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小世子做了十好几年,他虽然没有捉弄下人的恶习,却也是明白哪怕主子命令奴才喝污水,奴才也是要叩谢主子,绝不敢有半分异色,更别说像茶夜这样反驳。即墨溪当即有些着恼,思未及手先动抓向茶夜非要她再喝几口不可。
茶夜惊住,当即在木桶内慌忙躲闪着那只白皙的手,身子刚刚转过去却听哧啦一声,茶夜只觉后背突然没了附贴感,大惊之下连忙在桶内转了半圈与即墨溪相对着:“二爷!您……”
那道从肩处斜划下去的红痕让即墨溪一惊,一只手臂尚且垂在桶内都不自知,直到那手中的布料在水波的荡漾下溜出手去才猛然醒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我这是在做什么?随后话也不再说当即转身绕出了屏风。
茶夜吁了口气,心跳如鼓一般,脑袋是乱成浆糊:这即墨溪是怎么了?他莫非半夜里看自己劈柴站在树下喝的风太多,导致邪风入体色魔上身?天哪,不要,我才十四!
茶夜还未从震惊之中平息下来,屏风外一阵脚步声过后即墨溪又疾步走了回来,茶夜一颤,看向即墨溪的样子当即呆住。
“那鞭痕你自己够不到,我给你上药。”
茶夜哪能允许?虽然即墨溪眼睛上系了块布条蒙着,那也不能让他就这样碰自己的身子!
即墨溪就知道茶夜不会就此答应,一手将茶夜从桶里索着捞到自己这边死死的摁着,心中的烦意备增,另一手胡乱的帮她擦着后背。翻来倒去一翻折腾简直就像给鸭剃毛一般迅速麻利,最后往水里一摁,拎着她的脖子在水里涮了涮,哗哗几下给滴溜出浴桶。
而后探手将屏风上搭着的薄毯往她身上一搭,抓住一头将她在薄毯上站着一滚,一个人形蛹——形成了。
即墨溪抬手将蒙着眼的布条摘下,丢给她一套衣衫:“自己去隔间换上再出来。”
茶夜当场呆住,盯着即墨溪,又看了看屏风,即墨溪咳了一声后便绕到了后面。
看了看那衣衫,茶夜无语。
于是,蹦啊跳啊,弹到那衣衫前,费了半天的动静才勉强将一只手从薄毯里拯救出来,终是抓上了那衣衫。换的是简直如同超人般的速度,湿着脑袋冲出屏风到了即墨溪面前。
括别四年再次挨鞭,却不再像上一次那般好糊弄。两人从最开始的讨价还价,最后变为面红耳赤激烈的争吵,最终敲定,将屏风剪出个口子。两人隔着屏风,即墨溪将手伸入那口子里,为她后背的鞭伤上药。
茶夜最大的限度便是将衣领敞开滑出半个肩,再不恳多露了,直到即墨溪无法甚至搬出了小世子的身份下令,茶夜仍是不为所动:“世子爷,您就往下滴就成,只是需费些药露,不过对您这身份来说,这算不得什么。”
茶夜这一番说的是相当心平气和理所当然,即墨溪却恨的将气全积到手上,用力的戳去。算不得什么?这药露他从小到大也就只得这一小瓶,光是她一个人就用了两次,而这两次就耗掉她大半瓶!
而这一戳,两人都惊住了。屏风将两人隔开,一里一外两人却是齐齐的各自打了一哆嗦。
茶夜右手紧攥成拳,咬牙切齿道:“世子爷,您若实在舍不得便算了,疤在背上我自己倒不在意,可您若是不小心将瓶子顺着我那口子给戳了进去,就连半滴都还不回来了!”
即墨溪当即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点洒起来。屏风外的那只手仿佛不是自己的只知做着机械的动作,只是那手却不听话的有些不自然,生怕再弄痛了这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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