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言铮的话,似乎没有唤起简碧柔的半丝记忆。只见她盯着言铮看了半晌,复又滑入被窝,喃喃地说道:“我醉了,想睡觉。”
言铮一怔,最后只能微微叹息。他替简碧柔盖好被子,然后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嗯,好梦。”
(九)
半睡半醒之间,简碧柔做了梦,但这似乎不是一个好梦。
梦里的她好像回到八、九岁,还是穿泡泡裙和绑羊角辫的年纪。加拿大的夏带我们去打猎,你别跟着我!”
可一向被宠惯的简碧柔哪里肯听,只固执地跟着,“我也要去打猎!”
和简玉柏一起的还有几个少年,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回了头,朝简碧柔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说:“女孩子打什么猎!?还是躲在家里玩洋娃娃比较好!”
他的话音刚落,少年们“轰”的一声就全笑了。
小碧柔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被嘲笑的滋味,那感觉就像是爬满苍蝇的糖果,让她觉得恶心又难过。她终于不跟了,只看着哥哥们穿过光影交错了门廊,朝马厩的方向走去。
从那儿以后,简碧柔就痛恨所有看不起女x"/的沙文猪。
(十)
哥哥打猎去了,家里的大人又都关在书房里。小碧柔一个人坐在卧室的地毯,哭得好不伤心。
哼,臭哥哥,坏哥哥。妈妈交代他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他竟然敢不带自己去打猎。等会儿妈妈从书房出来,她一定要向妈妈告状。
小碧柔抽泣着,一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鼻涕,一边在心里打着告状的腹稿。全然没注意自己的门外站了个人。
小碧柔终于不哭了,她将用过的纸巾团成一团,朝不远处的排列整齐的芭比娃娃丢过去。
谁说女生只能玩洋娃娃?她以后一定要向那个黄毛鬼证明,她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正当小碧柔在心里暗自立誓的时候,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嫌弃的声音,“你好脏。”
小碧柔一怔,连忙回头去看,就见一个和简玉柏年纪相仿的小男生,正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你是谁?”尽管年纪小,但并不代表简碧柔没有防备心。只见她神情严肃地从地毯上站起来,抓过一旁的抱枕护在a"/前,“你怎么进到我家里来的?”
今着,重新将她捞回自己怀里,“如果我不坏你名声,你又跑去和别人相亲怎么办?”
呵。他还狡辩。
简碧柔埋怨着,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这下我嫁不出去了,你逞心如意了吧。”
“多好。你又脏,又笨,脾气又不好。谁娶你,谁倒霉!”
“言铮!”简碧柔喊着,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拳打在他肩上。
眼见她声势浩大的攻击就要过来,言铮连忙握住她的拳头,说道:“我自认倒霉!”
只这五个字,倒让简家小姐的气焰倏地灭下去。
她有些气馁地将脑袋搭在他的肩胛,心想自己这辈子,除了他,估计是真的嫁不出去了。只能认命地说道:“我不想办婚礼。”
“好。”言铮答得干脆。
夜色已经深了,忽然有一阵暖风吹进来,刮起卧室没有拉紧的窗帘。万家灯火中,有一对刚刚相认的情人,正在紧紧相依。
作者有话要说:碧柔的番外到此就结束了,下一篇是李牧的番外。
☆、番外:不能没有你
李牧找到岳欣桐的时候,正是八月底,那是b市最炎热的季节,可是一向多雾多雨的英国,已经进入了早秋。
莫家森将岳欣桐安排在一个叫做莱斯特的城市,那是英国的第十大城市,外来人口居多,但治安还不错,有两所大学,生活节奏也慢。李牧走过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停在维尔福路92号的门牌前。
那是一栋白色的三层小洋楼,楼房前有个小花园。而李牧心心念念的身影,此刻就站在花园里。
岳欣桐看起来胖了不少,她今道:“你来了。”
这是一个陈述句。隔着雕花的铜色铁门,李牧没来由一怔。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疲累和干涩的眼睛,哑着声音反问:“你知道?”
“嗯。”岳欣桐说着,拉开铁门,让李牧进来,“梅小姐都发短信告诉我了。”
*
莫家森把岳欣桐照顾得很好。白色小洋楼里采光充足,即便是在y"/雨连绵的英国,也让人觉得窗明几净。他还特意给岳欣桐请了个保姆叫利嫂,台湾人,会做中餐。
“这是……?”利嫂不知道岳欣桐过去的那些事,自然也就不知道李牧的身份。
“一个朋友。”岳欣桐答得四两拨千斤,但躲闪的目光却让利嫂了然于心。
看来是孩子的爸爸。利嫂想着,不禁想起莫先生前几日的交代。她走到玄关,一边拿起外套,一别对岳欣桐说道:“岳小姐,我家里突然有点事,一会儿……就不陪你去做产检了。”
“哦,好。”岳欣桐答着,倒也觉得没什么大碍。她到英国有些日子了,大多时候的产检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利嫂笑着,又交代了些事情,就走了。倒是李牧一直呆愣在原地,丧失了他原本该有的聪明与分寸。
一个朋友?产检?这些词仿佛太阳系外的第n颗星星,陌生得让李牧觉得渗人。
“喝茶吧。”岳欣桐说着,塞了一只白瓷的马克杯在他手里。温热的英国红茶,加了n"/和糖,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李牧稍稍回过神来。
他抬头看向岳欣桐,她就坐在他对面,巧笑嫣然,不躲不闪,隔着缭绕的水汽,李牧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她了。
他是做了打硬仗的准备来的。他告诉自己,无论她怎么哭闹,他都会求得她的原谅,然后再带她回国。可是她这会儿不仅不吵不闹,反而格外冷静,对待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般的冷漠。
照岳欣桐方才的说法,梅若男是早就告诉她,自己要来。而如果她要逃,应该早就离开。可她如今不仅没逃,反而还就坐在他眼前,像是等了他很久一般,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李牧想着,心里便生出漫无边际的惶恐来——这个岳欣桐要做什么?在他的印象里,她一向是j"/明倨傲的,如今这幅恬淡知命的样子,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吗?
只这一秒,李牧倏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牢牢握住岳欣桐的手。
他这个动作来得十分突然,岳欣桐有些措手不及,她尝试抽开自己的手,无奈李牧握得太紧,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欣桐,”李牧声音像他的掌心一般灼热,语调却十分急躁,“和我走,我们回国。”
他已然方寸大乱,在飞机上打得腹稿,通通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李牧觉得,自己就要失去岳欣桐了,那种即将失去的感觉太吓人,吓得他五脏六腑都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到了失去时,才知道害怕?
“欣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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