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惊渊却似沉浸到了回忆之中,无意识地道:“两圣指的是刀圣逄无名和剑圣夜惊天!在我只有十多岁时,他们就有了双圣的名号,而那时他们只不过三十来岁!由于剑圣的名字和我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惊字,所以我也选了剑作为自己的兵器,在武林中混了二十年也小有名气!但是直到那一天,我才发现我所自豪的剑法和两圣比起来,简直连婴儿的玩具亦不如!”
“是不是就是‘两圣之战’那一天?”月如霜脱口问道。《+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月惊渊点点头道:“那时我已过三旬,而两圣已经五十多了!其实他们每隔三年就进行一次例行决斗,以往都是秘密的,但那一次不知是怎么走漏了决斗的地点,引得无数武林人物前去观摩!
决斗的地点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剑圣请了当时的海神帮将小岛周围十里划为禁地,不许任何人观看,所有人只能远远地隔海相望!”
不舍一脸坏笑道:“那爷爷怎么看到了?莫非是假公济私?”
“你这臭小子!”
不舍觉得头上被人轻敲了一下,愕然地看看四周,又看了看泰然自若的月惊渊,忖道:“刚才这老家伙明明敲了我一下头,我怎么就看不到他怎么出手,而其他人也象是没有看见一样?虽然我和他这么近,但也太离谱了吧?”
忽然心中又一懔:“难道这就是所谓能欺骗六识的‘幻’?”
月惊渊继续道:“当时海神帮的帮主古鲨和我是生死之交,在我的恳求下,凭着他过人的操舟能力及水性,单舟带我来到了岛上,藏到了一个隐秘之处,随后就目睹了惊天一战!”
月惊渊的眼神更加迷离:“那个时候,我明明看见他们手中的兵器是刀和剑,却又分明看见不是刀和剑,我明明看见他们的一招一式都是攻向什么地方,但结果却和我的眼睛看到之处失之千里!
那个时候,刀已经不是刀,剑也已经不是剑,而是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不,应该是连人带兵器都成了岛上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成了自古以来不可抵挡、不可消灭的存在!”
月惊渊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不再那么激动:“最后他们似是不分上下,一齐住了手,就那么相互望着,直到我以为他们永远也不会动时,剑圣却开口了:‘师兄!我们可以见师父了!’”
“原来他们是师兄弟!”不舍呼道,其他人也同样露出惊诧之色!
月惊渊神色间似有些得意让众人料想不到,接着道:“我当时也是一惊,就听刀圣也道:‘师弟!我们可以见师父了!’然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刀剑均化成了粉末,消散在空气中。随后两人就手挽着手,不知怎么就到了海面之上,携手踏波而去,转眼消失在天际!”
不舍怀疑地道:“他们就一直没发现你们吗?”以两圣表现出来的功力,若说没有发现月惊渊和古鲨两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月惊渊道:“应该是发现了,这还是我们后来才想到的。岛上每一样东西,只要他们功力及处,全化为齑粉,却只有藏身的巨石完好无损!显然是两圣特意手下留情,早就知道我们所在,只是未揭穿我们罢了!”
不舍对武功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认为自己活着开心,能随心所欲就好!
但是月惊渊说得精彩,也让他生出向往之心,想能见一见刀剑双圣就好了!又想起这是五六十年前的事,现在双圣都有一百多岁了,是不是活在世上还成问题,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而又想倒可以去他们当年决战的小岛,顺便领略一下海上风光也不错,最好是带着云心,还有蝶儿、紫燕儿、玉儿……
“少爷小心!”
语蝶的惊呼让不舍从春梦中醒来,感觉到一缕剑气袭来,匆忙间闪避,却听“嘶拉”一声,左袖被划了一条大口子!
虽没有伤着皮肉,却也让他吓出了一声冷汗,心中微怒,是谁无耻突袭?
转头望去,见华东楼收剑在侧,冲他歉然一笑道:“抱歉!为兄一时不能收手,所以弄破了小兄弟的衣裳,如果不弃,明日定还一套新的给你!”
华东楼脸色忽又一正道:“刚才陆兄弟点头答应为兄先攻一剑,应该有把握对付才是,但陆兄弟是否有意相让,或是陆兄弟不把华家的绝学瞧在眼里,不屑出招对付我华东楼?”
因为不舍的父亲六空无俗家姓名,所以毕青瑶取“六”的谐音,给不舍冠了“陆”姓。
不舍暗呼厉害,刚才肯定是自己想到乐处,不自觉点头,没有听见华东楼说话,让他钻了空子!
现在华东楼又这样一说,摆明是给了华家的人一个印象,不舍确实是瞧不起华家的武功而不屑动手!
不舍偷眼瞧了瞧华家的人,果然大部分脸上都有了不满的意味!心中不由苦笑,这种事情无法解释,越解释就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这时语蝶的话语响了起来。
“少爷!您连着三天给玉姐姐治病,每次都要消耗三成功力,搞得老是精神恍惚的,现在是不是又气力不继、头晕目眩了?你可不要随便逞强,否则出了什么事,小婢又要遭夫人责罚了!”
俏丽可人的语蝶这一连串话语下来,简直快如连珠,却又柔细动听,一字一句皆清清楚楚,显露了她对不舍的关心,言语间又化解了对不舍的不满。
不舍暗赞,却装出一副调皮爱玩的样子,亲昵地对语蝶故意半哀求半恐吓道:“蝶儿!你就多让我和表哥们切磋一下,他们是不会伤着我的!而且只要你们不告诉娘不就行了?否则,以后出去玩少爷我就不带你们两个了!”
语蝶心中暗笑,却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不舍来了个本姑娘不受你的威胁的可爱模样!
※※※
他们这一唱一和,尤其是不舍这种贪玩、调皮、却又装出一副成熟模样的神情是最得长辈们喜爱的,再加上不舍的金童脸,终于使得各长辈露出会心的笑容!
“芙蓉!你不是懂些医术吗?去给那位玉姑娘看看是什么病,需要什么药可以到药铺去提!”
不舍一看,说话的是华子平的妻子月宗洁,也是月如霜的小姑,华东楼的亲母,嘴上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显然是不相信语蝶的一番说辞。
而不舍也讶异不已,原来华芙蓉还精通医术,忽而想起上次偷袭他用的不正是治病用的银针吗?
华芙蓉轻柔的应了一声:“是,大娘!”随后走到玉嫣身边。
玉嫣配合地伸手让她把脉,华芙蓉惊呼一声,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华芙蓉惊觉失态,奇异地看了玉嫣一眼道:“想不到玉姑娘患的竟是六阴绝脉!
若不是有人为你续脉,你就活不过今年了!”
华芙蓉先前也怀疑语蝶的话,本还想帮他们搪塞过去,却没想玉嫣真的有病,而且还是这种罕见的病症,两相悬差之大,让她忍不住惊叫失态,自也是在情理之中!
众人也是没有料到,月华两家都是武学大家,自然知道六阴绝脉意味着什么,同时都把目光投向玉嫣,想不到不舍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而不惜损耗自己的功力!
“蓉儿!玉姑娘的病有没有根除的方法?”
这次不是月宗洁问的,而是坐在华子平另一边的美貌妇人,言语中透着真诚的关切。我记起她才是华芙蓉的亲生母亲!
华芙蓉看向她的眼神,也不象看向别人时总透着半分淡漠,而是充满了孺慕依恋之情,语气里也有了节奏。
“根除的法子不是没有,想必陆表弟也知道,但是找不到稀世灵药辅助,或请得绝世高人强行开脉的话都没有用,不过女儿可以开一个方子,免去表弟每日舒脉之苦!”
华芙蓉又对不舍道:“我把药配好后,就给表弟送去好了!”
不舍看着华芙蓉莫名变换的眼神,心中升起不妥的感觉,却只能答谢道:“那就多谢蓉表姐了!”
月惊渊道:“好了!霜丫头,今天这小子身体不适,你们也胜之不武!要玩的话,只能改天,不过要记得把我这个老头子拉去做裁判,啊?”
月如霜听了这话虽然心中不甘,但他知道爷爷的话违拗不得,不然得罪了爷爷,家里就没有人给自己撑腰了,何况爷爷也没有把话说死,教训他是迟早的事!
但是月惊渊紧跟的一句话又让她掉入冰窟!
“不过嘛,霜丫头!这小子挺对我老人家的脾气,你要怎么教训他无所谓,但是不能退婚,这个孙女婿我老人家是要定了!”
“什么?”月如霜差点晕倒!她的目的就是退婚,教训只不过是“顺便”而已!
“再不这样好了!”月惊渊虽然一副商量的语气,但那令人有掉入陷阱感觉的笑容让人联想起某种尖嘴长毛的动物:“爷爷给你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里你不能找这小子的麻烦,见到他时要脸露笑容!过了一个月,你要是还不改变注意坚持要退婚,爷爷我就同意你,怎么样,霜丫头,你选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月如霜几乎是不加思索道:“当然是后一个!”月如霜偷笑得眯眼如月,我不能找他的麻烦,可没有限制别人不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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