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时发现纱织已经摘下眼镜,侧过身来温柔地看着她。这是纱织常问的一个问题:想什么呢?仿佛恨不得扒开青空的脑袋,翻转过来,摇晃,看都能倒出点什么一一辨认清楚。
青空笑着,放下没看几页的《传习录》。「过来。」她说。
纱织便趿著拖鞋慢慢走近了,在青空身侧坐下,由著青空握她的右手在掌心,摩挲著。过一会起身到厨房给青空热杯牛奶,自己也倒杯热水,端著坐回沙发。
「我跟家里人说了。」她将牛奶递给青空,空出手来端水杯到唇边,品茶似地饮几口,然后安静地开口。
「嗯?」青空楞了下。
「我离婚的事。」
「嗯。」青空举起杯,又放下来,握在手中取暖。
「结果,不是很好。」纱织低着眉。「姆妈倒没说什么,只是叹气。阿爸……大概是有些不满吧,毕竟这么大的事也没跟他们商量,还擅自辞职从商。奇怪的是哥哥——」
纱织好看的眉紧紧栓了起来,像是还不敢相信当时的情景。「哥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骂我不知好歹。自小到大,好像没见他这么凶过。」
「为难了?」青空伸出渥得暖和的手去抚纱织的眉头,有点不舍,为了她眼底安安静静的委屈。她知道纱织前夫答应离婚的条件之一是,不得对外泄露他是同性恋者的事,离婚原因只能说是性格不合。
「迟或早,总是要面对的。」纱织在青空掌中闭了闭眼睛。「毕竟是瞒不了的事,公司尾牙他没出现就已经奇怪,连过年也不上门,阿爸一下就起了疑心,昨晚吃饭干脆就说开了。」
「嗯。」青空还是闷闷地应着,不知怎么安抚她的难过好。过一会,将她整个人纳入怀里,手掌从后颈到肩胛到腰一下一下抚过她的背,反反复复。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势渐大,滴滴答答的。就这样还炸起一连串的爆竹声响,而且连绵不绝,简直像把整个镇的土地砸出一个个小坑来似的巨大粗暴响声,中间还夹着烟花的嘭嘭闷响。大概是什么好日子吧。青空对闽南这带用鞭炮表示喜庆心情的热爱表示已经无感,然而这场爆竹盛会实在太过惊人,抬头看下挂钟,十二点二十三分,这炮竹声竟持续了二十多分钟。
等到最后一点响声熄灭下去,两人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一下子适应不了寂静的压迫似的。
一定是这个原因。事后青空总是在想。当手机铃声突然回荡在空落落的住所客厅时,青空有种很糟糕的不详预感。
铃声的一开始是清泠的钢琴声,没多久掺入一把男声,低柔的惶惶然的腔调,唱着青空听不懂的闽南方言,听不懂却不阻碍当中的哀怨惋惜,哀怨到极处便生出一股缠绵来。青空有次问纱织怎么选这样一首歌当铃声,喧闹点的地方怎能听见它响。纱织当时看她一眼,笑笑也不解释,只跟她说铃声是认识她之后换的,歌的名字叫花若离枝。
那歌唱着,像一根钝又厚重的什么搅动着这点具压迫感的宁静,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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