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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交配的季节早就过去了好嘛……”展捷默默咒骂着，主任被隔壁吵得也从昏睡中渐渐醒来，他迷惑地睁开眼睛，抬头和展捷对视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展捷本来气呼呼的，看到主任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从哪儿来我将要到哪里去”的表情，心情又好起来。

“主任你醒啦？睡得好吗？”

主任垂着眼睛嗯了一声，想说什么的样子，又突然捂住了嘴巴，捂了一会儿，一只手又去捂眼角。

“你干嘛？渴了吗？要喝水吗？”

主任摇了摇头，恋恋不舍地从被窝里爬出来，维持着捂嘴捂眼的姿势，跑到浴室去了。展捷乐得不行不行的，主任也太逗了，不就没刷牙没洗脸嘛，有什么的？之前不是还看过我的眼屎吗？都睡一个被窝了还这么放不开，和昨天晚上一个劲儿想要帮自己口的人截然不同。看来主任这只小妖精只在晚上发情啊，白天又开始装人了。

展捷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大字型躺在地铺上，哼着《天竺少女》玩手机。他刷了一下微博，发现有一个新好友提醒。虽然他知道肯定又是职业“力口米分”党，但是看见那个红色的提示标志就是碍眼，非要点掉不可。没想到点进去看到新好友的头像和用户名惊呆了，这特么不是小白么，他什么时候学会玩微博的？他怎么注册的？他现在的中文都好到这种程度了？

小白的头像是骚包的半身裸照，LOMO效果，一贯的坚决不直视镜头，而是侧着脸忧郁望天，肚脐以下毛以上那里的天使之翼文身和手臂上的一只老鹰没褪色，还和当年一模一样。用户名是“小白学中文正在很努力”，展捷扑哧笑了，的确还得再接再厉。

小白关注的是展捷的大号，经过认证的，用户名是“展捷律师”。展捷有点后悔自己不该用本名注册微博，竟然被小白顺藤摸瓜搜到了。小白是他出国留学那阵认识的狐朋狗友中最high的一个，正常的时候就像嗑药了似的，嗑药的时候就更不正常了。他姓White，又迷恋中文和中国文化（meinan），所以喜欢找展捷出来玩儿，还让展捷帮他起中文名。展捷敷衍地起了个小白，告诉他这是一个诗人的名字，比海涅还牛’逼。其实展捷的灵感来自于蜡笔小新，但是小白没看过那部动画片，自然也就不知道，乐乐呵呵地接受了这个名字。

他点进小白的微博看了看，的确是新注册的，微博只有寥寥几条，每一条都配了或阳光或忧郁或便秘或傻’逼的自拍，配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中文。展捷都能想象出小白鼓捣这些东西时候的表情，他一定以为他酷毙了。他顺手回关了小白，然后退出微博给赵毅发短信，问他起没起床。赵毅隔了好久才回复，是一条语音信息，里面呼哧带喘的。

“我、我跟、小余、嗬……在海边、跑步、锻炼身体……”

赵毅叫苦不迭。小余跑到他前方大概一百米的距离，看到他还在后面磨蹭，就倒退着跑回来，在赵毅身边原地踏步跑。她在晨曦中微笑：“再坚持一下，我们跑到前面的礁石那边就不跑了。”

赵毅咬咬牙攥紧了拳头继续跑，步履沉重在沙滩上砸下一个个左摇右摆的大坑。他的旁边是小余小巧规律的脚印，两排脚印一直延伸到海滩的尽头。

展捷在被窝里笑着打滚，就知道你跟这个女人在一起肯定没好日子过，看来我真是半仙儿，一下子就算中了。

“小展，你在笑什么呢？”主任收拾得清清爽爽带着沐浴露的清香扑了过来，展捷翻过身嘴唇就被封住了，尝到了主任唇上清凉的牙膏味。

展捷一动不动，嘴巴闭得死紧。主任与他唇贴唇贴了几秒还没捂热乎就离开了，他不好意思地两手捧脸，捧出了一朵小花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