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心睡眠,理性带他去了他们会面的地方,楚天翔下意识地走向那个凉亭。
那里已经干净如初,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突然草丛里闪过一丝银白,然后探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银光一闪,一只白狐钻了出来。
蓝眼睛。
一千多年的修为救了他的命,他失去了心,但是还活着。
失去心脏,必然碎尽血骨,受尽极痛,以狐之姿态重生。墨骋会告诉楚天翔结果怎样,但绝无可能告诉他过程如何。
飞鹤台。
明月皎洁,银发刺客独自背光而立,他坐在草地上,看去有那么一丝无助。伸手抚上矮矮的墓碑,黑色的冢已经长满绿苔。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墓碑,叹息声轻不可闻。
羽霜很少叹气,他乐得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没心没肺的模样,他也很少去用痛苦的回忆虐待自己,所有的事都懒得费心记住,所以他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得到快乐。但是不回忆,不代表不刻骨。不提起,也不代表这不是雷区。不行动,完全是因为没有触及到自己的底线。
如同此刻。“痕——”他低声呼唤。顶天立地的战圣者永远不会醒来,他已在地下永远地长眠,潇洒地抛去了一切。
火红的剑客无声无息地靠近羽霜,有风拂动长长的侠客服,影子摆动着好看的弧度。他安静地立在羽霜身后,没有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焰陨依然没有说话,他垂起眼眸。月光下,墓碑上的字清晰可见。
战圣者殇痕,享年19岁。
术圣者羽颜,享年18岁。
“颜,是你们羽族最受欢迎的术士吧。说到痕——”焰陨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羽霜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转头,与他四目相对。月光下,金眸与紫眸的视线交织,却辨不清意味。
羽霜没有说话。
“怎么了?”
“我在想,为什么当初战死的不是我。”不等焰陨接话,继续自顾自的开口,唇边的笑容有些嘲讽,有些无奈。“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那两把钥匙交出来。”
“羽,你理解错了。”焰陨弯下腰,与他并肩坐在一起。“以后不要说什么当初战死的不是自己那类蠢话。”
“你知道痕为什么会死吗?你认为一个强大的战圣者会那么容易就被杀吗?”紫眸里闪过一丝愤怒。
“……”焰陨早已心知肚明。此刻的羽霜如同一个刺猬,用尖锐的刺保护着自己,同时也被尖锐的回忆刺得满身鲜血。
“衰弱术,你还记得吧,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那群药师。”
焰陨依然沉默,他低着头倾听羽霜的低语。羽霜想向焰陨解释当年那场意外的战争,然而很多事情不是解释清楚了就可以解决,更多时候那些事情会随时间尘封在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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