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芙却毫不在意,往旁边靠了靠,给许书砚留出位子。一边小心拆开一只方形的绒面礼盒,一边向他搭话:“来帮我看看,这礼物送我爸爸行吗?他是那种喜欢传统中式风格的大叔。”
她说着,朝许书砚俏皮地眨眨眼。
何之芙一头柔美的中长卷发,在水晶灯下随动作变换光泽闪现。条纹一字领上衣露出醒目和锁骨和玲珑的双肩,却没有影响她胸前隐现的风光。妆容精致,十指殷红甲油。
很有魅力,还待人亲切。
这样的女人像个猎手,但凡取向没有偏差的男人,怕是轻易就沦为囊中之物。
当然,取向有偏差,但意志不够坚定的,多半也抵抗不了,比如某条鱼。
许书砚暗暗怒其不争,表面却平和地笑着,看她从礼盒中取出一方石砚。
石砚?许书砚微微一愣。
“我爸爸很喜欢古玩,这砚台是我拜托一位收藏家朋友,辗转购得。”何之芙一手托着石砚,一手指着底部的花纹,“这里,你看,胭脂晕火捺……这里是金线。正面刻有白描牡丹。”
许书砚低头瞧得仔细,隐隐觉得那花瓣的形状不像牡丹。
“之芙,你记错了,那是水仙。”久违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透亮,清脆,像敲击风铃管。
“殷渔!你怎么去那么久?”何之芙笑逐颜开地张开双手,与走来的殷渔抱了抱。
“你家太大了,找了半天。”殷渔说着,坐在她身旁的扶手上,一手搭在她肩头,俯身与她亲昵地低语。
许书砚眼里像冻起了浮冰,冷冷地盯着他。
两年多不见,殷渔看着不再是过去那个扭扭捏捏的小男生了。褪去青涩的他脸部线条成熟了许多,穿着挺括的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衣袖沿小臂折叠。
还是很瘦,却少了“弱”的意味,精神抖擞,双眉微挑。
“我们挑了好多私藏,像是古董鼻烟壶,绣荷绣片还有古籍手稿,不过他选了砚台,那就是砚台啦!”
何之芙说着,胳膊自然地搭在殷渔大腿上。
许书砚太阳穴突突跳着,问道:“哦?为什么非得是砚台?”
这时候,殷渔才第一次看向许书砚。
他看去的目光毫无温度,笑容滴水不漏,“古语有云,‘取一佳砚,胜于拱璧’。我不过是聆听古训。”
然后低头,与何之芙相视而笑。
只属于恋人间的笑声几不可闻,却迅速放大了他和许书砚的距离。
许书砚的自信瞬间瘪了下去。
*
一整个晚上,他都不在状态。
甚至没注意何氏夫妇的长相,只顾一味敷衍地假笑。
偌大的餐桌坐了十几人,除了何家的,还有夫妇俩的手下。在餐桌用餐时,殷渔被安排在许书砚身旁就坐。
他要么和另一侧的何之芙小声交谈,要么低头翻看手机,视线不曾扫来一瞬。只有何夫人问他话时,才郑重地抬头应答。
听起来,何殷两家有意联姻?
餐桌上,何之白是绝对的主角,他表情丰富,天南海北地胡侃,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气氛十分愉快。
不过他没有告诉家里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只说和许书砚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一个出钱,一个出技术,玩互联网创业。
何氏夫妇简单问了问就转向别的话题。
何之白偶尔丢来几个球,许书砚心领神会地配合着打回去。
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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