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下施力,琴弦尽断,桐木尽毁。
禇承起身,转身,身后传来谬音的声音。
“桐木琴上好,为何毁了?”
“不喜欢。”
谬音仿佛没有听到禇承的话语,他缓步向那紫色的背影,眼中游过心疼,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感。
白皙的手搭在禇承的肩上,他道:“命是注定,怪也无用。”
“我从未怪过。”禇承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是无甚温度地回话。
“那为何禁锢自己。”谬音将禇承转过身来,缓缓蹲下,淡淡一笑。
禇承看着谬音的笑容有些失神,自从爹娘离开自己后他便没有任何心情关注他人,只是眼前师父的淡笑却令他深陷,不知为何。
谬音的双膝印在雪地上,像是试探但又是坚定不移,手臂划起一道弧线,猝不及防便拥上禇承。
仿佛都是初次,谬音顿一下便安慰着轻拍着禇承的后背,就如同褚佑的关怀,而禇承错愕不已地立在雪地中,眼眸刚好看到了门口的雪路,脚印还未消失。
“师父.....承儿的命注定如此吗?”禇承呆呆地看着谬音的侧颊。
“从今往后,承儿的命我来改。”
禇承脑子里空白下来,移动着脑袋便在谬音侧颊上落下一吻,那是青涩孩童对爹娘的怀恋,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谬音愣了一下,也没有过多想法,他顺势抱起禇承道:“该忘则忘。”
“那承儿便不知道该记着什么了。”
“选择你想记着的。”
“什么是我想记着的?”
“除去爹娘之外,还想记着谁?”
“承儿可否......可否记着师父?”禇承的脑中顿时便滑过这个想法。
“好。”
【浸月阁】
清晨的鸟鸣惊醒了睡梦中的禇承,他睁开眼眸便是谬音的清丽容颜,自那日谬音将他从木落居带回来后便隔日到浸月阁陪着他睡觉。因此禇承又重新感受到温暖的气息,再也不是冷冰冰的一张大床。
禇承不觉扬起稚嫩的笑容,他坏笑着伸手掀起谬音的眼皮,而谬音只是微凝眉便张开眼,对禇承的孩童行为也是默许,他从不知道自己能以如此心态对待一个八岁的小孩。
“起身,用膳。”谬音命令道,即使打算好好抚养禇承,但是并不代表他谬音会惯着禇承。
“承儿遵命。”禇承笑呵呵地便起身整理衣服。
“今日去海边看看如何?”谬音也整理好衣物,牵着禇承来到桌边,二人共进早膳。
“好,师父说去哪便去哪。”禇承大口大口地吃着小粥,生怕慢了。
“莫急。”谬音淡笑着擦了擦禇承的嘴角,道。
早膳过后谬音一手拿着那把傅水留下的梓木古琴,一手牵着禇承走过丛林荆棘,眼前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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