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奢爱55.做个好老婆6-宝宝对不起
温暖的灯光下,白净的餐桌上,精美的陶瓷盘内,一朵朵漂亮的樱花娇艳绽放,但仔细看去,这些都是用三文鱼和最好的刺身,制作而成的寿司,可谓独巨匠心。
织田亚夫看着满脸期待的妻子,问,“都是你做的?”
他眼里的笑意,让轻悠立即红了脸,“呃,是呀!”
小眼神儿不自觉地闪了闪,瞄了下旁边一个小盘子里的糯米团子,那盘明显手法要拙劣一些。
亚夫笑意更浓,拿起银箸,挑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老公,那个……”
他没有停顿,一口咬下一大半,边嚼边说,“唔,陈色很漂亮,味道也很不错。”
这挑的正是小盘子里卖相最糟糕的一个。
两口就吃完了。
她忐忑的表情一收,小脸放光,“真的好吃?”
“你怀疑为夫说假话?”
“不,不是啦!那盘,其实,唔……”
一坨塞进了她嘴里。
他喝了一口紫菜海藻汤,眉眼更弯,“嗯,汤的味道也很正。”
她立即笑开了嘴儿,蹭过去,又勺了两勺在碗里,献宝似地开始说起为了折腾这一顿地道的东晁美食,废了多少心血和功夫,直把家里正宗的东晁大厨们给急得差点儿跳崖。
听完献宝后,他凝着她的眼眸,说,“寿司虽美,也不及妻之心意美。”
她立即羞得变成煮虾。
逗上了瘾似的,他又说,“海藻,鱿鱼,海蛰,看来宝宝今晚是不打算放过为夫了。”
她一时没听明白,眨眨眼想问什么意思。
显然,这丫头已经忘记当年他告诉过她,这些海产类都是助生育和性一欲的高蛋白高能量食品。
他已经在她的碟子里,放上了两个圆团,并一撮黑色海藻,最后一根长长的火腿刚刚挑上筷子,她嚷嚷起来,餐桌上立即闹个不停,惹得笑声不迭。
一夜浓情蜜夜叙不休。
半夜,沉睡中的男人突然转醒,或者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沉睡,他捣着嘴,呼吸压抑地翻起身,仍保持了极轻的动作,迅速开门离开。
走廊上,已经抑不住咳嗽出声,他急步进了书房,漆黑中撞上桌椅,跌倒在地。
这时,身后有人追来,急忙打开了灯,将他扶住。
“少主,您又发……”
十一郎的话被男人举手打住,只挤出了一个“水”字。
喝下水后,男人躺在棕色皮质沙发椅里,沉沉的呼吸,发出呼哧呼哧仿佛破风箱的声音,让十一郎眉头紧揪。
抑了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少主,您这样不是长久之法,还是让艾伯特再给你看看,不然……”
男人又摆了摆手,以手支额,许久才说,“连雅矢都没办法,艾伯特更不可能。”
“可是……”
“十一郎,这件事,绝不能让轻悠知道。如果你还想让十郎留下来的话!”
十一郎惊愕地看着男人,男人闭眸深呼吸,仿佛那句威胁并不是出自他口。
十一郎不会怀疑男人的命令,也不会违抗,但用这样的方式下令,于自己来说是第一次,他震惊的不是男人的心狠手辣,对于下属只要不犯规其实并不用担心。
这话里更多的其实是男人对自己的狠,为了呵护这段得来不易的爱情和婚姻,从一开始,就编造了那么多的谎言,会有多累呵!可他依然甘之如饴。
……
清晨,一只小手按在了他的脉博上,一会儿就移开了。
他虚开眼眸,看到那只小手移到了她自己的脉博上,一会儿就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
又过了一会儿,小手的主人缠上身上,揽着他的腰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下了。
他睁开眼,眼底有浓浓的担忧,却不敢让她看到。
突然,怀里的人儿又动了。
他立即闭上眼。
感觉她悄悄退出了怀抱,悉悉簌簌起身着衣离开了房间。
他也跟着起了身,拉开房门就听到女人在询问管家,中药熬好了没有,又叮嘱了早餐的搭配,然后就出了门。
他跟出去,问管家夫人去了哪。
管家说,“夫人说要出去练练拳,不知道是不是亚国功夫?”
亚夫沉下眉,跟了出去,就在屋外的花园阳台上,看到女人正扎着马步,嘿嘿地练着马步冲拳,那姿势十分标准,一看就是有些年岁的。
她练得十分认真,手臂笔直,腰身挺健,马步扎得也很稳,出拳霍霍有声。
之前连他的警卫员都暗中称“元帅夫人”的功夫极好,难怪能拿下他这个大元帅,还上战场杀敌立大功。
他不由一笑,想到的却是后来在床上,发现比起四年前,她的身子更柔韧有力了,害他常常忍不住,喜欢换各种花样儿折腾,她竟然都能满足他。
似乎终于意识到有人,一转头看到他,脆脆地唤出声,“亚夫?你怎么出来了,你还可以再睡会儿呀!”
他上前,“你这么有精神,是不是怪我不够卖力,一大早的不睡觉跑外面来发泄过胜精力?”
她立马噘嘴哼哼,“又胡说,不理你了。我要练功,我已经荒废好久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拾起来,未来生宝宝的时候才有力气顺产,不会像我娘一样,生了我就亏了身子,以后爹都不敢让她生了。”
他目光黯了一黯,便在她身边扎起马步,挥手劈了过去,她顺势一挡,递来一个不满的眼神。
“双修,效果更好。”
“什么双修啊,你别胡来!”
“怎么,看不起我?”
“我练的拳法跟你不一样啦!”
说着两人就拆解起来,拳声霍霍,过了十几招便渐渐变得更为默契,竟然真就“双修”起来了。
于是,从这天开始,夫妻两又多了一项户外运动。
……
出门时,车上除了食盒,又多了个小小的药罐子。
“亚夫,你又咳嗽了,雅矢君有给你送药么?”
“有,还有三瓶。”
十一郎立即拿出了那个装满小白丸的茶色玻璃瓶。
摆摆手,说再见,后视镜里的女子依然像往常一样,目送着汽车离开。
十一郎心里却渐渐拧紧,其实玻璃瓶里的药丸只是非常一般的维生素罢了。
事实上,男人早已经停药有半年之久。
……
轻悠奇怪,生孩子这事,好像在故意跟她捉迷藏。
当年不经意间,就怀上了。现在废尽心思,和亚夫在一起都有一年多了,竟然杳无音讯。
医生都检察了,她和亚夫都没问题,那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真得等机会,看缘份了?
……
从东晁对亚国的全面侵略拉开序幕,成功攻占了开封府,直逼华南境内,连番胜仗让东晁远征军的高层将官们到底层士兵,都开始洋洋得意了。
半年里,不少将官连升三级,获得了和平时期都不易得到的奖励和荣誉。
对于多数军官来说,上阵杀敌是战士最重要的使命,流血流泪战死沙场才是武士道精神的归宿。故而,对于能上一线战场的将官们来说,那才是最大的荣耀。
可做为黑河大战和开封大捷前后屡立奇功,屡创惊奇的荣泽英杰来说,情况似乎完全相悖。
荣泽英杰做为总司令部和总参部上下耳熟能详的新兴杰出军官,从一线战场被调回到后方,从陆战部转到了总参部,从中尉连长一职升到少校参谋员,在许多人眼里却是明升暗降,被贬了职。
私下里,有不少将官都瞧不起荣泽英杰,且荣泽英杰自入总参部后,先后提出的几条参谋意见都获得了重视,并在成功执行后获得了褒奖,让不少人又眼红得很。
荣泽英杰在受到同僚排挤时也发现,前线作战只需要手起刀落,干干脆脆地就能完成自己的任务,现在还必须浪费大把时间应酬那些虚伪的人,心中很不以为然。
年轻气盛,心高自负,有时候难免芒峰太露,棱角锐利,得罪他人,遭人垢陷。
“荣泽,你知不知道从尚仁帝开始,我们东晁已经取消了公开决斗的野蛮行径。”
“将军,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竹野中校决斗,砍断他一条胳膊?”
“因为他侮辱我身为帝国武士的尊严。那就是同样在侮辱我东晁帝国的尊严。属下记得亲王殿下在十六岁打倒俄国鬼子时曾说过,藐视我们武士的尊严,就是在践踏我东晁的尊严,从我东晁屹立于东方大陆开始,绝不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
“够了!”
南云卫有些头疼地别开眼,心说他见过无数军中刺头儿,但像荣泽英杰这样将任性妄为的事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倒真是第一个。
而且,从那双精亮如豹的眼眸里,看不到一丝心虚和愧疚不安。真是让人难以决择!
其实这事真说起来,还是那个竹野挑衅在先,但现在人家都断了支胳膊肘,你丫的还不认个错抹抹面子,还这么理直气壮地跟上司横,不是明摆着要挨刀子嘛!
可惜,荣泽英杰的性子就是不会轻易向世俗妥协,没有为自己辩护的意思,就觉得自己做的没错,任罚任打任降任削,随您便。
南云卫深感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最难调教。可毕竟现在斗殴见了血,若要不严肃处理,就有违军纪,此事可大可小。但要就此废了这么一位有前途的军官,又实在舍不得。
比起那个竹野,荣泽英杰的机敏和聪慧,狠辣和果断,更让他和织田亚夫看好。
那么,现在怎么办才能将损失降到最小?
……
荣泽英杰从总参部办公室出来,一路上扫过了不少兴灾乐祸的眼神,对那些看好戏的窃窃私语也听而不闻。
一个军官大叫着追上来,荣泽英杰似乎没听到,目光紧紧凝在了对面总司令部大楼里走出来的男人,一声重重地关门响,方震回他的神儿。
“就算元帅大人重视人才,可违反军纪的人是绝对没有希望的了。不听军令的家伙,就应该扔进臭水沟里让他永不见天日。哼!”
竹野还挂着断臂,被一群要好的同僚簇拥着从一旁走过。
荣泽英杰没有理会,跑向汽车的方向,对方一见自己威胁落下水的举动不为其所动,立即要将人拦住。
眼看又要酿起一场争斗,那个终于破除重围的军官立即挡在了荣泽英杰面前,朝竹野等人大吼,“你们要敢在参谋总部闹事儿,我立即上报总参谋长!”
然而,荣泽英杰却没理会众人,别开好友就往汽车跑去。
织田亚夫上车后,却没立即让人开车。
“元帅!”
车帘未动,但没有立即离开似乎已经给了荣泽英杰一个小小的希望。
“属下听闻夫人极喜吃北平的大烙饼,特从北平聘了一位烙饼师傅到沪城,希望……祝元帅和夫人新婚快乐。”
本以为已经无望,没想到车窗突然降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吃烙饼?她告诉你的?”
“是。也不全是,夫人只说北平的面食好吃。在下曾意外看到夫人身上有掉烙饼葱花,所以推测出可能她很喜欢。后来,殿下也特别吩咐人给夫人送烙饼做新年礼物,就肯定了我的猜测。”
“那么,我们结婚,你从哪里打听到的?”
织田亚夫肯定,以荣泽英杰才来总参部一个月左右,人缘还那么糟糕,不可能接触到他的心腹军官,从而打听到这件事。
“元帅您戴了婚戒。以前,您的戒指是戴在中指,应该只是订婚。现在戴在了无名指。之前虽听说您回东晁向皇帝陛下诉职,但就时间上来说似乎长了点儿。所以我推测……”
荣泽英杰的话没讲完,被织田亚夫打断了。
“你不为你自己求情么?其他参谋员可建议南云将军削了你的职务,去守军火库大门。”
一线战士降成二线谋士,已经很倒霉了,现在更要削成这队里最没什么地位的后勤兵,而比起肥缺如厨房炊士员和有机会上战场的工兵来说,守大门这职务真的很蛋疼。
可以说,要真守下去就很难有出头之日了。
“属下违反了军规,理应受罚。”
“你真想当守大门的?”
“听从命令,是士兵的天职。”
织田亚夫冷冷一笑,车窗摇上,汽车开走了。
那个着急好友的军官跑上前,叹道,“英杰君,你怎么这么木愚啊!难得元帅愿意听你说话,你好歹为自己辩护几句。这种决斗的事,本来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难道真的想去守一辈子大门啊!”
“德川,谢谢你。”
荣泽英杰转身走掉,惹来一群人嘲笑他自不量力,德川愤愤地朝竹野等人吼了几声,直追好友。
……
而在三日后,一条调遣令下来。
荣泽英杰被派为自卫厅特勤处处长,主持对外联络事务,保证总参部军事命令的安全传达,协调司令部内务,并与驻外使馆合作维护帝国在亚国占领地的行政和军事安全等等,看起来有模有样,实际职责却相当模糊,甚至在稍有些懂情的人眼里,那就是个莫虚有的职位。
然而,特勤处处长的直属上级不是自卫厅,而是总司令部及总参部的最高长官,即织田亚夫。
特勤处处长真正的职责,说得简单点,就同国民政府的安全保密处一样,就是情报局,主要职责便是敌后活动,暗杀,清理特务,盗取军事情报等等,属于见不得光却极为重要,级别极高的秘密部门。
但此时真正知情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故而当荣泽英杰接到命令后,又被竹野等人给结结实实地奚落了一番。
对此,好友德川很为荣泽英杰可惜,但荣泽英杰表示,不会辜负元帅大人的栽培,必将特勤处完善起来,为帝国强大而努力。
很快,荣泽英杰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任务的主要内容便是对付姜家。
……
这日,轻悠看着内裤上的血渍,无力地摊在了大床上。
送子娘娘,你到底有没有在当职啊?
我和亚夫那么努力,你怎么就是不给力呢!
小小宝儿,你也太任性了,爸爸妈妈已经很辛苦了,你就不能听话乖乖回家吗?
唉……
在大床上来回烙了几张饼,轻悠最终决定进城就医。
十郎听后,心下立即紧张起来,急忙安排了司机,和便衣警卫小心跟随。
汽车刚开到公共区时,轻悠就听到了口号声,司机不得不加快车速。
在转过街角时,轻悠看向那人声鼎沸之处,就见一个拿着纸卷话筒、身着青蓝色中山服的男学生,挥舞着手臂,大声喝叫“打倒东洋鬼子,还我祖国河山”,一米多的讲演台下站满了齐声呐喊的学生,还有不少路人百姓。
报童在街头上跑着,边跑边喊着“淮海大战告急,帝军即将突破最后封锁线”,更有“丁议长重斥大总统浪费国民税收打铁敛财,置华北万万百姓生命于不顾”等等。
画面很快消失,人声渐熄,进了租界区,治安情况明显转好,虽然也能看到标语和发传单的人,但是负责租界治安的印度警察或英国巡警,都会立即出现将之驱逐。
车停在了英国教学医院门前,此时天气转暖,花园里已经是草长英飞,蜂蝶相绕,生机勃勃的气息,让医院成了难得的安静之地。
十郎连唤三声,轻悠才回过神,尴尬地笑笑,下了车。
恰时,正在三楼的荣泽英杰朝外看来时,一眼看到了拾级而上的女子,这是他到沪城第一次见到她,已经有好几个月,她看起来更丰腴了不少,相信新婚生活应该很幸福。
旁边的医生急唤了几声,“先生,你的这几个朋友情况可能很糟糕,现在东晁人封锁了医药进出口,要拿到这种消炎抗菌素非常困难。”
荣泽英杰回道,“谢谢你,医生。我会想办法将他们送出国,很感谢您的帮助。”
他说着地地道道的沪城话,医生不疑有他。
荣泽英杰将后续交给了助手,便飞奔下楼。
……
“夫人,您放宽心。这种事急不得的,相信上帝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最后,医生只开了一些营养方子。
轻悠一边安心,却又更不安。
所以的方法似乎都用尽了,却求子不得,遥遥无期的感觉,让她有些沮丧。
出来医生办公室时,有些神不守舍,差点被一个急吼吼的人撞倒。
“夫人!”
荣泽英杰及时出现扶住了轻悠,狠狠瞪了眼那冒失鬼,那人被吓到立即道歉离开了。
“英杰,你怎么来沪城了?你受伤了么?”
轻悠十分意外,打量起面前的年青人,几月不见,似乎变得更成熟稳重,穿着一式三件的西装,模样俊秀迷人,惹来不少洋护士的暧昧回眸。
她没有发现,荣泽英杰一边回话,一边给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人悄悄追上了那个撞人的冒失鬼离开了。
听完荣泽英杰的简单解释,轻悠笑道,“那以后,我们可以常见面啦?”
荣泽英杰认真地点头,“是,如果夫人您愿意的话,英杰随叫随到。”
“呵呵,那怎么行。你可是有公职在身,干大事儿的,我没有耽搁你吧?”
“绝对没有。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今天我难得出来,本来想和亚夫一起吃个午饭,不过他说太忙没时间,不如你陪我吧!”
“属下遵命。”
“英杰君,忘了恭喜你升职了。”
轻悠微笑着伸出手,年轻的中校眼底一亮,轻轻握住了那只柔软的小手。
两人在街边的英式咖啡馆里,共享了一餐地道的法式烤牛排,交流近日的工作生活情况,言谈间竟是相当投契,气氛合融。
“英杰,你能看出我已经结婚了?你可真是火眼金睛啊。”
“哪里,夫人您的无名指上,戴了和元帅一个款型的结婚戒指,很容易猜的。”
“那你猜猜,我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元帅宝宝呢?”
荣泽英杰一愣,轻悠发现自己言过,吐了吐舌头揭过话去。
但他已经从女子眼中看出了一丝隐藏的落寞,心中不忍,情不自禁再次提起了那个要求。
轻悠微讶,“我以为你只是说说,呃,对不起,我觉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英杰,你在东晁还有亲人吧?”
“没有了。所以在下很羡慕夫人的兄弟姐妹,能有夫人这样好的妹妹姐姐,一定也很幸福。如果夫人不嫌弃的话,可以做我的妹妹么?”
轻悠窘到,想要拒绝,却听男子说,“我的妹妹其实跟我是双胞胎,但她出生在不幸的家庭,不得不被放弃。可惜那时候我没有能力,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轻悠想到织田亚夫曾经提起过荣泽英杰的身世,心里一软,想让这个在战场上冲杀的男子心里有一个亲人的牵挂,以后若碰到危险情况,也会多一分求生意志。
“那个,你不嫌我这个妹妹太老了的话……”
“谢谢夫人,您真是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子。”
激动之下,荣泽英杰说出了东晁话。
这时候,轻悠只觉得眼前的年轻男子眼神清澈,性子直爽真挚,应该会是个不错的朋友。
却不知,在两人分手后,男子命令送走的那批得了传染命的人,被送到了北平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去跟踪那冒失鬼的人意外发现了新线索,回来报告说,“处长,那个小子似乎是保密处(国民政府的安全保密处)的人。”
“保密处?”荣泽英杰立即意识到会有人对轻悠不轨,“继续查,看幕后者是谁,他们想干什么?”
属下离开,荣泽英杰暗暗思索着对策。
……
轻悠回家后,有些意兴阑珊,眼光瞄到桌上的报纸。
摊开头版,霍然正是大总统姜啸霖的负面新闻,上面称国民政府军一直没有对东晁军实施正面反攻,只是先后就其攻占开封府烧杀抢掠和轰炸沪城的事,予以外交谴责。
并且有人提出证据显示,国民政府军之所以迟迟不能发军抗敌,驱逐东洋鬼子,都是因为缺乏粮饷和军火。
又有人列出每年政府税收款项,予以证明以政府的财力,完全可以支持大战将失土夺回。现在却故意不拨款,多托一日,占领区的百姓就多受一分苦。
笔者对姜啸霖的执政能力提出了十分尖锐的批判和怀疑。
接着就有人将矛头对准了姜啸霖身后的家族关系,直指姜母的医药公司利用飞机制造厂趁机中饱私囊,大力投资国外的政券捞钱,还说姜啸霖不顾百姓死活只管造些飞不上空打不死人的破铜烂铁。
虽然言辞有些夸张,却很容易挑起一些民众的愤慨心理,尤其是后面对灾难的采访和照片,让整个事态变得一触即发。
不用猜,现在那位稳重老练的大总统,定是像被架在火上烤着,焦头烂额,恨极了东晁帝国。
轻悠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将报纸给撕了个彻底,扔进了垃圾筒里。
管家见状,连忙给女佣打了个眼色,送来了一杯放了蜂蜜的热牛奶,并提醒女主人按时吃下医生开的强身药,为怀宝宝做准备。
提到孩子,轻悠心里软了几分,又有些忧愁,最后索性去书房拿了荷兰语的书,在院子里一边打冲拳,一边背起了单词。
中途,她接到织田亚夫通知没法回来一起用晚餐的电话,但午餐后收到了男人送来的漂亮百合花。
三娘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家中交出的第一批飞行服反响非常好,近日轩辕家的订单也非常足,扩建的厂房已经修好,从德国预订的新生产线也即将运到。
总之,天锦坊终于重振旗鼓站起来了,她也不用担心了。
差不多时,母亲才问起孩子的事,轻悠将心里的委屈一一说出,红了眼圈儿,听得母亲和父亲姐妹兄弟都在电话边劝慰她,还给她又弄了几个求子偏方说立马托人给她送来,心里压抑的情绪总算发泄一空,又好了起来。
……
夜里,织田亚夫回到家中,爱妻已经像小猪似地蜷在大床上睡着了。
抱着大半个被子,一只腿儿伸出搭在被子上,穿着裸色丝质睡衣,腰肢儿翻上一大截,露出一块白白嫩嫩的肚皮。
不过,她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会给他留下一大半的空位,等他回来。
喉头突然一涌,他立即捂住嘴,看到床头上放了一杯水,拿起来喝到底,才压下了不适感。
喝完后,发现杯子下还垫着一张纸,写着:
老公,你辛苦了。如果你饿了,我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的樱花寿司,温在小炉子上。
果然,旁边放着一个炉子,他开始以为她是怕冷才弄上,打开盖子,淡淡的馨香扑鼻而来,其实并不饿,不想让小女人空等一夜的爱心被浪费,吃光了才躺上床。
他抱着人儿,却睡不着。
她的一切行动,做了什么,跟谁见面,说了什么话,他都知道。
甚至,她一出门就会被保密处的人跟踪,他也早就知道了。
更知道,她为了孩子的事,已经沮丧了很久,但在面对他的时候,她从来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快乐和失望。
越是如此,他越是心疼,越是不舍,只是咳嗽两声也不算什么。
“宝宝,对不起。”
夜很沉,男人的声音更沉,眸色晦黯更如窗外那无边的深深大海。
……
几日后,早餐时间。
织田亚夫没有像往常一样赶去司令部,陪轻悠一起用餐。
“回应天?”
“我听说应天郊外的金陵小镇上,有樱花林,非常漂亮。有军官的家属已经去那里赏玩过,最近这段时间刚好是盛放期,他们拍了不少照片。你也有段日子没回家看你父母了,就提前两日回去,周末的时候我就过来,正好你可以实践一下你的新樱花糕。”
突然听说可以回家,着实高兴了一下,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你周末有空,那我们一起也可以啊!”
“其实,小八之前有打电话,求我让你提前回去两日,教教他东晁语。我以为你也想跟你姐姐们多聚两日,可惜我之前结婚已经用完了假期不能陪你。但我也只能让你多离开我两日,怎么,你就这么舍得不我?还是怕……”
“没有啦,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她立即高兴地跳进他怀里,表示了妻子式的感激,便开始吩咐佣人收拾行礼了。
看到女人开心的笑脸,男人也弯起了唇角。
送他出门时,她问起,“亚夫,昨天我碰到荣泽英杰了……”
便将当日两人交流的事向他一一吐实,看着她认真有些急于澄清什么的模样,他宛尔一笑。
“我知道了。虽然军队里男人压力大,远离家园后都在亚国找了情人或养外室,不过,我相信还没有谁敢挖本帅的墙角。”
“讨厌啦!又胡说,人家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荣泽英杰这个人,比姜恺之安全点儿。不过,你一个月也顶多只能见他一次。”
“知道了啦!只是个干妹妹罢了,就是碍着你的颜面,人家也不好意思敢来打扰我啊。”
明明不放心,还装腔作势。
“哼,那可未必。”
“咦?”
她的疑惑被他一吻封缄,回头就忘了这个人物和话题。
“悠悠,孩子的事不用着急,对我来说,你开心最重要。”
“嗯。”
看着他温柔的眼眸,她心里的焦虑也终于消散了不少,心思全落在了回家和家人团聚看樱花的愉悦中。
轻悠没料到,东西收拾好后,下午四哥锦业竟然亲自来接她回家。
“哦,昨天我接到亚夫的电话,正好有批刚出的新装要送货过来,我就跟着一块儿来了。东西就这些啦?”
轻悠指了指后面佣人又提出两箱,锦业吓了一跳,直说这女人的狗儿麻糖就是多。
轻悠却逮着他的话问,“哥,你说昨天亚夫就给你说了我要回应天看樱花?”
锦业却说,“啊,是提了看樱花。不过我们都以为你因为没怀上孩子,情绪低落,所以七妹夫才让你回家玩玩,散散心。我说你犯得着这么着急嘛,你们还这么年轻,之前你还说想周游世界,这要生了孩子……”
大老爷们没那么细腻心思,扒拉扒拉啰嗦了一堆。
轻悠却想到男人早上提议时的模样,心里暖融融的一片,什么不快都没了。
离开前,本想去看看他再走,但电话里说城里容易塞车,锦业开的车又招摇,就在电话里道了再见。
这腻来腻去的模样,让锦业看得直呼肉麻。
轻悠也不管,故意抱着电话说到时间快来不及了,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
当轻悠和锦业一离开,一直埋伏监视的人向林少穆报了信。
“照片拍得很好。如果织田亚夫这回要到应天与轩辕家的人聚会,也全部拍下来。”
“是,处长。”
看着一叠叠的照片,还有几张彩照,林少穆眯起的眼眸中,刻着深深的憎恶。
他忆起那日从沪城回应天后,向姜啸霖诉职。
姜啸霖似乎并不意外他没按通报的时间及时报到,而是先跑回了沪城家中。
先就问候了他家里的情况,便问,“你是不是心里怪我没有帮林家一把?”
林少穆没想到姜啸霖会如此直接说出这话,愣了一愣,说,“不敢。”
姜啸霖却笑了,“少穆,我知道你心里怪我。不过,我还是不能早就料到你会怪我,而改变我的决定。就像我当年明知道恺之会怪我,还是选择阻止他和轩辕轻悠在一起。”
林少穆抬头直视男人沉锐的眼眸,“我爹他们当年是做错了,也的确执迷不悟。这是他们应得的,毕竟假的真不了。只是,我心里……”
“我明白。所以我给你足够的时间去处理家里的事,如果你能想得通,那就继续帮我。如果你想不通,你拿着这些钱,回去帮你家人和家族企业重振旗鼓罢。”
一张瑞士支票放到他面前,他心中矛盾万分,想的并不是拿不拿支票,而是要不要因为本来就罪有应得的家人,放弃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梦想。
最终,他做出了自私却理性的决定。
但他以为林家虽做得不对,轩辕家的也不是个个都清清白白的好人。到现在,在他有心为之的情况下,已经发现了好几处惊人的线索。
轩辕轻悠和织田亚夫的关系,其实并不难查,但另一个秘密若是被彻底公开证实,相信轩辕家会比他们林家更惨,成为人人喊杀的街头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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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支持秋秋滴新文啦《萌婚,少将猛如虎》
精彩简介
卫东侯:我要严正申明——我不是回头草,我是回锅肉!
乔语环:抱歉,我是素食主义者!
卫东侯:老婆,只吃草,不利于夫妻和谐生活。
乔语环:我不想跟一头禽兽待在一起。
卫东侯:难道你宁愿跟禽兽不如的人在一起?
乔语环:……
从此,为了过上和谐的夫妻生活,卫少将成了空中飞人、水中海豹、山中老牛、沙漠骆驼。——具体细节,请百~万\小!说内分解。
帝国奢爱56.收复华中1-花骨朵VS老家伙
夜色将浓,应天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曾经的六朝古都,笼罩在一层如烟似雾的水箔中,青房黛瓦,小桥流水,撑着二十四骨油纸画扇缓缓走过街边的旗装女子,构成了一副别具风情的江南春色。
轻悠和锦业是坐着亚夫专门包下的专列车箱,回到应天。
到了家门口,翘角檐下的红红灯笼映入眼帘,那种浓浓的思家之情便不受控制地开始发酵。
门房一看到他们,立马飞也似地冲进了大屋,叫着“四少爷,七小姐回来啦”,顿时让轻悠很感动。
“哥,回家真好。”
“那当然,咱出门时就拍了个电报,这会儿大桌上准备的可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锦业笑得倜傥风流,接过了妹妹手中的提包,大步朝里走。
才刚跨进院子,就听到了两个小家伙儿欢快的叫嚷声,轻悠立即被抱住。
“七姐,七姐夫说要送我荷兰珠子。”小八叫着。
轻悠想到出门前,亚夫特别将一个绘画十分华丽漂亮的木盒子给她,说是答应送给小八的洋玩具。
十郎立即晃了晃手上的东西,小八高兴地扑了过去,嚷着就要拆礼物了。
“七姐姐,糖糖,饼饼,姐夫说,小九儿也有好吃的礼物。”
轻悠忍不住笑了起来,掐了掐妹妹嫩嫩的小脸,从兜里拿出一大包香喷喷的奶糖,这时四娘跟出来,不好意思地说又让她破费了。
“四娘,这牛奶糖听说正适小九儿吃,吃了她身子好。我们大人可都不合适吃呢!”
看着小家伙吃得小嘴小手都是,轻悠心软成一片儿,抱着妹妹亲了几大口。
四娘喃喃叹息,说好人有好福,轻悠会心想事成的。
“哇,真棒,果然跟七姐夫说的一样。”
小九拿着盒子摇得哗啦啦作响,众人都好奇地看过来,发现那漂亮的木盒子里装着一颗颗小小的琉璃珠子,五颜六色,取出来,灯光下滴溜溜的择射出不同的光彩。
霍然正是现代人最常见的——玻璃弹珠。
小九高兴得直跳,锦业这个大男人也好奇上了,两人就爬地上开始玩起了打弹珠,惹得其他人斥笑无奈。
而那个时候,像这些最普通的东西,都只能是家中十分有关系且有钱的人家能玩得起的,要进入寻常人家里,那已经是半个世纪以后的事了。
“亚夫可真有心。每次来,或者过节,都送家里好多东西。这说出去,别人家都不相信,咱们家这姑父真是即尽力,又尽心。真没什么好说不是的了!”
四娘轻悠赞着,也悄悄观察着轻悠的表情。
轻悠笑着,上前提起地上一大一小两男人的耳朵,惹得屋院里一片笑闹声起。
不管外世多少纷扰,只要她的家人们能平平安安的,她就别无所求了。
……
本来,轻悠计划隔日就和家人们到金陵去看樱花。
不想这晚大哥宝仁从天锦坊回来,提到飞行学院的卫将军来电话找轻悠好几次了。
“咦,师傅有什么事吗?”轻悠奇怪地问。
宝仁笑道,“你这结了婚,就一心一意做太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自己拜了那么大个师傅,就把人扔一边儿跑掉。”
轻悠尴尬地吐吐舌头,说结婚后,当然是以夫为天啦!
众人笑开。
轩辕瑞德咳嗽一声,慎重说道,“宝宝,咱们家能有今天,卫将军也帮了不少忙。”
周人都不由得点了点头,关于轻悠认识卫将军一事,也是之后由三娘说出来的,众人不叹轻悠好运气都不行。
“之前咱们送过去第一批飞行服时,卫将军就问起过你。那时咱们一家人都在美国,只能托词说太忙。咱回来后又忙着跟林家打官司,卫将军听说后也帮咱们周旋过。你是没认真看报纸吧,之前报纸上为麒麟锦平反时,卫将军也接受过采访。”
“真的吗?报纸呢?”轻悠微讶,叫了一声,佣人立即将早收好的报纸送上来,轻悠看完后,心下即感动又不好意思,心想这一趟拜访似乎是势在必行了。
轩辕瑞德接道,“这后面送货时,卫将军虽不说,不过见你没去,大概也有些生气吧!咱们得人恩惠,虽不至涌泉相报,你也该抽个时间好好上门去给人家道个谢,尽尽徒弟之礼。懂么?”
“是,爹,那我……明天就去飞行学院,后天咱们家再去金陵。”
“出去玩的事不着急,家里还要再安排一下。你先去还你欠下的人情债才是真,记着,见了卫将军要讲礼节,不要像个孩子似的……”
父亲难得唠唠叨叨叮嘱了一大堆,轻悠听得直撸耳朵,心下就开始思忖着应该给卫将军师傅大人送什么合适的礼物了。
这饭桌子上,女人们就开始出谋划策,讨论得不亦乐乎。
一听说“飞机”二字,两个小萝卜头也兴奋起来,小九还没去过飞行学院,拖着轻悠的手就说要跟哥哥一起去看看。这吵来吵去,轻悠舍不得小家伙哭,便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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