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你的原则,不过还未到你那时所说的期限。”熙兰端起茶盅,刮了刮茶叶末,望着浮上浮下的茶叶,却没心思喝下去。
“女皇还有什么事情吩咐,花寻一并去做就是,只是这期限,现在想改一改。”他想到前不久出的那次意外,心里却不再像以前一样镇定,此时只想尽快带她离开皇。
“月儿再过不久就会被封少皇,整个南月国以后还是要交给她打理的。即便此时出,以后还是要回来的。”
花寻听完蓦地一笑,眉目舒展。他纤长卷翘的睫毛轻动了动,温柔的话语丝丝入耳,
“虽然各国都称她为天降祥瑞之人,但对掌管南月国这件事来说,对她是强迫不来的。何况女皇还这么年轻,这事也并不需要这么急。”他说得句句在理,但却令熙兰眉头蹙起。
“想必你也知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否则也不会与你做交易……”说完深睨了眼花寻,见他神色不变,暗自冷笑,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端起茶盅,将已经有些凉意的茶轻啜了一小口,唇齿间却泛着丝丝苦意,
“我想让你为我再去寻一样东西。”熙兰想了又想,终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请女皇明示。”
“血珠子。”
花寻倚在靠背上的慵懒身子顿时僵住,斜飞的眼角中媚意瞬间收敛。
“你应该知道那是何物吧。”熙兰慢慢地吸了口气,看他的反应必然知道。
“血珠子,极阳之物,只能养在温热的血中,见空气而碎,温度或高或低都不可。相传这血珠子乃是天上之宝,在世间本是罕见,女皇怎会得知?”他狐媚的眼眸流光闪过,疑惑地看向南熙兰,言语里难得地有些严肃。
熙兰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问道,“那你又如何能知?”
花寻微愣了片刻,随后撇脸笑了,自己竟然这么失态。再转过头时,眸子里又恢复了先前的玩味之色,
“恕花寻今日冒昧了。只是血珠子极其罕见,不知女皇能否给个提示,我也好有地方可寻。”
熙兰丝毫没有介意他刚才的质问,反而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凄然,
“正是因为不知,才拖到了现在,眼下只希望你能多尽些心思了……我知这件事有些困难,但只要办成,无论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花寻看着眼前的女人坚定的眼神,平日里可是很少见到的,也自然知道这事对她的重要。他帮了她许多年,但从未见过她今日这样的神色。嫣红的阔袖拂过,慢慢地起身向她行了一礼,轻声道,
“这事花寻记下了,至于小公主之事,还希望女皇及早给我个答复。”说完唇角慢慢勾起,见熙兰点头之后,这才再次行了礼转身离开。
他慢条斯理地迈出门槛,心里暗暗地念到,血珠子吗?那也是自己一直想找的东西,原来她也要找,只是不知她要找来做什么。
眼角余光见刚刚那几个女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略微一愣。随后转头看向她们,妩媚的眸子含着笑意,轻点了点头。
几个小女被他妖媚摄人的眼神撩得心乱成了一团,一个个小脸红得像苹果一般。眼巴巴地看着那抹嫣红背影,咽了咽口水。
他细腻圆润的肩膀在嫣红的丝袍下若隐若现,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段白皙温润的脖颈,顺滑的墨发垂到了腰间,发尾处用一条同样红艳的丝带松松地系着,薄薄的下摆被风一吹,轻贴着修长的双腿。只一个背影,就勾魂至极。也难怪一个魅惑的眼神,就引来几个女的如醉如痴。
花寻出了殿门,橙色的夕阳洒在美艳细滑的脸上,让心底也跟着有些温暖。忽地想起那日月罂念的两句诗,笑容不禁荡漾在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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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沐浴过后,躺在软榻上长吁短叹,翻来覆去郁闷得很。
婉儿看她这么折腾,歪头想了想,走近了些,俯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如果公主真那么想出,婉儿倒是有个主意。”
月罂秀眉一挑,来了神,“什么主意?”
婉儿一笑,脸上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听金竹园的小侍说,慕公子的轻功了得,想必从这守卫森严的王出去,也不是难事。”
月罂记得婉儿说过,金竹园是自己在外的私宅,自从她进以后,那里一直由慕离打理。她听完“哈”了一声,伸出魔爪在婉儿水嫩的脸上掐了一把,
“你傻了吧?刚刚才被他逮着,现在倒想着让他帮忙?”
婉儿被她一说,想想也是,不过脑海里闪过刚刚的画面,笑得若有所思,又低声说,
“不过依我看,慕公子倒是十分宠着公主的,只要你求求他,说不定他就带你出去了。”
月罂轻呸了她一声,让她低声下气地求人,她可做不到,索面朝里转过去,拉长了声音,唉声叹气道,
“罢了罢了,我就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
坐在外殿看书的慕离听到了她的牢骚,微微摇头苦笑,这中上下几千人,哪一个不是笼子中的小鸟?
抬头看窗外天色已晚,这才放下手中书卷走进内室,见婉儿正拿着玉梳给她梳理头发,也就轻轻走了过去,冲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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