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匪连绑票的意思都没有了,张焕榕心中大定,答道:“要是咱来选,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打大鼻子,打完大鼻子再革命不迟。”
齐清源笑道:“那如果打大鼻子的时候我们的队伍都打光了,那到时候没有一兵一卒,还怎么革命?”
张焕榕一时语塞,这个问题倒是他没有认真想过的。想了一会他才答道:“这问题咱没有想过,真不知道怎么办。”
齐清源大笑,对张焕榕的实在很钦佩,最少说明这个人很真实。其实这个问题是同学们在军校上政治课的时候问先生的。先生回答了两句话,一句是当兵就是保家卫国,打光就就打光了,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二是真要和俄国人拼命,我们的人只会越打越多,不会越打大越少。因为其他人看到我们真的是在救国,那些忧国忧民的人就会奔我们而来,我们将会越来越强大,革命会越来越有希望。这话说完,大家茅塞顿开。不过提问的那人比较惨,被罚打扫厕所一周,先生处罚的理由是他的心里只有敌我,没有国家,不罚无以为戒。
“张兄弟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能吃的了苦,那还是先在部队上呆着吧。我们只是打大鼻子的队伍,只图保家卫国,革命不革命先打完大鼻子再说。”齐清源向他发出了邀请,但是组织纪律不允许他多说什么,只好希望他能扛过新兵训练,在最后个过程中他会不断的观察他是否可以成为同志。
张焕榕满心欢喜,他本来就是要看这股胡匪是个什么样的,之前是偷偷的看,现在有这么个正当的名义可谓正中下怀。他高兴的说道:“别人能吃的苦咱也能吃。小时候咱还是练过的。”
晚上的时候,齐清源向杨锐汇报张焕榕的事情,杨锐对齐清源得到的消息比较满意。原来他对这些激情的革命党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的,但是齐清源几天调查出来的内容以及白天和张焕榕交谈得出的信息还是很有刺激性的。一是他家在辽东的声望和人脉,二是他本人有通天的关系。这两点,特别是后面那点对复兴会而言异常宝贵。
“他怎么能和李莲英撤上关系?”杨锐对这个清末著名的太监有点恶心,但慈禧在世之时,要是能和他拉上关系,那么钟观光那边很多事情就很好办了。
齐清源道:“荫华在京读书期间,和黄中慧结成忘年之交,黄中慧之父黄思永,去年其和张謇一起被聘为商部顾问,时人称商部两状元。听黄中慧说,其父和李莲英交好,办实业时多有孝敬。”
黄思永、李莲英……,李莲英自不必说,只是这个黄思永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杨锐问道:“这黄思永是哪里人?”
齐清源答道:“似乎是南京人。怎么……”
杨锐这时可想起来了啦,高兴的大叫道:“哈。我知道这个人,我知道这个人。”
齐清源对此也不奇怪,先生很多时候都是如此,忽而心神别往、忽而大喜大悲。学生们传言,先生这是天人感应、天命神授,每次发痴都有所得。当然这是几个学生疑神疑鬼的说法,但是很多事情真的是如此所言,革命一年以来所有的成就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特别是预判日俄交战各事,无有不准,不是神人感应,怎么会判断如此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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