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风闻言不禁皱眉道:“那些衣裳你大可分发给贫苦人家去,他们整日只怕连件厚实的长衫都没有,何必要扔了?”
陆长安抬头瞧着他,冷冷道:“我花的钱,我买的东西,送与了你,你却不稀罕,那我如今要如何处置,又何须你来过问?”
程亦风给他的话一堵,脸上一红一白,咬牙道:“是我多管闲事了,连日来多谢军长照拂,学生这就告辞了。”
说罢,当真连头也不回的,径自走了出去。
陆长安在后头瞧着,只觉得口的闷火都要挤到了嗓子眼儿来,猛地一把将手旁的东西扫到了地板上,又不解恨似的,抄起个古董花瓶,狠狠的砸了出去。
花瓶的碎片溅的四处都是,险些刺到了进来通报的听差身上,吓得浑身哆嗦,连说话都颤颤的,“军长……程……程先生执意不肯坐车,咱们也不敢硬来,他向前头走了几步,便坐了黄包车去了。”
陆长安正在气头上,闻言瞪起眼睛,怒道:“他爱坐什么便由他去,你进来告诉我做什么!”
听差吓得跪在地上,连声讨饶,“是小的不长眼,惹了军长生气,军长息怒,军长息怒……”
陆长安咬着牙一脚踢飞了脚旁瓷片,吼道:“滚出去滚出去!别在这儿杵着让人心烦!”
听差跌跌撞撞的退了下去,老徐却捧着一堆衣物走了过来,见这厅里的一片狼藉,暗自心惊的想扭头退下,却被陆长安喊住道:“有话就说,有屁就给老子放!畏畏缩缩的是躲闪什么呢?”
老徐避无可避,只得堆笑着上前道:“是……方才从程先生房里头理出来的东西,这些衣裳,正欲拿去丢了的。只是这个东西,却不知该怎么处置。”
陆长安冷冷的瞟过来,瞧见那个盒子,伸手抓过来打开一瞧,那手表果真端端正正的摆在里头,表蒙子崭新如故,顿时更加气恼,将手表往沙发上一扔,吼道:“丢了丢了,统统给老子丢了!”
老徐这些日子瞧下来,对二人之间的事情多少也有些计较,如今看来必定是起了什么争执,引了不快。
于是便连忙将手表拿起,同衣裳一并抱着,走要往门口走去。
“等等,站住!”
老徐连忙扭过脸来,瞧着陆长安。
只见他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那衣裳和手表半晌,又冷冷道:“不必丢了,扔回那房里去。”
老徐不明所以,却深知不可去触陆长安的眉头,忙不迭应了,又原样儿捧回了程亦风先前睡的那房里去。
陆长安沉着脸,将腰带上的手枪拔了出来,走到院子里头,对着个现成的靶子“砰砰砰砰”连放了十枪。
弹匣打空了,便喊来卫兵,又取了子弹过来。
直至那块靶子都快让陆长安给打穿了,他才收了手,重重的吁了口气,将手枪别回了腰间。
对程亦风,陆长安是志在必得,只是这人骨头很硬,格又冷冰冰的似块石头。
偏偏他又只对着自己的时候才像块石头,对着旁人,无一不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
只要一想起这个,陆长安心里头就恨不得将他一把摁在床上,好好的罚上他一通,尝了那番滋味再说。
可是,当初又打定了主意,要磨石见玉的,否则若是太过心急了,弄得个玉石俱焚,那可如何是好?
陆长安也说不上自个儿对程亦风有几分认真的心思,只是他却是头一遭待人这般上心,偏偏那人又毫不领情,可不是要将他气个不行了。
只是他这一番心思,程亦风却着实是半点不知,他从陆公馆出来之后,喊了黄包车,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回了学校。离了十数天,程亦风再一进宿舍的楼里,许多认识的同学都十分热络的过来问好招呼。程亦风客客气气的笑着同他们寒暄了两句,便到了宿舍门外头,推门便走了进去。
今日是休假,孟季冉也未出去玩耍,忽然听得门口传来动静,一抬头,惊喜的跳了起来。
“亦风,你可是回来了,那日听说你从马上摔了下来,可伤着了哪儿么?我同教官打听,却也不知你的去处,可把我给担心坏了。”
程亦风放下东西,便听孟季冉问了这样一连串的话,忍不住笑了笑道;“你瞧我这模样,可有半分伤患的样子么?不过是医生嘱咐多休息些日子,这才耽搁了这样久呢。”
“没事便再好不过了,你这些日子都在哪儿?住在医院里头不成?”
程亦风含含糊糊道:“先前是在医院,后来就回去家里头了。”
孟季冉点头道:“原是这样,正巧今日休假,咱们出去玩玩儿,也替你去去那医院带出来的晦气。”说罢,替他投了毛巾,待程亦风擦了脸和手后,便兴冲冲的拉着他出了门。
二十入幕之宾(三)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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