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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臭小子!也有他愿意搭理的人!郝湘东撇着嘴巴进卧室。

阳纯雪一会儿也进来。脸上还挂着喜笑,说:“今天早啊。”

早?嫌他回来的早了!?郝湘东心里yīn,脸上尽量平淡。声音还算也行,“岳非怎么就知道了?”

阳纯雪帮他解衣,眼光扫扫他的脸。道:“岳非早就问过,我说没有,现在有了,就和他说了下。那个,省电话费嘛。”

哼,你可以不打电话呀,更省!“你们老打电话?”

“偶尔。”

“几天一偶,还是一天一偶?”

阳纯雪憋了笑,“你不在家我就打,你一走我就打,你在外面呆多长时间我就打多时间……”

郝湘东呲牙。

阳纯雪咯咯笑,“没几次,从来了才……四五次吧。”

四五次!郝湘东没再说什么,脱去外套,拿了睡衣裤去卫生间。阳纯雪跟出卧室,没再跟下去。郝湘东进半天卫生间后,开了门,又出来嚷:“阳纯雪!”

阳纯雪从厨房里出来,看。郝湘东凶巴巴盯她眼,又闪进卫生间。阳纯雪进去看。水还没放,人还没洗,似乎空站了半天。阳纯雪冲他眨巴眼。干嘛你?

“放水!”

阳纯雪又眨下眼,不与他计较,去放水。他后面气怨,“看来我是不能经常回家,多回来一两天就没人待见了!”

阳纯雪暗里裂嘴。是他常不回家,每次回来都一身风尘,自然她就服务完全到位,所以给惯出老爷作风了!

阳纯雪放上水,他刷牙。她看看他,准备出去。

“干嘛去?”他止住她。

阳纯雪白他眼,“热上奶了!给大老爷您端来呀!”

郝湘东闭会儿嘴。“洗完再喝吧。”

放了牙具,回身来解她的衣服。

阳纯雪又忽闪眼珠。他嘻笑,“和我一块洗,好久没一块洗了。”

她噘下嘴笑。“我拿睡衣去。”

“不用,我抱你出去……”

阳纯雪惊恐,让她赤身裸体给他抱着出去……她不冒那险!“……万一万一……“万一那就我给你出去拿呗。”他手里没停,几下子刨剥干净。进浴池。自然不只洗澡,夫妻怎么腻歪不提。

第二早阳纯雪准备上线时,网登陆不上。想问问郝湘东,一想,别为了这点事打扰他工作,直接问电信局吧。一问,说这台机子宽带网报停了。

“谁报停了?”

人家不知道。

阳纯雪琢磨一番,有点明白。可笑可气。

等郝湘东回答,她说:“电脑不能上网了,是不是坏了?”

“坏了?噢。”他顺应一声。

“我以为坏了,问了问电信局,说咱的网报停了。”

“噢,”郝湘东也顺应一声。

“谁报停的?”

“谁?”很茫然。

阳纯雪揪住两耳边要下狠手扯。郝湘东没等她揪狠了,腰那一囤,紧怀里,压着嘴亲上。

肖峻恩工作第一天,这所有意外,无一遗露,全碰上。竟是自晚九点后准备工作,至零晨两点多还没弄完。实在熬不住,办公室沙发上睡了。第二日一早起来继续做。午饭,肖峻恩都是啃看面包伴看数据们吃的。

终于结束一天工作!肖峻恩靠椅子上,完全被压榨到忘了自己的身份。靠这就是曹总说的一锤子买卖?真他妈资本家!

他让平助理将汇总报表给会计部送去。想起了一晚上没得闲往脑子里扎的玉雨春.打电话。

“宝贝!”

“别大声,我开会呢。”

“咋晚忙坏了,没回得去。”

“嗯.忙吧。挂了。”

肖峻恩不满了下,想到她开会。罢了。“好,我稍睡会儿,”他看下表,看睡一会儿后,几点起来回D城。“……两点多了?现在走,回去也得五点,然后六点再回……”靠!肖峻恩简单一算,有点想掐死曹总。

“别回了,听着挺累的。我开会呢,挂了……”话音未尽,电话先断。

肖峻恩又躺到沙发上,郁闷,以后天天得这样?别人上班也天天这样当牛作马睡觉的工夫都给省了?

太累,先睡会儿再说。肖峻恩舒展一下,打个哈欠。眯瞪一会儿眼,入睡。

第二日,情况好些,结束工作后,刚好赶上吃午饭。

第三天,肖峻恩希望更早。晚上到很晚,基本理清后才睡。第二日十点多就数据送去了会计部。曹总一会儿电话打来,“挺不错,工作效率明显提高。很好。我们都是半月往广州报一次表,今天又月底。下午把这半月的表汇总一下,明天让小平自己做报表.你去趟广州吧。”

曹总要这会儿不是坐电话那边,而是坐他对面,肖峻恩可能电话就砸过去。

没好气,“干嘛不从网上传过去?”

“那边得听汇报。这是惯例。”

“让别人去吧。”

“那就你和小平换一下。”

靠!“公司就我们两人吗?”

“呵呵,各人有各人的工作。这是监理室的业务。”

“曹总不是说以前这儿都一人做吗?去广州了谁来做这边的工作?”肖峻恩感觉曹总成心压榨他,他便也有心挑刺。

“以前都是会计部的人临时去帮一天,现在两个人了嘛,工作已经比以前轻松了,总不能还……啊,大家都挺忙。”

靠!这叫轻松了?肖峻恩怀疑以前是不是真这儿就一人,或者,那呆这儿是不是人!

肖峻恩知道,他要真耍大公子身份,曹总也没办法,不过,肖俊恩还是希望以自己过硬的形象展示给他未来的臣民。

头晕脑胀的忙了一天,第二天去广州。一天后回。

肖峻恩没回K市,直飞D城。玉雨春接到电话也急奔别墅而来,肖峻恩等在院里了,玉雨春下车后扑身上来。肖峻恩早虚怀以待,接住,托了屁股抱了进门鱼水成欢,缠绵不尽。

“什么时候走?”玉雨春软软地趴在他身上,询问。

“明早。”

“峻,瘦了。挺辛苦吧?”

“有点,可能刚开始不太适应。”

“好好做。让你做事说明你舅舅是真心地培养历炼你,只给你个虚位让你成天轻轻松松才是对你不负责任。也要注意身体……”

肖峻恩眼睛逡巡在她脸上,翻下她来,狠狠襄在怀里。有种说不明的温暖,柔得他心里满满的眷爱。

肖峻恩感受到的应该是种母性情怀。对肖峻恩,玉雨春从知道他小自己几岁,并且他父母双亡,不自觉,就对他多了份责任。

“你怎么还没搬过来?不是说搬吗?”

“我想搬了,后来又算了。你现在忙了,回来不是很经常,我搬过来毕竟太远。再说这儿孤零零的,有小孩子,还是在市区住方便些。等以后看你的情况,我再搬好不好?”玉雨春诚实作答,很恳切地征求他的意见。

肖峻恩点个头,含住唇,亲吻。

玉雨春晚上没走,陪肖峻恩。第一次不是因为工作,夜未归家。

肖峻第二天离开,玉雨春以为又要好多天才见面。不过,肖峻回K市的路上,就已经想出破解目前困局的办法。起用司机。晚上可以尽情地工作到晚点,保

证工作第二日中午之前完成。便回D市。司机开车,他上车睡觉。回来亦如此。

中间怎么也得两三个小时的空余时间,足够与玉雨春缱绻缠绵。

事实证明,这办法很可行。曹总不是总有其他任务交给他,一两天总能回D市一次。玉雨春也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放弃所有事务,赶回来陪他。再不觉得半点勉强,心甘情愿给他极尽的满足。她的心智和对男人的认识足够她看清。

肖峻恩,不管抱着什么样的念头接近了她,并原本计划如何。这个还其实是个男孩的男人,对她已是深深地迷恋。否则不会为她想尽办法,宁可挤去睡眠休息时间,也要见至她。

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找女人那么简单?近在他身边的女人应该很多,但他还是愿意为一个不在身边的女人奔波,说明这个女人,不仅是满足他的生理需要。

玉雨春幸福这种感觉。

肖峻恩也幸福。

“峻恩,你忙就不要老回,别太累……”

“不累!”肖峻恩做事效率从没这般高,肖峻恩想到一个女人从没今天这种兴奋,肖峻恩拥脚怀里的小身体,从没这般满足。

肖峻恩有时心里狠疼一下,就将她使劲一拥,痛,逝去。

肖峻恩每次要开口,都感觉牵牵绊绊,话又缠进喉间。肖峻恩便吻她,一点占、的,很细致,印上他万千言语。

他们似乎都淡漠了刚开始时的艰涩,伤痛,像真正的恋人一样,尽情地疼昵对方。

肖峻恩又一次在去广州的途中作了手脚,这次是去前在D城滞留一晚。

玉雨春将表姐和康康暂时也接到别墅。康康对这个大院子新鲜满意,草里树下,寻虫刨土,一劲折腾。表姐后面追不上。

玉雨春也陪着玩会儿,站在一旁看,边乐。

身后忽然有声音:“哦,干嘛了,肩上怎么趴条大虫子……”

“啊…”玉雨春带着连环串抖搂身体。刚才她和康康两颗石榴树下穿了会儿。

她的身体被肖峻恩强劲收住,压嘴上。玉雨春瞪大眼睛惊愣一下,知道是被骗了,受惊后的恼意上来,推他。他双臂更牢牢囤紧她。

“唔唔……”他不松嘴,她还是拒。他舌头进她口腔里搜刮时,她毫不留情地牙齿叼住。

他住了,放着舌头,等她咬。玉雨春又慢慢收了利齿,噘着嘴,温存嗔望。

肖峻恩笑,拥紧在怀里。

“不睡了?才睡一小会儿。”

“你不想我睡。”

“嗯?”瞪眼。生怕吵到他,把康康都带外面了。

“嗯什么,本来睡得好好的,你从我怀里一跑,把我弄醒了,再睡不着了。

玉雨春嘻嘻笑,“我睡不着,怕影响你才出来的。”

肖峻恩看看康康,“他玩得挺高兴的。明天我让他们弄进些滑梯秋千什么的。再整个沙丘。他愿意玩沙丘是不是?”

“嗯。”

“男孩都喜欢玩那个。”

“你小时也喜欢玩?”

“我玩到十几岁呢。我用沙子练工夫,打沙袋,绑腿上练轻功……”

玉雨春咯咯笑,“你小时候是个学术迷?肯定也够调皮!也欺负女同学吧?

绝对是个坏小子!”

“欺负女同学算什么,打她们一石子就哭鼻子,没劲。我和比我大的男同学打,我们学校,比我大的男生都是我敌人,比我小的都是我小兄弟,放学就打…

玉雨春听不下去,“哎呀,原来真问题少年!”又作笑,“不过,我小时候喜欢跟男同学出去捣蛋,打人家玻璃,放人家自行车汽芯,偷果子吃……也挺淘。”

“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他摸上手来,狠狠揪她到香腮。

她打开他的手,“那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坏男生逼的!我是以攻为守的自卫。

他们不欺负和他们一样捣蛋的女生,专找那乖乖的女生欺负。我这是自我保护。”

“……你现在是自我保护吗?”

“什么?”

“假装顺从我,其实是不想我太欺负你。”

“嗯!”她点头,“想想为什么不顺从你?你又帅又有钱,算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吧?白白陪我玩,多好的事……”

“我不再陪你玩了会伤心吗?”

“不会。你都不愿我找到你,伤心给谁去。”

他沉思。

她抬脸看他。剑眉重锁。

他在她眼里也转转,“那我就不离开你。我是准备让你伤心的,你不伤心,我平白玩什么消失?”

玉雨春笑。“你知道我小时候最记忆深刻的一次捣蛋是什么?”

“什么。”

“那时我跟我妈住乡镇,和农村差不多。隔壁院里一个伯伯种了一棵柿树。

挺矮的,长了好多柿子,都和我小拳头那么大了。我想吃,悄悄过去摘,摘一个尝一下,涩的,又摘,可能不知不觉就把柿子都摘完了。其他记不太清楚了,最深刻的是,我爸晚上来了,我家有条大长凳。他让我站在上面,来回的打我屁股,我哇哇地哭。我也知道是我的错,可不知怎么,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委屈得很…

…”

肖峻恩抱紧了她,脸颊上亲亲。

玉雨春静了会儿,笑道:“你小时候也受过打吧?有印象最深的吗?”

“有一次……”他开个头,停了。他小时候并没受过多少打。就有那唯一一次,他把沙子堆郑质中床上,用被子盖住。割得床板将断,郑质中一躺,跌下去,沙土埋了他一身。郑质中那次打了他,妈妈回来后,便送他去姥姥家了……

“说啊。”

“记不得了。”

玉雨春噘下嘴,没追下去。

肖峻恩第二日一早走了。

玉雨春饭后上班。康康还要玩,玉雨春便让表姐陪他这儿再玩一上午,中午下班后她再来接着他们回家。

将近中午,玉雨春接到了表姐的电话,说正送康康去医院,让她快去。

玉表姐抱着一阵阵翻白眼的康康抖的有些说不出话,根本说不明白。玉雨春那边不再听,问出医院驾车奔去。

医院,玉雨春只看到哭成泪人的表姐,没见康康,眼前晕了下。“怎么了…

术室。

“我紧看着呢,可一眨眼……”表姐混乱交待里只让玉雨春明白了康康在手旁边的年轻男子说:“夫人,别太着急,应该没事。肖先生吩咐给买些玩具什么的。就都买了些,可能小少爷玩时,不知吞进一个什么去,看样子像卡在脖子那儿了……”

玉雨春立码也觉得喉间滞息,喘不动。说话人把她扶椅子上。

时间一点点过,手术室的门一直闭着,玉雨春越来越要崩溃的感觉。

喉腔!喉腔!什么东西卡在她儿子的喉腔?那儿该怎么进去把那东西拿出来手机铃声响了许久,玉雨春没去注意这点响动。还是刚才那人开口:“夫人.您的电话。”

玉雨春木然地接起来,手有点抖。

“小玉?”郑质中。

玉雨春两眼泪花纷溅而出。

“我来省里开会,想……”

玉雨春哭出来,“我们在医院……”

“怎么了?谁住院……”

“康康……”

“……哪家?”

郑质中赶来。玉雨春望着他泪奔,动着嘴说不出话。

“康康呢?”他焦灼地寻问。

手术室的门开了,先出来了医生。玉雨春望望医生后面,空无一人。按她的思维应该后面跟着送出躺手术床上的康康才对。竟没有……

大家都拢向医生,没关注别的,听到扑通一声,回头时玉雨春已经栽在地上。

郑质中又扑过去,抱起她,“小玉?小玉……”

玉雨春微一睁眼帘,模模糊糊看到护士推着手术床出来。她一下又站起来,眼前也随之清亮。扑上去看。是她的康康!康康静静的躺着,眼睛闭着。

“康康?”玉雨春叫着,抹一把泪,疑惑不安地眼神又寻向医生。

医生说情况,“一片塑料不小心吸喉腔里了。弄出来了。孩子闹,没法作检查,小剂量用了点麻药。一会儿醒了,住院观察一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郑质中松口气,连声道谢。

玉雨春表姐妹随着康康,一脸喜泪地跟着进了病房。郑质中也进去。陪护来看的男子也进来,向玉雨春道:“夫人,小少爷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玉雨春这才顾上想他一脑子。最近,她总算亲眼看到了别墅里除了肖峻恩之外的活人,一个伺候饭的周师傅,她已清楚地看到他的脸面。这人不是。这人有些像那次浴室送走康康的人。她不确定,那天她几乎没有得到观察他的时机和角度,肖峻恩一直将她牢牢固在身体一侧,挡着一多半。

管他是谁。玉雨春点头,“谢谢,回去吧。”

这几声夫人小少爷在郑质中心中异样了下,他不知道那是否仅表示一种称呼。没表示什么,走至床边,也望着康康还沉睡中的小脸。

玉雨春抬头看他,歉然,“对不起,吓了你一跳吧。”

郑质中看向她。脸色还没回转过来,上面依稀泪痕。心里一疼,“受惊的是你。”

空气,微微局促。表姐默然退外面去。

许久,玉雨春又眼光从病床移向郑质中,他的目光似乎从开始便没移开过她。碰上,他笑一下。玉雨春心头一酸,眼里一层雾气,又别开脸。

康康睡到半下午,醒来一会儿,眯瞪着眼看看妈妈,很安心,又闭了眼接茬睡了。还是虚弱。虽不算很大灾难,总归是受苦了。从来生龙活虎的样子,如今静悄悄躺床上,只是睡。玉雨春又一阵难受,握着儿子的小手,伏在床边。

“你也躺在边上睡会儿吧。”郑质中说。

玉雨春摇摇头。直起身来,打发表姐回家。表姐无话,回去。

“你,也走吧。”玉雨春又对郑质中说。

郑质中恳求:“让我陪他一晚吧?”

玉雨春知道,即使只让他立在外面,对他也是幸福。咬住酸楚,点头。

夜色渐上,室内很静,康康睡得很浓。

没有几句交谈。

至晚上。

玉雨春望着儿子的小脸,椅上坐了会儿。不知不觉,有些朦胧睡去。一会儿,她感觉被抱起来,放床上,盖上被子。她又闭了会儿眼,睁开。

她躺在病床的另一头,那头是儿子,旁边她刚才坐着的椅上,是郑质中。闭着眼,靠椅背上,眉间有解不开的深壑。

玉雨春望脚,注视着,没再动眼。

他又睁开眼,寻视向床上的两个人,都是痛在他心尖上的人。有他们在,他是不会长久让自己闭着眼睛睡的。一个,睡着,一个……他眼光定住。“醒了?

玉雨春点点头。

“睡吧。我守着,有事我叫你。”

玉雨春没管他的话,眼光在他头上飘,笑笑,“从第一次见你,你头发就没黑过,现在看着,挺特别。”

希望来能看到他们,所以,来之前又特意染过,收拾过。他也笑笑,“都白了,自己倒没什么,影响观瞻。”

又静一会儿。

“哥……”玉雨春颤颤地又说,“别很苦自己。我会心疼……”

郑质中垂了眼,点点头。

“奶奶……她身体挺好吧?”

“挺好。”

“骂我没良心吧?也不去看她。”

“没有。就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很不容易……”

沉默。

“你……坐一晚很累,还是回宾馆睡去吧,明早再过来看看。”

“不累。你睡吧。”

玉雨春没再说什么,望他会儿,眼移开,闭上。

一晚沉寂。

康康第二天醒来,就恢复了原态,再躺不住。带着嘶哑的嗓子嚷着,挣着要出去。玉雨春哄了几句,“乖,打完这些药咱们就走……”

康康不听,更嘶鸣着叫。

“好,咱们出去!”郑质中抱起来,让玉雨春举着吊瓶。

这情形儿科走廊里随处可见。郑质中抱着,一路指指点点地给康康说着,玉雨春旁边紧随着。走会儿她笑。他回头看她乐什么。

“没事没事,就觉得挺可笑。你看这都一个个什么呀,要不说现在孩子都给惯坏了,都是让你这样没原则的人给惯的!”

有了康康在中间,两人之间,变得随意轻松些。郑质中也笑,“孩子生病嘛,已经不舒服了,你还忍心再束着他?听他哭你舒服?嗓子带打鸣的,听着就可怜!”他往康康结实实的小胖脸上亲下,逗着,无眼疼昵之情,“康康真坚强一点不哭,就想出来玩玩,多乖了,还不行?是吧?”

玉雨春望着,心头又涌上些不是滋味。问他:“你累不累?他挺沉的,我抱会儿吧。”

“不用,这才几斤!再加三四个也不重……”

再加三四个就是她玉雨春的重量了!

玉雨春忽然想到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他也说轻轻松松的,不重。可即使不那么轻松,他也不想放。玉雨春望着各得其乐的一对……父子,瞬间不明白,为什么要拆散他们?这样陪着玉雨春为儿子举吊瓶的人,还可能有第二个吗?

她胳膊续进了他臂弯里。郑质中看她。

“就挽一会儿!”她笑笑,却眼里,流过一阵哀伤。

他没其他表示,抱着一个,挂着一个,继续走。

玉雨春抽出臂间的手,抽泣起来。郑质中站了会儿,回头,擦她脸上的泪。

“丫头,你没欠我什么,别为我这个老头过不去。也别,总期望太多。没万事如意,抓你最想要的东西。”

玉雨春趴到他肩头。“你以后别老来看他。”

“……好。”

“对不起。”

“没事……”

“你要过的开心点……”

“我很开心。”

谁能解得开,这每一句里的千万种滋味

看到他,她会心乱,可走近他,为什么却不能?看到他,她心里会难过,可与他一同快乐,为什么很难?

他懂。只要她和孩子过得好,他忍受所有的苦,也一样开心。

肖峻恩在广州呆了一天回来。玉雨春这边的情况他已尽知,一下飞机直接赶来医院。迎头撞上郑质中。

郑质中没看到他,郑质中心全在俯他肩头的女人身上,手爱抚在她头上。眼里,自然也没有其他任何人。

肖峻恩急一撤,避回拐角处。脸上,掠过一丛刀光剑影。

玉雨春从郑质中肩上抬起头,疑惑:“康康怎么安静了?”

一看,趴在他另一个肩头,睡了。

“呵呵。”郑质中笑起来,“这小子!”

两颗心又一下扑孩子身上,像抹最艳丽的阳光投注心间,一时酸涩,尽散。

他们往病房里走去。

肖峻恩眼里狠咬会儿,转身离开。

康康下午出院,郑质中送看母子们上车,看着离开,才回K市。

车上,玉雨春的电话很快响起,她从包里摸出。接了。

肖峻恩。“过来。”

“你回来了?”

“嗯。”

玉雨春几分迟疑。她也想见他,可这时候抛下儿子去见他,不安心。“我送康康回家呢,他还是不太好,挺赖的。你……来这边吃晚饭吧?”

“我等你。”肖峻恩完全忽视玉雨春的建议,电话生硬地挂断。

玉雨春上气闷。和这个小她几岁的富二代交往就必须她俯就他,依从他吗?

他来她这儿,这办法计以让他们相见,也可能顾到孩子。挺好呀!她可以去他那儿,他偶尔来她这儿一次为什么不行?康康从他的别墅送去医院的,他该知道为什么吧?不知道,她也告诉他了!一句询问没有?

玉雨春有些乏了,康康这场意外,郑质中陪床,这都不是让她心情轻松的事情,这幅态度的肖峻恩,使她完全没有相见的意愿。

电话又打回去。解释,挺平和:“康康病了,你也挺累,早休息吧,我不过去了。”

“我等你。”还是生冷的一句话。挂了。

咦!玉雨春气闷于胸。

回到家,把睡了的康康放床上,玉雨春立在那儿有些茫然。她发现自己真不去见他,也真无法安心。

“有事你就去吧。我在家呢,有事我给你打电话。”表姐怕她为难。

玉雨春叹声,点点头。提了包又出去。

肖峻恩在三楼浴室。玉雨春走进来,脸上挂着份不情愿,瞧他一眼,又瞟一边去。

肖峻恩躺仰椅上,冷道:“洗洗。”

玉雨春刚从医院出来,回家会洗洗是必然。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这也是她现在很希望的。可多目的软语温存,让她已严重不适应肖峻恩这种口气和态度。

怎么一下又变这么乖张了!翘走脸。

肖峻恩腾得立起来,走她面前。玉雨春感觉一股戾气强悍地逼迫她的身体,回过眼,想看看他。肖峻峻恩已抬手,将她推下池去。

玉雨春从水里站起来,水淋淋的,抹把脸,吼叫:“混蛋肖峻峻恩!你神经病……”

肖峻恩也随后跳进浴池,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肖峻恩,你干嘛!啊——”玉雨春躲,反抗。却更让他揪小一样,攥在手心里转花。

衣服给给乱七八糟地扯下来,丢去,有的落于池上,有的落在水中。

玉雨春赤条条地给他剥除干净,上来许多羞愤不解。流泪,“肖俊恩你王八蛋,你……”

肖峻恩看不到她的泪,满脸狰狞地吼:“快洗!快洗!洗干净!”

玉雨春不洗。他按着她脑袋压水下去。一阵汽泡浮上水面,玉雨春水下四肢乱挣。

肖峻恩松了手,放上她。玉雨春给逼到极愤,不管一切地往上拼打。

但玉雨春的潜能即使全部激发出来,也远远抵不过肖峻恩此时几分之一的凶狠。被他一推,又仰面落进水里。

落在水中的玉雨春没再动,四仰八叉地飘水上,悲愤。肖峻恩看眼,就如一具浮尸一般,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他架着腋下又丢岸上。

“呃,”玉雨春头碰到地面,痛了声。

肖峻恩不等她有其他反应,扑上来,架了一腿,冲撞入她的身体。在曾经磨破玉雨春半身皮肉的地方,对她疯狂攻击。摧残得地上的身体一片惨声。

终于他落于她身上。呼呼气喘会儿,夹了她脸道:“你再见他,和他不清不楚,我把你儿子卖非洲,把你卖店里,让你脏个够……”

“王八蛋!”玉雨春吐他一口唾沫。

他眼里一yīn狠,手下狠捏,玉雨春脸部严重崎岖变形。绝望与痛苦,在她跟里跳跃。

他放开。跳起身离开。

玉雨春地上呻吟会儿起来,拖着被折断样疼痛的一条腿往穿衣间去。

镜里.她后背血淋淋。

“王八蛋!”她忍不住又饮泣。痛的不只身体,还有心。

她拿件衣服穿上,出来又找提包。刚才和她一块下水了,这会儿漂浮在边沿。她俯身提起,沉句句,鼓胀。她拉开包淋去里面的水,管不了别的,拎了,先离开这儿。走着,恨着。这幢房她玉雨春再进就给车撞死!那王八蛋若再缠她,她拼了也要报警。

不过,玉雨春首先得解决出去的问题。那门,又无法随她心愿地打开。

于是折腾。

房里她找得到的一切硬物都用来敲击过玻璃,发现那是全铜化玻璃,铁锺都会砸着艰难,何况她拿到手的,最多是木头硬的东西。沙发上的一个个抱垫就更是白白耗费她的力气。空扔过去。

“肖峻恩!王八蛋,放我出去!”玉雨春嘶喊。

肖峻恩已经离开了。楼下楼上没找到他,楼外本来停着他车的地方,空了。

玉雨春咬牙。掏出手机要给表姐打,想到,那也只能增加表姐的焦虑。这样的房子,除非里面放,应该表姐表姐夫都来了也管不了用。

心一狠,按看三个数字就出去。

手机里只是嘟嘟声。

110也占线?她又拨,一样。最后她明白。她的手机又浸水,无法使用了“啊——开门!”她拿手机砰砰地砸在门上。要崩溃。

她开始恨这儿的所有人。都是助纣为虐,禽兽一级的东西。她平时还对她见到的类似人们客气,对他们为她做的事表示谢意。用不着的!他们不是为她做,他们是为那混蛋畜生做。那畜生要是杀了她,他们也会帮着割内的!

“我不会放过你们!王八蛋,都是王八蛋!”

一夜过去

玉雨春醒来时见自己窝在客厅沙发上。茶几上竞放了早点。

“去你妈的!”玉雨春立时火大,端起来全摔地上。肯定在她睡时,他们放这儿的。以为可以圈头猪一样圈住玉雨春?玉雨春饿疯了啃自己的肉也他妈不吃你们的饭!

又悲从中生。莫非她真要被困在这儿很久?见不到她的儿子!玉雨春真该遒报应,有那么疼她的人她竞狠着心不要,来给这畜生折磨!

门,开了,一个身影走进。她不用看,这样堂皇走进门来的,只有一个人。

她再也不想看他!

可她忽然跑上去,似乎向着肖峻恩扑去。却是握到门上,想拽开。希望这门在他身后还未被关实。一样打不开!

肖峻恩理都没理,往里走。

玉雨春又按键吼叫:“王八蛋们,给我开门!”

一切依然,都没反应。

玉雨春又奔向楼梯,这次,真正冲着肖峻恩过去。扑他身上,拽住他,“给我开门!开门!”

肖峻恩身上挂着玉雨春照样上楼梯。

“开门!”玉雨春血红着眼,快给逼疯。一口咬到他胳膊上,立即,就有血腥味浸进嘴里。

肖峻恩牙关一闭,一点声没出,可狠狠地一甩胳膊,意思是甩开她。

成功了。不仅把玉雨春甩开,还甩得她老远。玉雨春脚下失衡,滚下楼梯,又翻了两跟头,才停。

肖峻恩抢下来,一膝盖落地上,有生硬的碰撞声。俯身看她。

头没事,脖颈下竟划了一道血口。他站起身,哪儿一按,叫:“拿药箱来药箱送到,还有送药箱的人。玉雨春终于完全看清这位几次出现的神秘人物。原来,也是前天送康康去医院的人。他药棉上扶上药,肖峻恩接到手,给玉雨春擦。

玉雨春刚才跌下来,又撞到后面的景泰蓝瓷瓶。倒了,碎了。有脆裂声。她清楚地听到。此时,她身后的手正握到了一块带尖头的碎瓷片。

猛得,她手持瓷片刺向肖峻恩。但她手腕给生硬的一只手攥住。不是肖峻恩,是拿来药箱的人。

玉雨春不禁眼光划向他一眼,他面无表情,可神情坚硬。手攥得她一点情面没有。

玉雨春再次确定,这房里的人与她是无情无义的。那天他医院里对她的礼貌客气,其实还是因为肖峻恩!

肖峻恩看看他眼前的两只手,一手里握了瓷片,一手里握着握瓷片的手。尖尖的瓷片三角带按他刚才低着头的距离,离他的眼睛应该不足几厘米。他意识到他刚才的危险。恼怒地看玉雨春,碰到一双同样灼烧的眼睛。

她竟冲着他的眼睛扎下来!可见狠毒无情。肖峻恩脑里热血一冲,啪甩玉雨春脸上一耳光。

玉雨春脸给甩向一边,一声没叫。

“去吧。”肖峻恩吩咐年轻男子。

去了。

玉雨春手里的瓷片也碎地上。那握瓷片的手刚才握得太狠,被割破,手心里往外溢血。肖峻恩抓起来,往伤口上擦药。玉雨春没动一下,等他擦完,要抱她起来时,她迎脸也甩给他一耳光。

肖峻恩静脸受了。

玉雨春自己起来,一迈步,疼痛地一窝身,停了。脚腕很疼,似乎葳伤了。

肖峻恩抱起她,上楼。越走越将她贴紧在怀里。

玉雨春知道反抗无用,她想超冷淡地漠视他的一切所为。不过,挡不住眼里往外溢泪。她想不到自己这样不争气,狠狠地牙齿切割自己的嘴唇,自我惩罚。

二楼卧室放下,肖峻恩看她的脚,晃动。她咬牙忍痛。

能随意晃动说明没脱臼,只是扭伤。肖峻恩握着,给她细细揉挫,可一脸生硬。等她不那么咬牙忍痛了,停下,下去提上药箱,找创伤膏贴她伤处。

玉雨春一点多余反抗没有,让他一切做得很顺利。可她心中,恨得冷笑:他早早准备了一箱各色药品,便是准备随时供她享用。都早算计上了!

肖峻恩叫来早餐给她吃。玉雨春看都不看。他给她喝水。她接到手,砸出去除了这些响动,再无一点杂声。整个房内沉寂中,升腾着玉雨春的仇恨。可没有了对抗,因为,一方已掩旗撤鼓,只是空支着硬壳,藏匿着内心的脆弱。

玉雨春不吃饭。

饭凉了,肖峻恩重新又要做来。

一样。

一天。

一夜。

先时肖峻恩只是坐着,玉雨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了床。醒来,见卧在她身边,微揽着她。玉雨春几乎没有力气挣扎,浑身碳烧得烫。

肖峻恩也只是最后迷乎过去,被玉雨春微微的响动,惊醒。见玉雨春耳红面赤,发烧状。试过,真是!

他扯过被子先给她盖好,又找出药片来给她服。

玉雨春愤恨又接茬上来。真是无药不有!她要是死了,他这儿也应该有化骨散,将她一阵臭烟化走。好,让你化!

肖峻恩不再任她性子,要强送进药去。玉雨春眼珠绷裂般瞪着他,红红的,充满憎恨。

他手停了,开口:“是我太冲动了,我道歉。你先喝点水,吃了药。”

“送我回去。”恨意支撑着声音,很硬,伤病却灼烧的几分嘶哑,奇特的绵软。

肖峻恩冷脸没啥改变,声音却也一沙哑,“……你吃了药。”

“送我回去。”

肖峻恩打电话。“……一会儿我让人接你和康康过来。”

玉雨春脑子还能反应过来,明显这电话是打给了她表姐。更嘶哑着嗓子叫,“我不要他们来!送我走!”

“你怎么才消气?打我吗?打吧。”他把脸送上。

玉雨春闭上眼,不愿看。

“雨儿……”那脸一压,额头落她额上。

玉雨春心颤了下,雨儿,多久没人这么叫她了?她与郝湘东阳纯雪的世界脱离,这名字也似乎留在了那段历史。她最灿烂最美好,最执着最疯狂,最爱最恨最痛苦……最多最的时代,和那名字一块留在那儿一般。没人再唤着这个名字痛,没人再唤着这个名字恨……

“记得郝湘东就这么叫你的吧?真好听。你说,为什么我能记得你五年前的样子,记得这个名字?为什么……”

玉雨春脸颊上浸满泪水,不知道谁的。

“我咋晚想起来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会记得!我参加过很多婚礼,看见过很多新娘子,为什么我都觉得她们就一个样子,给婚纱包着。从没记得她们长什么样……”

玉雨春涌了几滴泪水,可决绝之心依在。不管他爱她多少,可他伤她的时候,也下手一点不软。“送我回去!”

“……你吃了药!”

“送我回去。”

僵持。

他找向药箱,翻一会儿,找出一把小剪刀,给她,“你想插我的眼睛?插吧。”

他瞪回眼睛望看。等着。

玉雨春不去拿,坚持一句,“送我回去。”她不要他的眼睛,只要从此再不和他有一点关系。

肖峻恩拿起来剪刀,握住。“雨儿,你真想要我一只眼睛吗?”

凄绝.酸痛。

玉雨春眼里漫泪.哽咽。

肖峻恩又俯她额上,声音低缓,可坚定。“我那天去医院了,看到你和……

那个人在一起的样子,很生气。你以后不要再见那人。必须做到!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

有种感觉很残酷,难道女人是愿意被男人暴虐统治的吗?

当肖峻恩蛮横地对玉雨春宣示私有权时,比起浪漫温馨的感动,竟有种更痛更深刻的心动。肖峻恩之前,没有男人这样发疯地排斥她与另一个男人接近。甚至郝湘东还鼓励她出去找情人。

玉雨春泪水更流。

玉雨春至此不是很清楚,她的泪和快乐是因为肖峻恩,还是因为郝湘东。肖峻恩的暴虐收服不了她的意志,可是,那所有没发生在她与郝湘东身上的事情,被肖峻恩实践时,即使残酷的嫉妒,也带着份柔情。柔柔地催生着玉雨春的泪腺分泌物。

肖峻恩揪着被单给她一直擦泪。

“我不想和一个疯子偏执狂在一起……”玉雨春声音微弱,头已昏沉得不行,一阵阵犯迷糊。

他抬起她的脖子,又拿过水来。“来,宝贝,浩水。”

也许意识模糊的关系,玉雨春干渴的唇没再继续拒绝。浸到水里。

“吃药。”

吃药。

肖峻恩将她的头轻轻放枕头上。玉雨春的眼已经睁不开,一只手捂在额上,她头很热,觉不出那手多凉。感觉和以前一样,捂在她头上,很踏实。脑海里恍惚了下,床,床头,充满溺爱的眼睛,宽厚有力的大手:睡吧,丫头……

睡去。

玉雨春咳嗽着从睡梦里醒来。眼睁开,一张俊脸,紧目攒眉,疼爱紧张。她没动眼珠,看了会儿。

又咳嗽。肖峻恩起身,托着药,端着水又过来。“吃药。”

这场景似乎在玉雨春脑子里有过,犯疑惑。难道刚才她只是做了梦一场,其实药,她还没吃?

肖峻恩含上一丝轻笑,“刚才吃的退烧药,这是咳嗽药。”

还真是什么药也有!玉雨春烧退去了许多,头脑没那么晕了,对那随时准备伺候她的药箱又生愤慨。

“来!喝点水。”他催。

水又送到嘴边上,玉雨春坚持会儿,接了口。

“吃药。”

玉雨春不吃。肖峻恩先放下,按下按钮吩咐:“做点松软易消化的饭来,快占、。”

然后又拿起药哄劝,“吃了吧。吃了药,再吃点饭,就好了。”

玉雨春看他,“我吃了你送我回走。”

“吃了再说。”

那就是不想送!玉雨春闭了眼,不理。

“你不吃,那就永远走不了。从现在我看着时间,多一分钟,就多延长一小时,多一小时就多延长一天,多一天,你就半个月别想出这门。”

玉雨春给愤恨又撑起了眼睛,“肖峻恩你混蛋!你说过不再这样对我!”

肖峻恩掩声一会儿,不硬来。“……我是为你好,你不吃药,你怎么放心送你走?乖了,吃药。”

药片塞进两唇间。玉雨春坚持一下,收进去。水杯又送嘴边。

几口水下去,一个问题忽然钻进她大脑,惊问:“你都给我服的什么药?”

疑。

“退烧药,咳嗽药……”

“真的?”

肖峻恩看她神态可笑,笑下,“不真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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