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若我只带自已兵马出征,萧氏一党也必会想办法在我军中安眼线,想我铁军虽是铁板一块,但定会有薄弱之处,万一给这些宵小可乘之机,倒毁了父王的声名。此三害也;若调动他部人马便有这三害”
李熊飞笑道:“原来是这三害,便不用从别处调兵,只要咱们靖军人马,平这燕丹叛乱便足矣,还有什么三利三害的。”
姬承昊见李熊飞仍在抱怨自已不该带萧忠顺的残兵出征,便缓缓道:“打仗就会有伤亡,若一定要有人死,别人死总比自已人死要好些。父王辛苦建立的这支铁军,本王又如何忍心断送了。”
顿了顿又接着道:“这些残兵,兵败后若丧家之犬,此次既是随我出征,哪敢不听我调度,此为一利;
这些萧忠顺的兵马在我身边,我的一举一动,他们凡事必会通报于萧氏一党。萧氏一党必定不会再安眼线,就连圣上也对我放心,又何乐而不为,此为二利;
正如叔父所言,这些都是扶不上墙的赖狗,就在我身边,又能成了什么大事,不如用他们为我办些事情。此次出征,桓亲王能如此痛快的给我半年粮草,与此也大有关系,此为三利。”
李熊飞听罢暗吸一口冷气,口中念道:“这些事情我倒从未想过,王爷心思致密,不愧先王爷赞你‘心毅志坚,情隐忍,是真人才。’”
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暗想到:“当年先王爷说完这句话后,又长叹一声道‘只是过于仁厚,若为情困,难成大事’”便不好继续说下去,转口道:“若这样,我倒要派人好好看着这些校尉,不要让他们坏了大事。”
姬承昊嘴角弯起一丝微笑,但眸中却光芒如刀,淡淡地道:“叔父只暗中留神就好,但面上却要与这些校尉有些交情。刚才我责骂的这二名校尉都是萧忠顺的心腹,我给他们半个月练兵,叔父可趁机帮他们,这二人必定对叔父感激不尽。”
李熊飞虽是直率子,但却并不糊涂,知道姬承昊此举定有用意,也不多问,当下便一口应承。
姬承昊也不多说,想了想又道:“我虽知此地苦寒,却未料道竟寒至如此。我营中兵士,衣履单薄,不适合长驻。即刻命随军主薄禀明圣京,着请户部运送避寒毛毡等物。户部是桓亲王爷掌管,必定推脱迟误,还请叔父命心腹可靠之人先暂回洛川调度。”
想了想又道:“再命人,在营中多设火灶,日夜煮些牛骨汤,让将士们随意取用,以抗风寒。”
李熊飞见姬承昊如此说,忍不住又问道:“难道王爷真是想在此只围不攻,当真守上三五个月不成?”
姬承昊眼刻眼中悲喜莫测,长叹一声道:“叔父难道看不出来,这仗竟是即不能胜,又不能败。时间也是能长勿短吗?若当真能让围上三五个月,也定是父王在天之灵庇佑于我了。”
李熊飞听的一头雾水,不解地道:“打仗不能败这个理俺知道,谁愿意打败仗。但是不能打胜仗这个理,俺还是第一次听说;兵法上也只说速战速决,长久生变的,却没听过拖的越久越好的道理。王爷还是说的明白些吧,莫让俺这个人猜迷。”
姬承昊苦笑道:“叔父倒真是一个省心之人。”见李熊飞只是嘿嘿笑道,并不在意,只得接着道:“此仗我若败了,父王一手建立的铁军也冰消瓦解,毁于一旦,太子也再无可依恃之力,桓亲王便可取而代之。若我胜了,桓亲王定会在大军粮草上做手脚,激生变故,置我于不义,萧氏一党便可罗织罪名致我于死地,如此这仗是即败不得也胜不得。只能将此战事拖延日久,相机而动。”
说罢又微微笑道:“我此时如脱笼之鹄,若轻易回朝,又怎对得起萧妃将我困在圣京八年所费之心机。”
见李熊飞沉默不语,姬承昊又接着道:“不过叔父所言也甚是,战场上长久生变,所以叔父还要增派人马,必定要把三座城围住,让其内外信息不通,尤其要断了燕丹国与夷洲城的信息。”
李熊飞闻言,慷慨道:“王爷放心,俺虽然心里没这些弯弯肠子,但是攻城守城却最是拿手。这三座城,俺让他连只飞鸟也不能进出。若有半点消息走露,俺李熊飞愿军法从事。”
姬承昊脸上淡淡一笑道:“叔父言重了,叔父一夜未睡,还是回帐中歇息吧”。李熊飞闻听转身走出帐外。
姬承昊看着李熊飞的背影离去,端坐哪里,身子虽一动也不动,心中却如处怒海狂涛之中,翻腾不已。
第十八章直言相告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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