美的画面，把一个日本古代的鬼怪图片放在了这位不着调的客户面前。
一刹那，他看见客户石化了。
因为在他的手机上也是一个“茨木童子”。
红色大鼻子，圆滚滚的童子身体，以石雕的形象被摆放在日本的某处观光景点，充满了“童趣”风格。
方九冷静地说道：“这是历史上的茨木童子。”
董锐：“……”
我日！
“啊，你也玩阴阳师吗？”董锐迅速反应过来。
方九说道：“我从不玩这类联网游戏。”
为了防止客户给自己打差评，他勉为其难的多说一句：“但是我妹妹喜欢玩，我曾经看见过几次。”
突然，方九眼前就多出了一个手机，他的客户笑得像朵花似地说道：“在谈生意之前，先帮我抽几次看看手气。”
方九微笑着把合同放在了对方面前。
董锐深吸一口气：“帮我抽！”
把手机递给他，董锐的另一只手拿起合同，威胁性地看着方九。身为有钱人，在某些方面就是可以任性！
方九把这些威胁当作清风无视掉，接过手机。
“如果我抽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会签下合同吗？”
“除非一个SSR，不对，三个！只要你能抽到这么小概率的式神，我就立刻看合同，合同没问题就签下！”
董锐盯着他，自己的手机上只剩下三次抽卡的机会了。
很好。
方九点了点头，平静的开始抽卡。
五分钟后，方九谈妥了这笔投资项目，把一式三份的合同整理好，放进文件夹中就告退了。
在座位上，董锐目光呆滞地看着手机上亮闪闪的画面。
一只茨木童子！
两只茨木童子！
三只茨木童子！
在短短几分钟内，加上之前语音带来的茨木童子，方九一共给他抽了四只茨木童子！
全部是SSR级的大妖魔！
不止是他完全懵住，在游戏的世界频道上，别的网站直播游戏的频道上，一群人也炸了。
“这不可能，播主你看频道那里！”
“四个SSR的神眷啊嗷嗷！”
“我也要去抽，好多SSR，竟然都是茨木童子！”
“我在那个区连续抽了五次，别说是SSR了，连一个SR都没有！给我的都是R卡！整个区的欧气都被吸走了吧！”
“绝对是开外挂了！”
“对，举报！”
看着热热闹闹的弹幕，直播玩《阴阳师》的播主也傻了眼，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欧气的人！
这不是什么五十连抽出SSR，而是直接短时间内连续四个SSR，拥有这些茨木童子的都是一个游戏名！
另一边，下班的方九走进地下停车场，听见手机里传来悦耳的铃声，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方婷，有什么事？”他打开车门，不紧不慢地说道，“限你一分钟内说完，不要和我废话，我要回家了。”
“哥，今天我也回家啦！晚上再帮我抽一次卡。”
“我拒绝。”
说完这句话，方九都能想象到电话那一头蔫了的妹妹。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虽然小时候总有一些秃驴跑来说他是鬼子，什么业力缠身，会报应到全家身上，但是时间证明那些话都是迷信，他不仅事业发展得很好，连在《阴阳师》那款游戏上的运气也不错。
按住右手上的佛珠，他低声对手机说道：“今天提前下班，如果不堵车，我半个小时后就会到家，你记得提醒母亲煮饭。”
立刻，手机里传出活力四射的声音，“好的！”
莫名的，他想到今天刚抽到的卡片人物的登场话。
方九把手机放到西装裤的口袋里，漫不经心地说道：“‘把你们打个粉碎，只需要一瞬’，这句日语听上去似乎很嚣张啊，可惜我不太了解日本古代的故事。”
况且那个看上去很嚣张的人，现实中的石像长得那么丑。
一点都没有画中好看。
有些颜控的方九摇了摇头，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从脑海中删除。他握住方向盘，熟练地挂好档位，脚踩油门，缓缓地行驶出地下停车场。
游戏这种东西，在他的人生中最多是个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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