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性的因果关系V0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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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有所隐瞒,我要听真实版完整版的故事。”我来了兴致。

“我的前妻——”他忽然打住了,笑了笑,“她离开我已经4年多了,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准耍赖。”我不依,想了想,又说,“从你自个讲起吧,比如说你出生于一个什么样的家庭,你和你的前妻又是怎么认识的,你俩之间的感情是一见钟情呢,还是日久生情。”

“她不爱我。”

“什么?”我诧异地反问,“她不爱你怎么会嫁给你呢?”

“我们谈别的吧。”他顾左右而言他,“宝贝儿,谈谈你怎么样?”

“你耍赖。”

“我想知道你的事,比如说你的感情经历,你的父母——给我说说好吗?”

“我?”我郁闷及了,几句话概括完,“我的爸妈都是老师,我妈教小学语文,我老爸是中学教师,教政治的。我自个嘛,22岁结婚,26岁离婚,完了。”

“你结过婚?”他似乎很吃惊。

“是啊,我的闺蜜撬了我的墙角,和我的前夫滚床单被我抓了个正着,然后——然后我就被那对狗男女扫地出门喏。”我云淡风轻地说,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

不得不说,时间真是一剂疗伤的良药。

他没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了些,唇在我浓密的长发里厮磨。

也许是他的怀抱太温暖了,也许是处于高度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了,我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很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沈晖不在书房,我走出去发现娅娅和保姆也不在家。

许是他怕我尴尬,领着她们出门了。

我返回书房,从挎包里找出手机翻看,昨晚拍的那些照片还在,重新把手机塞回包里,我火速离开了沈晖家。

在小区门口招了一辆出租车,我抬手看了看腕表,上午10点,这个点儿严颜应该在公司上班,记得她公司附近有家比较清静的咖啡厅,于是上车对司机说了地址。

咖啡厅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客人,我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向侍者要了两杯咖啡和几样小吃,特意点了严颜爱吃的炸鸡翅和鱿鱼卷。

她和吴昊最近似乎水火不容,这个小吃货,不把她哄好了怕是不肯翻译这份材料。

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息:限你丫10分钟之内给我滚到蓝调咖啡厅来。

“滴滴”,不到一分钟她回复了:正和几个国际友人开会呢,没空。

我皱眉,马上回道:你丫不就是一个翻译吗?又不是非你不可,赶紧的,找个同事进去替你。

严颜:会议开到一半你让我撤?老板非炒了我不可。

我咬了咬牙,索性直说:算我求你了,十万火急的大事儿,是关于吴昊的。

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严颜回复,我急了,调出她的号码直接拨过去,电话才响了两声,就看见她心急火燎地冲进咖啡厅。

“吴昊出什么大事儿了?快说。”她一屁股在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她性感的红唇微张,重重地喘着气,绾成髻的卷发散落下来,东一绺西一绺地搭在肩膀上,看样子像是刚参加完五千米长跑似的。

“算你丫够义气。”我把手机递给她,“你翻到照片的文件夹,里面的照片是我拍下的一份英文材料,不过不完整,剩下的我会再想办法,你用彩信把这些照片转存到你的手机上,翻译好了马上给我打电话。”

“什么材料?和吴昊有关系吗?”她疑惑地接过手机,埋下头去翻看。

“你记得沈晖吧?他是吴昊的顶头上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份材料应该是他写的,他向海天国际美国总部的高层揭发吴昊贪污受贿。”

严颜没有接我的话,只是非常认真地看那些照片,半响后,她深吸一口气问我:“你觉得这份材料所陈述的是事实吗?”

“我不清楚,我想只有吴昊他自己才知道。”我斟字酌句地说,“不过,沈晖敢写这份材料向美国总部揭发,应该不会是空穴来风,他肯定掌握了一定证据,要知道,诬蔑高层行为不端同样是被外企所不能容忍的。我想——沈晖和吴昊无冤无仇,犯不着为了拉他下马而赔上自个的前途。”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严颜点点头,又问,“吴昊他知道这份材料吗?”

“我不清楚他是否知道,我现在能为他做的,就是想方设法拍下材料的全部内容,翻译好以后交给他,希望他尽早有个应对之策。”

“为什么由我来翻译这份材料?”严颜挑了挑眉,“你忘了?他在美国留学工作多年,岂会看不懂这样一份材料?”

“他——最近心事重重的,工作又特别地忙,如果现在告诉他,我怕他着急上火又无济于事,毕竟,材料的大部分内容还不清楚。”

严颜端起咖啡杯放在唇边浅浅地啜了一口,出其不意地问:“这些个照片来之不易吧?”

我沉默着不吭声。

“牺牲色相得来的吧?否则像沈晖那样身居高位的人,你如何能近得了他的身?”她定定地睨着我轻笑,“你为了吴昊还真是不顾一切,他值得你这样做吗?”

也许是我多心,我总觉得她这话有几分嘲讽的意味,于是回说:“我认为值就值。”

她突兀地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指着我道:“秦海星啊秦海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奔三的人了,还这么幼稚,男人把前途和事业看得比命还重,你出卖肉体换得他的平安无恙,你认为他会对你感激涕零吗?不,你错了,他们只会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牺牲,然后再娶一个纯洁如纸的女孩做老婆。”

我眼尖地看到她眼里竟蓄满了泪水,便扯了几张抽纸递过去:“严颜,你怎么了?”

她接过纸巾按了按眼角,继续说:“就算吴昊知道了那份材料的全部内容,他真的就会有应对之策?他是个人又不是神,再说了,沈晖既然敢向总部揭发他,肯定是胸有成竹,你想想,两人同在一栋写字楼办公,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不能挤走吴昊,以后两人共事该有多尴尬?”

我缄默了,片刻后笑着说:“沈晖能坐到海天国际中国大区行政总裁这个位置,城府肯定深不可测,我俩能想到的,他应该早就料到了,无论结果如何,总要去试一试,吴昊有今天很不容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无所有。如果罪名坐实,他恐怕以后在这个行业再难生存了。”

“只问过程,不求结果?”

“对。”

严颜垂下眼睑,捏着小勺子在咖啡杯里无意识地搅动,半响后抬头冲我一笑:“吴昊那厮真TM的幸运,有你这么个傻女人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好了,不谈这个话题了,告诉我,你刚才怎么掉眼泪了?”

“没什么,想到不愉快的事了呗。”她耸耸肩,往餐桌上瞄了瞄,“我们吃东西吧,哇,鱿鱼卷,好久没吃了,算你丫有良心,还记得我爱吃啥。”

“当然记得了,来,小吃货,尝一尝这里的鱿鱼卷做的怎么样。”我夹起一个鱿鱼卷送到她嘴边。

她张嘴咬了一口,边嚼边嚷嚷说:“味道一般,下次我带你去个好地儿,那里的鱿鱼卷和水晶虾饺做得才叫正宗呢,包你吃了还想吃。”

“说的我口水直流,就明天去怎么样?咱俩说好了,你请客。”

“行啊,没问题。”严颜一口应承。

沈晖一连几天没和我联系,我焚心似火,又不好主动打电话给他,娅娅回天安了,我找不到借口去他家。

也许,我只是他无数小蜜蜂里的其中一只,他早把我抛之于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办?怎么办?我左思右想决定先回海天国际去销假,成日里在他跟前晃悠,他总能记起我。

回去上班的第一天,我特意穿了他送我的那套DIOR的小西装,外面是乳白色的羊绒大衣,配了条严颜送我的Gi丝巾,一头黑亮的长发用簪子绾了个松松的荷包头,精心化了个时下流行的裸妆,揽镜自照,觉得非常打眼。

我的几个女下属见到我,嘴巴全张成了“O”形,连平日里少言寡语的吉少南也对我竖起了大拇指:“Goog,Toobeautifu。”

吉少南是个风华正茂的大帅哥,被帅哥夸赞我颇不好意思,老脸微微红了。

回过头对着朱思雨她们一瞪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都滚回去工作,设计稿,你们的设计稿快点交上来,今天之内不发给我,月底没奖金哈。”

“真是男女有别啊,待遇这么不同。”朱思雨嘀咕一句。

“就是就是,吉少南上月的奖金也比我们几个多出一倍。”钟琪叽歪道。

“海星姐,你太偏心了。”陈晨很不服气。

“你们几个小蹄子,上班时间聊八卦,下班铃一响,人影儿都找不见,只顾着吃喝玩乐泡帅哥,设计稿一拖再拖,想和吉少南一个待遇,成啊,他前几天交给我两份设计稿,你们几个是不是也打算多设计一份?”我叉着腰凶巴巴地说。

“算我们没说过。”几个姑娘异口同声。

“还不回去工作?”

“工作咯,画稿咯。”钟琪和陈晨一前一后溜回自个的格子间。

“海星姐,你今天这样打扮真女人真漂亮,”朱思雨可劲儿拍我马屁,“走到大街上绝对秒杀一大片呐。”

“设—计—稿。”我银牙一咬。

“我闪啦,上WC。”朱思雨一溜烟跑了。

我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去了茶水间好几趟,连沈晖的影子都没见着,总裁室的门半掩着,偶尔传出宋淼淼发嗲的笑声。

撕开速溶咖啡的小袋子,我把咖啡粉倒进杯子里,端着去饮水机接开水,冷不丁有人在我肩膀上轻轻一拍,我小小地惊叫一声,咖啡差点洒了。

一只大手伸过来替我把杯子端稳了,我侧脸一看,原来是吴昊。

“不带你这样吓人的,你知道我胆子小。”我嗔道。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他笑得一脸灿烂,“一上午见你到茶水间来了十几趟,有这么渴吗?”

“几天没见你,你好吗?”我贪婪地朝他脸上梭巡,他瘦了,憔悴了,只是精神还不错,一双细长的黑眸精光烁烁,特别明亮,特别有神。

“这几天冷落你了,等忙完这阵子,我好好陪陪你。”

“你工作要紧,只是别太辛苦了,你瘦了好多,是不是经常熬夜?”我特心疼他。

“只是偶尔,这段时间我忙,你也别着急搬过来了,我怕我没有时间照顾你。”

“嗯,我知道。”我点头。

内疚和羞愧像潮水一样漫过我的心尖,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在几天前和他的老板发生了肉体关系,他却一无所知。

他一如既往地爱护我,关心我,这让我心里很不好受,低着头不敢面对他。

“你也瘦了,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

“这几天胃口不太好。”我很牵强地笑了笑。

“要懂得照顾自己,否则你让我怎么安心工作?嗯?”

“你不用担心我,多顾着自个,有空煲点汤喝。”

“你不是说你煲汤特拿手吗?我等着你煲给我喝。”他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黑眸瞬间亮了亮,“我的女朋友,你今天漂亮极了。”

“是吗?”我低落的情绪又高涨起来,在原地轻盈地转了一个圈,“你喜欢我以后天天穿给你看。”

“当然喜欢。”他弯腰飞快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哪有男人不喜欢自己女朋友漂亮的,真是个小傻瓜。”

我警觉地往门口张望了一下,转回脸说:“小心被人看见,对你影响不好。”

“海天国际每一层楼都有两个以上的茶水间,这个算是设施最简陋的了,鲜有人进来。”他眯起眼笑,“你比较与众不同,我发现你特别喜欢来这个茶水间。”

“我不喜欢凑热闹。”我怎么能告诉他?我今天频繁出入这个茶水间是为了遇见沈晖。

“中午一起吃饭,想吃什么待会儿发信息告诉我。”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我得回办公室了,一大堆文件等着我处理。”

“唔,你去忙你的。”

他低下头,正想和我 GoodbyeKiss,突然有人走进茶水间,我眼疾手快,拨开他的脑袋小声提醒:“有人来了。”

来人是沈晖的助手罗美娟,估计她没有想到吴昊会在这里,对着我冷若冰霜的脸在看清吴昊的一瞬绽开了笑靥:“吴总裁,您也在啊。”

“你好。”吴昊对她略一颔首,拿着放在饮水机旁边的茶杯走了出去。

“吴总裁,您慢走。”罗美娟对着他的背影热情地喊。

“罗助,你今儿怎么也来这个茶水间了?”我认出她手里拿的是沈晖的茶杯。

“我到这儿来透透气。”她忿忿说,“那个姓宋的女人真嚣张,临时搬到我们沈总裁的办公室办公,竟然敢对我指手画脚的,她那几个手下也很可恶,一会儿指派我倒水,一会儿让我帮他们订餐。”

呵,宋淼淼的为人我太清楚了,一向踩高拜低,你充其量就是一个临时安排在总裁身边打杂的人,随时有可能因为工作调动打回原形,她怎么可以对你客气?

我故作惊讶:“你罗助再怎么说也是沈总裁的人,她怎么敢指派你做事?”

“是啊,气死人了。”她恨恨的,“特别是那个姓宋的女人,裙子短到一躬身就能看到内裤了,成日里露出半个奶子到处晃悠,真不知道是来上班的还是卖肉的。”

我强忍住笑安慰她道:“别生气了,他们也是临时在沈总裁的办公室办公,指不定哪天就搬走了。”

“我是一天也忍不下去了,不就是脸蛋长得清纯长得漂亮点吗?拽什么拽?哼。”

“你没去沈总裁跟前告告小状?”

“我们总裁让我尽量配合她的工作。你是没看到,她每次一见到我们沈总裁,两眼直放电,说话也嗲声嗲气,瞅到机会就往他跟前凑,真不要脸,我呸。”她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嘛,你们沈总裁也是男人,当然也不例外咯。”

“切,我们沈总裁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全集团的人都知道,我们沈总裁是个不好色的正人君子。”她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

呵,正人君子?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吧?

“你手里拿的是沈总的茶杯吧?我记得他办公室里有饮水机啊。”

“饮水机昨天就坏了,新的还没有送过来。”罗美娟说着走向饮水机,“我得给沈总的茶杯续上水给他送去。”

我迅速跟过去把咖啡杯端在手上,她一转身正好碰到,随着一声惊叫,整杯咖啡倾倒在她身上。

“我的PORTS。”她低下头,纯白色羽绒服上有一大块褐色的污渍,于是生气地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对不起,你这件羽绒服是在哪儿买的?我赔你一件。”我歉意地说。

她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擦了擦,皱着眉说:“算了,我送去干洗。”

“如果时间隔得太久怕洗不掉,我记得写字楼后面那条巷子里有家干洗店,不如你现在送去洗?”我一面说一面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两张老人头递给她,“衣服是我不小心弄脏的,干洗的钱我来出。”

她看着手里的茶杯犹豫了一下,我马上把茶杯接过来,顺手把钱塞在她手里:“我帮你把茶杯送到沈总裁的办公室。”

“好吧。”她答应着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咛一句,“茶杯放在沈总的办公桌上你马上出去,他不喜欢办公室里有闲人。”

“罗助,我记住了。”

走进沈晖办公室的外间,我下意识往靠窗的几张办公桌瞄了瞄,没看见宋淼淼,只有几个人对着电脑正在工作。

办公室虚掩着,我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见里面传出宋淼淼软糯糯的声音:“沈总,这份设计稿您帮我提提意见吧。”

“对不起,我不懂设计。”沈晖挺冷淡。

“沈总,您太谦虚了,我可听说酒店大堂的那份设计稿是您定下来的。”

短暂的静默后,沈晖开口了:“你把设计稿给我看看吧。”

“好的,太感谢沈总了。”宋淼淼惊喜万分。

我把门轻轻推了推,从门缝往里瞅,宋淼淼拿着一份设计稿绕到大班台后面,我分明看到沈晖微微皱了皱眉。

“您的大班台太宽了,我帮您送过来。”宋淼淼轻笑道,弯下腰身体前倾,几乎快贴上沈晖了。

“设计稿放这儿吧,我还有工作要做,你先出去。”

“那——等会儿我再来?”宋淼淼掩饰不住的失望。

“我会让罗助通知你的。”

我从心底冷笑,宋淼淼很懂男人心,可是某些时候表现得太肤浅太心急了,沈晖对她,未尝没有兴趣,可越是位高权重的男人越爱面子,他是海天国际高高在上的行政总裁,能留下话柄让员工们传小道消息吗?

外间还有宋淼淼的同事在办公,我在门外偷听墙角被他们看到了可不好,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响亮地喊了一声:“沈总。”

沈晖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地问:“谁让你擅自进来的?”

“罗助临时有点儿急事,嘱咐我把茶杯送到您的办公室。”

“你放下吧。”

我站着没动。

他埋下头淡淡地说:“你先出去吧。”

我傻眼了:“沈总,茶杯放哪儿?”

他没说话,抬头扫了宋淼淼一眼。

宋淼淼立即满脸堆笑地说:“沈总,我出去了。”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刚才那话是对宋淼淼说的。

宋淼淼扭着杨柳小腰婀娜生姿地走过来,用只有我和她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手下败将,今儿暂时让你占回上风吧。”

“你想网住这条大鱼,拜托回家去多读点书,提高一下自个的素质,不是每个男人都这么肤浅,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反唇相讥。

“男人?”她轻蔑地冷哼,“男人无一例外全都喜欢漂亮的女人。”

“是吗?那只是你浅薄的认知。”

她不屑地轻哼一声,趾高气扬地走出办公室。

我以乌龟速度走到大班台前,放下茶杯后站了一会儿,他依然埋头工作,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我只能主动出击了,嗫嚅着说:“沈总,我有东西落在你家了。”

他低着头毫无反应。

我暗自骂了句娘,提高了声音:“沈总,那块玉是我外婆留给我妈妈的,我妈妈又传给了我,所以,对我非常重要,我必须找回来。”

他抬头冷冷地瞅着我,反问道:“你戴了玉吗?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百密总有一疏,这个借口太蹩脚了,我只好硬着头发继续编下去:“系在玉上的红绳断了,我放在了大衣口袋里,从你家里出来后就发现不见了。”

他居然说:“我回去找找看,找到了给你电话。”

“沈总,我自己去找行吗?那块玉真的对我非常重要。”我急巴巴地说。

他不置可否地埋头继续看文件,右手把玩着一支签字笔,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被他晾了半天,表面平静从容,内心却波涛汹涌,这个男人前几天才缠着你求欢,在你身体里激烈地进出,高潮时分抱着你心肝宝贝地叫,现在却翻脸不认人。

我在心里狂爆粗口:真TM腹黑!真TM绝情!真TM地深不可测!

纵使我的脸皮再厚,耐心也被消磨殆尽了,讪讪地说:“沈总,我出去了。”

转身快走几步,一低头看到自个身上簇新的羊绒大衣和脖子上的Gi丝巾,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啊,早上花了几个小时精心装扮一番,结果他连多看我一眼都嫌烦。

“下班以后在吉之岛门口等我。”他忽然在后面说。

“知道了,沈总。”我按捺住一颗激动的心,很平淡地回说。

这家华神火锅店是新开张的,桌椅簇新,散发出原木的清香,空气里飘荡着麻辣火锅特有的劲爆辛辣味。

闻到这个味儿我直咽清口水,对写单的服务员说:“鸳鸯锅底,要超辣的。”

“你不怕上火啊?”吴昊笑,“长一脸红疙瘩我可不要你了。”

“你敢。”我朝他挥挥拳头,继续点菜,“鱼唇,肥羊,肥牛,黑毛肚,黄喉,牛肉丸各来一份,还有青笋,金针菇——”

“点这么多能吃完吗?”吴昊睁大眼。

“真小气,吃不完我打包。”

“我怕你把我吃穷了。”

“怕什么,以后我养你。”我很豪迈地说。

“你养我?”他“噗”地笑了,“好,我拭目以待。”

“你别瞧不起我,我们天工装饰的何总监年薪也有三十多万呢,年底还有项目分红,年收入五十万不成问题,等我以后混到他那个位置,你就辞职回家当奶爸,洗衣做饭带孩子。”我越说越来劲儿,“我一进家门,你立马接过包包弯腰替我换拖鞋,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啧啧,想想那小日子都美啊,翻身农奴把歌儿唱啊——”

我手舞足蹈,连说带唱,冷不丁脑门上吃了狠狠的一记爆栗。

“疼啊。”我眼泪汪汪地瞅着他。

“再说下去,你秦海星就成了广大妇女的楷模了。”他狞笑着拍拍我的脑袋,“认命吧,这是个男权社会,你的美梦永远不可能实现。”

“难说。”我嘴硬。

“二位,你们还需要点什么吗?”在一旁看着我俩打情骂俏的服务员终于忍无可忍了。

“给她来一碗银耳汤。”

“两碗,再来一份鸭儿粑。”

“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的?”

“差不多。”我一手搭在他肩上,笑得甜甜的,“我俩正好一对。”

“海星。”他突然拉住我的手紧握在掌心,“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会不会跟着我?”

“当然一脚把你踹了另觅高枝了。”我嘻嘻笑着说。

“我是说认真的。”

他的表情竟是从未见过的认真,手心微有薄汗,似乎很紧张。

我的心一窒,小小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在调查我。”

“是谁?为什么要调查你?”我追问。

“前两年为了积累资本,我动用集团的几笔款去进行一些投资,后来盈利了我很快补上了,财务的帐也做得天衣无缝,可是,只要有人安心要查我,总是有迹可循,估计这个人已经掌握了很多对我不利的证据,如果上报到美国总部,我很可能被撤职,一旦被集团开除了,我很难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他苦笑着长叹一口气。

果不其然,和我分析的情况相差无几。

菜陆续上齐了,绿油油的鸭儿粑还冒着热气,我却再无半点食欲,一颗心沉甸甸的。

“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来,吃东西吧。”他用漏勺烫了鸭肠,又夹了一个鸭儿粑在我碗里。

“吴昊,我不明白,你的年薪已经很高了,为什么还要挪用公款去搞投资?”我说出我的疑问。

“因为一个男人的野心。”他毫不掩饰地说,“最开始是为了填补我爸公司的亏空,到了后来,觉得这个钱来得太容易了,短短几年,我已经积累了原始资本,资金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很有趣的数字游戏,身在其中,其乐无穷,你不会懂的。”

我怎么会不懂?人对金钱的控制欲,对物质生活无穷无尽的欲望,作为一个男人的野心。

“你受过贿吗?”

“你们天工的何总监去和甲方谈项目的时候,会不会主动提出给对方回扣?”他反问。

我缄默了,这是行业内的潜规则,不给对方要害人物一点儿甜头,你自个心里都没底。

“你——现在只能坐以待毙吗?”

他把烫好的鸭肠放进我碗里,又细心地挑出花椒和干辣椒,很温和地说:“丫头,吃东西吧,你放心好了,就算我不当海天国际的CEO了,也能养活你,你喜欢吃火锅,我们以后也开一家火锅店怎么样?你每天坐在柜台里收钱,天天数钱数到你手软。”

我傻乎乎地笑了:“我嘴馋了,随时可以让伙计摆一桌。”

他也笑了,只是笑容很飘忽。

我心一紧,抓住他的手臂问:“会不会有更坏的结果?比如说,向检察机关起诉你——”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半响后,强笑着拍了拍我的手:“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乖,吃东西。”

我几乎要哭了,瘪着嘴问他:“如果——如果你知道那个人具体掌握了哪些证据,你会不会想到办法,会不会?”

“也许吧。”他淡然一笑,用筷子夹了牛肉丸放在我碗里,“这些不该你操心的,我是男人,我说过我会照顾你。”

“能不操心吗?除非你不是我男朋友。”我气急,不管不顾地指责他,“真搞不懂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一年几百万年薪买大米可以堆成山了,你吃得完吗你?”

他只专心致志地替我烫菜夹菜,听着我的数落却不发一言。

说着说着我难过极了,心里又是怨他又是心疼他,怨他的野心怨他的贪婪,心疼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艰难。

好吧,我承认我是非不分,承认我护短承认我做人没有原则,可我就是想尽我的微薄之力去帮他。

银灰色的C70停在吉之岛门口,我收拾起烦乱的心绪,微微笑着走过去喊了声:“沈总。”

沈晖斜靠在驾驶位上抽烟,烟雾后的那张脸喜怒难辨,他定定地睨着我,眸光清冷深邃,令我莫名其妙地感到心慌。

“上车吧。”他的嗓音有点儿沙沙的。

“别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我上车后系上安全带。

他对我的关心不为所动,发动了引擎说:“先去吃饭吧。”

“你安排。”

他也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直接开车去了一家法国餐厅。

吃完饭从餐厅出来,我走路摇摇晃晃的,他一手扶住我的腰,皱着眉说:“你酒量这么浅?一瓶红酒就让你醉了?”

“我没醉,你记错了,是两瓶红酒,你一瓶我一瓶。”我软绵绵地靠着他,像无骨的软体动物。

“还说没醉,我看你醉糊涂了。”放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让我整个人倚在他怀里。

车开在半路上,他接了个电话,听口气像是米姿,他硬朗的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讲话的声音也是极温柔的。

我揿开车窗,风呼呼地灌进来,冲淡了他的说话声,正是华灯初上时分,霓虹闪烁的繁华夜景从窗外一闪而过。

车窗忽然关上了,我回眸,他很不高兴地说:“这么大的风,你想冻感冒啊?”

“电话讲完了?”我嫣然一笑。

“唔。”

“米姿真够忙的,今天飞北京,明天飞上海,你不如娶她回家当个全职太太算了。”

“这和你有关吗?你管得可真宽。”他斜睇我一眼。

“是我多嘴了。”我颇尴尬。

“今天中午你和吴昊去哪儿吃饭了?”他忽然问。

我怔了怔,很快说:“我和他去哪儿吃饭和你有关吗?”

“当然无关,你的私生活我也没兴趣知道。”他冷冷的。

切,莫名其妙,我又没有招惹你?你干嘛甩脸子给我看?如果不是为了那份关于吴昊的英文材料——哼!

走进沈晖的家门,我发现房间不似以前那般整洁了,随手往衣帽架摸了摸,手上沾了灰。

“小李呢?”我问。

“我辞退了。”他说。

“你没请钟点工来打扫一下房间?”

“这几天太忙,忘了。”

“到处是灰。”我脱下大衣连用挎包一起挂在衣帽架,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房间。

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蓦然问道:“你不是喝醉了吗?”

我滞了滞,很快恢复常态,一边手脚麻利地把茶几上的几个空烟盒扔进垃圾桶,一边问:“抹布在哪儿?”

“我不太清楚,你去阳台上找找看。”

我走进阳台,懊恼地想甩自个一记耳光,装醉就装醉嘛,帮他打扫什么房间。

近200平米的四房两厅,想彻底打扫干净可是个庞大的工程,我只拿抹布到处抹了抹灰,又把地面清扫了就算大功告成。

“我想去书房找我的玉。”我瞄了眼书房紧闭的房门。

“喏,你自己去吧。”他递给我钥匙包。

我窃喜,表面声色不动:“书房的钥匙是哪一把?”

“你自己试试看,顺便帮我倒杯茶。”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摸出一支烟点燃。

我去书房帮他泡了杯热茶,端出来放在茶几上,又打开电视机殷切地说:“你看会儿电视,我找到了就走。”

“唔。”他淡淡的。

我用事先准备好的橡皮泥快速把钥匙包里的几把钥匙摁了印子,又壮着胆子打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那份材料静静地躺在里面,我松了一口气。

客厅的电视声音很大,沈晖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根本没听见。

“你站在那儿干什么?东西找到了吗?”他问。

我吓了一大跳,一颗心几乎要蹦出胸腔,我向他举了举手里的书,强作镇定地说:“找了一圈没找到,我随便拿本书翻翻看。”

他走过来看了看我手上的书:“你对英文版的财经杂志也感兴趣?”

额滴神呐,刚才随便从书架抽了本书作掩护,哪晓得——

幸亏我动作快,抽屉早锁上了,否则被他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便翻翻。”我干笑几声。

所幸他并没有刨根问底儿,目光在我脸上身上来回梭巡,我看出他眼里的欣赏和喜爱。

他欺身贴紧我,一手扣住我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摩挲我的脸,语音暧昧:“你今天真漂亮。”

微微眯起眼,鼻子往我身上嗅了嗅:“真香,洒的什么香水?”

“香奈儿5号。”

“这个香味不错,我喜欢。”他的手滑下解我的西装纽扣,“你很喜欢这套衣服?还是因为是我送你的?”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喜欢我。”他的嗓音带着危险的沙哑。

我喜欢你?只是一愣神的瞬间,他的唇已经狠狠压了上来,火辣,强势,霸道,揪住我的小舌头要命地。

我的西装和衬衫被他剥掉了,书房的暖气开了,当一对雪白的乳房颤巍巍地弹跳出来时,我才惊觉胸罩已经被他解开了。

我后悔不迭,早知道今天应该穿调整内衣的,他对那一长溜儿的搭扣可是束手无策。

下一秒,他已经埋头于我的胸前,狂热地亲吻,舌头一下下地舔舐乳尖,另一侧的丰盈也被他的大手罩住,揉捏抓按,极尽挑逗,我的体温迅速升高,浑身颤栗着瘫软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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