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格拉斯抬头看他,微笑着反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让他急急忙忙的往本家赶去?”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果然察觉到了。”
所以慌慌张张的,想要躲避,也可以叫做逃跑,总之,就像嗅觉灵敏的牧羊犬,稍有风吹草动,就要脚上抹油。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即便是逃跑,也不会忘了带上他心爱的美人,真是万幸,这是他的致命弱点,也是唐格拉斯握在手心中的筹码。
然而历史的车轮始终碾压着前行,无可避免的,有些人要成为牺牲者,而有些人,则是踩着堆积如山的尸首,捧起国王的金冠,前方是金光灿烂,背后是万丈深渊,所谓的更替取代,大抵如此。
还没有等唐格拉斯彻底缓过来一口气,真正的暴风雨,来临了。
初夏过了,盛夏已去,等到初秋正要丰收的时候,查斯特发布谕令,扬言唐格拉斯并非正统的天主教徒,仅仅是凭借着其父贝尼兹陛下而取巧成为新一任教皇,此等不忠天父,毁损教誉的行径,足可判上绞刑架,死后沉入地狱。因而,作为前红衣主教团副团长,如今的斯特茵他省大主教,他在经过数十年的内心煎熬后,终于忍不住向世人阐明真相,不再帮着死去的贝尼兹陛下掩盖这丑恶的事实,并且以求死后能够获得宽恕,内心能够恢复安宁。更甚者,他愿意以手中微薄的力量,为天父除去人间不忠的信徒,向因为冒名继位而带来这些年的灾祸的唐格拉斯宣战,希望全西欧里斯的平信徒能够响应这份号召,为肃清不良分子而努力。
八月,
唐格拉斯拿着那份收缴来的檄言唯有冷笑,“果真是越老越天真了——查斯特不会仍旧单纯地认定我还是当初登上教皇位子的那个怯弱可欺的模样?”
康斯菲尔德擦拭着手中的青铜短剑,闻言立即义愤填膺道:“陛下,他这样故意用自以为正义的面纱掩住了真正的野心,真是让人恼恨,不如我们马上让帕罗带着常备军直接开往北方,然后柯勒西再领着三千名精兵绕到他们的身后,悄悄地包围他们——”
“够了,康斯菲尔德,你以为是在爱波尔歌剧院上演的战争话剧还是酒馆里的人谈出来的趣闻轶事?”耶达纳没好气的打断他,一把将他的青铜剑夺过来,“蹭”的一下插回剑鞘,“你就像是一头刚出生的花豹,诚如你的祖父曾经的评价——有热血的胆量,无计划之心细。康斯菲尔德,现在已经不是开国时候,像开国教皇裴伯伦陛下一样,光是那份强悍,就可以扫清一切阻碍,让敌人躬身的时候了。”
康斯菲尔德讪讪地接过青铜剑,答道:“我想你是对的,耶达纳,我总是想的太少,也许是我有祖父的庇护,所以以前总不知道什么叫做现实。”
耶达纳深吸一口气,摆手,“别这么说,康斯菲尔德,你总是单纯得叫我发笑。”
“……”康斯菲尔德有些委屈地摸上鼻子,不敢再说话了。
一直静静听他们谈话的桑德拉突然站起来,叫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他身上,然而他的神色却很严肃,“诸位,现在不是该讨论谁比较像还在父母怀抱里的孩子,而是,查斯特已经揭开了幕布,准备好登台表演自己的小丑角色了——这样,我们还应该在旁边看着捧腹大笑吗?”
众人哑口无言,唐格拉斯微笑着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加道:“也许还有帮助他表演杂耍的独轮车,还有帮助他迷惑人心的彩带,这样,他手里就不是一股单方的力量,而是让整个西欧里斯都要喝醉酒一样晃上几下的势力,所以,”他的表情同样带上肃穆,叫人不敢喘上大气,“必要的防卫要做,还有,平信徒中流传的消息要完全掌控,斯特茵他省虽然在他的治理下过了那么多年,但是他未必就能让所有人听信于他,我们要做到让他不得不发动战争,然而一旦他发动战争,他在平信徒们的心中就彻底丧失了威信。”
凯利乌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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