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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少给我贫,我去看看再说。你们俩兄妹,还少给我惹麻烦了,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

轩辕锦业心下急啊,忙追上父亲的脚步,放声儿叫着爹,拿着四不像的洋文说话,转过廊回就到主屋,看到主屋竟然已经熄了灯,才大大松了口气儿。

轩辕瑞德停下脚步,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宝宝,睡了?”

腻了一会儿,才隐约传来,“唔,睡了啦!”

再一下,声音清楚了,“爹,你来干嘛啊?”

带着明显的哈欠声儿。

接着就是翻被子,趿拉鞋子的声音。

轩辕瑞德忙道,“别下来了,接着睡,接着睡。方才听说你在鬼,咳,朗诵洋诗,教那些没见识的佣人给误解了,以为你心情不好,就来看看。没啥事儿,你快回去躺着,别出来了,外面风大,爹回去了。”

“哦,爹,你快回去吧,好冷哦!”

“好好,爹走了,你好好休息。”

回头,轩辕瑞德瞪了一脸偷笑的儿子,拉着人一起离开了。

黑洞洞的屋里,穿衣穿到一半的轻悠一动身儿,就给满床凌乱绊倒,一下跌进一副精壮滚烫的男性胸膛中,男人的衣裤军靴全掉下了床,惹得男人闷笑不迭。

“讨厌,你笑什么?”

“古语有训,举头三尺有神明,坐奸犯科必得诛。宝宝,偷人也是不对的。”

“哼,刚才不知道谁最享受呢!”

“哦?那你告诉我,现在谁最享受?”

“讨厌啦,坏蛋!”

“好了,别乱扭。你这才褪烧,别瞎折腾了。”

他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坐起身靠在床头上,将她置在怀里,用被子包好了,轻轻抚着发丝,平息体内的热潮。

……

她知道他这是疼惜她,不会像当年年少时,起了性儿就没完没了的做。

她也不再作乱,乖乖伏在他的心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享受这难得的一刻温馨相拥,聊起彼此最近的情况来。

“他们明明把小叔藏起来了,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讨厌死了!”

“举凡政客,尽皆如此。”

轻悠不爽地瘪瘪嘴,“你不知道啊,那天跟那个大总统谈,他一边说这事与他无关,一边又暗示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说,他抓了人家的小叔爹爹,就为了给他弟弟铺路,这叫什么‘行大事’,哼,真不害臊。”

亚夫轻笑,“要做政客,首先就得脸皮厚。一边说着仁义道德,一边举着大刀枪杆屠杀同类。”

轻悠惊讶地张大小嘴,半晌,才低叫出声,“亚夫,你说得太精准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亚夫揪了把那小鼻头,“因为,我也是政客。”

轻悠:“……”

“怎么,害怕了?”

轻悠垂下头,“你是你,他是他啦!我才不怕你。”

他点头,“嗯,宝宝双重标准。”

她嚷嚷,“双重标准又怎样啦?”

他弯唇一笑,“我喜欢。”

抚了抚她高兴的小脸,没有让她看到眼底闪过的一丝无奈,换了话题。

“姜二少?”

“以前恺之从不爱谈起他这个二哥,只评说姜少言是他们姜家的异类,标准的种马男。亚夫,什么叫种马男啊?”

他耐心地抚着她的头,“乖,这么肮脏的名词,你不知道最好。”

“讨厌啦,你又笑人家笨,我要知道,你必须解释!”

“咳,知道种猪么?”

她啊了长长一声,噗嗤一声笑了。

他突然问起,“姜恺之来看过你了?”

她闷声不响了。

他没有再问,话题又转到了轩辕家的工厂建设情况,她立即精神抖擞,滔滔不绝地说着家里的变化,还有母亲藏了许多年的秘密,言语间都是幸福和得意。

他耐心地听着,偶时插问两句。

“哦,这扮外地人买地的想法,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四哥的?”

“主意是我出的,不过具体承办都是四哥解决的,尤其是这个纨绔败家少的身份,当时我还真有些担心呢!”

亚夫在之前已经从锦业那里获知了一些实情,但轻悠的讲叙更细腻生动。其实,在此之前,他也早一步得到消息。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向大少还主动找上他,说起兄妹俩自导自演的这出“趣事儿”,不乏津津乐道之意。

——亚夫,你介绍的这个轩辕锦业,脑子确实灵活。若他不是有轩辕家那么大一家子人要照顾,我倒真想招他进黑龙组,培养成我的骨干力量。

他很清楚,最近这两年,黑龙组的换位大战也愈演愈烈,向大少跟自家二弟的明争暗斗也渐渐演变到台面上,两方人马都在努力培植自己的忠诚力量。像锦业这种,脑子活,学习能力哟,应变能力好,拳脚功夫也不错,心思够狠辣的,正是最佳的骨干种子。

——呵,还有你的掌中宝儿。不愧是杀虎女英雄出身。听说那法子还是她想出来的,脑子够灵。难怪她能把你这头没良心的恶狼也给驯服了!不过,她的心地太善良,恐怕会在这上面吃些亏。

那时,他说,坏蛋由他来当就够了,他的女人只需要做喜欢的事,开心就好。

对此,两个男人的观念不谋而和。

聊着聊着,时间已经跨入新的一天。

轻悠舍不得睡,打着哈欠,揉着鼻子,强撑着跟男人聊天。

男人却不忍了,“乖,闭上眼睡觉。”

“不要,人家舍不得嘛!”

“傻瓜,来日方长。”

他抚上她的眉眼,将她的眼睛轻轻瞌上。

“亚夫,明天,我还能见到你么?”

明知很任性,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想,这该是她生病的特权吧!

“如果,你够想我的话。”

“就像那天在雪地里,我一直念着你,好想见到你,你就找到我啦?”

“嗯。”

“亚夫……”

“我在。”

“亚夫。”

“嗯。”

“亚夫?”

“乖,睡了。”

她絮絮地唤着,直唤到声音渐渐息弱,爬在他身上沉沉睡去,很快就睡得像小猪似的,握着他大手的小手,也松了开。

恰时,门外传来轩辕锦业的叩门声。

亚夫低头吻了吻娇嫩的睡靥,轻轻退出身,将人儿挪进被窝里,掖好了被子,深深看了一眼,才离开。

这个时候,正是一日之中最黑暗最寒冷的时刻,夜里的寒风刮得人眼都睁不开,更不可能有人在这种撒泡尿,就立即结溜儿冰的时候,在外面走动。

轩辕锦业打着大伞,将织田亚夫送到自家大宅的后巷中。

“你快回去!”坐上车,亚夫朝锦业摆了摆手。

锦业无所谓地笑笑,“得了,你路上可得小心,听说今儿的雪是一年中最大最猛的,路上不知道还积了多少冰。就算你这是全球最好的车,那也还是个铁疙瘩,要是半路趴窝子,麻烦就大了。”

“我知道!”

织田亚夫只是点点头,踩下了油门儿。

锦业忍不住问,“明晚你不是还要来吧?”

亚夫侧头一笑。

锦业抚额大叹,“我说七妹夫,你犯得着为了那个小懒猪这么折腾嘛!我说你一天能睡……”

“走了,四哥!”

男人却只是摆摆手,车子缓缓驶了出去。

锦业突然觉得心窝子都烫得厉害,这个男人,简直让人没话可说了!

直看到汽车完全消失在眼帘中,才转身回了家。

……

一连数日,轻悠在家养病,总会在深夜等到织田亚夫来会。

于是,每日夜里,便是她最期待兴奋的时间,为此她白日故意睡大懒觉,睡完半天,下午时间就耗在了厨房里。

开始众人还以为七小姐转性儿了,要做贤妻良母,锻炼自己的厨艺了。

哪知道她忙活了半天,就只做一样东西。

——樱花糕。

她托了轩辕锦业从泸城的东晁租界里,买来最新鲜的樱花糕原料,挖空心思地试验各式口味的樱花糕,从味道到造型,都达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新水平。

甚至某日轩辕瑞德奇怪,跑厨房来探试,想要偷偿一块,都被女儿打了手。

对此,父亲大人又妒嫉了。

三娘连忙给父女两打圆场,轻悠才又增加了一样新的糕点。

父亲喜欢吃的——玉米馍馍。

当然,这卖相就没有亚夫的樱花糕好看好吃了。

为此,父亲大人少不得冒冒酸气儿,埋汰女儿两句。

樱花糕是很美味呀,可到了夜里,这小笨蛋老不睡,亚夫就没法安心离开,以致命某一日在回程的路上出了意外。

第二天夜里,轻悠奇怪地问,“亚夫,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操练的时候,出了意外呀?”

“嗯,是意外。”其实是车不小心开撞上大树,撞了头,破了相。

她一边说着一边要察看伤口,帮忙换药。

“咦,这好像是撞伤的?你跟人打擂台了么?你是元帅,也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嘛!就像我爹现在,整天都陪我娘了,坊子里的事全交给哥哥他们打理。现在连小八都会帮忙看帐了呢。”

他赶紧转移了话题,却禁不住困意上涌,跟轻悠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轻悠却巴不得他睡着了,能多陪自己一会儿,不若偶时半夜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

这可就苦了轩辕锦业这位“神仙教母”啊,有几次叫亚夫时,差点被妹妹发现,真是各种纠结矛盾啊!

这一夜,轻悠早早将做好的樱花糕暖在屋里的小炉子上,还备了几式新学会的小菜,以及一盅熬了一天一夜的羊肉汤,等着盼着心上人到来。

同时,她还在朗读亚夫给她带来的外语书,积极热情地准备着亚夫头晚布置好的作业,美滋滋地等着被夸奖。

天全黑时,轻悠望着玻璃窗外的雪花发呆,佣人突然跑来说,有人要见她。

她奇怪,心想还没到以往的那个时间哪。

“亚夫来了么?”

佣人是新雇的,并不认识这位曾经正过名的新姑爷,只摇头,说来人年青俊秀,气质不凡,十分气派,带着身着国民军军服的副官。

“不见。”

她一听就知道是谁了,低头继续大声读书。

正在画绣样的三娘摇头轻笑,出了房。

又背完一篇文章,喝口茶休息,便听到窗棂上传来敲击声。

“轻悠。”

她唬了一跳,立即放下茶杯,跑进了里屋,关紧房门,帖着门蹲下,想要捂耳朵时,就听到一串压抑的咳嗽声。

窗棂又被敲响,隐隐传来了姜恺之的声音。

“轻悠,本来我想早点来看你的,队里突然有事……咳,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但是……咳咳。”那声音听起来非常吵哑,仿佛大病初愈的人,中气也有些不足似的。

“我必须来看看你,你娘说你已经奶了烧,我带了家庭医生开的一些补身子的药。你就是生我的气,也别亏了自个儿身子。应天府这段时间是最冷,你,就多在家里好好养着……”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轻悠听得胸口直发闷。

她很想叫他别再说了,却又怕一出声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轻悠,你小叔在国民大医馆的住院部,病房号是……你随时可以去看他,或者……听主治大夫说,他的病情暂时被控制得比较好,但是必须随时观察着。之前我一直骗他说你们家里正忙着重建天锦坊,暂时还抽不出时间来看他……”

“如果你要替他转院去泸城,我,我可以安排飞机,这样对他的身子也好。”

又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好像窗外的人,已经走了。

可是她分明能听到,风声中传来压抑的低咳。

终于,她探出头,望向声源处。

屋里温暖的灯光,只幻出屋外一个高大的身影,挺得笔直地站在那里,侧对着屋内。

“轻悠,你好好保重身子,我……”

那身影终于动了,却是侧身离去,黑影从窗外彻底消失。

轻悠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想要下床,却半天找不着鞋子。

正在这时,那声音又从风雪中传来。

“对不起……”

脚步声很急促,似乎是在逃避什么,很快消失了。

她叫了一声,那人也没听到。

她跑出门,只看到一道飘飞的绿色衣角没入月洞门,再不得见。

她沉沉一叹,跌坐在门槛上,久久失神。

而这一夜,织田亚夫意外地,没有如时赴约。

……

知道了小叔的所在地,隔日天一亮,轻悠少见地早起,让一家子人都诧异了一番。

她脸上掩不住的兴奋,姐妹们打趣儿问起有什么好事儿,她都神秘地笑笑,不说。

这事儿当然不能说了,要真说出来,立马就得挨批。

轩辕瑞德冷哼一声,“食不言,寝不语,都吃饭!”

锦纭挨着轻悠,悄声问,“小七儿,你今儿不是要提前做了樱花糕,送到泸城去?”

早前,为了掩盖“暗通曲款”的事实,轻悠哄众人说樱花糕做了是托人送到泸城去给织田亚夫吃的,众人信以为真。

轻悠抿唇摇摇头,“六姐,不如今天你陪我一起去,就知道啦!”

立马引发一片起哄声。

“七姐,我也要去,人家好久没见周大哥了。”小八至今都如此唤亚夫,亚夫俨然成为他心目中的大将军形象代言人了。

“小七,我们可以去么?我想带鹏鹏出去走走。”锦绣紧张地问。

宝月欲言又止,大娘鼓起勇气帮女儿求了个情。

二娘则训斥女儿,不准女儿们去耽搁轻悠办正事儿,在她眼里,轻悠和三娘现在就是轩辕家的顶梁柱兼摇钱树,必须好好伺候着。

最后,轻悠宣布说自己买的股票终于发了年终分红,请姐姐侄儿姨母们上街采买新年礼物,裁布制衣,顺便,打探市场行情。

女人们一片欢呼,压倒了男人们的呼喝声。

莫怪女人们这么激动,自打背景离乡,举家逃亡至今,除去基本花销吃食,如添购衣饰这等奢侈的活动已经很久没有了,眼见着临近年关,谁不眼馋别人家大肆采买年货、制办新裳。

恰巧那晚亚夫来时,给她带来了股票分红的好消息,她就开始琢磨这事儿。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家人们开心一下,也算对自己给家里带来大灾的一些心理补偿吧!

用过早饭,轩辕家的一大伙女人们比平常还要迅速的整理好仪容,跟着大金主儿轻悠出了门儿。

难得这又是一个大睛天,冬日的太阳格外耀眼,映得满街满巷,银妆素裹,美不胜收,比起芙蓉城冬季的阴沉脸,别有一番风情。

正所谓,福兮,祸兮,只要你有眼光,就会发现改变后的生活,也并非那么糟糕,处处都有美好等着你去发现。

轻悠带着女人们来到最繁华的十里长街,沿街有许多西洋百货店。为了女人们能逛得舒心,轻悠取出十万块国民新币,一人一份,便自由活动。

同时,还早早让已经病好能活动的十郎提前订好了中西式餐馆,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便开溜走人了。

这时候,满眼都是新奇货的女人们非常识趣儿,说回头一定帮她在轩辕瑞德面前打圆场。

轻悠由十郎陪着,立即去了国民大医馆,当她问到要看轩辕清华时,闻讯赶来一位医师,殷情地指引她前去病房,一路上将轩辕清华近日来的病况一一做了详细的说明。

轻悠知道,这必是姜恺之为她早安排好的。

再见小叔,看着人气色依旧,似乎跟分离时没有多大变化时,轻悠大大松了口气。

待轩辕清华醒来,聊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轻悠也是避重就轻,不敢多说。

轩辕清华笑道,“知道你瞒了小叔很多事,小叔这就不逼问你了。等回家,小叔自有办法套到一手消息。”

当初醒来时,突然就换了一拨人,十天半个月没一个熟悉认识的人来看他,他岂会不知道出了大事。只不过,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他见着这边的医生护士也是尽心尽力在帮他稳定病情,便没多问。

即来之,则安之。

“叔,瞧你说的。现在大家都好好的,现在咱们天锦坊又重新建起来了,新厂房的地基都打好了呢!回头,你就能瞧瞧,保准不比芙蓉城的差。”

轩辕清华笑应着,也终是放下了悬了许久的心。

叔侄两又聊了半晌,临到午间用餐时,轩辕清华催促,轻悠说已经通知了亚夫,会尽快接他到泸城治疗,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没想到她回到为母姐们订好的餐馆时,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

“喂,你们太过份了啊,明明是我们小妹提前三天就订好了位置。你们非说人家先到,我们来晚了。我们明明卡着时间,提前十分钟到的啊!这里很多人都看到了,我们有证人的。”

锦纭和宝月围着大堂经理,指着旁边的壁钟,距离预定时间,还有一分钟。

大堂经理赔着笑脸说,“真是抱怨,我们餐馆的钟前不久坏了,慢了十分钟。”

锦纭和宝月登时气得瞪大眼,居然有人这样睁眼说瞎话,当众唬弄人,立马不满了。

“不行,你必须把那些人清出来,咱们小妹连订金都付了。”

大堂经理忙道,“几位小姐,真的不好意思,先到的客人身份特殊,人家已经上菜开始用餐了。您瞧,这时候叫人家换,也顶不礼貌的呀!要不这样,订金我们退给你们。这一餐,我们给你们打个八八折。”

说着就要把人赶到大厅里的位置,那里位置小,坐位也偏少,还得拼一桌,比不得包厢里的舒服自在。这会儿女人们都逛累了,还还着孩子,二娘便也顺着这台阶下,趁机要求再打到七七折。

大堂经理为难地表示已经打到最低。

锦纭和宝月更不依了,拖了二娘回来,就往他们之前预定的包厢去,说不管多大身份,先来后到是华夏千年礼节,懂礼有身份的人都知道,怎么也要让店家丢这个丑。

不想包厢门一开,几张熟悉的人脸出现在女人们面前。

“好哇,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个自私黑心、靠出卖朋友傍上大款的贱女人啊!”锦纭当场开骂。

原来,包厢里的人正是林家人,林仲森为林雪忆的婚事,约向兰溪出来会餐谈细节。

宝月看到这叔侄两,冷笑,“我还奇怪谁这么有身份,原来却是林二叔,和林大小姐啊!难怪呢,抢别人的东西都成瘾了,到哪儿都是一副土匪强盗相儿。”

这姐妹两一搭一唱,气得包厢里的叔侄二人脸色一截比一截难看。

大堂经理要赶人,也被轩辕家随行的小厮给挡住。

林雪忆将餐巾一扔,蹭地站了起来,“轩辕宝月,轩辕锦纭,有像你们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哗喧争吵,影响别人用餐的吗?自己没家教,还恶人先告状。”

侧头就对大堂经理说,“叫保安!跟这群泼妇有什么好说的。”

林仲森做为长辈,呵笑着劝了两句,就被两女联合攻击为“老不羞”,气得一屁股坐下也不管了。

向兰溪本不想理睬,但听到两人的姓氏,还是忍不住看了两眼。

两女跟前来的保安碰了手脚,登时就骂得更难听更损人了,言语之间都是对林家人的不屑,同时也顺带嘲讽了林雪忆找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吃个饭还装模作样戴着白手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手上有什么怪病呢!

这吵架的时候,当然是口不择言。

向兰溪再好的脾气,也火了。

尤其是戳到他手上的隐伤。

他突然甩了筷子,瞪了过去。

众人因为他的这个动作,都唬了一跳,一时失了声。

“兰溪,对不起。这事我来处理,很快就好。”

林雪忆朝保安们一打眼色,起身就要将两人推出包厢,场面立即混乱起来,连林仲森也不得不起身拦人。

包厢门终于关上了,向兰溪却已经没了胃口,直到突然在争吵声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娇美声音。

“姐,姐,行了。既然人家都开始吃了,咱们就换个位置吧!”虽然气,可轻悠不想节外生枝。

“那怎么行!这种不要脸的臭女人,就该让她知道咱们轩辕家绝不是好惹的。今儿不让出来,咱们就闹臭了这家店,看你们还怎么做生意,让整个应天府的人都来看好戏!还什么林家大小姐呢,连一点儿最基本的公共道德都没有,我呸!”

锦纭这一叫,确有不少亚国人、洋人朝他们这里望,甚至遣了服务生来询问情况,让他们赶紧给人家处理好了。

于是,轩辕家众人存了心的得理不饶人,放声半整件事宣传了出去,就要当众让林家丢丑。

“既然如此,那咱们换一家馆子好了。这应天路上的餐馆多的是,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家不错的西餐馆,也有小八喜欢的曲奇饼干。更有为儿童专设的位置呢,鹏鹏小,正好去试坐坐看,回头咱家也给他弄一个。总之嘛,那里比这里棒得多。”

轻悠忙给二娘打眼色,二娘也道,“对对,我记起那家了。那家的装潢可比这里有格调多了,不过,好像很贵的样子啊!”

轻悠笑,“咱们难得出来一次嘛,打牙祭当然要够有档次才行啊!三姐,六姐,你们说,对不对?”

两姐妹齐声应好,小八的声音响彻全店。

这不是明摆着在嘲讽林家一行人吃不起高级馆子嘛!

两姐妹稍稍按下气儿,顺着轻悠的话又狠狠埋汰林家人只吃得起这种杂牌儿餐馆,配得上他们的土匪强盗气质。

于是,一家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临走时,二娘硬是逼着大堂经理兑现承认,将订金给退了。

他们一出门儿,无独有偶,餐馆厅堂中那彩色琉璃鱼缸哗啦一下碎掉了,一万块大洋一条的招财锦鲤全蹦了出来,咱得食客们一大跳,刚进门的都退了出去。

门外,小八拿着一个超大的弹弓,掂着钢球制的子弹,笑得像狡猾的小狐狸。

包厢前,轻悠做扫尾,“雪忆,真抱歉。我们家最近撞小鬼,走霉运,家里人难免火气大了些,你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林雪忆气得冷哼,“轩辕轻悠,你们也太过份了。这里不是芙蓉城,更不是东晁帝国,你以为你们能横到几时。”

轻悠没想到林雪忆这就撑不住威胁起来,笑容不改,“林雪忆,你这话从何说起。我母姐们逛了大半天,想要好好休息吃个饭,订好的位置被人抢了,会生气,也是情理所至。到是有人一来就抢人家的位置,这于情于理来说,都不怎么礼貌哦!”

正有客人从旁经过,也好奇地望了过来。

林雪忆气得提高音调,“有你们这么得理不饶人的吗?人家餐馆的人已经说了给你们找新位置,你们还在这里大吼大叫,你们又有多礼貌!”

“要不是某人明明错了还不认错,还要仗着什么身份赶人,我家人也不是那么不好相与劝说的。”

“轩辕轻悠,你……”

“林雪忆,看在咱们两家到底相交一场,虽然那着实是一场孽缘,今儿的事就此揭过吧!我肚子也饿了,咱就不奉陪了。再,哦不,最好不要见了,省得把姐姐您气得满脸皱纹,要嫁不出去就罪过了。”

轻悠吐吐舌头,做了个鬼怪,拧身走人。

林雪忆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再见面,记忆中的小白痴会有这么强悍的应变攻击能力,她心下不满,恶从胆生,瞥见左右无人时,抬脚就想踢轻悠的小腿肚子。

哪知,包厢门突然打开,向兰溪大喝一声,“雪忆,你干什么!”

林雪忆吓得一脚踩空,就崴了脚,被林仲森扶住。

轻悠听到声音后,回头看到林雪忆的样子,扯了扯唇角,“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就是现实报。”

林雪忆气得表情狰狞。

轻悠不理她,抬头迎上向兰溪闪烁的又眸,她低讶一声。

“向大哥!”

她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故人,还是她心中愧疚多年的人。

她刚往回走了一步,就被林雪忆挡住。

林雪忆硬撑着不适,可惜兮兮地叫了声“兰溪”。

这一唤,便似拉回了向兰溪怔愣的神情,林雪忆立即扑进向兰溪怀中,阻止了他上前的身形,心底里的恨意和妒嫉如野火,一发不可收拾。

向兰溪抑了抑心底的情绪,还是伸手扶住了林雪忆。

轻悠见此情不便相叙,遂口头留下了自家的电话号码,点了点头,退身离去。

向兰溪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才收回了眼。

林雪忆的埋怨和难过,似乎都不能打动他。

他蔼声安慰了两句,便借口医学院还有事,先离开了,将筹备订婚典礼的事全部交给雪忆安排,没有任何异议。

对此,林雪忆几乎咬破红唇,愤愤地将高跟鞋砸掉。

赌咒发誓般恨道,“轩辕轻悠,我一定会让你像当年一样,也爬在地上像条狗似地求我放过你和你的家人!”

林仲森安抚道,“雪儿啊,刚才你真不该那么做。兰溪向来为人死硬正派得很,该是最见不得人耍奸使小手段的。虽然他没说什么,就是这样更让人担心。你还是多花些心思陪陪他,别让到嘴的肥鸭给飞了。

我瞧着,兰溪是不是也对轩辕家的小七有点儿那啥,你可千万把细点了。”

林雪忆恨得大吼,“不可能!向兰溪是我一手救回来的,他绝不可能背叛我。连向老爷子都认同我了。轩辕轻悠她休想!”

林仲森被侄女儿这一吼,也变了脸色,“唉!雪儿,女人还是不要太要强的好。再说,现在轩辕家的厂房还没找着,拿什么跟咱们争啊!”

林雪忆稍稍收敛了脾气,跟着林仲森离开了。

……

这日,女人们的购物热情也没有被这出小小的意外打击到,轻悠陪着姨姐们走得脚快软掉,替父母也添置了不少东西。

在陪着弟弟吃东西,逗着小侄儿休息时,突然碰到了锦业身边的心腹小厮来找。

“七小姐,总算找到你们了。四少让我来接你们,说家里有大喜事儿宣布!”

瞧小厮的模样,轻悠直觉是件大事儿。

于是忙让小八将姨姐们唤了回来,众人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听到家里有大事宣布,也急不可待了。

一进大堂屋,就听到了轩辕瑞德高兴的笑声。

轩辕锦业看到轻悠,托了她的人上前,笑道,“事情都解决了!”

“什么事啊?”

看着父兄们喜气洋洋的笑脸,轻悠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就是厂址的事儿!大总统已经撤消了那道改迁令,咱们可以继续在那里建厂了,今儿一得消息,黄叔就带着族人们过去整地了。

而且,大总统为了表示歉意,还减免了当地所有商户一年的营业税收,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好运哪!”

锦业声音高扬,两条浓毛都似要飞起来。

女人们发出一阵惊喜的欢呼。

轻悠愣在原地,还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

她记得亚夫说过,她只要好好养病,过几日,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此时看着家人们高兴的笑脸,她第一个想的就是想跟他分享这天大的喜事!

而那个时候,林家别菀里的人,却陷入了新一轮的烦恼。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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