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半天摸不着头脑,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不然有人闹场,老板怎么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闹事的地方,是在酒吧一个较偏的沙发那,上面半趴着一个年轻人,他的手狠狠地抓着变形的易拉罐,獠牙差点把唇咬破,很明显,他在克制生理上的饥饿感,但似乎没什么用处,云谲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无止尽的饥饿。
自从苏池航把他搞来这里,周围的注视就没停止过,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潮红的脸蛋,和手边那把古董刀。可能是携带冷兵器的人很少见,他又是个美人胚子,两者配合之下,倒吸引人得紧,不得不让人侧目。
起心思的人很多,一个肌肉喷张的壮汉盯了他很久,色眯眯地搭上他的肩膀:“小美人,要是玩不起,就别他妈来酒吧晃荡。你以为咱这是游乐园呢?长着一张女人脸,还不让碰,纯粹欠操嘛!”
酒吧多是出口成脏的混混,云谲急着找人,懒得跟他们计较。混混不信邪,特意凑到他跟前:“哎哟喂,还带着刀,笑死人了,这小子居然带着刀!我告诉你,这里可是航哥的地盘,你打算砍谁呢?该不会是屁股眼痒了,磨着自个用吧哈哈哈。”
云谲满头是汗,看上去很好欺负,他甩掉肩膀上的肥猪手,咬着牙问:“苏池航在哪?”
众人哄堂大笑,“真是屁股蛋儿痒了,想找咱航哥!不过用不着找航哥,我们哥俩几个就能喂饱你。”
“……滚。”
肥猪手又凑过来,云谲当即冷下脸,眼睛变得狠厉起来,他拿过手里的剑,刀鞘往后一捅,刀柄一下撞到男人下巴,壮汉醉得脚步漂浮,被忽如其来的一推,笨重的身体直往后摔,云谲面无表情地抓住他的手,轻松往后一翻折,对方的手立刻成了麻花,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云谲很想喝血,被饥饿感折磨得忍不可忍,直接跳上茶几,把刀插在壮汉双腿之间:“叫苏池航出来!我要杀了他!”
“这不就出来了嘛。”正主终于现了身,懒洋洋地摇着血腥玛丽,“打打杀杀的多不和气啊。那谁,给云先生调杯酒过来,我们好好叙叙旧。”
相比某人的抓狂,苏池航显得从容多了,他刚还躲在吧台那儿,心想这家伙的脾气真硬得可以。他特地把人抓来,就是为了让他感受血液的狂欢,逼他「同流合污」,偏偏云谲倔得很,半滴血都不肯入口,白费了他的良苦用心。
云谲拿着刀,眼睛泛着发病缺血的鲜红,杀气腾腾地往苏池航瞪去。“姓苏的,是不是你往我饮料里参血和迷药的?!”
看着他潮红的脸,苏池航兴奋难耐,果然比起调戏小酒保,他还是更喜欢把这男人压在身下忍痛承欢。
“是我弄的没错。你也真是,一上来就摆出一副杀父仇人的脸。哥好歹是为你好,要不是我把血参在杯子里,逼你喝下去,你还要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步。”
“要你多管闲事!就算三年不喝人血,我照样可以克服!”
“得了吧,死鸭子嘴硬。”
苏池航故意摇着血腥玛丽,血的腥甜挥发出来,颜色红得诱人,“克服个屁,你瞧瞧自己,跟活死人有什么两样,站都他妈的站不稳——不就杀几个人嘛,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两下就能喝上人血,咱又不是没有杀人放火过,多大点事儿。”
云谲盯着酒杯,咬牙切齿骂道:“死不死都是我个人问题,你逼我喝血,逼我杀人,还敢给自己戴高帽子,真特么贱人。”
没错,他是很缺血。
自从被咬过后,云谲一直逼迫着自己不要被欲望屈服,一旦喝了血,就等于承认这不人不鬼的身份,要和这群失心疯一样的人混在一起。所以他不停地挣扎,平时靠医院的冷冻血和凝血丸度日,拼死拼活忍了两年,如今却因苏池航的多管闲事功亏一篑,所有的努力都成了一句笑话。
苏池航也怒了:“屁话,忍你妈忍,滴血不沾只会让你快点去死,而不是做回人,咱回不去了,死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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