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咽喉处轻轻按着。
手下的颈项是如此纤细,纤细到他几乎只手便能掐断,但怀中的这个人却毫无防备地将咽喉要道暴露在了自己的手掌中,仿佛是将全部的性命,交到了他手里一样。
他的手轻轻地按着,连带着怀中人儿的呼吸也随着按动的频率在喘息。他下手重一些,怀中的人儿便喘得更凶了,他拿捏得轻一点,怀中的人儿的呼吸便平顺了一些。
这样的季先生……陈博涉不知不觉地掐紧了些,云霁难受地皱起了眉头。
“先生……还是想瞒着我吗?偷偷去邑国的事……”他贴近季先生的耳边。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怀中的季先生失去了惯常的冷静与克制,因为病重而变得虚弱、依赖和不能自已的时候,他突然泛出了一种,好想欺负他的心情。
让季先生平常伪装的客气模样都见鬼去吧!恐怕只有在这个时候,季先生才能卸下一身的防备,全身全心地去依靠他。
“再问一遍,先生还打算把出使邑国说服傅太守的事情,瞒着我吗?”陈博涉的手卸了力气,随即又狠狠地按住了他的喉咙。
“我没有……没……没去……”云霁有些难受地伸手去抓他的手,攀上之后无力地抓着,仿佛祈求一般。
“如果不是先生去了,还能是谁呢?”陈博涉的手顺着他的脖子滑了下来,在锁骨中间的位置,轻轻地戳了一下。
“我……让严榕去的。”云霁又抓紧了陈博涉的手臂。他白皙而纤细的手指,攀在陈博涉粗壮的手臂上,如此绵软。
“严榕是谁?”陈博涉不愿意从季先生口中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又在他锁骨中间凹陷处狠狠按了一下。
“唔……”云霁吃痛地轻哼了一声,“今年殿试的第六名。”
“我怎么没听说过?”虽然陈博涉没有参与今年春闱的事宜,但不代表他相信季先生的话,和季先生随便瞎掰的一个身份。
“实话?”陈博涉呵在他的耳边,轻轻问道。
云霁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因为重病难受而貌似格外乖巧。
“先生啊……”陈博涉真是有些无奈了。他觉得在这样一个软弱无力的时刻,季先生应该是说实话的,但刚才的那所谓的招供,又不像是他期待中的真相。
他以为季先生会因为病重就屈服,就承认。毕竟那种将全身重量都托付给他的姿势,和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露出颈项和胸膛的样子,就像是妥协了,准备和盘托出一般。
但实际上,他可能错估了季先生的忍耐能力,即使是这样毫无防备的姿态,季先生却依然可能没有说实话。
说着什么“严榕”,“殿试第六名”,却不肯承认去邑国游说傅太守的是他。
若是其他的文臣谋士,恐怕会争先恐后地将功绩往自己身上揽。但季先生倒好,每次都是一口一个谢罪,生怕把奖励给了自己。
什么时候才能够坦诚相待呢?先生……
陈博涉将陷入昏睡的云霁轻轻地抱了起来,重新裹进了被子里,又将炭火盆移近了些。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直到他的呼吸恢复均匀,才走出了屋子,准备换一身行头,去见公子文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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