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席城的话,事实上,除了宋责以外,所有孩子都很听他的话。
所以席城说什么宋真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在宋真心里,席城向来浅薄,这么多年了,除了宋责以外,他还没见过席城对哪个人这么用心,这种用心的程度甚至已经远远的凌驾于宋责之上了,就像前面这三十几年是一个冗长繁杂的铺垫,所有事情的发生与发展都只是为了遇见这么一个人而已。
宋真其实很想问问席城,他到底看上了那个人什么?
明明只是一个披着宋青躯壳的陌生人而已,甚至连他的真面目都没见过一次,这种喜欢,应该说这种深情到底是从哪里,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宋真知道自己不会问,问了,席城大概也会说,但那无疑也是残忍的。
想到这里,宋真在心里叹了口气,突然听见席城说:“他人呢?”
宋真知道他问的是宋青,宋家真正的三少爷,“大哥送他回房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席城突然一笑,有些轻蔑,有些嘲讽,“宋责如愿了。”
宋责如愿了。
如愿的赶跑了宋青,换回了真正的宋青。
也同时赶走了席城用了心的人。
宋真这个年纪,还没有真正地爱上过什么人,但见席城与宋责打架时的样子,那股凶狠与撕裂,想必定是动了真心的,即使不能感同身受,起码,宋真知道席城此刻一定十分难过,有时候真正的难过反而无法表达出来,因为所有的情绪都用来了悲伤了,又哪里来的多余的力气去歇斯底里呢。
喜欢的东西被无端端地夺走,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此无论天明黑夜,月明或缺,再也得不到关于对方的只言片语,哪怕仰望同一片星空亦是痴心妄想。
这一切,又如何不让人心伤呢。
“你会原谅他吗?”宋真问。
席城把手操在口袋里,挺拔的背影生出几许落寞来,“我不能原谅的人,是我自己。”
宋真张了张嘴,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席城却再未停留,只身步下了台阶,上了车,走远了。
花园的入口,栏栅架上还挂着宋青顺手放上去的风铃,随着风摇曳飘荡。
铃,铃,铃。
像所有真心喜欢过却又消磨在岁月里的乐声,不管曾有多激荡多热烈,消逝了,便是结束。
事情过去了很多年,粗粗算来,大概有三四年了吧。
席城还是会经常梦到那个时而温和时而锋利的住在少年身体里的人。
有时候是在飞往G省的那趟飞机上,他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一只温暖的手突然抚上背脊,如银杏般清爽的气息弥漫着小小的洗手间,镜子里映出的脸像水中打捞起来的月色般柔和。
有时候又在电梯里,他贴着墙,站得笔直,身体繃得像一根张满的弦。
很多时候梦到一半就会醒过来,外头月色朦胧,屋子里暗夜如许。
他一直没有搬家,怕宋青有天回来了,会找不到这里。
只是宋青一直没有回来,就像从来没来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在街上,连个背影与他相似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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