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就被性子一向冷漠的黎生给揪起,不愧是长年跟在主子身旁的贴身护卫,那面无表情的脸孔似一尊蜡像。
「唉唉......有话好说,别晃着我。」严总管在府内除了主子以外,什么人都不怕,唯独对黎生这号人物,心里畏惧三分。
沿路被拖向门口,遭受破坏的房门证实了来人力大无穷,只是经由斯文的外貌瞧不出来罢了。
手一松开领口,黎生传令:「爷在芙蓉阁等着。」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严总管的脸色登时一变,心里嘀嘀咕咕,主子一早唤他有何要事......该不会和小宝儿有关?
战战兢兢,严总管小心翼翼地观察主子阴沉的面容──人相当不爽快,浑身散发一股杀气。
一名丫鬟迅速打扫地上的泥屑、残渣,另一名则跪着抹地,连床底下都不放过。
没人敢吭声一句,因主子的脸上罩着三尺寒霜,一个不小心伺候便会招来无情的对待。
「碰!」孟焰一捶桌面,眼看严总管浑身猛地一颤,那老成的脸当下低垂。
「说,你昨日派谁来打扫?」
「小......小宝儿。」
「小宝儿......」孟焰瞇缝着眼,思量府里的奴才一向归严总管一手安排,只要不出差错,这区区小事,他也没闲工夫理会。
如今,他倒是好奇十来岁的孩子落在他手上的原因。「人是打哪儿来的?」
「呃,」严总管可不敢说出当初是上刀子匠铺挑人进府,于是编派个理由说明:「这孩子是我老家的远房亲戚邻居的儿子,由于家里穷,供不起孩子念书、习字,想着孩子将来一辈子待在乡下也是没出息,于是忍心将孩子给阉了,再透过亲戚说项,托我将孩子送往宫中。
「爷,您是知道......呃,别人难免羡慕我在这儿当差......」
孟焰哼声:「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倒是善良,引贼入府。」
喝!
「出了贼......」严总管登时下跪,问道:「爷......您息怒。小宝儿......偷了什么?」
「檀香木盒。」嘴上说着,孟焰不禁冷笑。
「啊,小宝儿好......大的胆子!」真该打死!
孟焰撇了撇嘴,思忖哪是偷,不过是一个诬赖的借口。
人生索然无味,他想要的却无法得到,长期压抑的心情逐渐转化为一股愤怒的情绪,瞧谁不顺眼,谁就倒霉。
闭上眼,盘据于脑海的呜咽挑起了他恶意的玩弄,「那条狗的手脚不干净,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严总管听得浑身一阵哆嗦,立刻建议:「是不是要小的将人给撵出去?」
孟焰缓缓地撑开眼睫,注视花几上的檀香木盒,想着「贼」将它放回的模样,以及逃出门外的情景。「把人留下。」他勾唇一哂,「在你的管辖范围出了贼,你以为我还会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么。」
哼!
丢下话,孟焰起身离去,留下一脸惊愕的严总管,纳闷主子究竟要如何对付手脚不干净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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