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太夫人看了她一眼,敛住眸光,那当中似乎有些莫名的笑意。
黎茗衾断没想到太夫人会把她逼到如此地步,她如果说了实话,就是打了义安候府的脸,如果不说,她接下来将会更加艰难。
有那么一刻的沉默,再也不能这么僵持下去了,黎茗衾定了定神,轻声道,“如果贵府每年不必给义安候府那么大一笔岁银,今时今日贵府一定会有更大的作为。”
太夫人笑了笑,第一次直视着她,那温和而沧桑的眼仿佛要彻彻底底地看透她,“没想到你还知道一些,黎远正养了个好女儿。”她顿了一下,轻轻一叹,“你是说义安候府不该像现在这样,而该和定远侯府一较高下?老侯爷是老定远侯的庶弟,慕恒又是如今的定远侯的庶弟,这样做只会让大家不好看。”
“不,定远侯府和义安候府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冲锋陷阵,一个在后面帮助扶持,无可厚非。只是这两者没有谁贵谁贱,在外人面前也就罢了,私底下要仍是一味压制,甚至……那岂不是对不起亲戚之间情谊。谁胜谁一头并没有那么重要,若是大家能真正地和睦相处,找准各自的位置,才能一荣俱荣。”黎茗衾调理明晰地道,不经意地上前了两步,心里的弦仿若被人拽住了一头越拉越直、越来越紧。
太夫人端起茶碗,悠闲地用和田玉盖子撇清上面浮着的茶叶,“可是黎家已经不能再供御用了,明珠暗投。”
有戏,有戏……黎茗衾按捺住终于得到回应的心情,冷静地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以后玉蓁坊还会开许多跟从前不一样的铺子。不光是达官显贵,平常百姓也能用得起我们的东西,积少成多、聚沙成塔,玉蓁坊又毕竟曾经供着御用,这样未必比不得过去。何况做民间的买卖回钱快,不像里一年一结,只要银钱活了,还可以做很多事。”
颇为专注地听了,太夫人不觉暗暗点头,目光越过匣子里的东西,落在黎茗衾身上,“小小年纪就拿得起放得下,不容易。”她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声,“可是黎家的名声已经坏了,义安候府言微势薄,担不起这个担子。”
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反而让黎茗衾松了口气,若是冷嘲热讽才是真正地完了,“如果我有办法让黎府得个体面呢?太夫人能否应了当年的断玉之约?我一定会加黎家最宝贵的东西带过来。”
“体面?”太夫人哼了一声,不觉中已隐隐有了笑意,“从没听说哪家的姑娘自己上门给自己提亲,也从没听说哪家姑娘自己定嫁妆的,听说你在家里行事时就颇为大胆?”
“那是家父疼惜。”黎茗衾不好意思地笑笑,在黎远正悔婚之前,陈氏跟耿氏交情还算不错,所以对耿氏的情也有些了解。
耿氏绝不是一般的内宅女人,若不是她在老义安候在世时与其同心协力,在其过世后全力周旋,义安候府恐怕一早就被盘剥光了。更重要的是,义安候府要撑下去,甚至走出去,也需要一位新的女主人,一个能和如今的义安候并肩作战的义安候夫人。
初闻这桩婚约时黎茗衾认为定数并不大,可后来越是清楚了义安候府的情况,越能猜到他们的心思,把握反而大了。
“你很和我的心意,就是不知道和不和慕恒的意。”太夫人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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