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异国,死寂的安静。孤独很容易便泛滥,而要填满这份孤独,唯有靠不断的回忆。聂远之这才发现,他活了二十多年。他所拥有的回忆,全是那个人,那个人,还是那个人。无处不在,无时不在。想要一段没有那个人的回忆,太难太难。
而燕离呢?
燕离则
是痛,不敢碰触的痛。而即便是这份痛中,依然会有属于那个人的部分。
“墨彻啊墨彻,想要忘记你谈何容易。”
“即是如此,那就不要忘。”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神志游弋的聂远之瞬间收敛心思。那有些背光的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遮挡了所有阳光。
不知他是何时出现在那里,不知他来了多久,又看尽了他多少。是一种怕,聂远之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感觉。
“身体如何?”踏着稳健步伐走进屋内,一下便带走了屋子里大部分的空气,让其变得有些令人窒息。
不能再懒散的坐靠在椅子上。于是便站起身,冲着来人缓缓弯腰俯身。聂远之的动作依旧缓慢,故而在半途很轻易便被人阻止。
“这些繁文礼节,以后你我私下里就不必了。你身子未好,先坐下吧。”
能这么说话的人在这皇宫里头只有一个。果然比起对付裴嗣衣,眼前的这位主子更难伺候。
时好时坏,难以捉摸。琳琅瑜邪的脾气,当真叫人无法揣测。
“是。”简洁明了的应了声,随后便低下头不再说话了。实则,聂远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形。刚才自己无意中吐露的那句话,想必琳琅瑜邪定是听到的了。按着之前他的作风,不对自己刁难一番发顿脾气,恐怕……
“刚才嗣衣来过了?”
“……”有些没晃过神,待他回神后,才急忙应了声:“是。”
琳琅瑜邪竟然没有预期中的反应,这令远之大为不解。决不会是因为他没有听见刚才的话,那么是为什么?
可笑自己竟然会去在意,却又不受控制的去想。琳琅瑜邪这个人……裴嗣衣刚才的那番话,实则还是往他心中去了啊。
“有些话想同你说。”琳琅瑜邪开始蹙眉,似乎是因为想说的话影响了他的心情。
“王上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样的对话方式很奇怪。自从他来到北国开始,他与琳琅瑜邪便是处处争锋相对。不,或许该说,他想不在意,却又被激得忍俊不住。而对方也一样,一次次被自己激怒,又一次次反过来想看被激怒的自己。
而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心中没有一点其他念头,还真的是第一次。
其实你与那个人很像呢。
脑中突然回响起前一刻裴嗣衣对自己说的话,聂远之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过阵子的冬猎,你同我一起去。”没有注意到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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