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在五楼,从地下停车场到楼上的电梯人满为患,樊夏和周以冬被挤到边边角角。
逼仄空间里充满各式各样的气味,让樊夏的口齿鼻间黏腻一片。他把呼吸放慢,小心翼翼缩在角落里,尽可能的不去吸入浑浊空气,以及和别人的肢体产生碰触。
可是他还有种要死的错觉,好像每一次呼吸都在吸入病毒,那些病毒又在身体里流窜,正欢呼着摧毁他健康的细胞。
度秒如年的樊夏祈祷电梯赶紧到,等到人不这么密集的时候,他就没现在这么反胃。
离他最近的周以冬发现樊夏的鬓角有些潮湿,他以为是热的,可樊夏口罩外的皮肤比纸更惨白,眼神里还有晦涩的警惕和痛苦。
周以冬瞬间揪起心,手掌放在他右腹上揉着,问:“哪里不舒服吗?还是阑尾又疼了?”
樊夏轻声说:“不是,我没事,你别担心。”
周以冬:“你每次说没事都是假的,我能看出来。”
樊夏心软得不行,抽出放在兜里的手,勾住周以冬的手指说:“这次我没说谎,等一会儿就好。难得这部片子出来,我想看很久了,看不到晚上会睡不着。”
电梯到了五楼,周以冬要按关门钮,樊夏果断拉着他出来,匆匆拖着他检票进场。
影厅里人满为患,好在座位间有少少间隔,樊夏好受了点,却也只是一点点。他看不进电影,神经高度紧绷的防着旁边的熊孩子。那小孩可能第一次来影院,看到兴奋的时候会嗷嗷叫唤,还会豪情万丈的挥洒手中爆米花,活泼过头了些。
爆米花暗器没波及到樊夏,都被眼疾手快的周以冬弹开。他也没看电影,始终注意着樊夏的神色。
樊夏怀疑他练过一阳指,注意力被转移不少,勉强笑着说:“我脸上又没画面,你看荧幕,别看我了。”
周以冬没说话,拉着他的手指紧了紧。
他怎么什么都做不好?还老是让樊夏很辛苦。
总算熬到散场,来时兴致冲冲的周以冬变得很沉默。樊夏一直绷着神经,回到车里才松了口气,急不可耐的脱掉外套,打开冷气说:“迪塞尔可真够硬汉的,刚才打人那两下太霸道了。”
周以冬看了他一会,突然倾身抱住他。
樊夏出了一身汗,自我嫌弃着说:“我身上黏糊糊的,等会儿回家再抱,你先放开。”
周以冬抱得更紧,把脸埋在他脖子里,说:“对不起,我又没考虑到你,只想着约会,忘了你还没痊愈。”
樊夏叹了口气,拍着他后背说:“不怪你,是我事儿多。我这两年洁癖太严重,在人多的地方就觉得难受,连呼吸都会变困难,和你没关系的。”
周以冬蹭蹭他的脖子,闷声问:“为什么会严重?当初还好好的,还可以在餐馆吃饭,我们去热闹的动物园你都没有不舒服过。”
樊夏脸色顿时有些微妙。
他以前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像知道了。
☆、第十六章
准确来说,樊夏的洁癖是在他从澳洲回来的时候才更加严重的。他发现自己对其他人下意识的产生抗拒,不光是生理,更多的来自于心里那股看谁都不干净、不顺眼的中二思想。
然而他并没有中二病,于是他去了心理医生那咨询,结果那医生和他说‘排他’。
花老板洁身自好二十几年,从没有白月光照亮过心灵小河,完全不能接受无中生有的‘他’。他十分怀疑那医生转行前是个行走江湖、满嘴放炮的神棍,把他当成鬼来忽悠,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以后也没再看过心理医生。
现在周以冬问他洁癖为什么更严重,他不知为何想起了神棍的‘排他’。
樊夏又突然记起,他对周以冬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眼睛,这些年也没有再碰见过第二双那样的眼睛,专注又纯粹、明亮且迷人,好像是这纷杂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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