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彩彩露出很揪心的表情,蹲下身子去抚摸自己的布拖鞋,好像那真是两只活生生的小白兔似的。
“都死了还摸什么呀。”小芹撇嘴道,“因为你胸部太大,所以把小白兔都压死了……”
“呜呜~~小白兔沒死,真的沒死……”
这是我有史以來,见过的最愚蠢、最幼稚的落泪理由了,但是却也不能对宫彩彩过于善良的心加以指责。
虽然小芹因为维尼逆推我的事情心情不好,但是我觉得把怨气出在无辜的宫彩彩身上太过分了。
“不用担心,凡是來应征拖鞋这份工作的小白兔,都是力能扛鼎的勇士白兔。”我安慰宫彩彩道,“它们不会被你踩死的,你赶快去洗手间吧。”
我那扯淡的说法立即就被宫彩彩接受了,她安下心來,推门走了出去。
等待宫彩彩返回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剩下的三个人又继续玩“成语接龙抽鬼”,小芹居然又输了。
“讨厌,不玩了。”小芹把手里的扑克牌往地板上一丢,“一定是班长知道我不擅长成语接龙,所以故意出主意陷害我的,该死的女二号,她一定会被男主角抛弃,孤独一生的。”
“不许诅咒人。”我批评小芹道,“班长又沒得罪你。”
“有了。”小芹突然灵机一动,指着奥巴马的鼻子说,“让它也來跟咱们玩抽鬼牌,这样输的人就不会是我了。”
让狗也來玩扑克,虽然奥巴马作为狗智商很逆天,但是玩扑克也有点勉强吧,不过说不定也行得通,可以让上家把扑克牌铺在地上,奥巴马的前爪先碰到哪张算哪张。
“让奥巴马当我的下家。”小芹大声说,“然后,它也要遵守规则,进行成语接龙。”
你的节操在哪儿啊,为了胜利要拿狗当垫背吗,如果奥巴马会说话,它就不用在这蹲着了,去全世界巡回发表演讲的话,比美国总统的听众还要多吧。
“要不干脆别玩了。”我一边收拾地板上的扑克一边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俩可以去洗漱……”
话到一半,有人推开门露出半个身子和披肩发,却是來找班长的庄妮。
“还沒回來吗。”黑眼圈严重的庄妮,朝屋内的两张床扫了一扫,然后踢掉拖鞋,自顾自地躺在左面那张床上了。
“床单铺的这么整齐,绝对是班长的床。”庄妮嗅了嗅枕头上的气味之后又说,“我认得这种洗发水的味道。”
其实只要看奥巴马被绑在哪张床的床脚下,就知道哪张床是班长的了。
奥巴马对于擅自爬上班长的床的庄妮,沒有表示出任何忠犬该有的素质,加以阻拦,而且连伸舌头讨要食物的例行行为,也不敢对庄妮做。
敏感地觉得惹对方生气的话,会被残忍地用美工刀杀掉吗。
“别怕。”庄妮仰面躺在班长的床上,对床下瑟瑟发抖的奥巴马说,“我不会亲手杀你的,你是公狗,我杀你的时候必须戴上手套,或者雇别人來吧……”
“不过,某些特别讨人厌的公狗,我就未必会怜惜羽毛了……”
是含沙射影地暗指我吗,还用了“怜惜羽毛的天鹅”这个典故,别自我感觉良好了,你这只黑天鹅,你全身上下都是黑的,你染上我的血也不会有什么特别显著的颜色变化的。
而且你躺在床上的角度……正好可以让我看见,你被黑丝袜紧紧包裹住的两条长腿啊,虽然我知道你沒有引诱我的意思,但是细瘦而匀称的双腿,配以半透明、有光泽的黑丝长袜,真的是让男性沒法不多看上两眼啊。
“军师你來啦。”小芹向自己的同盟者问好,然后促狭地瞪了维尼一眼,仿佛在说:“胸部小的才是可以信任的人。”
熊瑶月不太喜欢庄妮,解开奥巴马拴在床脚的狗绳,拉着奥巴马向后退了一步,坐到了宫彩彩的床上。
“你们在抽鬼牌啊……”庄妮阴森森的说道,“抽鬼牌可是传说中,古欧洲为封印魔鬼举行的抓鬼仪式,后來才逐渐演变为游戏的。”
正在收拾卡牌的我,手里正好抓了小芹扔掉的半副牌,里面就含有一张鬼牌。
庄妮继续充满恶意地解说道:“‘小丑’是扑克牌中的第五十三张,是最孤独诡异的小鬼,人们都说:‘抽鬼牌’如果沒有玩到游戏结束,就中途散场的话,鬼牌里的小鬼就会复活,去找那个最后持有它的人……”
特么的别用这么恐怖的语气,给我讲鬼故事啊,小鬼今天晚上到底会來找我,还是去找小芹啊。
于是我把“小丑”单独拿出來,当做食物喂给奥巴马,让它拿嘴叼着了。
反正中国民间传说,黑狗血最是辟邪,奥巴马虽然黑白相间,但勉强也能算黑狗,小鬼应该不会对它造成什么伤害吧。
“今天晚上真要那么做吗。”小芹蹲在床头,和庄妮密谈着什么。
庄妮伸出白得病态的一只胳膊,在空气中摘取着某种,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看见的东西。
“总之,机会错过了就很难再出现。”庄妮穿着丝袜的两只脚换了一个交叠的方式,“不果断一点,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总觉得今天晚上不会很平安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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